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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大宋私生子-第4部分

小说: 大宋私生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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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光廷杨逸不知道是哪个洞爬出来的马甲,但伊川先生和安定先生却是大名鼎鼎,前者是理学宗师级人物程颐,后者叫胡瑗,也是极其有名的学者,和石介、孙复齐名,并称宋初三先生。
    杨逸本来对所谓的理学不感冒,但闲着也是闲着,再被覃子桂这么拉着,也就随着过去看看;
    杭州州学就在通越门外,有六经斋十二座,学生近三百名,李逸也曾在州学里就读,通过州试后第二年曾上京参加过一回礼部试,不第,回来后便自己在家攻读。
    州学环境很雅致,前几年苏轼在杭州任知州时,还把旁边的一片民房划给了州学,如今民房拆去,尽植垂柳桂花,中有凉亭,曲水环绕,流泉叮咚。
    杨逸和覃子桂进州学里,凉亭外已经有几百学生围坐在柳阴下,而凉亭中一个模样四十来岁的男子,一身常服,脸形细长,肥大的眼泡让他双眼看起来有些无神,大概就是覃子桂口中的那位朱光庭了,他正一边和学政钱淡品茶,一边为周围的学生传道。
    杨逸和覃子桂也在外围的树荫坐下旁听,却发现朱光庭根本不是在讲什么理学,而是在谈论熙宁变法的得失,准确地说,他口中的熙宁变法只有失没有得;
    杨逸听着感觉很有趣,朱光庭极尽所能地把熙宁变法贬得一文不值,把王安石指为国之大奸,蒙蔽圣听,邪法乱国,并提到王石安割让代州以北的大片国土给辽国,因此还给王安石扣上了一个卖国贼的特大头衔;
    接着说他和司马文正公是如何的拨乱反正,尽废新法,救民于水火的壮举,把司马光夸成了神人下凡,位列第三,(第一第二当是孔孟,在宋之前,孟子的地位还没有上升到‘圣’的高度,算是欧阳修他们把孟子的地位提到‘圣’的高度的。)当然也少不了他追随尾翼的无限荣光。
    有个学生问他,说司马文正公不是也曾割让米脂、浮图四城给西夏吗?
    朱光庭立即斥责,那怎么一样,米脂四城本是西夏疆土,司马文正公将四城还给西夏,赢得了西夏重新称臣,使双方避免了再起战争,解民于倒悬;
    这厮极其能侃,由此延伸纵横捭阖谈论了一翻好战必亡的道理,将秦皇汉武穷兵黩武的事情也拿来大力批判了一翻!
    杨逸本着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原则,就当是看戏,折下一根草茎含在嘴里,悠闲自在看到天边的白云。
    朱光庭这厮越说越起劲,最后对熙宁变法逐条批判起来,说到保甲法时只听他说道:“保甲法教民识兵,好勇斗狠,使民风败坏,于国有百害无一利,司马文正公有言,彼远方之民,以骑射为业,以攻战为俗。自幼及长,更无他务。
    中国之民,大半服田力穑,虽复授以兵械,教之击刺,在教场之中,坐作进退,有似严整,必若使之与敌人相遇,填然鼓之,鸣镝始交,其奔北溃败,可以前料,决无疑也。
    由此可见,保甲法仿学夷人,画虎不成反类犬……”
    听到这杨逸开始极不爽起来,这不是把中国人都定性为低能人类了吗?司马光若真说过这样的话,那他就是猪!
    朱光庭引用司马光这段话的大体意思是说:胡人从小以骑射为业,自然是天生的战神;咱们汉人就是种田的蠢人,都是猪,你再怎么练,一遇到胡人还是一触即溃,全部仆街!绝无例外!
    杨逸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睥了朱光庭一眼说道:“猪……大夫!你说我中国之民怎么练,遇到异族还是一触即溃,那么请问汉卫青、霍去病是如何灭匈奴?唐李靖是如何平突厥?周世宗是如何收复3州3关17县,取得了五代以来对辽作战最大的胜利的呢?请回答!”
    杨逸的口气虽然很无礼,朱光庭倒显得很镇定,甚至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扫了杨逸一眼,这才说道:“这位学生看来还需要多读些书才行,以免再问出这种断章取义的话来,司马文正公说一触即溃的,是指用保甲法组训的那些农人,非指禁军,明白了吗?”
    “哦!学生明白了,猪大夫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大宋禁军的兵源不是来自于农人,而是来源于猪大夫和司马文正家的衙内、这一类的公子哥是吗?请问猪大夫家有几个衙内在禁军为卒啊?”
    “你是何人?”朱光庭一翻他那双水泡眼,声音严厉地问道。
    大夫又如何?还不就是一头猪,杨逸淡然说道:“我乃说人话之人,猪大夫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请问您是回答不出来了吗?”
