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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五胡烽火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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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姐妹何曾见过这样的男人,下马车时,他会搀扶你;暴雨来临,他会为你打伞;盘中只剩一枚朱果,他会取刀割之,与你分食。
  我的父兄何曾这样对待过他的女人?燕国的王庭里何曾有这样的男人?这正是我要嫁的人,天呢,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让天下的女人哭吧,他们的男人需要他们伺候,还要唯恐不小心触怒于他,而我,今后会有一个人娇着我,宠着我,拿我当宝贝,尊重我,保护我。
  我要嫁了。“
  文昭与高卉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走到高翼身边。此时,汉臣们方醒过味来,他们纷纷离席,让出了紧挨着高翼左右两侧的位置。
  高翼一如既往地以绅士风度替文昭与高卉拉开了椅子,伺候她们两位坐下,这才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汉臣们目睹了这一切。虽然高翼所做的不符合当时的流行礼仪,但高翼做这一切时所表现的温文尔雅,文昭与高卉接受高翼关心时,表现出来的坦然与雍容,深深地烙入他们的脑海。
  三山男多女少,妇女们因为参与织造、制衣等产业,收入与男性不相上下,所以在三山女性的地位与男性相差无几。
  同时,由于高翼引进大批识字的女奴,使那些女性在家中的地位远高于他们的男人。因而,在这次宴会过后,女人不参与宴客的壁垒被打破了。
  此后,随着那些识文断字的妇女孕育的后代成长起来,高翼所说的“伟大的人出自伟大的母亲”这一说法得到证实。从这以后,女主人出面宴客成为三山的一种风尚。
  历史学家一直不遗余力的赞颂这次宴会,但当时文昭与高卉的出场带给大厅的是一片沉默,众人都若有所思,场面一时显得很尴尬。
  “叮叮叮”高翼拿手戟敲了一下盘子,打破了沉默:“开春之后,我们要颁布几部法律,包括《市易法》、《国民法》、《刑法》。王祥的人员齐了吗?”
  所谓开春,其实指的是农历的元旦,西汉末年,在司马迁的提议下,汉武帝组织人员制定了《太初历》。那时中国有了元旦的说法。西汉末年,刘歆修订《太初历》而更名为《三统历》,这时,二十四节气正式进入立法。
  但当时中国还没有过春节的习俗,只有在冬至日,也就是西方的圣诞节左右,有一个祭奠活动,叫做“冬祭”。
  三山现在所用的立法还是中国农历,孙绰出使三山,作为晋朝承认三山藩属国的一个象征,就是给三山赠送立法。
  这是中国传统,高句丽、燕国、新罗等国,都是获得了中央王朝颁布的历法之后,才能够算得清当天是几月几日。
  按农历计算,此时虽然还没有到农历元旦,但实际上,三山还有另一套立法存在,那就是《太阳历》。因为航海需要太阳作为定位方式。所以高翼与马努尔接触之后,首先确定了当时的年代。
  按公历计算,现在已经跨入了公元350年,正是在这一年,罗马教皇确定了每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为圣诞节,同时确定二月十四日为情人节。
  王祥尚未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听到高翼的问话,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啊,王,我们从流民中招了一百名识字的人作为提刑官(法官),另外从军校中招了两百名识字的童子。
  虽然那些律法大家都没学过,不过我想流民新安,暂时不会有太多的诉讼,我们边学边用,应该能应付得了。“
  “市易法?”孙绰听到这个词,嘴角经不住浮出一丝讥笑:“不愧是匠人之汉国,首先颁布的不是《礼法》,竟先颁布《市易法》。
  昔日,汉高祖先确定君臣立法,然后才登基为帝。此匠汉之国竟然先定商法,真不愧是匠汉啊。“
  孙绰不知道的是,在遥远的西方,有一种文明方式是先签订拉丁七丘同盟,再颁布《万民法》、《物权法》、《契约法》,才成立的国家,现有法后有国,这就是后来“依法治国”一词的来历。
  三山这部《市易法》,包含了粗陋的《公平交易法》、《契约法》、《反商业欺诈法》、《商业赔偿法》等等内容。
  一部法律涵盖这么多的内容,高翼的记忆不可能事事想尽,他花了三年的工夫,把自己过去商业活动中所遇到的案例,一一记录下来,相对而言这部法律是很粗陋的。
  但这部法律第一次提出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概念。高翼相信,本着这一神圣原则,这部法律会自我完善下去。
  王祥不担心他那些生手会搞乱《市易法》等法律本质,他们刚来三山,人生地不熟,必不敢随意弄权。而高翼今天连功勋卓著的金道麟违犯军令,他也不迁就,等于给他提了个醒。相信这一消息传出去,他手下那些人短期利益定不敢怠慢。
  长期呢?等那些提醒官渐感威权日重时,有心作威作福,跟在他们身边学习的童子已经长大成人,在一双双监视的眼睛下,他们怎敢玩弄手段?
