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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部分

乌纱-第119部分

小说: 乌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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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问挑开车帘,望着青山绿水,闻着花草树木散发的自然清香,他在想:有钱了,有家室了,我还忙乎个啥呢?他甚至产生了归隐的念头,房中画眉,泛舟嬉戏,多么美好的生活。
    但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种消极的念头,不说人生苦短一腔抱负还未实现,就说当今这世道绝不是能安逸享乐的时候。上进才是他的灵魂,张问也舍不得放开手里的东西,没有了追求他会很恐慌,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马车行到庄前,大门就打开了,一行奴仆走上前来,为张问开车门,引路。张问身边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张盈,一个是贴身侍卫玄月,随行的还有管家曹安、一些家丁侍卫等人。
    一个身宽体胖的老头躬身道:“老奴沈六,恭迎东家、夫人。少东家和夫人们在后庄候着,请东家到后庄休息。”
    这个沈六是沈碧瑶的大管家,是沈老爷留下的老人,以前张问在上虞做知县时就见过了。张问便让他带路,从前庄进去。前庄修得朴素大气,灰墙青瓦一副江南民宅的样子,但是进了后庄,就别有一番风景了。奇花异石,修竹绿水,玉栏雕窗,极尽精致风雅,其华丽程度比城里的园林有余而无不足。进了内宅,沈六就没进去了,换作一个玄衣女子带路。
    一座白石桥上,迎面走来几个婀娜多姿的女人,正是张问的老婆们。张问放眼看去,只见韩阿妹身高最高、高挑身材气质雍容;寒烟妩媚动人、纤腰楚楚扭得人口干舌燥,青楼头牌出身的一双媚眼不是浪得虚名;蕙娘是罪臣房可壮的小妾,张问还不怎么熟悉,但是在路上把别人上了,也就收进了房中,她的个子比较矮,身材娇小可爱;还有后面那个水灵肌肤下巴尖尖小家碧玉似的袁绣姑,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惹人怜爱,绣姑没怎么见识世面,这样人多的场景她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还有那穿着白色裙子,浓眉大眼,头发浓密的淡妆,是个奴婢,不过张问在时,偶尔也会侍寝。边上还有个女人,是秦玉莲,张问去温州大营做事的时候,没有让她去,就让她留在沈碧瑶的府上,秦玉莲还不是张问的女人,但是对张问也是情意绵绵,体型丰满健康,肌肤呈小麦色,比起其他女人明显深色点,甚至还有点壮,特别是那双大手,让人产生力量感……
    沈碧瑶却没来,张问不知为何。
    这几个女人迎接了张问,先后行礼作万福,有的称相公,有的称张大人,声音有的清脆有的磁性有的婉转,让张问轻飘飘的犹如身在花丛中一般。
    他算了一下,在他心里有夫人级别的女人,张盈、沈碧瑶、韩阿妹、袁绣姑,一共是四个;妾室近侍级别的女人,寒烟、淡妆、蕙娘、玄月,也是四个;还有秦玉莲,张问也准备收入房中给个夫人的名分,不枉她一番情意;另外他的后娘吴氏,在尼姑庵里呆了那么久,身份也差不多转换,除了张盈等少数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也该接出来了,张问虽然心有道德上的罪恶感,但都这么对待吴氏了,已经错了,只好错下去……难道为了道德就能薄情薄意地丢下不管?这么算来,张问的后宫已经有十个女人了。
    这么多女人,张问却只有一个女儿,这点让他感觉有点美中不足,张家几代都是单传,他们家底还算富庶自然不是讨不上女人,但是血脉单薄张问也不知为什么。
    想到他的女儿,张问便问道:“碧瑶呢?”
    众女人说在她房里呆着,不愿意出来。张问也没说什么,沈碧瑶本就喜欢呆在角落里,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面,张问也不怪罪,便抛在脑后,与女人嘘寒问暖了一番。太肉麻的话他没有说,女人们也不愿意说,因为她们相互之间有的熟络、有的却还没相处多长时间,当着大家的面自然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粘乎。
    这时淡妆屈了屈腿,说道:“东家和夫人车马劳顿,奴婢奉命为东家和夫人安排食宿,东家和夫人先休息休息吧。”
    “好,都先回去吧,我歇息一会,晚上再找你们说话。”张问随口说道。
    妻妾们听到“晚上说话”,都霎时红了脸。张问见状才明白自己失误说错了话,不过她们这么长时间没见着自己,晚上铁定要缠绵一番才可以啊……十个女人,除开张盈天天在一起可以暂时让让、秦玉莲还没收到房中、吴氏不在这里,一共是七个!张问不愿意厚此薄彼,一晚上七个女人,他还没试过,不知道拿不拿得下来,今天是二月十五,也不知道这七个女人中有没有人来月事,不过通宵办事他是经历过,今晚大不了不睡了,看来得先养养神才行。
    张问让淡妆带路回房休息,因为张问是家里唯一的男主人,便住了北边的正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府上派来十几个奴婢服侍,四处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层不染,基本上张问吃饭穿衣甚至洗澡上茅厕,都有人服侍。
    张盈和张问一起回房,她浅笑着看着张问道:“相公今儿恐怕有点忙,我就不在这里了,淡妆,另外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是,夫人。”淡妆马上就说道:“书房旁边的女房,夫人看合适么?”看来她早就给张盈准备了单独的房间,只是不敢首先提出来罢了。
    张问这时寻思着,反正都有七个了,也不多张盈一个,这种妻妾大团圆的时候,把她冷落了却不好,张问便说道:“盈儿去哪里?就在这里,哪都别去,一会叫人准备一桌酒菜,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张盈见张问正在观察卧室里的那张大床,愕然道:“相公今晚不会是想所有人都住在这里吧?”
