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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暴君刘璋-第29部分

小说: 暴君刘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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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璋安慰着自己,缓缓松开了剑柄,周不疑笑着道:“大人的杀气散了,不疑捡回了一条命,不过这也表明大人性格有软肋,古今雄主,多会为其软肋付出惨重代价,尤其是处在大人的境地,更不该有妇人之仁这一类的软肋。”
    “我处在什么境地?”刘璋带着好奇问道。
    周不疑喝尽杯中的茶,叫来远处侍候的荷花,添满了才不紧不慢地道:“看在大人饶过我性命的份上,我就给大人讲一下大人的处境,我来益州时听说大人江州屠杀世族,只以为软弱的西川之主变成了一个没有头脑的暴主,可是到了西川之后,我发现我错了。
    大人不是没头脑,还给大人一句对我的评语,大人聪明过头了,我知道你在屠杀江州世族时,已经预料到今后的困难,而且也一直在为克服这些困难殚精竭虑,但是我实在不知道大人能坚持多久,大人面临的敌人,比现在曹操面对的袁绍大军还可怕,稍有不慎,挫骨扬灰。”
    周不疑喝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作为手握一州军政大权的州牧,做这种完全没把握的豪赌,两个字评价,任性,大人的刚愎自用与江东孙策相似,孙策也算一位明主,可惜性情刚烈,是统治不下士族盘根错节的江东的。
    别看现在孙策一统江东春风得意,孙氏又是出自江东门阀,我料定一年之内,江东必然崩溃。大人虽然比孙策多了一些智慧,可是下场也差不多,如果大人不废除四科举仕和土地令,两年之内,必有大难,决不能免。”
    法正惊讶地看着周不疑,自己也自诩是才能之士,可是现在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孩童看的透彻,现在想想,以孙伯符的性格,怎么可能协调得了江东世族那些复杂的利益关系,协调不了就会激怒世族,激怒世族,就会引起世族抗拒,可以想象,孙策这样的人如果碰到世族抗拒,一定是一杀了之,那结果也可想而知。
    刘璋想着周不疑的话,从历史来看,周不疑的预测是错的,孙策是被暗杀的,后来腹黑的孙权坐领江东,使江东强盛,似乎谁也不会知道,如果孙策一直统领江东,会有什么结果。
    可是历史不能佐证周不疑的话,却也不矛盾,孙权与其兄的刚烈不一样,心术隐忍得多,这也是周不疑觉得能够统领江东的类型。
    而刘璋现在想想,为什么孙策带着大军打猎,那几个许贡的死士恰好出现在猎场,难道能排除以张昭为首的江东世族有意为之的可能吗?
    在这之前,孙策想趁着曹操与袁绍对峙,偷取许昌,古往今来,江东世族都是最爱“和平”的,最反感北伐,如果江东能独立他们就拥主独立,如果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就投降,这几乎成习惯了,孙策想过江,江东世族当然不会答应。
    周不疑的预测,比起郭嘉的预测:孙策必亡于刺客之手,层次要低得多,却更有依据(郭嘉是鬼才,鬼预测什么,是不需要依据的)。
    如果周不疑对孙策的预测算是准确的,那他对自己的预测,两年之内,必有大难,自己又怎能轻视。
    法正一口一口的抿着茶,早不知什么味道,他从来没想过会有周不疑这样才能齐全的人,辩才能压倒当世大儒,天下之事能洞察入微,通古博今,觉察人心,还会算命,视张鲁庞羲十万大军如石上蚂蚁,其才其谋,恐怕只有春秋战国的鬼谷子可与匹敌。
    如果法正知道周不疑还会坑蒙拐骗,木工针绣,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面前的茶是喝不下去了,刘璋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但是我不打算放弃自己正在做的努力,所以,我明白我已经不可能得到你的效忠。
    但是我很好奇,你心目中的主公是什么样子,我相信一个满腹才华的人,就算不求高官厚禄不求名留青史,也必然有一个理想主公的遐想。”;
第063章 月光照白冰
    周不疑笑了笑:“其实我心目中的主公是最简单的,只需要具备一个条件,用人不疑,全权委任我负责一切军政大事,不横加干涉,不指手画脚,这样的主公我周不疑愿意辅助他成就霸业。
    可惜放眼天下,没有发现这样的人,如果大人现在敢这样答应我的话,周不疑愿意立刻宣誓效忠,一个月之内下汉中,半年之内取荆州,十年之内扫平天下,如何?”
