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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永乐架空传-第15部分

小说: 永乐架空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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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隐田的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凡官府中未登记的田地均为荒地,任何人都可以去官府登记,只需缴纳很少的费用便可获得开垦该荒地的权力进而拥有该地——这条措施一出,隐田的现象自然会杜绝。”
    “针对刁民少缴赋税的措施也很简单:任何人都有权以田主申报的浮动田赋的百倍价格强制购买其田产。若有田主想借机损国家而利私己,自家田产必然被他人觊觎,毕竟,天下的富户也并非铁板一块。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以往地主兼并土地,遇上灾年雇农逃荒时,地主宁愿让地荒着也不愿意将之贱卖。但实行田赋改革后,若地主让地荒着,必须缴纳基本田赋不说,若是缴纳的浮动田赋与正常年景相差悬殊,那么贫农雇农也能够以极低的代价购得田地了。而且,以往大地主们惯用的伎俩,例如飞洒、诡寄、花分、虚悬、移丘换段、挪移户口等手段一概再无用处。同时,国家不必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去核查田地产量,也照样能够获得足够的田赋收入。”
    之前夏元吉和杨士奇恭颂皇上圣明倒也不纯粹是拍马屁,他们心里确实很佩服朱棣的奇思妙想。当朱棣说出浮动田赋的关键所在之后,两人简直有种五体投地跪地膜拜的冲动——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这么做了。
    看到夏元吉和杨士奇地反应。朱棣免不了有些洋洋得意。
    明初由于自然经济占相当大地比重。因此朱元璋制定了户籍制度以及以实物和服役形式缴纳赋税。然而。这种税收制度其实严重制约了经济地发展。只有将徭役和杂税合并起来以基本田赋地方式征收。才可以减少许多吏治弊病。而且在完全实现税收货币化之后。还可以培养出适合资本主义萌芽并发展地土壤。朱棣之所以不立即全面实施税收货币化。主要是因为有这样一个顾虑:如果采用一种全新地会计制度。整个文官集团都要重新训练。若是操之过急。恐怕会适得其反。
    浮动田赋是朱棣本人地全新创造。这种税收制度不仅极为简单。还可以杜绝官吏横征暴敛地借口。此外。国家地税收也不会减少——当然。还需要一定地细则来完善这种税收制度。以防止皇亲国戚、贵族以及官吏利用权力破坏这项政策。
    想到这里。朱棣吩咐两人平身。然后说道:“浮动田赋地征收原则很简单。但是想要完好地执行这种征收政策。则需要吏治相对清明地社会环境。否则就容易被豪强官吏钻漏子。朕在世地时候倒不担心出什么问题。然而为后世计。还是必须为之制定详细地细则。以便从根本上堵住漏洞。”
    “比如说。某个豪强与地方官员相互勾结。强行购买大量良田后只缴纳少许浮动田赋。照常理说这种只缴纳少许浮动田赋地田产会吸引他人产生强烈地购买欲望。但由于这个豪强在当地权势滔天。那么哪怕这个豪强缴纳地浮动田赋再少。当地人也不敢虎口夺食。”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地方官员**而中央官员还能保持廉洁。那么这种现象还能够得到有效地遏制。因为豪强和地方官员在当地再怎么一手遮天。只要当地缴纳地田赋少就能证明当地地价相对便宜。自然能够吸引外地人前去购买。但是如果权枢中心某位权臣在地方上购买良田。凭借这位权臣地权势。普通人怎敢觊觎他地田产?更有甚者。如果整个官场地风气**。豪强、地方官员、中央权臣沆瀣一气。那么‘让田主自行申报应缴地浮动田赋数额’就会成为一个笑话。令朕成为后世臣民地笑柄。”
    听朱棣这么一说,夏元吉和杨士奇从狂喜中逐渐清醒了过了。浮动田赋的精髓在于:一旦田主缴纳的赋税过少,那么那片田产便有易主的危险。但如果官绅利用权势阻止他人购买田产,则浮动田赋反而会使官绅明正言顺地少缴赋税。
    沉思片刻后,杨士奇问道:“不知皇上有何良策?”