    张问有点不好意思道:“反正都是一家人,时常呆在一起,这感情不是就更深了吗?”
    张盈红着脸低声道:“大家这样睡在一起……像什么话,相公也不考虑别人是不是觉得羞辱。还有相公也要注意身体,这么多人不都靠着你吗?”
    张问听到羞辱,气不打一处来,前后被这其中的两个女人强?暴,妈的怎么没管我的感受,再说了,大家一视同仁坦诚相对,也免得家里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反正张问是这么想的。
    他歇了一会,便说道:“和我一起去看看女儿,都半岁多了,我就只看过一眼。对了,淡妆,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淡妆道:“回东家,还没取大名,碧瑶姐姐说等东家回来再取,现在有个乳名,叫翠丫。”
    张问听罢笑道:“翠丫,这乳名倒是贴切,碧瑶的名字里带个碧字,正好和翠字相配。等等,我得想个大名再过去,盈儿,你觉得叫什么名儿好?”
    “大名自然取得大气些,又是个女孩儿,自然要取得雅致,相公一肚子诗书,这不正派上用场了么?”
    张问站起身,来回踱了起来,很快他就想了几个名字,都觉得不贴切,最后说道:“就叫瑾初如何?《说文》云:瑾瑜美玉也,玉乃万物上品,我张问的女儿,自然才貌上品,瑾又有美德贤惠之意,这个字好。加个初字,又有生机蓬勃之意,我希望她长成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儿。哈哈,盈儿觉得这名字怎么样?”
    张盈笑道:“相公果然不同那些个俗人,不是花花就是草草的名儿。张瑾初,名字大气而不失雅致,可就是不太像女孩儿的名字。”
    张问摇摇头道:“就这个名字,我反不愿意她以后太娇嫩了,受不得一点风雨,人就得大气一点。”
    张问一边说,一边拉了张盈,让淡妆带着去沈碧瑶那里。这庄园里格局错落有致,房屋众多,又有各种花园水池山石穿插其中,幽径蜿蜒,张问等着就顺着林间的石路走过去。庄园是沈碧瑶的庄园,不过她却住在一个角落小园子里,只是这园子收拾得更加干净,连石板路都有人用布来擦洗,走到一座木楼边上时,只见遍地的花瓣随风轻舞,格外漂亮。张问知道沈碧瑶就在这座楼里了,因为她有洁癖,住的地方总是干净得不得了,而且会设法弄些花瓣,好像是她的爱好也是习惯。
    风里传来了叮咚的琴声,只是琴声凌乱不已,完全没有章法可言。!~!
    ..
段三 玉瑕
    幽静的木楼隐于桃树林之间,从石径过去,路上有许多花瓣,不过不是树上落的,是人工撒的,散发着花香,树上的桃花还是小小的花骨朵。WWw。张问走到楼前,只见沈碧瑶已经等在那里了,只见她穿着一身浅色的襦裙,八幅长裙的裙边上绣着花纹,裙身随风轻轻荡漾,让她的身形看起来轻盈柔美,一张南方女子特有的秀气瓜子脸,细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偏偏这样极美的眉宇之间,带着淡淡的愁绪,就像天生就有的一般。
    张问见过的女人中,沈碧瑶是外貌最漂亮的女人,甚至说她长得倾国倾城,是绝世佳人也一点不夸张。张问见过非常漂亮的女人:一个是皇宫里被客氏拖下水的杨选侍,张问见到她时也是有惊艳的感觉,但是仍然比不上沈碧瑶;一个是韩阿妹,被奉为圣姑,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还是比不上沈碧瑶;还有那个在西湖棋馆里见到的妖艳绝色风尘姑娘,当然张问不愿意拿她和沈碧瑶比,这完全是种亵渎。
    沈碧瑶是一个仙女,凡间再也别想遇到这样的女人。
    她的整个面庞细致清丽,说不出的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她的身材流线非常流畅,堪称自然的完美,真是多一分则甚、少一分则欠。张问从来没有在屋子外面看过沈碧瑶,她好像从来都在房间里呆着,不会出门一步,此时她却意外地迎到了门口,这中间的关系转变很微妙。以前张问都是叫她沈小姐,因为沈碧瑶从来没承认自己是张问的女人,甚至唯一一次和张问上?床,是因为她想要有个孩子,然后就强迫了张问。
    沈碧瑶毕竟是个女人,当她有了张问的孩子后,态度就在无声中改变了,张问从她迎到门口这点就感觉出来。
    兴许沈碧瑶是爱张问的,但是她却有极奇怪的心理,甚至畸形,那次她毫无征兆地把张问绑到床上,理由就是要有个孩子。她说看见男人就厌恶,只有张问看着没那么厌恶,然后就强迫张问给她一个孩子……但是当她产难的时候,却问张问,有没有爱过她。