    刘璋眼睛注视着石桌的桌面,手指抚摸着茶杯冰凉的瓷壁,良久道:“我做不到。”
    周不疑轻松地笑了一下:“这在我意料之中,大人是一个杀伐决断的人,大人的志向恐怕是天下所有诸侯最远大的,不但要夺取天下,还要改造天下,怎么可能放任臣下总揽军政。
    其实所谓用人不疑,说着简单,其实很难,何况是对一个掌握着全部军政大权的人,这样的主公古今也就出了一个刘邦,恐怕,周不疑这一生,只能终老市井了。”
    “难怪你的名字叫不疑。”法正开着玩笑道。
    周不疑笑了笑,三人默默地喝着茶,心不在焉,刘璋突然沉声道:“这样的主公,当今天下,有一个。”
    “有一个?”周不疑眉头皱着,仔细想了一遍天下诸侯,却没有得到答案,周不疑虽是神童,却从不骄傲,往往碰到比自己见识多的,都虚心求教,甚至叩头拜师。
    在益州的所见所闻,四科举仕,新式作坊,改造天下的雄心壮志,刘璋实在给了他太多意外,这时刘璋说有一个与他心目中的主公相符合的人,虽然自己找不到答案,却并不怀疑刘璋能给他信服的答案,侧耳凝听着。
    “他的名字叫刘备。”刘璋缓缓道。
    “你是说与大人同为皇室宗亲,许昌宫上天子亲口承认的民间皇叔?”周不疑沉默思索了一会:“刘备起于草莽,闻达于黄巾,徐州援陶谦,淮南征袁术,屡屡不可为而为之,恪守皇裔身份,手下关张二员猛将,倒是一个当世豪杰,可是我没看出刘备具有大人说的特质。”
    “那是因为他没机会表现出来,要成霸业,必须具备两点,一是主上有御下之能,二则有文武两翼,刘备素以仁义为本,得民心也得臣心,手下关张二将皆万人敌,可惜文臣孙乾简雍皆碌碌之辈,如果给刘备一名像不疑一样的军师,双翼齐备,必然龙飞九天,直上云霄,而那时不疑也可看到刘备是怎么用人不疑的。”
    这时法正突然插口,以不屑的口吻斥道:“刘备虽称皇叔,可法正却没看出这刘备有主公说的这么厉害,黄巾之乱表现平平,能援助陶谦全赖吕布偷袭徐州之功,征伐袁术更是只走了过场,最后还把徐州丢了,现在坐困许昌,能有何作为?至于关张二将,勇则勇已,却是匹夫之勇,我若为帅,宁要一个张任,不要十个关羽张飞。”
    “哈哈哈。”周不疑大笑起来,稚嫩的脸肚在月光下一颤一颤的:“法先生就不用故意贬低刘备,防止我去投奔了,你家主公在夸奖那刘备的时候,已经又有杀我之意。
    不过,周不疑虽不怕死,却也不求死,我还是为自己分辨一下,以求见到明天的太阳。
    大人把刘备抬的那么高,既是因为心中涌起的杀意,更表明大人对这个刘备心存忌惮,能让大人这样的雄主心存忌惮,说明这个刘备肯定有过人之处,可我周不疑也不可能因为大人的几句话,就屁墩屁墩的跑去许昌投奔刘备,何况,我已经找到我人生的乐趣。”
    “人生的乐趣,什么?”刘璋和法正都是一愣。
    周不疑对刘璋道:“我想先问大人一个问题,我的乐趣是否可乐,全看大人的回答。”
    “请便。”
    “大人对昨天那场重农抑商的辩论怎么看?”
    刘璋沉吟一下道:“许靖和秦宓的辩论,纯属鸡鸭同堂,一个说富国强兵,一个说维持国家稳定,根本没有可辩之处,至于你和许靖,你不过是看准了许靖出生世族,不懂农桑,抓住商业乱德乱政不放,还扣上商人非劳动者的帽子,却对商业竞争对生产力的反哺,社会财富对社会稳定的反哺避而不谈,如许靖这般浮于表面的士大夫怎么可能辩得过你。”
    周不疑笑着道:“周不疑没有看错,大人的冷静和见识真的超乎常人,答案比我想象的要好,这样,我的乐趣也就可乐了,我的乐趣就是看大人能在改造天下的道路上走多远,在这之前,我不会投靠任何主公。
    万里长城今犹在,百十秦关已汉土,始皇帝修筑万里长城,必将庇佑我华夏千年,苦难的百万徭役,换得的是万千国人世世代代的安宁,可是随着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秦王朝拉下了悲凉的大幕,甚至始皇帝也成为不折不扣的暴君。
    四科举仕,土地令,限价令,商农并举,都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却也是千古帝业,碌碌庸人谁能有如此雄心?然而江州屠杀又何尝不比秦皇的苛政?常人选择这样一条路,必然埋葬于半途。
    但是大人有冷静的头脑,超凡的见识,还有一群忠心的良臣勇将。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大人说不定真能扫清六合,开创一个崭新的大汉天下,虽然可能小的如浩瀚极远之星辰,但这又何尝不值得期待?即使败亡,也何尝不值得祭奠?”