  基于这个想法,王祥坦然地向高翼一一介绍他选中的人员,并交待自己预设的防范措施。
  他们两个在低声交谈,可苦了黄朝宗和金道麟。
  金道麟坐右手第一位,他肩下坐的是孙绰,孙绰何人也,天朝上国的使节。金道麟让出了第一位,孙绰的屁股却坚决不挪窝,不得已,金道麟只得回到了左排。但左排第一位上,文昭已坐的稳稳的。
  文昭不是不知道以右为尊的礼节,但金道麟让出的座位,高卉作为他的主人顺理成章的坐了下去。文昭见到高翼没计较这些,所以她只好坐到了左首。
  高卉坐在右手则纯属故作天真烂漫,她坐定后,还一刻不安生,不时的夹起一些肉片涮着。自己的汤锅一时半时没烧滚,她便兴高采烈的把筷子伸进高翼的汤锅,乐滋滋的涮个不停。
  涮好了,自己不吃,都堆到了高翼的盘子里,不一会,让盘中堆起一座小山。
  金道麟失去了自己的位置,高翼又没有什么表示,他只好坐到了右手最后一位。高卉与他最熟,作为自己的陪嫁将军,他凯旋归来,让高卉觉得很光荣,所以她在给高翼夹菜的同时,一会儿用高句丽语,一会儿用汉语询问金道麟征战情况。
  横跨着整个桌子,金道麟的回答就不得不放大音量,这是很失礼的,令金道麟痛苦不堪。
  高卉是有意的,她就是想让满屋子的人知道,她的家将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
  她问话的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每当高翼准备开口的时候,金道麟的高嗓门时时响起,这令高翼不由责怪的望高卉一眼。
  而高卉则乘他未注意的时候,温柔的夹起汤锅里的涮菜,不管生熟堆到他的盘子里,嘴里还举案齐眉死的喊着:“郎君,请乘热吃。”
  黄朝宗夹在高翼与王祥之间,王祥的说话免不了面朝高翼,手戟挥舞,风寒的刀光令黄朝宗心惊肉跳,坐卧不安。
  三国时代一直到唐代,中国的冶炼技术得以发展,刀可以铸造得很短。与此同时,烹饪技术还没有到把肉片切得很薄的地步,因此当时人吃饭,除了筷子之外,还要携带一把手戟。
  手戟虽称之为戟,实际上就是“匕首”。所谓“协差”,也就是手戟的日本发音,或者说是手戟的汉代发音。是渡来人远渡日本,顺便把手戟传入倭国的。后来,随着烹饪术的进步,手戟从中国饭桌上消失,而在日本,则演化为自卫与自杀的工具。
  三山的铸造术很高明,自获得印度乌兹刀、马来西亚蛇剑技术后,顾阿山在印度、马来工匠的帮助下,已锻造出三山自己的乌兹钢。
  遗憾的是,这些钢的成品率不高,若铸成长剑长刀,价格昂贵得惊人。高翼只能拿来制作小手戟,以此赐给重臣。随后,在三山佩戴乌兹短刃,就如同宋代官员佩戴金鱼一样,已成了官衔与爵位的象征。现在大厅内官员,手中挥舞的乌兹手戟,全是那时候的赏赐。
  三山官员炫耀乌兹短刃,正如同后世小资炫耀宝马车,到了恨不得用人体试验其坚固性一样偏执。据说,王祥自得了这柄刀以后,还没能让这刀见过血,黄朝宗可不希望自己被划上一道,而后被告知“俺不是故意的”。
  所以他只能尽力躲开锋刃,直到半个身子坐在椅子外,身体歪成了暴风中倾斜的船帆。
  文昭冷眼旁观,见几个使节尴尬地坐卧不安,而高翼只顾与王祥交谈,高卉向金道麟问个不停,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一瞧桌子发出一声脆笑:“各位,我国新近得到一套百戏班子,本想到婚典再亮相,可今日高朋满座,小女子就厚颜让他们演一下,就当作预演吧。”
  “百戏?”高翼奇怪地转头看了一眼文昭,文昭因着他的目光文静地眨了眨眼,高翼再随她的目光扫了一眼大厅,立刻恍然。
  女人不上席的规矩离高翼太远太远,他竟没想到整个大厅会因此冷场。
  说实话,高翼来到这世界,像这样的宴会他很少举行,一是太忙,而是也凑不起这么多文人。以前的宴会,来者都是手下匠师与农户、军士,他们粗鄙无礼,发而与后世宴客的方式差不多——个人吃个人的,相熟的人私下窃窃私语,聊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高翼按照自己理解的方式,自顾自地吃着饭,聊着天,他说的那些国事,也有向使节示范的意思在内。原本宴会进行得很好,但冷场过后,谁都不知道怎么继续,故而他与王祥的聊天就显得很失礼。
  “腾开位子,”明白过来的高翼马上接腔:“让戏子活动范围大点。”
  一阵椅子的挪动,场面活动起来。高翼手一引,坦然地向众人介绍:“这位是春煦宫,这位是夏华宫,孙绰大人你们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这位是代国使节崔清,这位是石间国国主柳旭明,这位是肃慎国国主泉宁,这位是新罗……”
  这时代没有其他娱乐方式,当印度魔术师上场后,众人的注意力被引到了精彩的节目上。大厅里不时响起惊呼声、赞叹声、大笑声。
  乘众人不注意,高翼凑近文昭,低语:“这百戏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马努尔送来的。”文昭一边文雅地吃着餐饭,一边回答。
  “马努尔,他回来了吗?”
