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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部分

天下春秋-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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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成、宗楼任军中之将,各位务要奋勇破敌,击退越人,保我大齐社稷。一切以战事为先,其余众臣或负责粮草调度,或负责兵甲武具,俱听候封儿调用。”众人齐声领命。
    伍封又请齐平公封赏镇莱关之役立功的将士,其余临淄的将士几番苦战,虽然战败了,但杀敌立功的仍须奖赏。齐平公让伍封和田恒各呈上立功者的名单,一一封赏,譬如公冶长、冉雍封城大夫,鲍兴、赵悦、蒙猎封为城司马,鲍宁立功最著,可惜夫妇阵亡,追赐为大夫,由其子伯乐继承,其余阵亡的将士如公输问、墨爱、慕元也都追赐司马,赏金无算。田恒所报之人也都有封赏,大致与公冶长等人相同。
    齐平公道:“越人大举入寇,泗上诸国尽降,寡人见数战不利,分派使者前往宋、卫、鲁、郑、燕国、中山求援,又派使往楚国去,望楚王能守旧约,共破越军,晋国与齐国向来不睦,寡人仍派了使者去求援。按理说列国如派援军,也该赶到齐国了,然而至今无一兵一卒前来,不知何故。”田恒道:“鲁国自顾不暇,困守曲阜,一时来不了便罢,卫国出公得齐之力甚多,竟然也不派援军来,委实可恶。”
    伍封道:“当年卫庄公死了,卫人立般师,我们攻卫执般师,却不等卫出公回来,另立了卫君起。其后卫国石圃逐起自立,卫出公回国逐石圃复位。卫出公定是恨我们不迎他回国,而立了卫君起,是以不愿意派援军助齐。”田恒道:“或是如此,那郑国与我们也有旧约,此约还是龙伯从中周旋,为何郑君也不怕援军来?”伍封苦笑道:“郑君与齐立约,是鉴于晋国势大,我们又与楚国有约,才会如此。它是想借齐国来助它,眼下越国势大,郑国地小兵少,轻易怎敢前来?”
    齐平公道:“那么宋国、楚国、晋国呢?”伍封道:“宋国有桓魋之事,得罪了赵氏,晋人不动,宋国必不敢出;晋国四家争权,情势极为敏感;楚国是此战最大的变数,楚若助越,情势便有些不妙,楚能助齐,越人必败无疑。然而越国却不理会楚在其后,起倾国之兵北上,或是与楚国有何约定。”
    众人脸上变色,均觉不妙。田恒皱眉道:“是了,中山之王受龙伯大恩,如果龙伯派使相求,当会派援军来吧?”伍封叹道:“最麻烦的便是剑中圣人支离益在越营中,中山王的丈夫是柳下跖,这柳下跖是支离益的弟子,怎敢与乃师交战?”田恒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列国都眼巴巴瞧着我们与越人决一死战了?”伍封摇头道:“不然,齐越大战,于列国都是可趁之机,秦国、巴蜀远不可及,自然不会在意,其余各国必定心下盘算,都想着如何从中取利。是以就算我们没有援军,越国未必没有。勾践以得胜之师,久驻盖城发,想必是无一举灭齐的把握,待其援军。这列国之事十分复杂,我们能够派使者出去,勾践未必不会,说不定他会以齐地与诸国交易,约伐齐国。”
    这一次连田恒也脸色大变:“越人还有援军?”伍封道:“以在下之见,列国不动则已,真有大军出动,中山、卫国必助越人,燕国、郑国当助我齐国。”田恒道:“可燕国、郑国的援军并没有来。”
    伍封道:“这并非使者不力,而是未得其法之故。燕国向来依仗齐国,齐国有事,一般会南下相助。燕国之政,世子克最能说得上话。他与在下交好,原知道有人欲加害在下,一直未得在下消息,是以疑心齐国内政不睦,就算引军相助,只怕齐国也败,是以不敢来援,以免越国破齐之后,北上燕国。在下回莱夷之际,立刻派人往燕国找世子克,只要他得知在下平安,便会说动燕君,派遣援军。”齐平公喜道:“幸亏封儿与燕世子交好!”
