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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五胡烽火录-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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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最易。即使胡人大军到来,她们也能活下去,这就是所谓的“民族大融合”。
  而男人则没有这个幸运,胡人来了,他们一部分要被杀掉以体现胡人的统治——类似于杀鸡给猴看,另一部分在陷入苦难的深渊,做牛做马直到累死。
  可是,这些女人真的幸福吗?谁又能知道她们心中是否愿意嫁与胡人呢?
  也许,跟一个语言也不通的粗鄙胡人生活一辈子,那种时时刻刻生不如死的感觉,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折磨。
  我们到底该怎样融合自己?
  “胡骑探马来了。”一名侍从自城头上返回,向高翼报告。
  “不是胡骑,”高翼懒洋洋地纠正说:“是汉人的乞活军探马。”
  “整理行装,准备战斗。”宇文虎大声吆喝。
  “紧张什么,”高翼意兴阑珊:“乞活军刚打了个大胜仗,几万晋军崩溃,战利品丢弃了一地,那群乞丐光打扫战场就需要至少一日时间,现在能来的军队,最多不过千人,我们现在20人有60匹马,打不过,逃走来得及。”
  街道上的流民已被宇文虎的喊声惊醒,在这乱世里,睡觉警觉是起码的生存标准,他们一醒来,整个街道顿时鼎沸起来,呼儿唤女声、哭闹声响成一片。
  “生火做饭吧,”高翼颓然地说:“让女人和孩子都吃饱,腾出来20匹战马,让走不动的女人与孩子坐上……”
  “为什么?”高翼的话被身边几个难民听到,其中一个壮实的难民愤怒地喊:“为什么要让女人和孩子先吃饱,为什么让她们先乘马,胡人来了,她们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为什么?”
  说实话,高翼先照顾女人与孩子的命令,在这时代有点离经叛道,因为这时代的主流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女人在战争中是被随时舍弃的对象。即使到了600年后的唐代,安史之乱时,唐政权邀请回鹘军助战,条件就是:自己的大唐仕女任回鹘军自己掠夺。
  而孩子,在灾荒年代有一个成语谈到孩子:易子而食。其包含的内容令人发指。
  这两种观念的冲突,即使千年之后仍无法一句两句解释清楚,所以高翼也懒得解释,他盯着那人,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战马我分配,没有什么原因,我喜欢如此,我有这个权利,怎么了?”
  那汉子愤愤地看着高翼,无言以对。高翼懒的理这样的人,回身走回自己借宿的民屋。
  不久,宇文虎闪身进入高翼的房间,低低汇报:“王,刚才那个流民正在四处煽动,说:百姓有几千人,而我们只有20余人,若百姓都起来动手,就能杀光我们,夺取我们的马逃命。”
  高翼无声地笑了。
  又要农民起义了吗?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大中国。
  这是一个杀戮时代,唯有拳头是真理。
  “拳头嘛,”高翼低声自语。
  旋即,他似乎从梦魇中惊醒:“侍卫们吃完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高翼断然下令:“马上动身,流民能跟上来多少算多少,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
  宇文虎关切地低声回答:“王,你尚未进食。”
  高翼摇摇头,起身走出了这件民屋。
  他怎有心情吃饭。
  高翼的提前行动显然打乱了流民的暴动计划。他们匆匆收拾行装,跟在高翼的队伍后头,向南城门走去。也有部分流民,见到下邳城内空房很多,便打算定居下来不走了。
  这种混乱的情绪传染了整个流民队伍,在迟疑不定中,大部分流民都追随高翼而去——毕竟胡人的刀枪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南城门口,陈婴带着三名家丁守在那里,举杯为高翼送行:“君气宇轩昂,定是不凡人物,可惜时间紧迫,不暇与君细谈。军此次南行,我下邳周围这上万百姓全托付你了。请君一定把他们安全带入江南。
  临行切切,千言万语不及细表,请君饮尽这一杯,前路漫漫,望君珍重。“