  “没有……马努尔从鄞州(今宁波)港出发时,曾吩咐管家把家搬到了三山,但那管家一直找不见合适的船……直到最近,我们的船去鄞州载人,那管家得知马努尔的赐地建好了宅院,这才得以成行……
  他入港时,你正在外面打仗,听说我们大胜,那管家便把马努尔的百戏班子献上。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让他们在秘密排练,打算在婚礼上亮相……“
  这时,角抵戏开始了,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两个壮汉迈进了角抵场。
  这玩意不是百戏班子所有的,它是三山的保留节目,两名壮汉都是三山力士,出战多场,获胜累累。他们赢得了观众热烈的欢呼,金道麟跳了起来,夺过裁判的团扇,兴致勃勃地跳到了场心。
  在高翼的改革下,角抵戏增加了裁判,订制了比赛规则,现在它已接近后世的相扑或者蒙古式摔跤,趣味性、可看性比通行的表演模式高出许多。而后,它在这个娱乐缺乏的时代,成了三山少数的保留娱乐项目。偶尔,主人也亲自下场,与客人角抵,以示主客亲密。
  相扑力士在声声梆子的敲击声中,开始了例行的祈福舞蹈。
  不,按当时的说法,那不是梆子,是“筑”,高渐离击筑刺秦王所用的筑,后来,汉文明尽毁,人们已不知道那是“筑”了,只以为日本人敲的是“梆子”。
  筑声苍凉古朴,力士们在场心演绎着流传自上古时代的狩猎祈福。当初,这样的筑声曾在易水边送别一去不回的荆轲,现在激昂、干脆的声音让厅内的人热血沸腾,连孙绰也忘了高翼礼节上的疏忽。
  “预备,开始。”金道麟挥舞着团扇,吆喝道。
  第二卷 艰辛时代 第104章
  金道麟手中的军扇,是阴阳道咒术的一种。军扇两面各画有日、月,万一碰到不得不打斗搏杀的凶日,只要于白天把军扇的月亮那面显现在外,让日夜颠倒,即能将凶日改为吉日。
  在中国春秋战国时代,阴阳道曾是与儒、墨、兵并列的诸子百家中的一种。自“独尊儒术”以后,阴阳道在中国逐渐式微。大约在一百余年前,一位自称是郑玄弟子的王姓五经博士,为了躲避三国时代的战火,携带《论语》与《易经》抵达日本。从此,日本有了文字与文化。这位王姓弟子同时带入日本的,还有阴阳道学说。
  从广义上说,三国时代的名儒郑玄就是日本文化的始祖。
  高翼对阴阳道所谓颠倒日月的说法压根不信,但他制定相扑裁判的装束时,也许是固有思维作祟,无论裁判手里拿棍子、拂尘、鸡毛掸子……等等,他看了都觉不合适,选来选去,最终还是选中了团扇作裁判手中的戒具。
  当时,阴阳道在中国还没有完全消失,金道麟对阴阳道略有了解。高翼曾打算在团扇上绘上梅兰竹菊等四君子,或者花鸟虫鱼等图案,但金道麟不愿意。在他的强力干预下,军扇最终还是按照阴阳道的设计,绘上日月图案。这样,两个力士一方可称为“日”,另一方可称为“月”。
  “分,分,分!”金道麟蹦来蹦去,在场中活像只猴子,两个相持不下的力士随着他挥舞的军扇分开来,各自回到角落喘息,酝酿下一次攻击。此后,场中钱币如雨落下。
  这是给胜利者的悬赏,以增加比赛的激烈程度。
  一名黑人士兵被金道麟驱赶的走到相扑垫上,清扫着垫上堆积的钱币,这些钱币将被装入一个蓝中,悬于场边,这叫“悬赏”。胜利者将获得这笔赏金。
  对角抵戏比赛,三山还有另一套手法增加观众的参与性。只听金道麟挥舞着团扇,宣布了众人期待的节目:“下注了,下注了。各位,两个力士势均力敌,无论赌谁胜谁负,输赢各有一半机会。快点下注了,书记员,赶快登记赌注。”
  “我赌日方胜,一斤金沙。”肃顺国国王泉宁豪气的大喊。太有意思了,男人生性里谁没有赌性,看角抵戏,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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