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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加勒比海的幽灵 作者:[德] 海因茨·G·孔萨利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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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否认海盗船上有产钳是异常的吗?我看这的确是新鲜事。”
  “缝伤器皿呢?”她突然大声向他喊遭。
  “当然拿来了!”
  他靠近她,取掉伤口上的纱布,发现止血药棉效果很好。他用酒精擦冼着那迷人的乳房,眯着眼看着她的面孔。
  她又合上了眼腈,鼻翼稍微鼓起,嘴角微微地颤动。
  这个女人是个惯盗呢?还是偶尔做了海盗?他想着,如果她是一个有感情的女人,此时此刻竭力地克制内心的欲望,保持中性是非常困难的……
  他不惜牺牲时间地、慢慢地,轻轻地用酒精药棉擦着她的胸脯,他很想做第一个吻她胸膛上疤痕的男人。
  “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她咬着牙,不耐烦地问。
  “我这就……”
  “这就做缝……?”
  “我上过古医学校,老师教我们做手术必须绝对干净,就连缝合伤口也不能马虎,现代医学观点与此恰恰相反……据说有种事故外科,是根本不清洗伤口的,他们还声称,空气愈合伤口是最好的方法!伤口不用包扎,只用抗菌素清清伤口表面,等它结疤后,再给伤口上贴点橡皮膏,或稍微包扎一下。而我认为包扎伤口要绝对干净。”
  他放下酒精滴管,打开装有缝伤器皿的镀铬盒子。“您讲吧,讲吧……”
  “现在您的乳房被我擦得光洁而无菌,它太美了。”
  “我真想打您一个耳光!是的,我现在就想。”玛丽·安妮低声说。
  “看,看……”赖赫博士用镊子夹着一支细小而弯曲的手术针。
  “我们就连这么小的缝合针都有了,真了不起。”
  “这又怎么样?”
  “用它能把针脚缝得很细,以后在伤口上只留下很窄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疤痕……男人们就可以紧贴您的胸脯。”
  她举起右手向他打去。可赖赫博士反应迅速,她闪电般地伸出去的右手还未打着他,赖赫已经把它紧紧地抓住了。
  “您这个讨庆的家伙!”玛丽·安妮气呼呼地说,“您这个不规矩的家伙!”
  “我是,我是,玛丽·安妮。”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很久很久,然后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的手掌。过了一会他突然松开手,把头伸向玛丽·安妮。“如果这样能使您高兴的话,您就狠狠地打吧。”
  他向针孔里穿着线,等着挨揍。她并没有打……她把握成拳头的手放下去。
  “是不是要拿点乙醚,”他小声问,“少用一点麻醉……”
  “真见鬼,您缝吧,我不是懦夫。”
  “是的,我知道您是加勒比海的幽灵,加勒比海的幽灵当然勇敢。”他弯下腰,“玛丽·安妮,用有手扶住您的乳房。天哪!这下您再不会痛的痉挛了。您拥有既有弹性又有硬度的无需胸罩的少女般优美的乳房,但它总有一定的重量,如果不扶的话,它会把伤口拉开的。我尽量把针脚缝得小一点……如果留有明显的疤痕,那就前功尽弃了。”
  “我有象圣经上常说的,圣沽的肉体。”她把右手放到右铡乳房下面稍微向上托了托。
  第一针的确使人难受,比她所预料的还要痛,过了一会,她感到整个身体疼得难以忍受。她把头靠向枕头。闭上眼数着针数。
  在胸肌上缝了4针……胡安的匕首比较宽,正象赖赫所说的,胡安是把它当作万能工具使用的。4针……她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没有喊叫一声,但她的心里却感受着赖赫手触摸的每个动作。
  尽管缝合伤口很疼,可对她来说是一种奇特的,几乎是幸福的感觉,这种感觉象暖流般地传遍了她的全身。她准确地感觉到他的手指是怎样控制着缝针,如何摆弄着伤口,接着又怎样缝下一针……最后,他的手移到她托乳房的手的下面。
  “请您向下稍滑一些,把身子躺平。”他说,“我缝了多久啦?您松手,现在它不会把针缝拉开的。我看这用不着包扎了吧……”
  “不用吗?”她反问道。
  “只需在上面放上一块消毒纱布就行了,您躺着不要动,现在我们俩睡一觉吧,伟大的女海盗。”
  “无聊的家伙。”她辛酸地说。
  “才知道。”
  她小心地、平平地躺在床上,身子一动也不动,当赖赫博士从她乳房下把手缩回去时,她感到失望极了。她眯着眼看着他把纱布放在伤口上,又给上面贴上几条橡皮膏。
  “我坦率地告诉您,若我帮您脱衣,您肯定会讲出心里话的。”
  “如果您敢动手,我就喊救命。”她严厉地说。
  “难道您就甘心穿着这无聊的海军将军服躺着吗?”
