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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短篇小说(第二十六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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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听见小白的哭声才停下车,回转身,两人都奇怪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小白。小白用手揉着
痛处,边哭边气,还是小罗反应较快一点,赶紧前去搀扶小白,幸亏小白出来时穿着大衣,
不然不知摔成什么样子。小白噘着嘴:“我刚才做了个梦——我以为前面有一张床,所以就
朝前,谁知道……”还没等小白说完,小罗和田歌便大笑起来:“精辟!精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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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是在八月底认识许天远的。其实,那是一个很普通很平常的日子,只是后来回想起
那日那时的天空是蓝蓝的,心情是好好的,而许天远站在不远处,向她微笑的瞬间是那样地
有魅力!
    那天,许天远因公来公司办事,华总不在,是小白接待了他。当时小白正专心于写工作
小结,因为华总要求试用期一过,每个员工必须交一份详细的小结。小白向来对客人礼貌有
加,只是那一天因为小结的事,却将许天远搁在一旁,只给人家丢下一句“你坐”,就埋头
自己写字了,钢笔在她那小小的手中有力地运转着……哦,终于好了,当小白签上自己的大
名时,才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抬起头,这才发现旁边还有客人坐着。小白记得她问许天
远的第一句话,便是“路上走了多久?”就那么一句简单的话,竟也聊开了话题。小白当时
自忖是否与客户谈得太多了,但又无法自控地被许天远的那种有点特殊的语音吸引住了,小
白几乎忘了该给客人倒一杯茶,于是说了声:“不好意思,”便起身进了倒茶间。
    当小白进办公室时,窗外吹进一阵轻风,小白的工作小结滑到了地上,这时许天远将纸
拾了起来,不经意间,那柔中带刚的楷书让他暗暗惊叹,一看署名,白筱筱,好可爱的名
字。于是许天远就记住了这个名叫白筱筱的小姑娘。
    刚刚处理完公事,许天远一看表,已过四点,刚好是小白下班的时间了,下楼梯时,小
白蹦蹦跳跳地还像个小女孩,“下班喽!”小白以最快的速度打好了卡,跑回宿舍楼。她那
奔跑时的样子刚好让许天远看见了,许天远饶有兴趣地望着那小女孩若有所思地微笑着。小
白一转身,就发现了许天远远远注视着自己,出于礼貌,小白举手向他挥了挥手。因为有一
段距离,那一声轻轻的再见他是不会听到的。可小白还在想,会不会与他再见呢?转念又觉
得自己有点多情,于是又马上否定,不会的,甩甩头,继续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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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里又来了两位新员工,是两位文员小姐,一个叫邱叶,也就是“莘莘书屋”里的那
个样子斯斯文文的女孩。邱叶被编排在技术科,同田歌一个部门。这下田歌可得意了,说句
实话,田歌倒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难怪他有事没事老拉着大家往书屋跑,嘿!背地里,还
不知去过多少次呢!瞧,邱叶一来,田歌的脸上就好像吹上了春风。而另外一位则是学校刚
刚出来的实习生司丽丽。司小姐长发披肩,走起路来,高跟鞋咯噔咯噔地很有节奏感,她被
安排在设备科,也就是小罗的助手。
    这样一来,田歌小罗都有了女秘书,陈老提议小白为此搞一个庆祝会,庆祝男孩子的终
身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了。
    小白看着陈老,她感觉似乎很开心,但庆祝?
    当然要的吧?
    “这当然要庆祝!”小罗放开嗓门训起了小白,“这样你就轻松啦,不必整天发愁我们
没有女朋友啦,现在你是不是很开心啦!”小罗白了一眼小白,小白一脸委曲相,“真是个
没良心的家伙!”这时陈老手捧茶壶又说了,“小白啊,你可别后悔啊,你说田歌小罗哪个
对你不好,你偏要把他们给推出去,你转的是什么脑筋?”小白不得不申辩,“陈老,都是
你要说庆祝的吗?你不是也在替我们兄弟着急嘛。”“着急?着急有什么用,你看不上他们
俩也就算了,干吗还那么积极地替他们找女朋友,这不是伤他们的心吗?”陈老一口气说了
一大堆,呷了一口茶,得意地望着小白,小白被他噎住了。陈老老喜欢和小白斗嘴,每次都
以“老者智者”的模样获胜,不过他们争的都是一些小问题,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小白
镇住还是第一次,小姑娘嘛,碰上这样的话题,就不是老头子的对手了。
    不过,陈老的话也许有一定的道理,也有人曾经提醒过小白,田歌小罗都是不错的男孩
子。小白也承认,田歌是个好哥哥,在宿舍楼里,他是最最宠她的,而小罗呢,她可以和他
一起上溜冰场,一起打乒乓球,一起发疯似的高声唱歌,小白经常挂在嘴边的是:“小罗是
个好孩子。”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是什么意思。
    当然,她也没想过要区分田歌小罗之间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兄弟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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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许天远离开公司的第三天,小白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的先生的声音,小白拿
起话筒,对方就问是白小姐吗。“是,请问哪位?”“我是——我姓许。”“哦!”小白愣
了一下,随即想起那天坐在她旁边和她聊了半天的许先生,但又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打电话
给她,他不是找华总的吗?还有,他怎么知道她姓白?
