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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天下春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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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晋国。”
    他所说的国中除楚国外,其余晋、卫、鲁、吴、莒都是齐国的邻国,都与齐有过战事。
    伍封道:“以常备之军来算,齐国上下的士卒有九万人,其中有七万余人受田相节制。今日在下受国君与相国之命镇抚五百里莱夷之地,只有二千五百人,委实不能算多。如果政大夫以为不妥,在下便以私卒镇抚莱夷也未尝不可,在下拟练私卒九十九乘,可当其用。国君,既然莱夷九族都有族兵,日后微臣便尽数收下,以为我齐国的夷军。”
    田恒吃了一惊,心道:“就算我们不许,你要练私卒也无人能理会,我要你带都辅军去莱夷,一来是消耗士卒,二来是远离临淄,政儿不懂其理,胡言乱语,弄得你要收夷军。若让你打着这幌子,你要立万人之军也可。”心中大急,瞪了田政一眼,心道:“都是你多嘴惹出祸来。”
    田政这才知道伍封的厉害,饶是他口才便结,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分说。
    晏缺呵呵笑道:“老夫对军中之事不甚了解,经封大夫一番解说,才算明白过来,久闻夷人善战,封大夫能收为齐卒,正是件好事!”
    田氏父子心道这还得了,若是让伍封手上再有数千士卒,就算不对田氏一族不利,恐怕也会令他们难以安枕。
    田盘忙道:“兵贵精而不在多,人数多少必非胜负之所在,夷人与齐人不同,难以统御,以封大夫之才,何用收夷人士卒呢?”
    伍封笑道:“正如右司马所言,人数自然是可多可少,无甚要紧,微臣只是怕二千五百都辅军本来人数就少,却身兼二职,除了要镇抚莱夷的五百里之地,还要另作机动,协守都城,万一再有人执兵符将一师人中调了三四旅去,那就不成样子了。”
    公子高点头道:“封大夫之言甚有道理,国君,这都辅军职责与它军不同,兼且人数又少,不如便由国君另备信符调动,以专其特别职司,以免被寻常军中调度搅乱了封大夫的计略。”
    他这一着提议最为厉害。都辅军若是仍由寻常兵符调动,此兵符必是落入田恒之手,都辅军人数再多,只要田恒一符执来,便乖乖地会被调走。若是由齐平公另备信符,便不怕了。
    这军中信符,并非通用之物,每一军或一师调动,其信符均不相同。其符一剖为二,一半在军中将领之手,一半在国君之手。但国君不可能自己燃炉铸符,还是得交给他人去做。田恒势大,是以每有符铸好后,一半交给军中,另一半便到了他手中,国君甚至未曾见过其模样。这自然令齐简公大为恼怒,才会升了原来的家臣阚止为左相,以分田恒之权,再设法除田,结果事败被杀。
    齐平公即位之后,一直未曾改过军制,是以军中信符照样在田恒之手,被田氏掌握了全国之军权。
    田恒闻公子高之言,暗叫不妙,向田盘和田政看了一眼。
    田政道:“都辅军既是齐国之常兵,自然要受兵符调度,否则,军中制度岂不是混淆了?公子之议恐怕是取乱之道。”
    伍封笑道:“既然如此,微臣便练一支夷兵出来吧,作守境之用,平时受兵符调动,另将二千五百人便作为都辅军,非与它国交战或国君另有它用之时,不受兵符调度。国君与相国看看这样可好?”
    晏缺点头道:“这样最为合理了。老夫先前不懂军制,幸好得政大夫提醒,封大夫详细解说,才知道其中的概要。”
    田恒和田盘吓了一跳,田恒心道:“此事非得快刀斩乱麻,否则,晏老儿又不知想出什么花样来。”点头道:“先前国君已作决定,颁令下来设一师都辅军,此刻又变岂非朝令夕改,太过不成样子。不如便依先前所议,都辅军仍为二千五百人,由国君另备信符来调度。封大夫若嫌不足,便由国君许可,再添一千人为封大夫的亲卫军,不过这一千士卒的金贝由封大夫自出,算是封大夫私卒,只由封大夫调度。除此之外,封大夫可不能再练士卒了。都辅军毕竟新建,训练需时,暂时难堪大用,琅邪与即墨之地还是不必交给都辅军为妙。”
    其实各家均有私卒,平日美其名曰为家将而已,就算他不这么说,伍封也会练数千私兵出来,因而田恒亲卫军之说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人情,实则是限制了伍封的私卒人数,就算伍封真的只设九十九乘私卒,那也是二千九百七十人,如今限制在亲卫军千人,伍封若再练私卒,便由道理上说不过去了。
    齐平公心里暗暗叹气,点头道:“便依相国之议吧。”他知道田恒对琅邪和即墨之地十分垂涎,本来他心里虽想将琅邪和即墨赐给伍封,但一下赐得太多,田恒定会反对,便想先交给伍封暂管,日后找个藉口赐给伍封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谁知田氏父子立刻警惕起来,只好罢休。不过,经伍封一番辩驳,不仅将都辅军的信符拿到了手中,还多了一支千人的亲卫军,也算是有所补偿了。须知这亲卫军虽是伍封的私卒,却与它府私卒不同。譬如它府私卒只能在各家邑地,非国有战事,决不能出采邑之境,否则不算叛逆,也会让其他各家警惕指责。伍封这一千亲卫士卒却不同,既然是朝堂上议定的,又赐以佳名,那是公开的卫队,行走国内均合乎礼。他和伍封都是守礼重律之人,有了一支合乎礼的亲卫兵,在齐界内任意调动,也不怕田恒日后借此发难。既然田恒让了一步,他也就不再坚持将琅邪即墨一带交给伍封了。
    田盘道:“朝议之后,微臣便令执令司马铸造信符,再交给国君。”
    齐平公心道:“若是还象以前的规矩有你们铸造信符,哪里会到我手上来?”他与齐简公不同,怎会上当?当下笑道:“既然是另备信符,何必那么麻烦呢?封大夫!”
