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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清空万里-第84部分

小说: 清空万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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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步准备飘然而去。“八爷!”她一边把银票踹进怀里,叫住了那正要离开的人,只见他微微顿步,并不回身,只是微微侧目,”有句话,奴婢还是得提醒你。”他旋过身,扬了扬手,示意她说。“你再这样惯她,她就彻底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怔了怔,扬起了嘴角,淡淡地回了一句,”我明白了,岳母大人。”竟然叫她岳母大人,她才不要给那个傻帽儿当娘呢,她家的娃娃各顶个的聪明,抓周那会儿,全是奔着元宝去的,才不会变种出那么个傻不愣登的东西…她要是那家伙的娘,也非得好好调教她一番,免得嫁出去,给她丢人现眼,祸害他人!“你干吗这样愤怒地看着我?”某人完全不解,春桃那张千变万化的脸…春桃深叹了一口气,对于那人说话不算数的行为彻底没了辙,举起手,使劲地戳着某人的脑袋,忿忿地说到:“你啊,要是有一天死了,不是饿死,不是被人打死,不是病死,肯定是被人活活宠死的!”“唉?”她又是听漏了哪个环节吗?于是,夏春耀在春桃鄙视的眼光下,开始了她职业女性的生涯,每天忙碌了起来,因为某小二对珠算迟钝到了一定的程度,她又经常被厨房里的大厨门嫌弃,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窝在柜台,帮他算那摊烂帐,把在自己娘家学来的看帐技术秀了出来,而某小二又酷爱他的跑堂职业,老是客人一进来,他就立刻条件反射跑去端茶倒水,等忙完了,才愕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掌柜,不再是小跑堂,然后又郁闷地站在一边抽自己嘴巴,骂自己不争气…搞到最后,厨房里还是大厨的天下,她霸占了柜台,某小二则继续端茶倒水,并且任命地发现他对跑堂事业的高度热爱,各归各位…忙碌的时候,她算盘打得劈啪响,忙着帮每个人算帐,她算错过帐,赔过银子,和无理取闹的客人吵过架,当然,最后被小二按着脑袋和人家赔礼道歉,只是每当小二问她,那位漂亮公子啥时候回来,她就不再噼里啪啦地讲话,只是灰溜溜地端着一杯白开水坐到窗边的座位,摆出一副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恶心模样,直接导致进店的客人数量大幅度下降…为了店里的生计,小二掌握了某人的习性,不再询问漂亮公子的行踪…雍正二年的一天,她请了假,没去上班,因为她的驴子寿终正寝了,春桃说,以驴子的寿命说,它是长寿驴了,要知足,她点点头,煞有其事地说到,她也算养了一头驴寿星,想起它临走时,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老是窝在厮厩里,也不动弹,给它东西也不吃,想起第一次见到它时,它还在人生路上迷茫兮兮的模样,想起它驮着她,半步也不挪地站在雨里让她琳个湿漉漉,想起它载着她跑了老远去追男人,什么时候她该问问他,他当初是怎么相中这条乱有前途的驴的,把它埋掉的时候,她竖了一块简单的木牌,上面用她蹩脚的字写到:”夏春耀坐骑之墓”。然后,她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放肆哭,春桃没有安慰她,默默地走开了,让她更加找到一个好借口流眼泪,她的声音抽抽搭搭的,不明白为了什么,其实,她没有那么难过的,再看到那头笨驴的时候,春桃就同她说,大概熬不过那个冬天了,所以,它认不出她来,走到哪里都是傻呼呼的,搞不清楚状况,她把心理准备做得足足的,哪知道这头驴太争气了,不仅一口气活过了冬天,还矛足了劲,非要刷新一下驴子的寿命记录,这才安然闭眼离去,所以,她其实没有那么难过,但是许久没有飚出来的眼泪,完全开了闸门似地争着帮她洗眼睛…属于他的消息,或远或近地掠过她的耳边,她听到,没哭,偶尔打喷嚏的时候,她吸了吸鼻子,没哭,就连他生日那天,她做了一个超大的蛋糕,吃到撑死,还是没哭,她以为自己快要无坚不摧了,她真的这样以为,哪晓得…“我恨你,最后还要破坏我的坚强形象!”她懊恼地对着那个墓碑咕哝着…
第八十八章 结局
