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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奉天承运-第111部分

小说: 奉天承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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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新来的?值房的奴婢呢?”
女孩红着脸说道:“东家恕罪,奴婢是王总管带进来做杂工的,值房的姐姐睡着了,奴婢打门外经过,听见东家唤了两声,就自作主张进来了。”
赵谦蹬开被子,赤身裸体坐了起来,“也罢,到柜子里给我找身亵衣,今儿我要去上朝,把朝服也找出来。”
因为明代所谓的亵衣亵裤就当内衣内裤用,全是长的,赵谦不习惯穿这么多睡觉,一般都是裸睡。那女孩见赵谦一丝不挂,吓了一大跳,差点没叫出声来。
赵谦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根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的玩意,说道,“傻站着做什么?把我的衣服找过来。”
丫鬟急忙道衣柜里找出一身白色的亵衣,怯生生地走了过来。赵谦转过身去,等着别人给他穿衣服。过惯了官僚养尊处优的日子,赵谦已经习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生活。
半天不见动静,许久赵谦感觉肩膀上有一双小手,动作实在是太轻,还在颤抖。
赵谦回过头,见这丫鬟眉清目秀,颇有些姿色,看了一眼自己下面那根东西还没有焉下去,便一把搂住了那丫鬟,顺势按倒。
“东家,不要……”却不料丫鬟死劲推开赵谦,一把抓起被子抱在怀里,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赵谦。
赵谦有些怒气,说道:“天还没亮,你就候在外面,不就是为了这样么?”
丫鬟的眼睛里吧嗒掉下一滴眼泪,说道:“东家和孟将军刚从南边回来,衣服太脏,奴婢在洗衣服……”
赵谦听罢,放开丫鬟。又想着自己的处境,心有戚戚焉,产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来,心道在这乱世生存,谁都不容易,心里泛出一股子同情。
赵谦拿起亵衣正要穿,只听得那丫鬟说道:“东家如果想要……奴婢身子还没破,东家慢点就是……”
赵谦回过头,见丫鬟的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是已经没有了惊恐的神色,表情冷冷的。
“留着,以后嫁个清白人家,跟着我没有好处。”赵谦说道,起身穿上朝服。
这时帘外当值的丫鬟才跑进来,跪倒道:“奴婢不小心睡着了,东家……奴婢错了……”
赵谦摆摆手道:“去打水。”
洗漱完毕,吃了一点东西,赵谦便坐娇去了紫禁城。
天刚蒙蒙亮,外廷已经聚满了大臣,相互说着话等待上朝。
这时孙传庭走了进来,赵谦忙走过去,躬身道:“学生见过恩师。”
孙传庭左右看了看,沉声道:“你还敢来?元辅今天要弹劾你抗旨,你活够了,想被廷杖?”
“是祸躲不过,恩师过虑了。”赵谦道。起码要亲自看看,温体仁是怎么整自己的。
这时杨嗣昌也来了,孙传庭和赵谦急忙躬身立于一旁。杨嗣昌上下打量了一番赵谦,叹了一口气。
“时辰到,百官上朝!”
杨嗣昌端正了帽子,抖了抖帽子。前边的温体仁也是一样抖了抖长袍,昂首走在最前面,百官紧随其后。
赵谦左右的官员都上下打量着他,好像赵谦是人群中间的一只猴子一般。
大礼毕,王承恩立在上侧,喊道:“有事速奏,无事退朝!”
这时,太仆寺少卿出列,捧着象牙牌朗声道:“臣弹劾兵部右尚书赵谦,抗旨不尊,无视勤王,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一语出,大伙已经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全部默然,大殿之上,十分安静。连朱由检也是默然不语。
太监方正化在朱由检旁边低声道:“皇爷,今儿赵谦也来了。”
朱由检的手指动了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方正化又道:“锦衣卫得报,赵谦私下议论朝政,言京师遇警,皆是朝廷辽东失策,才致使中原流寇没有彻底荡平……”
一个太仆寺少卿,一个太监,配合之下,朱由检脸色变得铁青,怒道:“赵谦何在?”