    张问也顾不上去猜测她的心理、顾不上去回忆此间的过程,反正现在有个女儿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张问就认定了沈碧瑶是他的女人,一家人。
    那个孩子正抱在一个奶娘的怀里,站在沈碧瑶的身后。
    沈碧瑶等张问走到面前,便轻轻弯了一下腿,用纯净清脆的声音说道:“妾身见过相公,相公从温州远道归来,妾身理应到庄门迎接,却未成行,绝非故意怠慢相公,而是妾身确实不习惯露面人前,请相公责罚。”
    沈碧瑶和张问虽然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但是确实很少见面,她说起话来让张问总觉得有些疏远一般。张问摇摇头道:“碧瑶既然称我为相公,就别这么说话了。来,把翠丫抱过来让我抱抱。”
    奶娘把翠丫抱过来时,张问见女儿的眼睛如潭水一般清澈乌黑,皮肤好得不得了,顿时迫不及待地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小丫头的小鼻子,笑道:“快叫爹,叫爹……”
    翠丫在被张问一逗,咯咯笑了起来,张问更加高兴。
    沈碧瑶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说道:“翠丫还不到一岁,怎么就会说话了?”
    “和你娘长一个模样,长大了肯定是个漂亮姑娘。”张问哈哈笑道,“哈,碧瑶你看她这眼睛鼻子,真像我啊。对了,你是我的孩儿,当然像老子了!”
    沈碧瑶眉间的忧郁更甚,她小声说道:“左臂治不好了,看过许多郎中,都说以后她的左胳膊只能这么长……”
    张问心里一痛,见沈碧瑶的愁绪更浓,想起她也有缺陷,这母女俩真是惹人可怜。沈碧瑶这么个仙女般的人物,却遭遇了非常可怕的事,她的乳?尖被李氏七妹给生生割了!虽然张问已经让李七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为她报了仇,但是依然无法弥补沈碧瑶的身心创伤。
    虽然张问已经让李七妹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为她报了仇,但是依然无法弥补沈碧瑶的身心创伤。
    这个世界毕竟是尘世,所谓完美只是表面,总是有仇恨、恶毒。
    翠丫又触动了沈碧瑶的心,让她脸上笼罩了愁云,张问不能跟着一张愁脸,他在翠丫的脸蛋上亲一口,笑道:“没事,翠丫有老子这个爹,照样是全天下上上品的孩儿。对了,我给翠丫取了个大名,叫张瑾初,碧瑶觉得怎么样?”
    这沈碧瑶心态难以理喻,当初还说生个孩子跟着她姓沈,张问这时还真怕沈碧瑶要孩子姓沈,那老子这个爹的脸往哪搁?
    “张瑾初……这个名字真不错,以后咱们翠丫就叫相公取的名儿,张瑾初。”沈碧瑶浅浅地笑道,让张问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沈碧瑶是真接受了张问是她的男人。
    张问轻轻捏了捏翠丫的脸蛋,说道:“这个瑾字,和你娘一样,带个玉,瑕不掩瑜,她照样是块美玉。”
    沈碧瑶听罢幽幽看了一眼张问,目光多了一些情意,“相公风尘仆仆,妾身已为相公准备了热水,相公先沐浴更衣,妾身还备了一桌酒菜,一会陪相公小酌几杯,以消之劳。”
    张问笑道:“好,到了这梅家坞,我真是到家的感觉了,京师青石胡同的家,反而都不想了,哈哈。”
    沐浴的大木桶里,居然撒着花瓣,张问不太习惯弄些花瓣在里面,搞得自己身上有花香,有失男人风范,但他也不是很讲究生活细节的人,也不想换水搞些麻烦事,便凑合着洗了。几个白衣女子低着头为张问擦背,有的抱着干净衣服侍立在旁边。这个张问倒是习惯了,他的官当大之后,就更习惯许多奴婢侍候生活了。
    上位者的生活,还是比较安逸的。
    泡在热水里,身上身上软绵绵的很舒服,泡澡确实可以舒缓疲惫。张问洗完,便从木桶跨了出来,等着奴婢们给他擦身体,穿衣服。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干净得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奴婢一个个也长得白净、穿得整洁,就像不在凡间一般,张问的心境也随之平静,下面的活儿居然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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