    周不疑说着笑了一下,“如果大人成功,周不疑乐得看到华夏革新,如果大人失败,如果那时我周不疑还没死,我会把大人的所作所为写成一本书,就算被当世的人唾骂,也必定与大人一起名垂千古。”
    周不疑喝了一口茶,悠闲地道:“大人的杀气散了,我想我应该可以离开了,今天大人放过我,我周不疑欠大人一次,必有回报之日。”
    周不疑笑着站了起来,走出葡萄架外,对着月光叹了口气。
    “九州浊污兮月独明,皇朝霸业兮堕凡尘,一统浊污在,纷争宇内清,乱它四百年,月光照白冰……”
    周不疑仰首而吟,法正看着周不疑月光笼罩下的小小身形,喃喃地对刘璋道:“主公,周不疑的才华旷古绝今,真不打算杀他吗?”
    刘璋缓缓摇头,叹道:“一统浊污在,纷争宇内清,我现在明白周不疑不出世的原因了,留着吧,如果他真的投效别人,那也当是千古豪杰,输给他,不冤。”;
第064章 能降服你的人
    看法正还不能释怀,刘璋笑道:“难道没有周不疑我们就做不了事吗?我相信有孝直在,一样能平了张鲁庞羲这群跳梁小丑。”
    法正释然一笑,振振精神道:“主公说的没错,我们今天做的是在江州花园就决定了的,无论前方多么险恶,法正也一定陪主公走下去,何必在乎有无一个周不疑,张鲁庞羲,皆庸碌之辈,如果我们连他们都拿不下,一切豪情壮志岂不成了笑话。
    此役关键在于一个快字,主公,法正相信你当众宣布三月后征伐张鲁,只是麻痹张鲁和庞羲,让他们按照主公提供的时间表做事,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可连夜就到张任的绵竹军营,庞羲一定想不到我们刚结束四科举仕,就兵发巴西,一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刘璋背负双手,摇摇头道:“话是没错,可是我还在等一个人,等等再发兵吧。”
    “什么人如此重要?”
    刘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发现茶凉了,放下茶杯,缓缓道:“给我七天时间,如果七天之后还没有消息,我们立即出兵,你回去秘传张任,让他准备好兵马,告诉他,我只要精锐,东州兵一万绰绰有余,其他部队你让张任像日常一样训练,甚至可以松懈。”
    法正点点头,明白了刘璋的用意。
    “还有,刘循病了,本官从明天开始要陪着刘循,不议政了。”
    “小公子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法正一惊,虽然刘璋正值盛年,但公子病重也是一州大事。
    刘璋横了法正一眼:“是不是被周不疑一闹,你脑袋就不敢想问题了?”
    刘璋说完出了葡萄架,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随着鬼节祭天和四科举仕的结束,益州新政终于走上轨道,明天又不用议政,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可以睡一次好觉了。
    刘璋回了房,荷花走过来对法正道:“法先生,老爷让先生在州牧府过夜,吩咐婢子为先生安排房间,请跟我来吧。”
    法正走在荷花后面,想着巴西之事,周不疑说一月下汉中,而自己竟然一月下巴西都不敢保证,在这种差距面前,如主公所说,好像自己都不敢用脑子了。
    法正用力拍了几下额头,努力去除周不疑的影响,前面的荷花转过头来,奇怪地问道:“法先生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对了,这诺大的牧府怎么空落落的。”法正掩饰尴尬。
    “以前很热闹的,后来老爷把那些歌女都遣散了……”
    第二日,益州文武进牧府议事,被告知小公子生病,主公亲身照顾,无暇政事,虽然满心不解,但都沉默着散去。
    第三日,还是同样原因,一些文武已经开始摇头叹息。
    到了第五日,群臣终于忍不住了。
    “小公子生病,自有丫环仆妇照料,怎劳主公亲为。”
    “就算主公爱子心切,这议政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吧,现在竟然连册子也不看了,唉。”
    “难道主公认为官办作坊、四科举仕之后,就可以安享太平了吗?这真有点考虑欠妥啊。”
    群臣议论纷纷,嘴里说的客气,心里却都以为,是不是以前那个纵情声色的主公又回来了,文官之首黄权看着也很焦虑,这样下去人心惶惶,迟早要出事,对王累道:“王大人,还是你去劝劝大人吧,如果小公子真有什么病,送到医馆即可,不可延误政事啊。”
    王累也早对刘璋不理政甚是不满,黄权一说,立刻愤声道:“主公如此作为,实为庸主,我这就去劝谏主公,哪怕不要这颗头颅,也一定劝到主公出来。”
    王累走后,法正把黄权叫到一旁,附耳说了几句,黄权睁大了眼睛:“竟然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主公……,唉,我这就叫王大人回来。”
    “喂,等等。”法正一把将黄权拉了回来,看着袍袖飞舞的王累,笑着对黄权道:“让他去吧,我喜欢看这倔强的瘦高个挫败的样子,何况,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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