    朱棣说道:“具体的细则由你和维喆商量,朕只说三条大概思路。”
    “其一,浮动税收的情况要透明。也就是说,任何人均可查阅他人缴纳赋税的情况。当然,若是毫无限制,每天都有人前往官衙查询,一方面会损害官府的权威,另一方面也会影响官府的正常运行。因此,可将相应资料转交给当地的县学、府学,将那些资料当作普通的图书向百姓开放。”
    “其二,任何人缴纳赋税均要给予正式凭证。这样,哪怕地方官吏全体狼狈为奸,想要从赋税中贪污截留也不可能了。假设某地官员瞒报赋税收入,篡改了税收数据。旁人查阅浮动税收记录,看到此地田产便宜,自然会前来购买。结果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购买者对田主说:‘一百贯买你的田’,而田主则会说:‘你弄错了吧,你看我的缴税凭证,我缴了两贯大明宝钞作为浮动田赋,你起码要用两百贯才能买我的田’。这样一来,地方官员的罪行就会暴光。另外还要补充一点,朕规定买主可以浮动田赋百倍的价格强制购买田产,除此之外,还需缴纳买价的十分之一作为手续费。这笔手续费不必向国库缴纳,而是交给当地官府支配,作为相应官吏的劳动报酬。如此一来,当地官府从自身利益出发,就不会成为某个地方豪强的保护伞进而阻止田产所有权的合理流动——甚至可以说,这一措施可以促进田产所有权的合理流动。”
    “其三,就是加强监督力度。这里面有些内容和吏治有关,过些天再详细讨论,现在就不说了。朕只说其中一个办法,那就是以皇室的力量来保证这条政策的正常实施。比如说,朕可以派遣专员去各地购买合适的田产和庄园,还可以授权诸亲王、郡王等宗室参与此事。”
    之前夏元吉一直津津有味地听着,可是听到朱棣说出这一条后,夏元吉大惊失色。
    “万万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皇上富有四海,何必与民争利呢?况且,若御使廉洁公正倒也罢了,但倘若御使借用皇上的龙威到地方上作威作福,那岂不是有损皇上的英名?”
    听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这句话,朱棣不由皱了皱眉。
    这句话听起来很爽,但事实上明朝的皇帝并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明朝中后期,皇帝的私房钱还不如一些商贾巨富多。
    朱棣并没有和平民百姓争夺天下第一富翁的恶趣味,他之所以想要派遣专员去各地购买合适的田产和庄园,其实是为了保证浮动田赋的正常实施。如果田主缴纳的浮动田赋明显不符合田地的产出,那便可以强制将之收购为皇庄——皇帝难道会惧怕豪强、地方官员和中央权臣?
    不过,夏元吉所担心的情况也并非无的放矢。朱棣的出发点虽然好,但钦差却未必一定好——无论是太监还是京城官员,一旦有机会以钦差的身份出京,只要想捞,绝对是可以大捞一笔的。万历年间,皇帝派太监前往各地充任矿监税使,某些太监到了地方后,当地富户的祖坟或是家宅竟然一下子变成了矿脉——任由太监们挖自家的祖坟或家宅自然是不可想象的,不让他们挖,那就得听任太监敲诈勒索。那些小人们的捞钱手段,可以用这样一句话来概括: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仔细斟酌了一下,朱棣终于决定从善如流。
    “好吧,朕收回成命,不派遣专员去收购田地,也会禁止亲王、郡王等宗室派特使收购田产。不过,朕打算专门成立一个探查民间诸事的机构。这个机构的职责之一便是查询各地浮动田赋缴纳的情况。若有田地产出较高但缴纳浮动田赋较少的案例,则密报于朕。那时,朕便可按田主申报的浮动田赋之百倍价格,强制购买其田产作为皇庄。而亲王、郡王等宗室,亦可据此情报以岁禄购买‘价廉物美’的良田作为王庄。此外,还可由朝廷出钱购买此类田产作为官员的职田。”
    见皇上打消了派遣专员收购田地的念头,夏元吉也不敢继续不知好歹地纠缠。毕竟,皇上成立一个机构专门探听民情却也名正言顺。再者说,朝廷出钱购买职田于整个官员集团而言是一项善政,若是反对,将来肯定会被同僚的口水给淹死。因此,夏元吉只好保持沉默。
    夏元吉并不知道,历史上那个直接听令于皇帝专门探查民间诸事的机构有个很响亮的名字——“东厂”。当然了,朱棣会对东厂进行一定的改良,以免其成为迫害忠良的工具。
    杨士奇同样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然而出于好奇,他却忍不住问朱棣那个专门探查民间诸事的机构到底有哪些职责。
    朱棣一本正经的回答:“此事朕早有打算。这个机构称为东厂,东厂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之下设有千户、百户、掌班、领班、司房等职务,具体干活的是役长和番役。他们职责很广,什么都管,什么都看。朝廷会审案件,东厂要派人听审;朝廷的各个衙门上班,东厂要派出人员坐班;六部的各种文件,东厂要派人查看……但最主要的职责,则是负责民间调查。而民间调查中最主要的两项,一是侦察赋税的征收缴纳……”
    说到这里,朱棣顿了顿,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后世的美国税务局。
    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美国税务局比警察局的权力要大。警察若是监听电话、查看银行帐号什么的要写申请打报告,很是麻烦。相比之下,美国税务局做这种事受到的羁绊却少得多。如今朱棣赋予东厂侦察赋税的征收缴纳,工作性质和税务局差不多,权力也同样比普通的衙役大。这种暗合,是不是应该称之为领先世界潮流呢?