    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强悍的家伙,竟对朝中谏义大夫睥睨顾之,场中数百师生顿时鸦雀无声,面面相窥。
    朱光庭一时无言以对,当着数百师生的面,得保持应有的风范,不便当面发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有意思。
    既然出手,杨逸便不会放过他,于是就他刚才的言论一条一条的驳他道:“猪大夫说汉武帝穷兵黩武,导致前汉国力耗尽,民不聊生,最后灭亡。这是猪先生从何处学来的妙论?”
    朱光庭见他话锋转开,不再纠缠刚才的死结,正合心意!马上接口道:“这是史书所载,难道这位学子从来不读史吗?”
    杨逸不肖地说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咱们换个角度来看汉武伐匈奴,当时匈奴强大,都侵犯到京城长安附近了,汉武兴兵出击有错吗?
    你怎么不想想,汉武若不反击,任由匈奴发展下去,恐怕当时汉朝就被匈奴给灭了,哪里还用等到后来才慢慢消亡?”
    朱光庭大声驳道:“有敌来袭,大可依城防御,如此则国力少些耗费……”
    “荒谬!”杨逸直接打断他道:“你不是说中国之民一触即溃吗?如何防御?”
    光这一句就把朱光庭呛得要死,举起的大袖僵在了空中!
    杨逸接着说道:“就算按你说的依城防御,那么城外呢?难道所有的百姓全部进城,把城外全丢给匈奴?
    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御!没错,汉武讨伐匈奴是将文景之治积蓄的国力耗尽了,民生变得很困苦,可有汉高祖打天下时糜烂吗?汉武驱匈奴万里,为后世继位者打下一个没有外患的承平之世;
    治国之道,一张一弛,后世子孙不能象文景治理刘邦打下的烂摊子一样,利用汉武打下的承平之世重新将国家冶理好,这如何能怪到汉武帝身上去呢?
    照你们的说法,文景二帝是不是也应该怪汉高祖把天下打得太烂呢?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太荒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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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州学之辩(下)
    四周的几百生学听着杨逸与朱光庭的辩论,个个兴奋的满脸涨红,或许很多人会说杨逸太过狂妄,但作为这一幕‘传奇’的见证者,实在难以压抑心中的兴奋;他们毕竟都是处在比较热血的年龄,许多人心里对杨逸的言论有更多的认同感!
    杨逸来到这世界就没想过做官,对朱光庭这个谏议大夫根本无所畏惧,难不成辩论不过你就把我抓起来治罪?那感情好,看老子不先把你干掉再说。''
    出于这样的心里,杨逸根本不想放过他,接着对他刚才的论点一个个的驳斥,他娘的,汉人的江山坏就坏在你们些猪手里!
    “猪……大夫!王荆公割让代州之北给辽国你说他是卖国贼,马司文正割让米脂四城就成了救民于倒悬?”
    “注意你的用词!马司文正公那是交还,不是割让!米脂四城本就是西夏之城,交还给西夏,使其臣服,息去干戈!这难道不是救民于倒悬吗?”
    这算什么论调?叫他猪大夫还真没错,咱们不跟猪生气,杨逸平息心中升腾起来的血气,这才说道:“朱大夫,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听你这口气,似乎是在说我大宋不是华夏正统啊!”
    “无知小儿!本官何曾有过这等言论!你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本官不客气!”
    “猪大夫,您应该回去好好读读史书!别说米脂,连整个河套地区都是我华夏故土,灵州城外汉源古渠、唐徕渠犹在,万里长城自灵州北面横过,大秦的直道更是直通九原;
    既然大宋代表的是华夏正统,那么这些地方名义上就是大宋的,现在猪大夫说它是西夏的,不就是认为大宋不是华夏正统了吗?
    这些地方被西夏强夺去了是事实,但你不能就此认为是西夏的东西啊!若是这样,是不是有人把猪大夫的财物抢去了,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声称是自己的东西,而不受律法制裁呢?
    既然米脂四城本是我华夏故土,也就是我大宋国土,又何来交还西夏之说呢?
    猪大夫,要嘛你得承认司马文正是在卖国!要嘛就是你诽谤大宋非华夏正统!请问你选哪个?”
    “你……你……狂生……”
    朱光庭眼看有暴走的倾向,杨逸浑然不在意,伟人说得好,宜将剩勇追穷寇,对这些伪君子要嘛不理,要嘛就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掉。
    是以杨逸继续说道:“王荆公割让代州以北,是因为当时大宋西北正在进行河湟之战,南边同时对蛮人进兵扫荡,已是两线作战,对契丹人的讹诈才不得不作出暂时让步,因为傻瓜都知道,大宋经不起三面作战。
    而司马文正呢?他割让米脂四城、给西夏岁币只为换来西夏称臣,西夏从李继迁时期就开始向大宋称臣,但他何曾真的臣服过?
