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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加勒比海的幽灵 作者:[德] 海因茨·G·孔萨利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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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对望着,双方都在回味着刚才那甜蜜的吻,寻找,等待与对方的再次接吻。不过,首次心醉神迷过去之后,非凡的冷静也就随之而来。
  “怎么办?”安德烈亚斯·赖赫问。
  “是的,怎么办呢?”她瞪大双跟,象一个不懂事被捞骗来的孩子一样,紧盯着赖赫。
  “‘加勒比海的幽灵’总会有办法的……”
  “您再说一遍我就揭了您的皮。”她喊道,但是,喊声中明显夹杂着沮丧声。“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逃跑。。。”
  “啊。”这句意想不到的回话使赖赫惊讶诧异! “我想……”
  “你以为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吗?”
  “对。”
  “错了。我和费尔南多争吵之后就一直住在我的船上,免得和他议事、争执、吵架。忽然,我看见你和胡安从仓库那边朝我的船跑来,上了船就……”
  “你既然发现我们上了你的船,那为什么不用紧急警器报警呢?又为什么要躲起来呢?象你这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海盗,竟然在海上为我们烧起饭来了,装得倒象个普通的船妇似的。”
  “你又错了……”玛丽·安妮说。
  “一个卓有名望的海盗有这么多过错,简直使我难以理解。”
  “先前可不是这样,我从来没遇过这样的事。”
  “先前指的是何时?”
  “我认识你这个讨厌鬼之前。”
  “这是爱情的表白,玛丽·安妮。”
  “费尔南多想让人杀死你,因而我就上船办公。”
  “就为这事吗?真是个把头往沙滩里拱的驼鸟。”
  “不。我对费尔南多说过,倘若他把你害了,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挖出来,叫我收买的人干掉他。逡一点他非常清楚,一气之下,他就跑到首府去了。他大概想借助印第安人的力量,只要你花200伯利兹元就能在原始森林中找到为你卖命的人。”
  “我想这样做,就太不讲交情了,”赖赫挖苦着说,“以吉姆为首的那帮人躲在哪里?难道他们整天整夜地逛妓院?”
  “他们今天傍晚上船。”玛丽·安妮喝了一口红葡萄酒,手中的玻璃杯微微抖动,“贩运枪支弹药……”
  “是偷运,我知道费尔南多会干这种事情的。”
  “可是,船却在这……”
  “是啊!”
  “你逃跑了,麦克·唐纳德、费尔南多他们肯定会报警,卡西拉也会尽力效命的。一方面他们请警察帮忙追捕你,其次还会派人追寻我的快艇……”
  “……要是警察发现机枪、大炮、手榴弹怎么办?玛丽·安妮,你把事情给搅乱了。”
  “你,是你。”她从椅子里跳起来喊道。“谁抢劫了我呢?”
  “你老是这些陈词滥调……”
  “那就唱一首动听的歌曲,来自绑架的爱情……这首歌的曲调美极了……”
  “它可能成为我们的哀乐,安德烈斯……”
  “还从未有人叫我安德烈斯……”
  “我是第一个,这样叫你亲切。”
  她情意绵绵地看着他,内心充满激情,显得比平时更加优雅漂亮。
  “那些女人怎样称呼你呢?”
  “什么样的女人?”
  “你知道……”
  “天哪。在火星上也找不到这样的笑话!”
  “傻瓜!”
  “什么傻瓜?”
  “火星……”
  “是那些秀丽、可爱、煮牛奶咖啡的尤卡坦印第安姑娘?……”
  “你怎样称呼她们?”
  “精灵鬼……”
  “我真蠢。”
  “是吗?”
  安德烈亚斯站起身来,“我现在可以去驾驶舱给胡安送些饭菜吗?”
  “还是问你自己吧。”
  “你是船长!”
  “什么?”
  “这是不是你的船?我可不想抢班夺权,玛丽·安妮。”
  “你却想偷我的船……”
  “我只是想保自己的命,这也正是你所想的事情。我们虽然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可是,命运却迫使我们相遇在一起。玛丽·安妮,这就是我们的命运,一种不能摆脱的命运。”
  “什么命运?”
  “我们相爱的命运……”
  “就因我和你接吻,你就不再向我背上扔刀子吗?”
  “你手中还有汤勺,”赖赫温存地说:“酱汁汤勺也可以作杀人的工具。”
  “真想揍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家状。”她喊道,“给胡安送饭去吧,滚开!不许再打扰我。”
  “我想在这多呆一会儿。”
  赖赫拿了一个盘子,给里边弄了些红烧肉、土豆, 沙拉、酱汁和黄瓜,顺手再拿了一套餐具。
  他刚路上去甲板的楼梯,又回过头打量着池,玛丽·安妮站在椅子后面,手扶着椅子背。她那优美苗条的躯体,绝妙的相貌,象一块巨大的磁铁,紧紧地吸引着赖赫。她真是个孤身女子吗?赖赫心想,在加勒比海这个小天地里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除了这里,何处还能看到呢?哪个男人见了她会不动情昵?