    伍封应了一声,走到齐平公所坐高台的阶前跪下。
    齐平公从腰间拔出了宝剑,笑道:“此剑是寡人在莱夷之时,有人采到一块有着天然彩纹的铜石献给寡人,寡人请名匠将它铸成了剑,剑刃上有天然之纹,类似龙云之状,故名之为龙云剑。天下只此一剑,无法仿制,便以此为信,交封大夫一半,封大夫见了另半支剑,便可调动士卒。封大夫请看清刃上之纹!”
    他一边说,一边命身边寺人将剑交给伍封。
    伍封接过了这口龙云剑,只见刃身上光彩流动,天然的纹理好似有色,作龙行云中之状。他点了点头,伸出两根手指捏在剑刃中间龙纹的腰身处,轻轻一扳,只听“呛”的一声脆响,这口剑便被他报成了两截。他用力之时,故意用的是滞力,使刃断之处犬齿交错,极不整齐。
    众人见他单用二指便轻易将铜剑折断,如此指力实在非同小可,暗暗吃惊。
    伍封将剑柄的那一截交给寺人,从袖中拿出帛巾,将剑尖那一截包好,放在自己的大袖之中。
    齐平公从寺人手中接过了半截铜剑,看了看剑刃,笑道:“封大夫手劲不小,寡人佩服得很哩!”将半截剑龙云剑符插回了腰中的剑鞘之中。
    田氏父子面面相觑,总不能说这断剑不能作信符吧?
    田恒笑道:“如此信符,倒是少见了。封大夫领军镇抚莱夷,是否要设一新职,才像个样子呢?”
    按齐国之制,国君所任的官职,应是都大夫和司马等职。因从道理上说士卒属于国君,全国各城的司马自然是由国君所任。
    都大夫便不同了,虽然已前各城的都大夫由国君所任,但后来因为将地赐给了卿大夫为采邑,其政自然由卿大夫的家臣打理,国君在其地所任之都大夫便成了虚职,是以后来在各地采邑便不任都大夫了。卿大夫的采邑,由各家自任家臣,家臣当然不能按国之制,齐国便学鲁国之法,卿大夫将其主理各城的家臣任为宰,譬如田恒的采邑之中,便有淤陵宰、东阿宰等职,宰的禄秩由卿大夫家中所出,禄秩数量与国君所任的都大夫基本相同。
    齐平公将五百里莱夷之地交给伍封,按理应是莱夷司马之类的官称。
    田政叹道:“不如就叫莱夷司马吧。”话音刚落,便见田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中大惑不解,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田盘摇头道:“新设的这一师都辅军在列国中大树异帜,这新职自然要别出心裁才行,以微臣之见,不如叫都辅将军为好。”
    田恒见毕竟是田盘懂他的心思,微笑点头,道:“官名都是人设的,微臣以为,都辅将军之名太过平常了,便叫‘征夷大将军’只好,以此名来镇抚夷人,恐怕最好!”
    伍封皱起眉头,心道:“天下间只有那大盗柳下跖才称‘大将军’,我这官名岂非与柳下跖一样的了?”
    公子高点头道:“征夷大将军?这官名气派甚大,正合封大夫的身份。”
    齐公头点道:“既是如此,封大夫便任征夷大将军好了!”