    难不成司马文正割让米脂四城西夏就臣服了吗?前几年西夏梁太后还举兵三十万来犯西北,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她臣服了吗?还救民于倒悬呢,卖国也被你们说得这么堂而皇之!”
    “你这大胆狂徒,司马文正公呕心沥血为国,拯救黎民于水火,一生业绩岂是你这无知小儿信口开河?”
    “啧啧!猪大夫!大宋从不以言论及罪,我不过是以事论事,没有丝毫捏造是非,怎么就说不得了?圣上还需要人来纠正自身的不足之处呢!司马文正竟然说不得?难不成他已凌驾于皇帝之上?”
    杨逸这些话刀刀入肉,把朱光庭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脸上红白青蓝紫变幻不定,胸腹鼓起如雷,眼看要断气的样子!
    杨逸着心怀大畅,什么程颐高足都是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罢了,只要不是丢书袋,看我不驳死你!他笑吟吟地接着说道:“猪大夫说我信口开河,我看猪大夫才是信口开河,诽谤先帝呢?”
    朱光庭已经被激得彻底失去了儒雅之态,猛拍桌子道:“狂生!你究竟是何人?”
    “慢来!慢来!猪大夫,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要是学那粗鄙汉动手打架,或者学那泼妇骂街,那就落入下乘了!当初伊川先生不是这样教你的吧?
    当然了!若是猪大夫真想活动一下身体,晚生也勉为其难,奉陪您一回,猪大夫要不要试试?”
    好歹前世也在特战队呆过三年,练出来的绝对不只是强健的体魄,更有一颗无畏的心!得罪你一个谏义大夫算个鸟,大不了流浪天涯,就算你真个调来十万兵吧,咱还可以漂洋出海,去倭国推倒她一大片倭雌,做些后世男同胞想做而没能做的事,那样的人生何其快活?
    没想到朱光庭被这么一说,反而克制住了,一拂大袖,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道:“无知小儿,惊蛙不可语天,拟于虚也,夏虫不可语冰,拘于时也,曲士不可语道,束于教也!”
    呵呵!说不过咱,就说咱是惊蛙、夏虫、曲士了!杨逸也一拂大袖,洒脱地说道:“猪大夫口出妄言,诽谤先帝也!”
    朱光庭还没尽然压下去的火气腾的又升了起来,指着杨逸厉声喝道:“说!本官如何诽谤先帝了!你这小儿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官拉你到杭州府治罪!”
    “猪大夫,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只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我就是无罪,而你就是有罪的呢?”
    朱光庭大概因愤怒导致有些失控,他自认没诽谤过什么先帝,一听杨逸这么问,便自信满满地说道:“没错!反之我则要治你大罪!”
    场在的三百学子,何曾见过一个举子这么向朝廷谏议大夫叫板过,而且看样子还是杨逸占着上风,到这时全都兴奋得站了起来,杨逸身边的覃子桂更是看怪物地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了!肥猪入笼了,该是时候狠狠的宰一刀的时候了!
    杨逸先对四周的学生团团作揖道:“各位在场的同学,你们都听见了,若是我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是猪大夫有罪,而我无罪!请你们都给作个见证!”
    “小儿!休要废话!说!本官如何诽谤先帝了?”
    杨逸这才转身对着猪大夫,满脸含笑说道:“猪大夫!请问方才你是不是说过王安石蒙蔽先帝,邪法乱国这句话?”
    “没错!这话就是本官说的,这何曾有诽谤先帝之意在内?嗯?”朱光庭最后重重的嗯了一声,恨不得吃了杨逸一般。
    “你说王安石蒙蔽先帝施行邪法,这不就是在诽谤先帝很蠢,才轻易被王安石蒙蔽的吗?”
    “无知!红日尚有被阴云蒙蔽之时,先帝再圣明,被王安石蒙蔽一时又有何奇怪?这如何算是本官诽谤先帝!你这无知小儿,你可知罪?”
    “慢着!慢着!猪大夫莫急!道理不辩不明,你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再定罪吧?”
    “说!”
    “好!猪大夫,按你说先帝是被王安石蒙蔽才施行邪法的,咱们仔细算了下,先帝在登基不久,就任用王安石为相施行邪法,而八年之后,到元丰年间王安石已经罢相,先帝依然在不遗余力的施行邪法,直到先帝大行之后,你口中的邪法才被司马光和你们废除!
    那问题就来了!正常情况下,一个人被蒙蔽一时算不得愚蠢,可若是被蒙蔽了十几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没清醒,那还不是愚蠢是什么?
    基于这种常理,你说先帝被王安石蒙蔽,就是在诽谤先帝愚蠢!说先帝终生坚持施行的新法是邪法,更是罪该万死!猪……光……庭!你大逆不道,你可知罪?”
    杨逸最后一声大喝如同一声惊雷炸地,连四周的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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