  “是的!”她把腿弯回去,非常艰难地脱着白裤子,“我自己会脱。”
  “这样,伤口会裂开的。”
  “我等着,直到没有这样的危险为止。”
  “您快把裤子穿上吧。玛丽·安妮,我并不是要袭击您的浪荡公子,您的裸体也许别人喜欢,裸体女人我已经看够了……在海滩上,在棕榈树下,在躺椅里。弹簧垫上……”
  “和床上!”
  “我说的够清楚了,在弹簧床上!若您喜欢卖弄的话——也可以说是在床上!”
  “那您就仔细瞧瞧吧。”玛丽·安妮平静地说。
  “谢谢,谢谢您的恭维,现在您就脱光吧。”
  “不!”
  “是不是要把吉姆和您的大胡子喊来,让他们帮您脱,好吗?”
  “他们不敢。”
  “玛丽·安妮。”他把手放在她那回缩着的膝盖上,猛然间,她全身象触电似的,这时,她完全有力量用右手把他的手推开,可惜她并没有这样做,使她感到遗憾的是……
  他还想摸我吗?玛丽·安妮想着,快来摸吧。该死的。
  “现在我再给您打一针盘尼西林……您对抗菌素不过敏吧,您现在感觉如何?主要是心脏怎样?”
  这句话使她全身突然打颤,痴呆呆地望着他,慢慢地伸开双腿问道:“怎么?”
  “我是说血液循环以及您的感觉如何?不,您是否有情人,哦,我对这根本不感兴趣。”
  “真的?”
  “真的不,象您这样的女人(即使她是一个女海盗,一个洗劫百万富翁游艇的海盗),也必须有个情人,否则是一个异常的人!你们的海盗生活是不合理的……”赖赫说道。
  “女人为什么不能做海盗呢?这难道还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自古以来,所有著名的女海盗,她们都有某种心灵上的创伤,一种使她们永远不能摆脱的,精神上受到重大刺激的创伤。这种创伤只能通过暴行,不仁不义和极大的仇恨发泄出来。她们的所作所为已经脱离了正常的生活。这样的海盗,并非为了贪图钱财,相反地,她们那些男同伙整天却想着金条和宝石。可不,干这一行的女人,就是要在海上发泄仇恨。”
  “您学过海盗逻辑学吗?”她讽刺地问道。可她心里感着,您为啥要把手缩回去呢?您为什么不再摸摸我呢?我将怎样来享受您……
  “学过一点,”安德烈亚斯·赖赫把全部器械包在一起,放到床边的内嵌式床头柜上。
  “我在开曼布拉克岛上有一幢房子,这您已经知道了。我搬到那儿第一个月,用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过我的新家乡和加勒比海的风土人情及历史。假若几百年来没有海盗行径,那儿或许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也可能是旅游胜地。您知道吗?”赖赫博士热情地讲着,“西班牙金色的大帆船,满载着被奴役的玛雅人,阿兹台克人、印加人和托莱台克人的财宝,就是从这个海上经过的。为了运送掠夺来的财宝,西班牙人也曾在他们的船上挂着海盗的黑色旗帜;这样他们就可以逃脱那些战狂风、破暗礁的海盗们的袭击,从而使西班牙成了那时最富有的强国。尔后这理平静了两个世纪,后来中美洲和南美洲的北部又被掠夺,那里的财宝被一抢而空,连那里的海盗(可以说)都要饿死了。现在你们的黄金时代又到来了。这里集聚了无数私人游艇……从巴哈马到特里尼达,从佛罗里达到伯利兹前面的大堡礁,到处都漂泊着金钱……人们认为没有游艇的美国商人就不是好商人,游艇正值兴旺时期。海盗也重新复活了。在他们当中,却有一位您这样漂亮年轻的女人……玛丽·安妮,您为什么要这样生活呢?”
  “这与您无关。”
  “是的。我是被您们劫持的囚犯,”赖赫博士站起来,“伤口已经料理完毕,一切都好了。我们现在要看看您的身体反应如何?”
  “没有弄好!”她大声喊道,而心里却迫切地想着,请稍等,不要离开!
  她象被人们赶到一个陌生世界里的动物一样,一双深棕色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他。现在她才清楚地看到,他身上仅穿一件红色的游泳裤,他是一个肌肉发达,躯肢强壮的大个子男人,棕色的卷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两鬓的白发要多些,当他笑时,眼角上出现了小褶痕,额头有两条深深的皱纹,浅棕色的面孔——一张不太漂亮的面孔,这张脸不象她在加勒比海漫游时见到的那些花花公子,或者每两年注射一次活组织细胞,看上去能年轻几岁的富翁们的脸……
  是的,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穿着紧身游泳裤站在她前面,双手叉腰,从上到下打量着她,就象一个不想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凯旋归来的海盗。
  若他走了,会给见过他的女人留下内心的悲伤,她们会想念他,谈论他的。
  
  “什么还没有弄好?”赖赫博士问。
  “输液……”
  “这瓶液体输完大约还需要半个多小时,快完时我再来换上一瓶。”
  “您还会来吗?您要到哪里去呢?”