    田恒与田盘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
    朝议过后,众人少不得互相祝贺了一番,表面上甚是亲热。田氏父子大致如愿,虽被晏缺胡搅一番,让伍封得了一支新军,但人数毕竟颇少,且远在莱夷镇抚夷人,何况他对田氏族人并无敌意,暂可以放心。今日终仍是让田盘当上了临淄城守,虽然宫中侍卫被公子高所领,有些心疼,意外的是田政却捡了个临淄都大夫,也算小有补偿。
    客套一阵后,各自出宫回府,伍封却自入后宫。众人知道妙公主的脾气,知道伍封每日不到后宫打个转,后果堪虞,是以并不在意。
    午间饭时,晏缺和公子高不知何时又入了宫,随齐平公一起走到后宫来。
    伍封也没有向妙公主和楚月儿说起朝议的事,正与二女嘻闹,忽听三人竟到妙公主的寝宫来,忙迎了出去。
    齐平公命在后宫设宴,楚月儿是伍封的人,自然算是一家人,便在一起用饭。
    用完了饭,宫女侍奉诸人盥洗之后,公子高吁了一口气,道:“今日晏老大夫虽然大费口舌,总算未白费心机。如今有了封大夫的二千五百都辅军和一千亲卫军,再加上我的两千多侍卫,也可以稍稍牵制田氏了。”
    妙公主和楚月儿听说什么“都辅军”,愕然不解,公子高笑着向二女解说了今日的朝议。
    二女听说伍封升了官,又有了数百里采邑,也大觉高兴。
    晏缺却皱眉道:“可最后还是上了田恒和田盘的当哩!”
    众人愕然不解,连伍封也不知上了什么当,一起追问。
    晏缺叹道:“封儿这‘征夷大将军’的官名,说起来好听,其实不在军制之中。如今天下列国之中,无任何一国有‘将军’的官职,‘将军’二字只不过是对领军将领的一种笼统称法。如果封儿的官职是‘莱夷司马’,那是正式的军中职司,可因军功而升迁,以封儿之才,未始不能升为大司马。如今官名为‘征夷大将军’,那是摆明了封儿并非军方将领,难以升迁上去。何况封儿要去抚平夷人,可官名中有‘征夷’二字,摆明了态度要对付夷人,夷人知道后,难免不生戒备之心,封儿想要安安静静收服夷人,平白的困难了不少。”
    晏缺是政事老手,这么一分析,众人才知道为何田政提议将伍封的官名定为“莱夷司马”,田恒和田盘都提出异议的原因了。
    公子高叹道:“原来如此,我今日居然还对‘征夷大将军’这个官名大加赞成,看来比起田氏父子来,还是大有不如。”
    齐平公笑道:“其实今日还是大有所获,至少封儿手下的军马可不听田氏父子的驭使了。若非老大夫深谋远虑,要达此目的还真是不易哩!老大夫算无遗策,老到之极,连田恒也恐怕不是对手。”
    晏缺笑道:“老夫朝议之时,从不爱说话,为的就是今日。不过,田恒与田盘都有智虑过人之处,不可小觑。其实今日是田政大出风头,卖弄如簧之舌,反被封儿抓住了痛脚,才使事情急转而下,顺理成章。”
    齐平公点头道:“不过,寡人今日对田氏一族尽有封赏,他们也不会太受刺激。何况再过一个多月,封儿便是寡人的女婿,就算寡人有偏爱之处,田氏一众也可以理解。”
    公子高笑道:“其实若非封兄对田氏父子都有救命之恩,恐怕田恒绝不会由得他练一支新兵出来。只要田氏无谋反之心,我们也不会冒险与他们做对,还是象平日一样,与他们和和气相处为好。”
    晏缺点头道:“老夫已经想好了。只要这二千五百都辅军绝不让田氏插入一指,唯听令于国君和封儿,当然也不以此与田氏作对,以免齐国再发内乱,徒损国力。”
    伍封笑道:“如今兵符在国君手上,不怕被人调走,我便将这二千五百士卒练成一支精兵。”
    齐平公赞道:“封儿说得不错,你们家铸兵制陶,富可敌国,就算多养五千人的一支兵马,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况封儿如今有五百里的封地,养家将三万也足够了,不足为虑。”
    伍封笑道:“家将若是人数太多,恐怕会招田氏父子之忌,那就变成逼虎跳墙了。我便再练些士卒出来,这些人便专守莱夷,万一都辅军有其它的动作,这些人也可以用上来。”
    齐平公点头道:“这样也好,你在莱夷设一个都辅军营址,在伍堡附近也设一个,以备它用。”
    晏缺道:“建立新军之事要快,老夫在田府中安插了两个探子,听说如今田恒有立嗣之念,以至田盘与田政争得十分厉害,再加上田貂儿与国君的婚事在即,田燕儿又受伤中毒,田府正值多事之时,无暇顾及他事。田氏父子三人都是极厉害的人物,若是心无旁婺时,说不定会想出什么法子来阻止都辅军的建立,不得不防。”
    齐平公又道:“寡人生于莱邑,在莱邑过了几十年,其实该地夷民并非难以相处。国异不懂恤人,是以与采邑内的夷人常有冲突,是以年收不如他处。其实莱夷九族数十年不被战事,齐兵又不籍夷人,休养多年,以至民户极旺,地不到全齐的半成,民户却占了一成以上,再加上其渔盐之利,应为齐国之冠,其农收林产恐怕比其它地方高出近倍,这十余万户,当得上赐封儿十个万户之邑哩!”
    公子高道:“怪不得国君命渠公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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