    小白接到他的电话是很惊喜的,而从电话那端传过来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她所喜欢
的。她想起了那天许天远坐在沙发上与她说话的样子,无意间留意到的那种眼神,似乎熟
识,又好像曾经盼望过某个人拥有那样的一双眼睛,还有眉宇间流露出的淡淡的思索,小白
自信地认为,那眼睛里藏着智慧。
    也许,那便是小白所欣赏的一种轮廓。
    晚上,小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想着某个问题。灯关着,月光从窗户外泄了进
来,一种柔和而细腻的情绪正充溢着她的内心,小白察觉有一些异样,但又说不出那是什
么,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小白不想接,她也不愿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打扰她。她现在只
想让自己安静,让自己尽量有一种清晰明朗的感觉,她是在回忆白天的那个电话。
    桌上的那个电话铃响了十多下后,终于断了。几秒钟后,小白想想不对,她神经质地坐
直了身体,抓起话筒,小心翼翼地拨了七个数字,电话很快就通了。“喂,请问是林格公司
吗?”“是,哪位?”“请问,请问许——”许什么?小白一时口塞了,连人家叫什么都不
知道,怎么找?“喂?”话筒那边有些惊奇。“噢,没什么,对不起。”说完马上把电话切
断了。她真有点后悔,怎么这么蠢,神经兮兮地给一个陌生人打电话。小白认为又多情了,
于是站起身,不想这个问题了。刚要出门,电话铃又响了,这下小白吓坏了,她有些怕,倒
底是谁打的电话?她想起刚才那个傻乎乎的举动,不禁有点心慌。但小白希望……“喂,请
问哪里?”“是我呀!你好!”“你好!”小白的心里扑扑地跳。“刚才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吗?”“哦,嗯……是……”“怎么没找到我就挂了?”“是……是因为——”小白有些口
吃地起来。“刚才那个是我同事,我和他今晚到办公室里坐一会,没想到你也在办公室
里。”“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呢?”小白稍稍有些放松。“因为他告诉我是一个小女孩的声
音,所以我就知道是你了。”小白这才觉得和他说话似乎很舒服,她的一点点小小的心理活
动他都能——猜出。小白有些奇怪,他究竟是什么人?小白那天只知道他姓许,当时小白第
一个反应,他应该叫许仙。想到这一点,小白就迷惑了,她叫小白,而他居然姓许!她在嘴
里嘀咕着,犹如面对禅机。
    日子就这样有了一个开始,小白每天Smileontheface,高兴地总是一个个的向人问
好,从早上好一直到晚安为止。所有的人好像被她感染了一般。陈老说小白碰到了什么开心
事,董老师则略带神秘地笑笑,不加评判。倒是小罗急了,是不是他们的小妹妹被人点笑穴
了,见了小白后非让她说出个所以然,小白朗朗然丢下一句,天气好自然心情也好。直至后
来,小白一天天地收到许天远从远方寄来的信件时,所有的人都感叹起来。陈老见了田歌和
小罗便会发问:“你们俩搞什么搞,闹了半天,小白要跟别人跑了!”对于田歌来说,这话
纯属玩笑,因为他早就把目标对准了邱叶,而小罗则不同了,小罗的那个“女秘书”也仅仅
是个“秘书”,不能跟女朋友相提并论。
    一到晚上,大家在一起聊天时,又逗起了小白:小白啊,是不是有男朋友啦?是啊。他
在哪里啊?在天涯海角呀!小白一副天真样。什么时候把他带来我们看看?小白为难了,他
不敢来的呀!他会被警卫赶出去的。啊?!大家奇怪了。小白说,陈老不是说了吗?所有因
私找小白的男生,一律赶出去,而且如果有女孩子进来找小罗,也不让她进来。小白倒真的
把陈老的原意复述了出来,这下可惹得大家开心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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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月色皎皎,星儿依稀。小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朦胧中她飘进了一片幽然。
    三月的乡村小路湿湿的,双脚在泥地上肆意地踩着,那是孩童嬉戏时的脚步。周围是一
片无垠的麦地,风吹草低,现出一条微微拱起的木桥,浅棕色的——那不是通往表姐家的小
木桥吗?小白轻轻地走向前去,桥下,流水正缓缓地滑动,几乎察觉不出,前面有几间房
舍。小白在找,找一处那个人住的屋子,那个人是谁?小白为什么要找他,那个人似乎是很
熟识的,但他到底是谁?