赵谦忙走出队列,伏倒在大理石地板上,背心里冷汗直流。
“朕问你,你可曾妄言朝廷辽东失策?”
大殿之上,没有一个人说话,赵谦暗吸了一口气,心道一定是什么时候疏漏了,被锦衣卫听见,这下可是倒了大霉,雪上加霜。
王承恩道:“皇上问你话!”
赵谦强自镇定道:“回皇上,微臣是说了。”
朱由检的脸色很不好看,赵谦感觉脖子上有些痒,急忙缩了缩脖子,心道老子的脑袋莫非今日就要搬家?
“你身为我大明的官员,不进谏朝廷,为何私下妄论,居心何在?”
一滴汗水顺着鼻梁流进赵谦的嘴边,咸咸的。赵谦叩拜道:“皇上,我大明国库空虚,关外又新建城池,辽东每年糜费千万,却仍然无法挡住东夷。短短六年,东夷三次入塞,大明军民伤亡百万计,官兵、百姓,尸体堆积如山,京畿一带生产受到极大破坏。而东夷却由此掠夺了大量人丁财富,实力大增。微臣请奏放弃新城,重兵环绕京师为中心,组建心的防御体系,让东夷无机可乘。待大明收拾了流寇,在倾力对付东夷!”
温体仁终于跳了出来,说道:“一派胡言,满口魏阉论调!皇太极用兵目标,便是集中力量打破宁、锦防线,这条防线不打垮,东夷就不能随意入关,立足于关内。突入关内肆意掠夺的作法,并不能把击垮朝廷。而你却要自毁长城,欲陷我大明于何地?”
几个官员喊道:“阉党!奸臣!”
赵谦怒道:“不被东夷击垮,咱们先被自己拖垮,你等误国,还振振有词,有何脸面面对天下?”
段九 打了扔出去
       “廷杖二十!”
锦衣卫一拥而上,摘去了赵谦头上的乌纱,剥去朝服,拖出了大殿。
“皇上,攘外必先安内!皇上,攘外必先安内……”赵谦疾呼。
廷杖可不是一般的打几棍子了事,很多时候,直接将人打死,也可能只打残,最轻是打得皮开肉绽,不伤筋骨。赵谦心道:操!早知道死在战场上。
新一轮倾轧以此导火索,开始了。赵谦被拉出去廷杖,拉开了温体仁向杨嗣昌进攻的序幕。
众大臣的矛头直指杨嗣昌。赵谦成了一块石头,投石问路的石头。
“皇上,卢象升是主战派,因与杨嗣昌谈不拢,不欢而散。此后杨嗣昌竟在卢大人营中安排刀斧手,杀死了卢大人,此等行径,简直令人闻之发指!”
“陈大人,你是满嘴喷粪!卢象升名为督师,实际上只能统辖自己的宣大军团两万多人,而且在兵部的调动下,兵力越来越少,只剩下五千多人。大量东夷在河北平原纵掠,卢象升率领本部在河北钜鹿一带和东夷交战,被团团围困,他身先士卒,亲自挥刀冲入敌阵,杀死十余人,身中两箭两刀,最后落马,被东夷杀害。老夫纵是没长心肺,岂能谋害我大明的忠臣良将?”
大殿上吵得厉害,但是,这些赵谦是无法看到了。
内宫太监和锦衣卫镇抚司共同掌刑,高启潜急冲冲走出甬道,出了一道门,看见掌刑太监的八字步,大惊,冲上去,说道:“你想将我大明所有良将都打死吗?”
那太监急忙躬身道:“高公,今儿这情形……”
高启潜低声道:“大明亡了,咱们都得死!”