    伍封苦笑道:“国君将微臣看得太重要了,燕国怎会因微臣与世子克的私交而决定兵革之事?其实燕国上下一定十分矛盾,它并不愿意得罪齐国。如果派兵南下,又怕齐败后被越国相攻,不派兵来,又怕齐国胜了,追问其不救之责。燕国的世子克对微臣还算有点信心,只要得知微臣回了齐国,便能助他下这个决心。”
    田恒点头道:“这就好了,龙伯又怎么知道郑国一定会派军来援?”伍封道:“其实越国能否灭齐,郑国并不在意,只因齐国、越国与郑国相距颇远,中间有鲁、卫、宋、楚之地隔绝。只要不得罪晋楚,郑人对其它各国并不怎么在意。是以无论是齐国还是越国派使去,他都不会出兵。在下也派了使者往郑国去,不过这使者不是求见郑君,而是求见郑国的君夫人。郑君夫人是胡姬,她被立为君夫人,在下算是少有绵力,另外在下与她外家也有交情。各位试想,胡姬能使得郑君立她为夫人,想必是十分有手段,在政事上能说动郑君。在下派使向她求援,她必定会说动郑君,派援军前来助齐。就算此战齐国败了,郑国也不怕越国会攻伐,一来隔了鲁、宋、卫等国,二来他处在楚、晋之间,这两个大国怎也不会容忍越国灭了郑国去,勾践也不会蠢笨至此,为一郑国而得罪楚晋。再加上郑宋旧仇甚深,郑弱于宋,宋人助越,郑人正好借齐人之人报仇。在下派人向郑君夫人细说此中利害,是以必能成功。”
    齐平公问道:“为何中山、卫国会相助越国?”伍封道:“中山向来与齐国交好,中山王夫妇颇重情义,未必愿意与齐国和微臣为敌。可惜中山王夫中山君柳下跖是剑中圣支离益的弟子,只要支离益派了人去,中山便会起兵相助,他们助的是支离益,实则也助了越国。卫国本来不欲对付齐国,然而那卫君起被石圃逐走,养于齐国,卫出公心有猜忌,总以为齐国会派兵助卫君起,是以会派兵助越。”
    田恒沉吟道:“如果我们杀了卫君起,是否能退卫国之兵?”伍封摇头道:“大军发动,就算我们杀了卫君起,卫出公也不会退兵。何况这么一来,齐国失信于卫君起,连一个人也保不住,传出去日后便没有人信得过齐国了。”
    齐平公道:“其余之国如何?”伍封道:“其余之国,全看晋楚二国的态度,或随晋、或依楚。晋国多半会助越,是以宋国也会看晋人脸色,随晋伐齐。”田恒吃了一惊,道:“本相专派了人去说动晋国赵氏,按赵氏与齐国之亲,就算不助齐国,也不必助越国去。”伍封摇头道:“晋齐之间并不相睦,常有战事,晋事又在于四卿而非赵氏一家。赵氏灭代,仍不及智氏势大。事情也坏在赵氏灭代之举上,眼下赵氏实力大增,智、韩、魏必定不悦,如今齐越有战事,智、韩、魏三家多半会以晋师助越,借此使赵氏与齐国交恶,减赵氏之外援。赵氏一家怎敌三家?晋定公亡有三年,晋人三年未动,眼下便可派士卒攻伐。晋师一出,定会派人往宋,约宋同进。宋国与晋国结盟以抗楚国,自然是唯晋之命是从,也会派兵跟随。”
    众臣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其余各国尚好,这晋人委实势大,有他们助越,齐国便大为凶险了。
    伍封看了一下众臣,道:“齐国还有一个外援,便是楚国。在下也派使者往楚国,因齐楚有约在先,楚王与在下又有亲,当能说动楚国助齐,何况楚晋向来敌对,晋若助越,楚人便会助齐。唯可虑者,楚王年轻,战事多委于叶公子高,想必会让叶公为将。这叶公是个极狡猾之人,行事不尚信义,全在实利。这人有些尾大不掉,如果是他引军,多半会引大军观望,就算是楚王相催,他不会轻易参战。如果这人死了,楚王便会另使人为将,如此楚师参战便容易得多。”田恒愕然道:“莫非龙伯有刺杀叶公之意?”伍封点头道:“在下原有此意,但就怕这么一来,激起楚人之怒,反助越国。只盼楚王亲自领兵,在下才有把握说动楚师相助。在下也派人往成周求见天子,请天子派使斡旋,勾践如果想争霸主之名,便请天子赐他衮冕、彤弓、圭璧、弧矢,如果能用个虚名而缓其兵革,天子固然有面子,齐越两国之民也因此少了骨肉离别之苦。”
    众人听他分析列国之情,头头是道,寻思此人这些年游遍诸国,对列国之事十分了解,又与列国有些交情,如此推断大有道理。又见他甫回齐国,便自出金帛,派了若干使者往各国去,忠君爱国之心委实令人叹服。
    伍封道:“援军这些日或会来,不过齐军当先作防备,在下一路上盘算过,越军占据盖城,深入沂淄,使齐国呈分裂之势,便如人的手掌心被刺穿了,再难握拳。越人深知此地之要,是以决不会另寻它为驻兵。我们要与越人作战,当先占要地,逼迫盖城,使越人与我们决战。”
    田恒道:“眼下国中有二议,一说尽早与越军决战,一说死守临淄,各有其理,悬而未决。龙伯赞成何议?”伍封道:“出城决战!”