  高翼接过对方递来的酒杯,端着杯子,盯着杯中酒,足足有一分钟时间,方才举杯说:“人必自救,然后才能救人。天神只会帮助帮助自己的人。
  祖宗基业需要守护,然而,人为万物之本,若无人在,再厚的基业也要荒芜,存人失地,早晚有一天,你会人地皆得。存地失人,地人皆失。
  无人祭奠的祖宗,他还是祖宗吗?子达兄,我也不多劝你,此地留得住,你便留。若留不住,你可北上辽东,到带方郡汉国找汉王,就说下邳故人来访,他就会明白了。 “
  陈婴长揖,了然地说:“汉王一路走好……汉王高义,我下邳子民一定深记。”
  高翼打马走出下邳,身后,陈婴兀自在那儿慨叹:“我堂堂大晋子民,危难之际,竟要一个辽人前来拯救,我今日羞见汉王也。”
  队伍出了下邳城,才走不远,乞活军探马忽至,顿时,流民们炸了窝。大多数流民拼命的迈开双腿,不辨东西南北的乱奔乱跑,有些人甚至直冲着乞活军探马跑去。另有一小部分人吓得迈不开腿,只知道坐地嚎哭。
  纷乱的流民们拼命的挤入高翼的队伍,将侍从们冲散。高翼数次避开流民,准备重整队列,但他才聚集起三五个人手,流民们便一哄而至,似乎,他们觉得唯有挤入高翼的队列才能安全。
  仅仅五十余人的探马,竟然搅的上万人的队伍一团乱麻,搅的高翼立不住阵脚。高翼声嘶力竭的招呼他的士兵。
  那些乞活军探马则肆无忌惮的劫杀着纷乱的流民,让高翼双目尽赤。
  “羊群,羊群战术,聚集起来,不要乱跑。”高翼声嘶力竭的招呼流民。
  他说的是一个著名的动物本能。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竞争中,弱小的食草动物遭遇猎食者时,常常自发的围成一圈,紧紧的挤在一起,让猎食者无从下嘴。
  然而,人不是羊,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他们也不奢望如此,只希望自己比同伴儿跑得快。在这种心理下,根本无法聚集人手。
  此刻,还跟在高翼身边的唯有杨结与宇文豹。宇文豹眼看数次集结不成功,他已带着数名同伴,迎上了乞活军的探马,与他们战斗起来。
  “王,请先走,汉国数万百姓期待着你,请多想一想你的子民。”宇文豹边搏斗,边用鲜卑语冲高翼喊叫。
  宇文豹的意思是,请高翼不要为了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抛弃了自己属下的数万百姓。高翼叹了口气,也许,只有自己离开,这些流民才会逐渐平静下来。
  他高喊一声:“各自为战,若有失散,自行前往三号地区集结。”随即,他打马冲出了流民的包围。
  宿预城门紧闭。高翼一路急奔到了宿预,远远已见到宿预城下密密麻麻的难民。这才是真正的下邳城城民,他们比高翼早走了一天,如今正滞留在宿预城下。
  “征北大将军(褚裒)何在?”高翼催马来到城头,扬鞭冲城上大喊。
  许久,城上浮起几个寥寥的人头,其中一个将军打扮的人探身打量了一下高翼的队伍,见到高翼虽然只有三两个侍卫,但一身装束,铠甲鞍马齐全,不容小觑,便和善的问:“来者何人?”
  事态紧急,高翼顾不得隐藏身份,他大声回答:“我是辽东带方郡外藩,汉国国王高翼。乞活军探马正在十余里外屠戮流民,请褚大将军速速发兵救援。”
  城楼上的将领摇了摇头,嘴唇蠕动,低声嘟囔了句什么,相隔太远,高翼没听清楚,便大声问:“什么?”
  城楼上的将领提高了嗓门,回答:“征北大将军已渡泗水,正退往广陵。我等城中兵微将寡,无力救援。汉王,胡兵将至,你是打算入城呢,还是绕城别走?”
  典范啊,这才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典范。按照近代的度量衡测算,下邳城与广陵相隔有一千余里,中间还隔着数条大江。褚国丈在打了个小小的、损失千余人的败仗之后,立刻决定在千里之外“稳定阵线”,真是书生将领的典范。
  高翼与城上的对答,引起城下流民的轰动,这些人哭爹喊娘,叫成一团。
  宇文虎一见此种情况,为避免重蹈覆辙,他反手揪住了高翼的马首,叮咛杨结一句跟上来,便不由分说的拽着高翼的马头,绕城而走。
  高翼的行为引起了连锁反应,宿预城下,流民们收拾起行装,再度移动起来。他们麻木的大脑中没有别的想法,只有两个字:向南。
  虽然故土难离,但是南方才是他们这些汉人的政权,只有在南方他们才不是下等人。
  跑不多久,杨结在高翼身后低声喊:“王,宿预城开城门了。”
  高翼勒住马,回首观看,只见宿预城南门大开,从城里涌出无数手提包裹,背儿携女的父老乡亲。他们滚滚的汇入流民的大潮,向着南方,向着他们自己的国度前进。
  随后的日子是一连串噩梦。滚滚的难民大潮沿着泗水向下游走,进入南冀州时,流民的人数已经达到二十万。
  此时,褚国丈战败的消息扩散开来,晋朝降将陈逵为了避免石赵的迫害与追杀,他举火点燃了整个寿春城,熊熊大火烧了十余天,整个寿春城一片残垣断壁。