雍正三年三月,春桃向她宣布,由于他们夫妻不懈努力奋斗,她又怀孕了,她用那种造孽的眼神看了她好一阵,脑子里盘算着要不要去帮她去抓安胎药…“我说,你去瞧瞧大夫吧。”春桃拍了拍某人,语重心长地说到。“我干吗要去看大夫,是你怀孕,我看大夫对你啥好处。”“废话,你那破肚子这么多年都没动静,还不去看大夫,我给你介绍一家不错的医馆哦,他们专门治这类疑难杂症的。”“……原来你是鄙视我不会下蛋。”“没错,我鄙视!”“……你可以不用那么直接的…”她摸了摸没动静的肚子,站在那家所谓专治疑难杂症的医馆门前,鬼鬼祟祟地四周乱瞅,非常后悔没有把那个大斗笠带来遮掩一下,赶紧低着头冲了进去,几个时辰后,拎着几贴药又再从医馆里冲出来,完全把这几年锻炼出的东逃西窜的本领高质量地发挥了出来…然后,某贴**拎着那几包被大夫说得比送子观音还灵验的药,站在某条小巷子的角落里仔细研究,真那么灵么?,不吃不知道,一吃见效,保证几天以后就让她的肚子有翻天覆地的动静,阿门,希望是她要的动静,不是让她跑茅房跑到虚脱的动静,对了,忘了告诉大夫大人,播种的人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没人播种,他的药是不是还如同他说的那么灵验…阿门,还是不要那么灵验吧,要是肚子真的大起来,她怕等到那个人回来,她不好对他交代她的清白耶,想到这里,她恶寒地打了一个冷战,赶紧拎着药,使劲挪着步子往家里赶,顺便四处张望,希望千万不要碰到熟人,不是她多疑,只是这个场面和多年前帮春桃抓堕胎药的场景过分相似了,说不定突然,就从身后伸出一只手,”啪”得拍上她的肩膀…“啪”哇哇哇哇,她发誓她只是随便想想而已,能不能不要那么快就实现她的愿望,那她许了多年的不要当飞机场的愿望,怎么就完全不灵验呢…拍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提了起来,抚过她的脖子,慢慢地,几乎挑弄似地往上爬,略过唇瓣,点过鼻头,最终让她清楚地看到他掌心的纹路,那些曲折,那些弯弯扭扭,坎坎坷坷的不平,在她研究出什么所以然之前,敷上她的眼睛,盖掉她的视线,她被那熟悉的动作轻易地带出了一片荆棘…她僵直了脑袋,手指更扣紧了手里的药包,不敢如同多年前一般,肆无忌惮地转过脑袋去看身后,直到自己的脑袋被人微微扳向右边,直到带着她熟悉温度的唇贴上她有点干涩的唇角,只是轻轻柔柔地贴着,并不深探,也不辗转,仿佛只是逗弄她一般,直到一丝清雅的呼吸从他唇间飘出来,那贴着她的薄唇微微动了动:”……你又想了个好法子迎我,恩?”熟悉而上扬的尾音让她缩了缩脖子,直到那一刻,她才敢放任自己抬了抬手,带着几分力道,几分小心翼翼扣上他的腰身,把他往自己怀里拉…“你这个人,谁让你把我偷出来,就丢给春桃不管我了,谁让你帮我打点小二,让我过得不会那么无聊,谁让你随便乱宠人的!”“……”“暖炉的碳烧没了,你不回来,白裘被我弄脏了,你不回来,零食吃完了,你还不回来!”“……”“……我的蛋糕吃完了,你不回来,我的喷嚏打完了,你不回来,我的驴子死掉了,你还不回来…”“……”“你…”“我回来了。”“……”她颤了一下,听着他突然打断她牢骚的话语,那把轻扬的嗓音,在她的周围拉起一阵烫人的温度,直到再听到她声音的那刻,她才知道她的鼻子里满是酸涩,”……不走了,好不好?”“好。”“再也再也不走了,好不好?”“好。”“皇帝叫你,也不走了,好不好?”“好。”“……和我私奔,好不好?”“好。”“……这你也说好!”她擦了一把眼泪,不可置信地从他怀里拔出来,瞅着他一脸”你把我怎样,也没所谓”的表情,还抿着漂亮的唇角朝她淡淡地笑,她咬了咬牙,决定还是放弃矜持这件事,做一下必要的咨询,”…我说…你…你…你就从来没想过,我们可以不要用私奔这个非法词语么…”“私奔,挺好的。”他勾了勾唇角,显示自己对非法刺激活动的兴趣,丝毫不管某人捏得越来越紧的拳头。“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婚啦,哪有你这样的,和你谈八百年恋爱了,青春都被浪费完了啦!”她意正严辞地指控某皇子虚度女人无价青春,还企图始乱终弃,丝毫不考虑给她合法地位的卑劣行为,NND…就算古代的婚姻制度比较让人鄙视,但是,就随便结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嘛…“我不是同你求亲过吗?”某皇子似乎非常不满某人指鹿为马的指控,毫不留情地反击到。“你什么时候向我求过亲啊!我做梦都没梦到过一次!”“……我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某皇子凉笑一声,瞥了一眼似乎已经记起自己做过的好事的某人,”你记得,你当初回我什么话么?”“……”“天气蛮好的,出去散步。”他一字一顿地把她没心没肺的话,一字不改地全数丢还给她,顺便附带一声冷哼…“……”喂喂喂,搞清楚状况好不好,现在他们是久别重逢的刺激时刻,不是互揭对方无良过往的大暴光节目,他没说肉麻话给她听也就算了,没必要关键时刻还报复她多年前拒绝踏入婚姻坟墓的龌龊行为吧,”…。。那那就算求亲了?”“要不然呢?”他凉凉地回道,显然对自己完全没诚意的求亲表示满意…“……”“……若是你自己打算好了,知会我一声,就把该办的办了。”