  “到我的船上去,如果您相信的话,我想去穿衣服。我若穿上船长服装,您一定会惊讶的。我也有一套制服。格夫里克特裤子和印有棕榈岛图案的衬衣。”
  “啊!您让我脱衣,自己却要穿衣。”
  “生活就是这样,玛丽·安妮,人们很难找到志同道合者。”
  “收起您那愚蠢的挖苦吧。我冷。”
  “瞧,28度的气温您还感到冷,玛丽·安妮,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这就帮您脱衣服,您先躺下吧。”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扶起她的腿。先把左脚上的鞋脱下来,再脱右脚……她穿着一双白皮鞋,橡胶鞋底,鞋底条纹凸出,边缘较厚……“接着又脱去她的白袜子,双手抱着她的左脚。
  “惹人喜爱的小脚。你不要再欺负大脚了。”赖赫慢慢地说。
  “您真是个蠢家伙。安德烈亚斯。”
  “谢谢,您又叫我安德烈亚斯……”他弯下身子,解开她制服裤上的裤带。现在她一定会打我的,他心想。我真的摸着它了——她全身的肌肉绷得紧紧地。他做好了一切挨揍的准备,假若她动手打他,他是决不还击的。
  他慢慢地解开拉链,站在那里,等候着挨打。
  可是,玛丽·安妮躺在那里却无动于衷,他看着她,她乳房下腹部的肌肉绷得那么紧,两条大腿内侧紧绷着的肌肉看上去就象一对滑雪板。
  他把她的裤子全脱下来,放在旁边,他感到很惊讶,但她却无所谓。她现在只穿着一件紧身的、透明的薄三角裤衩,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整个肉体……腹部、臀部,大腿、细长的小腿……被太阳晒成棕色的光滑皮肤,她象刚从蚕茧里爬出来似的。
  “这就满足了吧。”她说着,她的声音听起来响亮,但略有点嘶哑。他先给她那优美的躯体上盖了一条浴巾,再压上一条毛毯,又用手掖了掖,把她裹得严严的。
  “由于血液循环不良您才感到冷。因为刚才您流血过多,血压低,这并不奇怪,一会就会好的。”
  “但愿如此。”她小声说。
  “半小时后我再米。”
  她点了点头,他朝门口走去,刚要开门时,她再次向他表白:
  “为了澄清事实,”她说,“赖赫博士,我没有情人!”
  “事实上,您可以把这种坦白与赖赫的名字联系起来。”他回答着离开了卧室。



第三章
  
  阿尔特哈号上的全部人员在甲板上等候着赖赫博士。
  领头的是吉姆·麦克·唐纳德,他的红头发在阳光下油光闪闪,就象是谁给上面涂了层桐油。
  安德烈亚斯·赖赫数了数,共有7名所谓的船员……玛丽·安妮·托尔金斯的机械师也包括在内。看来海盗的生意兴隆,干这一行还是值得的。
  “玛丽·安妮·托尔金斯已经入睡了,”没等麦克·唐纳德发问,赖赫就抢先说道,“我已经把伤口缝好了,现在她可以忍住痛了,若没有并发症的话,一周后她可彻底康复。
  “太好啦。”麦克·唐纳德走到赖赫博士跟前,伸出他兽爪似的手说,“您现在是这船上唯一能叫我吉姆的人了。”
  “谢谢!吉姆。”
  他们紧握双手,此刻,赖赫感觉到,他的手简直象被老虎钳死死地夹住了。
  “船长说什么了吗?”吉姆问道。
  “说得很多。”
  “我们是到珊瑚岛上去躲躲昵?还是返航回伯利兹。”
  “她还没有想到这一步。”
  赖赫博士环视了一下安内特Ⅰ号,胡安·诺尔斯就象要被流放的因犯那样,被绑在凉棚下的藤椅里。
  “这是个问题,吉姆。”
  “什么问题?”吉姆反问。“你们应该改变战术,打闪电战,要对我和我的船负责。”
  “船不成问题,”吉姆·麦克·唐纳德不紧不慢地回答,“给船底上弄个洞,让它沉入海底。”
  “我不允许任何人损坏我的船,吉姆,您若真的这样千,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您一个人想跟我们拼吗?先生。”
  “吉姆,您别忘了,你们的船长还靠我呢。
  “这是船长自己的事。”
  “好吧,我们走着瞧,我可以到自己船上去穿件衣服吗?”
  “去吧,”吉姆咧开大嘴狞笑道,“您不必呼叫求救了,你们的电台已被我们毁掉了。”
  “吉姆,您真是个精明、勇敢、善于谋划的人……然而,您又是个蠢人,我根本就没想过给海防警察报警。”
  赖赫的一席话,说得麦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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