    田恒皱眉道:“临淄城高墙厚,池深濠阔,又有牛山、淄水为凭,我们如果死守临淄,越军未必能攻下,为何定要出城迎战?”伍封心道:“原来你赞成死守临淄。”叹道:“勾践伐吴,夫差便是死守吴都,越军在吴都之南建一越城,再四下掠地,吴人守城三年,终于城破国亡,是以守城之举甚是被动。越军如果大军围城,派人四下夺取齐地,就食于齐,齐国就算支持十年,终也会城破国亡。越军迁都琅琊,本就不怕齐人据险死守。”
    田盘道:“既然如此,我们大军出城,越军又怎会出城决战呢?在下也觉得尽早决战为好,就怕勾践会以灭吴之法,慢慢相攻,作为长久之计。”
    伍封点头道:“大司马所言极有道理。不过越军人多,齐军人少,是以勾践此刻决不会着意一城一地,他虽不怕我们据险坚守,但早一日灭齐总是好的。何况他灭吴而来,连战皆胜,锐气正盛,不免视齐人如无物,就算他以前有围城之意,如今也不想旷日持久拖下去了。而且鲁在其背,楚在其后,勾践多少也有些顾忌,只要楚人一动,他非要觅我们决战不可,以在下之见,楚人必然早就动了,只是还未及来,勾践在楚国必有细作,怎会不知?我们预先出城,他正合心意。越人与齐国决战,他们如果一战而胜,齐国亡之有日,反之他们败了,我们再夺盖城,便可列境收兵,集大军将越人尽数逐离齐境。”
    众人都不住点头,伍封道:“不论我们是决战还是死守,于双方各有利弊,久拖之下,最受损失的便是齐国。我们士卒虽少,也必须尽快将越人逐走才是。”齐平公点头道:“寡人以为尽早决战最好,田相以为如何?”田恒沉吟良久,点了点头。齐平公道:“既然如此,诸公便不必再有争执,一切以决战为虑。”
    伍封道:“越人兵驻盖城,大有地利。我们要迫他交战,唯有大军南下,夺取徐州。”田盘击掌道:“龙伯此议极合兵法!徐州被越人所夺,齐国南线尽归越人。如今勾践大军在盖城,徐州必然空虚,我们若是夺下徐州,再得长城之利,越人便断了后路。”田恒点头道:“越军比齐军人多,我们若能夺下徐州,便有两城之利,大军由临淄到徐州,不过半日行程,人少也足以破敌。”
    伍封道:“勾践、范蠡、文种精通兵法,就怕这徐州不易拿下,我们需得有个照应。临淄、徐州和盖城之间,其要害之地莫过于龙口,此地离临淄只五十里,形如咽喉,左依山、右傍水,进可攻、退可守,便于用兵。何况此处是在下昔日之居伍堡,构建甚奇,在下当年新立都辅军,将都辅军大营设在伍堡四周,将伍堡包了进去。这座大营是在下设计、闾邱明所建,一直未能用上,如今便可驻扎大军。越人要由盖城而上,龙口的伍堡和都辅大营是其必经之地。国君,微臣想与鲍琴率万人前往龙口,策应临淄、徐州二城,勾践如果回军救徐州,臣便在背后邀击。更要紧的,是怕勾践东退琅琊,臣在龙口,正是东往莱夷琅琊的大道之旁,只要勾践东退,臣便能赶上击之,受他不能安然进琅琊之城。”
    齐平公点头道:“这伍堡是令堂依伍子胥遗法所建,寡人曾经去过,果然是坚固无比。封儿居此多年,周围地形熟悉无比,大占便宜。”伍封道:“在下想请国君移驾伍堡,勾践亲率大军前来,国君亦当亲临前阵,以振齐人之心。”齐平公怔了怔,点头道:“封儿既为主将,寡人便遵令往伍堡。寡人是否可带貂儿和积儿去呢?”
    众人不禁微笑,伍封笑道:“这是自然。微臣之所以要请国君移驾,便因为越营中支离益、颜不疑二人之故,这二人是天下间最厉害的刺客,万一战事紧张,勾践说不定会使他们行刺国君。国君如有闪失,齐军士气急堕,此役不战而败。”齐平公与众臣都大吃一惊,伍封道:“伍堡中构建颇奇,不熟悉堡中情形,决难闯入,就算支离益进去也难得手,是以国君非得暂居此堡不可,田相也可将令孙田白移居堡中,一来与世子积为伴,二来可安大司马之心。诸公也可将幼小移入,以防支离益、颜不疑到临淄偷取小儿,要胁诸公,逼各位效仿伯嚭。”
    田恒点头道:“龙伯果然仔细,本相倒忘了支离益和颜不疑二人,便让白儿到伍堡去,本相才能放心。”伍封又道:“微臣由高唐带来的一万士卒,可使鲍琴为将,列为中军,随我往龙口。临淄三万余人可分为三军,每军万余人,请田相引一军守住临淄,大司马田盘领其余人为左右二军,南下夺徐州。”
    齐平公怔了怔,道:“越军人数比我们多,我们分兵为四,岂非犯了兵家之忌?”田恒笑道:“在勾践眼中,我们是犯了兵家大忌,须不知我们大军分扎三处,看似为三,实则为一。有龙伯的中军在龙口、盘儿的左右二军在徐州,三军互相照应,再有本相的万人在临淄为外援,便如三支长矛指住了越人,勾践非惊不可。”田盘点头道:“有我们四军在,勾践若想在半日内攻破临淄、龙口或徐州任一地都不可能,任一地半日不下,接应便至,越人自不能得手。”
    伍封笑道:“微臣正是想四军来往接应,环环相扣,一击而四动,等闲不可攻破。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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