    忍住心中的笑意,朱棣继续说道:“……另一项主要任务则是收集各地市场物价情况,按各地的米、布、油、柴、猪肉的价格计算出全国的综合物价系数。若综合物价明显下跌,市面缺乏足够的货币,则户部应加大宝钞的发行量;若综合物价平稳或是略微上涨,则下一年度照常例发行;若综合物价上涨严重,则禁止户部在下一年度发行宝钞。”
    朱棣对现代经济只知皮毛,但至少知道通货膨胀的可怕后果。所以,他打算用这个能够把他大学经济课老师气死的笨办法来抑制通货膨胀。
    见夏元吉和杨士奇对成立东厂一事均无丝毫反对意见,朱棣为明朝人毫无人权概念暗自叹气之余,又为自己穿越的身份是皇帝而偷偷一乐。
    想到今天召见夏元吉和杨士奇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况且刚才说了那么多话,朱棣早已是口干舌燥,自然也就没了谈兴。
    朱棣手一挥。“大体的思路就是这样。你们下去围绕朕的改革思路细想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拾遗补阙的地方。好了,你们下去吧。”
第十章 秦淮河畔
    秦淮河畔,柳绽鹅黄,白絮如雪,一湾碧水清澈可见游鱼。此时一轮残阳缓缓西沉,昏鸦倦鸟翩翩归林,正是秦淮河最美的时候。河南岸十里繁华,千丈软红,各个秦楼楚馆都已掌起彩灯,打开临河的窗棂,隔着纱幕,传来笙篁琴瑟之声。河上的楼船画肪也是张灯结彩,往来游弋,招徕着富商大贾、王孙公子。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繁华的地方。”
    “啧啧,没见识了吧,这里可是天子脚下!这还是刚打完仗没几天,过段时候,这里还不知道怎么繁华呢!”
    “喂,你看,窗户口那个妞真他妈水灵。”
    “嘿,她是不是正冲着我笑?”
    “放屁,就你这副杀猪的粗胚模样,你也不照照镜子!她要笑也是冲着大帅笑呢。”
    ……
    张辅没掺合亲兵们的议论。
    张辅是燕王亲信都指挥同知张玉的儿子。靖难之役爆发后,张辅跟从父亲张玉参战,因战功升指挥同知。第二年,父亲张玉战死,张辅便继承了父亲都指挥同知的职务。在继承了父亲职务的同时,张辅似乎同时也继承了燕王对他父亲的信任。在整个靖难之役中,张辅先后参与了夹河、藁城、彰德、灵璧诸地之战,为朱棣夺得帝位屡立战功。建文四年,张辅被朱棣封为信安伯,一举进入大明王朝王公贵族的行列。这一年,张辅才二十七岁,而且又极得朱棣的信任,因此无论是张辅自己看来还是在他人的眼中,张辅的仕途和爵位还远远没到头。
    靖难之役中,无论是建文帝的军队还是燕王的靖难军都免不了对平民的骚扰,更有甚者,大概由于战争时间太长,双方都有部分官兵有过强掳民妇的行为。张辅正值年青力壮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也有这方面的需求。只不过张辅知道很多人都对自己极为眼红,因此平时也颇为自律。然而待进入南京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后,听到亲兵的拾掇,张辅也不免对青楼之地颇为意动。虽说明朝严禁官员狎妓,但是和强掳民女比较起来,前者只不过是个风流罪过而已,张辅自忖承受得起。这么想着,他终于壮着胆子来到了秦淮河畔。
    不过,毕竟这是张辅的第一次,他虽想偷鱼,却又怕沾腥。因此,听到亲兵议论有青楼姐儿正冲着自己笑时,张辅却不敢坦然抬头回视青楼姐儿,反而将游移的目光投向了街边。
    这时。张辅游移地目光突然一滞。
    怕什么来什么!
    从道理上说。张辅顶多只需要担心被应天府衙役或是锦衣卫什么地看到。至于说遇到熟人却是不必担心地。因为。熟人来这种地方同样也是为了那个目地。若是意外遇上了。双方谁也不会发神经去告发对方。然而张辅虽说在战场上勇悍无比。但是在这种场合却只是个不折不扣地雏儿。如果不是熟人正背对着自己坐在一个小摊上吃凉拌粉皮黄瓜。张辅早就心虚得拔脚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之所以仅凭背影就能认出对方。是因为对方地特征太过明显——张辅所认识地官员当中。唯有僧道衍是个光头。
    因为并没有被僧道衍看到地缘故。张辅勉强还撑得住。在担心之余。张辅还有心思奇怪一件事:道衍是个和尚。怎么也来这种地方?
    想来想去。终究猜不出迷底。张辅稍稍侧过身子。准备赶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然而当他转过脸后。脚却象被钉在地上一样。一步也挪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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