太监急忙跪倒。
赵谦因此捡了一条性命,屁股被打开了花像一条狗一般扔出了紫禁城。王福带着郎中和仆人早早等在了那里,看见赵谦被扔出来,急忙抬上马车,郎中立即为其救治。
“徐启广!让徐启广为老子医!哎哟……”
“大人,正是草民。”
赵谦睁开眼睛一看,果然是徐启广,强笑道:“我这条小命是捡回来了……哎哟……”
徐启广一边开箱子,一边说道:“大人且放心,只是皮外伤。不然大人也骂不出来了不是?”
“哈哈……”赵谦笑了一声,又痛得嘶牙咧嘴,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
赵谦被人抬进赵府,只能趴在床上,十分痛苦,特别是睡觉的时候,因为他习惯仰着睡。
杨嗣昌这次肯定又要栽,赵谦如是想,得趁早开溜,不然还不知会遭受什么样的事情,万一被弄进锦衣卫镇抚司,那滋味可够得受。
“来人,笔墨侍候!”
帘外的奴婢急忙走了进来,在桌子上磨墨,赵谦看见她的姿势和动作,心中就憋气,说道:“你连墨也不会磨?”
“奴婢……啊!”
“哐”地一声,砚台掉到地上,地板上立即涂上了层不规则的黑。
赵谦心中不快,说道:“王福多少银子买的你?”
那丫鬟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回东家,六两。”
“还没有一匹马值钱。”赵谦恶毒地说,“今儿早上,你也睡死了。早上侍候我的那奴婢叫什么?”
丫鬟脸色有些难看,脸上泛出一股子恨恨的表情,转瞬即逝,恭敬地说道:“回东家的话,她叫南烟。”
“唔,这样的名字……出身怕不是太坏……你给我把她叫过来。”
丫鬟出去的时候,不忘小声说一句,“王总管二两买的她。”
不一会,那个名叫南烟的女孩儿就躬着身子走进里屋,见着地上的墨汁,急忙跪在地上,用抹布卖力地收拾。
“先别收拾了,去书房拿个砚台,笔墨侍候。”
南烟急忙爬起来,“东家请稍等。”
片刻之后,赵谦看着南烟轻柔娴熟的动作,禁不住问道:“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南烟的肩膀突然抽动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对不起,奴婢失态了。”南烟道,“奴婢本是广平府人氏,年初东夷劫掠,奴婢全家……奴婢只身逃进京师,王总管见奴婢孤苦,这才收留。”
赵谦“哦”了一声,劫掠平民的事,他见得多了,曾经在军中听说一军士的全家女性被东夷轮奸,三孔爆裂而死的事,这南烟幸好是逃得快。
“王福二两就买了你,还真是划算。这老家伙是越来越会当家了。”
“要不是王伯伯收留,奴婢指不定已经……奴婢不敢要钱,是王伯伯执意要给的。”
赵谦称赞王福会当家,现在这奴婢就说王福强迫给别人钱,等于是扇了赵谦一耳刮。南烟很快明白这个道理,又急忙道歉。
南烟用枕头垫着赵谦的手肘,赵谦就趴在床上给兵部写了辞呈。批不批没关系,写了便可以走了。万历那会,许多大臣对皇帝不满,就是这样干的,万历也不管朝政,导致当时朝廷空缺了一大半官吏,帝国的事务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当时野猪皮在建州起兵反明,边报入京,因兵部尚书兵部侍郎的位置都空着,没人管事,第二年这个消息才传进紫禁城。
赵谦递交了辞呈,就让人抬到马车上,急冲冲地溜出京师。马车走到菜市口的时候,突然慢了下来。
“怎么慢下来了?”赵谦问。
王福答:“百姓在围观行刑,要杀一百多口。”
赵谦惊道:“谁获罪了?”