  陈逵焚寿春后,带着家眷逃走,不知所踪。梁州刺史司马勋闻讯后也紧急撤军,配合他的仇池国国公杨初,也不敢停留,连夜撤军。剩下的桓温更不敢独挑大梁,立刻把军队缩了回去。
  晋朝北伐的军队全部撤走后,长安、梁州一带成了势力空白,氐族姚弋仲与羌族蒲洪之间为了争夺这片权力空白,立刻爆发了大战。恰好使那几只急撤的晋军免去了灭顶之灾。
  但高翼就没那么幸运了,褚国丈撤的过于干净利落,江北之地没留下一兵一卒防守,得到褚国丈撤军的确切消息后,李农的两万骑兵展开了不依不饶的追杀。
  高翼离开宿预城的第三天,李农大军开至,宿预应声陷落。此后,李农的乞活军开始屠杀追随褚国丈的脚步、准备南迁的流民。高翼卷在流民大潮中,行李尽丧,身边只剩宇文虎与杨结两个伴当,身不由己的来到了泗水与淮水交汇处——角城。
  接着,便有了本文开首那一幕高翼与王祥会面的场景。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74章 幸运逃生
  公元349年、晋穆帝永和五年,考古发现在这一年古代奥运会开始使用机械赛马起跑栅门。
  也是在这一年,中国北方石赵所管辖地区出现自动舂车和磨车。南方东晋管辖的桂阳郡耒阳县开始利用温泉种稻,一年三熟,这是中国古代农业生产上首次利用地热。
  这一天,高翼站在不其港的悬崖上,望着港湾内的无畏号与勇士号,眼中透着深深的倦怠。
  这地方大约就是后世的崂山湾。也是高翼所说的三号会合地点。高翼刚刚对王祥说:“我花了两年时间造了这艘大船,本打算扬帆渡海,却终于还是不舍……”
  王祥扬脸看着高翼,心里猜测着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到底不甘舍弃什么。海面的大船上,跳出一个人来,他大喊一声,扑通跳入海中,手脚并用的向岸边游来,边游边号啕大哭,呜呜咽咽地说着什么。
  大船上急忙放下一条小船,几名水手将那个跳入海中的大汉打捞起来,快速地向岸边划来。高翼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身边的宇文虎惊奇的喊:“是宇文豹,他还活着。”
  高翼一挥手,带着王祥、宇文虎、杨结走下山岗,迎向了宇文豹。
  “伤亡多少人?”双方一会面,高翼劈头就问。自打下邳城一别,高翼再也没有见到由宇文豹带领的失散的侍卫。
  “王,”宇文豹抱住高翼的腿号啕大哭:“我们从冀州打到南徐州,弟兄们没有损伤一位。可就在下邳城南,我们就损失了13位弟兄,有许多还是被流民们推下马去,践踏致死的,尸骨无存啊,王。”
  高翼脸上肌肉抽动,他竭力控制住悲伤和愤怒,继续问:“你们败退了吗?”
  宇文豹呜咽着说:“不,我们把五十名乞活军探马全杀了。除我之外,活着的兄弟个个带伤。今日一早,还有两名兄弟伤重不治。”
  “好!”高翼拍着宇文豹的肩膀,恶狠狠的说:“大名士、都乡元穆侯褚裒,五万大军只损失了一千余人(后来在乞活军的追杀下,他们又损失了一千余人,使伤亡总数达到了三千余人),就全军崩溃,褚裒一退千里。
  而我们这个工匠们建立的匠汉之国,19名士兵阵亡了13名勇士,仍在奋战。这才是我辽汉好男儿。“
  王祥默然。
  宇文虎伸手拉起了宇文豹,关切地询问他是否受伤。这两个人本不是亲戚,甚至此前素不相识,但他们被人转送给高翼之后,都取了一个相同的姓氏。这相同的姓氏让他们有了兄弟般的感情。
  宇文虎年长,做事沉稳,宇文豹则做事冲动。但这次下邳遇险,全赖宇文豹挺身而出,牵制了乞活军的探马。
  正是由于乞活军这队五十人的探马,在下邳城外莫名其妙的全军覆没,才让李农谨慎起来,使高翼一行多了三天时间逃离宿预,从而有机会能够活着站在此地。
  劫后余生的宇文虎宇文豹,热烈的拥抱在一起,他们彼此诉说着别后的情景。宇文虎像长兄般询问着宇文豹一路的行程。
  按照高翼的吩咐,宇文豹在结束战斗后,便直接带着受伤的兄弟北上不其港。他向留在不其港的联络船通报了高翼的处境后,三山各处的船队立刻汇集在不其港,开始筹划救援。
  若高翼再晚到几天,高雄将挥军上岸,向南攻击前进。
  “啪”的一个立正,高雄干脆利落的向高翼敬了个礼,眼中闪着激动的泪花:“王,三山水军全军在此,听候你的命令。”
  高翼伸手拍拍高雄的肩膀:“别的话不说了,立刻安排人手,接难民上船。勇士号立即起锚,我和倭国人有个约会,必须立即赶回三山。”
  此前,高翼曾与三山扶持的石间殖民国约定,在第二年秋冬季节重返石间,帮助石间殖民国扫荡倭国反抗力量。当他从建康动身北上时,已得到消息说,石间国发现了他曾提到的那座银山,但缺少人手开发。
  人手,蒙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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