隔了半饷,某皇子突然丢出一句比多年前求亲真诚度更减的话…“啊?”喂,哪有这样求婚的,前半截,别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求婚,他就求完了,后半截,别人还没来得及羞涩娇羞矜持一下,他已经径自上升到”把该办的办了”的状态了,菜市场买猪肉还要讨价还价呢,她就这么没前途地把自己给卖了?呜呜呜,她干吗要这么嘴贱,提什么私奔的破事,搞得刚刚久别重逢的良好气氛一扫而光不算,还把自己的前途搭了进去,她敢发誓,刚刚那幕乱冒粉红泡泡的镜头,她从他那双乱勾人的眼睛里,读到了好煽情的对白,只要稍加勾引,绝对能让他丢脸地说出来,她就是嘴贱,嘴贱…等等,光顾着兴奋了,她好象漏掉了一个好关键的环节…他是怎么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啊,那个还耸立在那里的紫禁城,要怎么解决哇…“拿着。”她正在抽打自己那张不分场合乱说话的嘴巴,却听见他突然沉下的嗓音,她愣了愣,看着他将那块带着回忆的重量的锁片递回她面前,她看着那块不太有光泽的锁片,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只是淡淡地朝着她笑…“没有用么?”“……舍不得用。”“……”她刚要收回去的眼泪,被他招惹出来,他知道,她舍不得,他知道,那是对她而言,太重要的东西,并不是一块锁片,不是一块属于皇帝大人儿子的锁片,它只是它,代表着一段过往的存在,不用奔去黄花山,也可以在心里想念的人,她曾经以为,她的红线,断了,是再连上的…原来,她想错了,她的红线,由始止终根本不曾断过,它连接着过去未来,站在欢笑与眼泪中间,揉合着每一段情感,然后,让她清楚地看到过去的每个人,每件事,记住,缅怀,却不沉浸,他们还有未来要走,最后,有一天,当她拿着它的时候,她会发现,她已经不再是一个遇着事,就只会低着脑袋逃避的家伙了…对吧。。。他看着她转过身去,要他帮忙,把锁片给系上去,他将红绳绕过她的脖口,只是细心地打着结,她并未询问,如今,站在这里的他是谁,大概若她真开口问了,他也未必答得上来,他只是顺了皇帝的意思,退了总理事务,他接过旨意,并未留恋,也不问原因,正打算掉头就走,却被那坐在软塌上批着奏章的皇上叫住了…“你不问事由?”“臣自知愚钝,无非胜任重任。”“……你若愚钝,先皇又为何对你百般器重,甚至驾崩前一日,还招你谨见?”“……”“那日,先皇他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这是圣旨,朕要知道。”“……天下是您的,先皇从没想过要把龙椅给我。”“……”他一震,倒是没想过他会这般直接地丢出这段话来,微微地眯了眯眼,”……他…可曾留下任何遗召……”“心有天下者,为之。”“……”“什么也比不上您已坐上这把龙椅,这便是先皇遗召。”“……”“臣告退。”“等等,照你如是说,朕的旨意,你可服气?”“臣无不服之意,自当全力效忠。”“若是…朕让你革退王爵。”“臣遵旨。”“……断了与安岳王的联姻关系。”“臣遵旨。”“……消除宗籍。”“臣遵旨。”“……自改其名。”“臣遵旨。”“……流放出京,永不还朝。”“……”“如何?你不允?”“好!”他没有用”臣遵旨”三个字来回他,径自丢出一个”好”字,他知晓,前几条是圣旨,是条件,而这最后一条,是他要的结果,是他同他交换条件后,所得的结果,于是…成交…“别允得如此快,朕还没说完。不许出境,不许入京,十年之内,不许定居一处,所到之处,必向上奏报,如若朕不见你的踪迹,必当派人擒你回来,还有,若朕有事需你为之,你得亲力亲为,如此,好不好?”他挑了挑眉头,突然找到了一种卖身的感觉,只是这张卖身契,他倒是乐得去签,勾唇一笑:”好。”“……袖袋里的…是何物?”“……”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朝服袖口,垂下的一条红绳有些照耀地落进两人的视线里,只是划出一丝轻笑,薄唇跳出几个字,”护身符。”“……你不用?”他只是加深了笑意,摇了摇头,并不答话。他看着面前似乎并不打算把袖袋里的物件呈上来的人,重新执起了蘸着朱砂墨的毛笔:”也罢,你且去吧。”“臣告退。”他打点好了一切,了然一身,并未直接来找她,而是又去了趟陵园,给额娘上过最后一柱香,也去小娃娃那站了会,这才旋身离开…“你可以再用力一点,没关系,但是我发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某人捏着快要被他勒断的脖子,完全不明白她的佳人在发呆想什么东西,她都杵在他眼前了,他还有心情给她发呆,搞什么,证明她没存在感吗?他收了收手里的力道,帮她系好了锁片的绳结,微微弯身,把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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