“听说是兵部侍郎,被满门抄斩了。”
“走快些。”
因为赵谦是罢官的官员,功名还在,就必须回祖籍,不然是犯法的。赵谦只得回长安老家,要是按照他的喜好,他宁肯去杭州。
到长安的时候,已是崇祯六年八月,数月之间,朝廷又发生了不少事,不过赵谦是管不着了,杨嗣昌再一次下台,不过没有被罢官,重新去了翰林院修编实录,因为皇上实在找不到把假事描述得有理有据的人才。
走过广济街时,赵谦在以前住过的院子前面停了下来,对王福说道:“咱们就住这里了。”
王福为难道:“可是这里已经住了人。”
“你去,买下来,二至十倍的价钱都行……如果超过十倍,就算了。钟鼓楼就在边上,敲起来睡不着觉,这地儿也不是多好。”
很快,王福便以原价八成的价格买下了院子。赵谦不得不再次感叹,王福是越来越会当家了。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办到的?”
“老奴这里有许多兵部的东西……老奴说流寇要打长安了,大人临时征用这所民房,因为是官用,所以半价买。主人不愿意,老奴说不愿意一分也没有。最后才谈妥,原价八成价钱。”
赵谦:“……”
别人搬家还需要时间,赵谦道:“先回黄花村看看我大伯。”
在路上走了两个月,这时赵谦屁股上的伤已经养好,只是留下了疤痕,不过他不是女人,倒也无妨。
王福在车上叹道:“真是奇怪啊,长安的官员竟无一人迎接东家。”
马车走过咸阳街时,赵谦撩开车帘看了那家官妓“眠月楼”,生意照样火红。杭州也一家官妓,也叫眠月楼,在西湖湖畔。
这时,赵谦听见有人喊“堂弟”,转过目光,看见一个猥琐男,穿着庸俗的绸缎衣服,却戴着一顶毡帽,立即想起来,这人和赵财有些相像。
“二哥?”
赵财奔了过来,亲热道:“果然是堂弟,几年你也不回来看看。”
“上车来说话。”赵谦看了一眼眠月楼,又瞧了一眼赵财这幅财主样,显然是来嫖妓的,“公务繁忙,不好抽出时间来。大伯还好么?”
“俺爹啊,活得好好的,在家享福。”
赵谦见赵财一身宝气样,显然是发财了。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根本不用赵谦过问,亲戚自然有门道。(注:宝气是川话。)
赵财一脸热乎劲:“嘿呀,俺赵家可是祖坟上冒了烟,有堂弟这么个好兄弟,堂弟不知道,就是城里的知府大人,见了俺,也是客客气气的,方圆之内,百姓都仰仗咱们赵家,俺爹成了村里的乡老,大伙有个啥事,都是找俺爹……”
赵谦道:“那咱们家定是搬了地方吧?”
“早不住黄花村了,那年罗财主的庄园被官府收了,第二年,知府找着俺爹,就把罗财主家的东西都给俺们了,哈呀,兄弟在长安可是听了不少堂弟的事儿,什么什么捉了高吉祥啊,什么……哎呀,全是大胜仗,别提多有劲,茶馆里说书的,也说堂弟的事儿,是什么……对,桃源三结义,精忠报国……”
“呵呵,改天得去茶馆听听这一出,看编得有水平没有。”
一行人一边说话,走到长安近郊的庄园,赵财一进门便喊叫道:“爹,大哥,看谁回来了,爹……”
“嚷嚷啥,嚷嚷啥?把老子的鸟儿吓着了,哎哟,我的宝贝……赵谦!”
赵谦看了一眼赵家大爷,忙跪倒道:“侄儿不孝,现在才回来看您老,您老身体安好。”
这上下辈份尊卑,在古代是很讲究的,除非你是做了皇帝,不然就得给长辈下跪。
赵大爷看起来比以前胖了不少,养得富富太太的,“好好。”赵大爷扶起赵谦,“伯父知道贤侄衙门里事儿多,不过孝心还是有的,每年清明,也托付了长安城里当官儿的下来扫墓,不错不错……来,屋里边说话去。”
赵谦完全忘了扫墓这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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