  可是,她——玛丽·安妮却是一个海盗。正象兰花收集家所说的,沼泽地里盛开着一朵世界上最黄丽的鲜花。
  “费尔南多会追捕我们吗?”赖赫端着盘子向后退了一步问。
  “那还用说,费尔南多不会轻易地放过我们,看样子你似乎还不知道,伯利兹道路狭窄,伯利兹河水流急,而且还要穿越原始森林,飞机是这里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伯利兹有一批装有一个发动机或双发动机的出租飞机和直升飞机,费尔南多可以从海上、陆地和空中来追捕我们。”
  “我们在一起享受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了。”
  
  赖赫走进驾驶舱,把饭菜放在胡安旁边的地图桌上。
  “我替你一会吧,”他说:“红烧肉味道美极了。”
  胡安傻笑着,拿起勺子就吃了起来,吃进第一口就说:“缺步紫苏、没有放迷迭。辣椒酱汁汤味太重了……”
  “下去给她讲去吧。不过,她现在怕没有兴趣昕你给她讲烹饪技术。”
  “托尔金斯小姐在船上?”
  “别装蒜了,你这该死的骗子。”
  赖赫观察着声纳信号,从声纳信号上看他们正在深水暗礁区航行,大海象一面镜子,蓝绿色的海水中好象漂浮着奇形怪状闪烁的珊瑚礁,五颜六色的鱼群追随着快艇游来游去……仿佛世界的缔造者在这里失落了五颜六色的宝石和黄金。
  “你啥时候知道托尔金新小姐征船上?”
  “在你闻到红烧肉味道之前,我就早已闻到香喷喷的炒菜味,我的鼻子可灵了,老板。我想,吉姆不可能在船上,他更不会去烧菜做饭……”
  “那就是托尔金斯小姐。她来了……”
  
  玛丽·安妮来到甲板上,她换上一件金黄色的浴衣,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就象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背上蓬松的长披发,象纱巾一样随着海风轻轻地飘动。
  正在吃饭的胡安轻轻叹了口气,赖赫博士手抓着方向舵看了一眼胡安嘲笑地问:“饭不好吃吗?听到你的叹息心都要碎了。”
  “我不仅是个舵手,厨师,而且还是个堂堂男予汉。我该向您道喜了,老板。”胡安把手里的醋渍黄瓜掰成两截,盯着玛丽·安妮。她并没有进驾驶舱,而是一直向船头走去,她慢慢地坐在甲板上的一个白色棉垫上晒太阳。
  “老板,要是我能服侍赖赫夫人,将是我最大的幸福。”
  “胡扯!胡安。”
  赖赫将船安全地避开一个陡峭的大暗礁,“我们两人在一起老是顶嘴。”
  “这是最时髦的感爱方式,先生。”
  “胡安。不,哲学家,你说说安内特对此事持什么态度?”
  “她肯定反对。”
  “是的。”赖赫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态,“她不可能忘掉她的母亲,我也忘不了……”
  “可是,事到如今?老板。”
  “住嘴!”
  “死人不能复生,先生。”
  “你再耍小聪明,我就把你从舱房里踢出去,傻瓜,难道你不知道甲板上晒太阳的这个女人是个海盗。从法律角度上讲是罪犯!再说,我们将面临着极其危险的困境。”
  “我们已经逃到公海上了,老板。”
  “可是摆脱不了飞机和直升飞机的追踪!”赖赫想离开驾驶室,“吃完了吗?胡安,你来掌舵。”
  “好,先生,明天早上我就去做饭。”
  “如果我们能活到明早……”
  
  赖赫走出驾驶室来到玛丽·安妮身旁,她坐在那里并没有动,只是眯着眼睛看着他。她慢慢地把浴衣的腰带解开……那丰满的乳房几乎全部袒露出来。
  “你是不是想晒出晒斑,”安德烈亚斯蹲在她身旁说。
  “我在晒伤口,你不是说太阳浴是最好的物理疗法吗?再说我已经习惯晒太阳了,我就是在太阳下长大的。”她缓缓地把手放在脖子下面看着大海问:“我们到哪里去?”
  “开曼布拉克……”
  “不去。”
  “为什么?”
  “我想让你把船开到圣佩德罗。到安贝格县斯岛上去。我们可以住在安贝格里新宾馆,那里是伯利兹唯一的社交花世界,那里的港口美极了,停泊着许多美国人的豪华游艇和体育潜水艇,宾馆里还有酒吧和舞厅,小型高尔夫球场和网球场……”
  “你想去吗?可我并不打算到那去,我想尽快离开此地!”