    小白来到了一间屋子前,她突然觉得眼前晃出一片粉红的世界,是花!小白这才发现自
己置身于花的重围里。那花儿屋前屋后,甚至在每一个角落都开满了,小白猜想,那是凤
仙?或是蔷薇?但走近一看又不是,红润的花瓣如同刚刚用清水洗过一般,风一吹,花儿羞
答答地摇着头,又像是每朵花都穿起了裙子在翩翩起舞。小白在花丛中留连着,但心里总记
着要找那个人,于是再深入到另一处。所有的房子都开满了花,团团拥簇,春天的露珠在花
瓣上闪着光亮,风轻柔地吹着,吹开一朵又一朵待放的生命。小白惊喜地竖起耳朵,细细倾
听着花儿开放的声音……
    醒来,小白还在想着那些粉色,但不知道那画中要找的人是否能够出现,又赶忙闭上眼
睛想再续上那梦。
    不知道为什么,以后,小白对那个梦总是耿耿于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不止一次地
走进那画里,这一点,小白百思不得其解。
    小白是个爱探究竟的女孩,她常常会向田歌、小罗问一些很古怪也很有趣的问题。田歌
是一个很耐心很称职的老师,因为他曾做过家庭教师,也教出过很多不错的学生。在这一方
面,小白是很欣赏田歌的,每一次小白提出疑问时,田歌总有办法解释,而小罗只会指着小
白的鼻子一口一个傻瓜,一口一个笨蛋地训斥起来,继而又突然停下来,作出一副先知先觉
的模样来解释小白的问题。当然,小罗也会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小白断定,对于这个问题,
他们俩都无用武之地,她只好自己寻找答案了。
    小白在邱老板的书屋里发现那本《梦缘记》的。
    那是一本半新旧的小册子,很薄,从那铺满灰尘的封面上,小白感觉那是本很少有人问
津的书。小白用手轻轻擦拭着,心里暗自喜悦,如获珍宝一般。
    在原先的想象中,《梦缘记》几乎是一本天书,有一系列小白所没法读懂的文字,但她
错了,其实里面仅仅讲述了一个遥远时空里的爱情故事,很美,几乎有种飘飞的感觉。它居
然也提到了花:梦之所依,情之所寓,缘来时,潜入心房自不知,寻梦人,徜徉花海有深
处……
    “徜徉花海有深处……有深处?”小白默念着,她想起了那个馨香神秘的梦,而这个故
事居然与她有某种吻合?小白轻轻放下书,走到窗前,阳光洒在胸前,如一颗颗跳跃的火苗。

                                         8

    这段时间内,许天远常常给小白来电话,有时候小白都不知所措了,她老是问自己,他
是一个怎样的人。是的,小白真的不了解他。小白也这样告诉他,但心里却是想知道他更多
的事情,她希望许天远能给出一个很完整很清晰的形象,然后小白再说服自己:是的,就是
这个人!20岁的小白只是个大孩子而已,像小白这一类的爱幻想会做梦的女孩子,这样的
年龄是最最抵不住诱惑的年月。
    许天远一直以为,那一天偶尔与他相逢的小白是一个简简单单毫无经历的女孩,说句实
话,与自己能谈得投缘的女孩子以前也有,但让他为之怦然心动的还不多,小白给他的是一
份原初的美丽,一份冥冥中已守候多时的怀思。那一日,他曾偷偷地不让小白发觉地看着她。
    27岁,应该是一个很成熟的季节,这样年岁的人在遇事时应该不会太冲动。如果要,
也许是因为生命中必须那么做。许天远完全能懂得小白此时的心理。她在想的是什么,她能
够接受的是什么,他几乎了如指掌。但如果让他告诉小白是如何喜欢她的,这个问题是没有
标准答案的,原本爱就是毫无理由的。
    每当小白想起自己才刚满20岁时,她就有些怯,她怕发生什么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事。
有一天,她告诉许天远:“也许我不该讲这么多。”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许天远就急了: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是不是我误会了你?我可不愿意单相思!”小白一怔,她不懂他为
什么要用这么重的口气。其实小白的原意只是想向许天远坦白一点,自己只是个孩子,也许
明天以后,无法保留这份感情,她如何向他交待。但只要他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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