  “有时候我偶尔也喜欢社交生活,再说费尔南多正在到处追踪我们,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去圣佩德罗,在安贝格里斯岛上。”
  “有道理,好,我们去花花世界,改航去圣佩德罗。”
  “还有,那里离尤卡坦边缘很近,你还能拜访那些‘精灵鬼’你那优雅可爱的印第安女人!”
  “这也是个好主意。”他弯下腰抱住她,深深地吻着。
  驾驶舱里的胡安看见他俩沉醉在热恋的情海之中,没有打扰他们。
  “哪个多情的男子见您能不动心。”
  “我不爱那些意志薄弱的多情男子。”
  “告诉我,你当海盗之前干什么事?”
  “你一定要问这事吗?”她刚上双眼,舱面又细又嫩,就象西班牙油画中的女人一样。
  “今天是几号?”
  赖赫看了看他的全自动日历手表说:“5月23日。”
  “我们从今天起开始新的生活吧,安德烈斯,记住5月23日这一天!”
  玛丽·安妮紧紧地握住正在抚摩她的双手。
  “忘掉过去吧!从今天开始我就守在你身边,一步也不离开!我想这是不成问题的……”
  “这不可能,玛丽·安妮。”
  “为什么?”她紧拽着他的手急切地问道。
  “因为,安内特。”
  “啊,您的女儿……”
  “尽管你年轻貌美,举止大方,但是我总不能对她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呀。”
  他想胡安早已用安内特Ⅰ号上的电台给安内特说过;他们遇上了海盗,过着奇特的拘禁生活。
  “你将会见到她的。”
  “我?”
  “是的,我终究要回开曼布拉克,那里有我的女儿、房子和我的乡亲……开曼布拉克是我的第二故乡。”
  “所有这一切都不可能实现,”她小声说,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目光打动他的心弦,动摇着他的意志。
  赖赫心想,我是个意志坚强的男子汉,也是一个愚蠢的男人。在漫长的生滔中形成自己独特的性格,可是,今天这个女人的眼神却要摧毁我的意志……我的心房不再跳动了,而象一颗火球在我胸中熊熊燃烧,啊!我的躯体在燃烧……“
  “为什么不行?”他气呼呼地问。
  “你偷劫了我的船,遗憾的是连船长也给偷来了,你也成了和我一样的海盗……”
  “这是你的本性!”
  “谁让你问呢?”她微笑着说,她那樱桃小嘴就象挂着露水刚开瓣的玫瑰花。
  “我们将过上自由幸福的生活,安德烈斯,大海是属于我们的!我们有天,有海,有船……这些足可以使我们享受荣华富贵,成为巨富。”
  “你疯啦!玛丽·安妮,”赖赫小声说:“我们俩人……作海盗吗?”
  “安德烈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生活?……”
  “你忘记了,玛丽,今天,5月23日是你开始新生的第一天。”
  “多么漂亮的谎言……”
  她坐起来,把浴衣带搭在肩膀上。随海风飘舞的长发在赖赫头上来回盘旋着。“我不想见安内特。”
  “为什么不想见?‘
  赖赫心想,玛丽·安妮竟然这样敏锐,真使人感到惊异,她虽然不了解安内特,但是,她很清楚安内特会对她什么态度,如果她们相遇,肯定就象热带丛林中的两只在抢同一猎物的黑猎豹……
  她站起身来,象罗马神话中的爱神维纳斯一样,向驾驶舱走去,她跨进舱门,胡安以惊奇的目光看着她。
  “让我来。”她短促地说。
  胡安摇摇头,“我并没有接到让您开船的命令。”
  “我命令!船是我的!难道你想让我把你从这踢出去吗?胡安。”
  “这船是属于两个人的,托尔金斯小姐。”
  “她和那个黑拳击手一样会柔道拳术,”赖赫赶紧跑过来喊道,“不要和她争辩,胡安。当心她的空手拳术,让她掌船吧!”
  胡安·诺尔斯松开方向舵,离开驾驶座,玛丽·安妮猛地一下把海图桌上的饭盘连同空碗、空碟子一起从窗子扔进大海中,她仔细地察看赖赫在海图上标记的已走过的航线,然后调节了一下雷达说:“胡安,您应该知道去圣·佩德罗·安贝格里斯岛的近路!”
  “是那条暗礁群魔鬼航线吗?”胡安吃惊地问,“我走的航线是对的,您就按我的航线走吧。”
  “现在我在掌船!”玛丽·安妮大声说。 “如你害怕,胡安……左边第三个门下面就是厕所!”
  胡安闷闷不乐地走到甲板,站在赖赫旁边。
  他两人爬伏在甲板的栏杆上,烦躁不安地注视着阿尔特哈号,一会儿在礁石群中来回盘旋,一会儿急驰在珊瑚岛间的狭窄的急流中。
  “她真是个魔鬼。”胡安垂头丧气地说。“5分钟前你还为她唱赞歌呢。”
  快艇以最高的速度疯狂地穿越大堡礁。
  赖赫满脸怒气,上牙紧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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