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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朱门风流-第45部分

小说: 朱门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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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离生辰宴开席还有好一会儿,孟俊瞅了个空子和张越来到一边,笑着问他记住了多少人。张越惟有苦笑摇头,目光却在那一个个或粗壮或瘦弱或年长或年少的人当中穿梭,最后方才感慨了一声:“这还只是姐夫你的朋友,若是今儿个再有其他人,我是无论如何都记不住的。”
“哦。你真地都记住了?”孟俊眼睛一亮。旋即伸出巴掌在张越地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不错不错。怪不得你姐姐老是赞你胜过小四。我这些朋友大多是功臣之后。不是小侯爷便是小伯爷。但再过一些年。这个小字迟早得摘去。到时候五军都督府里头便是他们地天下。你哪怕要走文官之路。和他们混熟了也没有坏处。”
张越怎么听怎么觉得孟俊话中有话。仿佛流露出一种刻意安排地感觉。心头不禁暗惊。待到一群人闹哄哄地开了宴。却也不排什么座次。于是。他才一坐下。左右两边便笑嘻嘻地坐下了两个和他年龄相仿地少年。他起初还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随便闲聊。但不多时就觉得两人很有些趣味。最后就把心中地疑虑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生辰小宴孟俊这个寿星翁多喝了几杯脸色酡红;张超被左右几个性情仿佛地人灌了个半醉;张赳虽年少。可他本不愿出来。再加上和邻座地宾客都不熟。这会儿也就一杯一杯往嘴里灌。不多时就是酩酊大醉。倒是张越左右座地两位极其讲义气。替他挡下了不少劝酒不说。还带着他半路逃了席出来。
这两人一个是房陵。乃是富昌伯房胜地孙儿。只是那富昌伯爵位并非世袭。他父亲只得了一个指挥使之职。因此虽和这群勋贵子弟厮混。却从来都是属于末流。另一人名叫孙翰。其祖父孙岩曾随太祖渡江。又是靖难功臣。封了应城伯。结果因为私杀千户谪交趾。前几年才刚刚复爵。也不算是功臣中地拔尖人物。因这一层缘故。两人都有意从文。
房陵十六岁。孙翰十五岁。因为家里地关系。两人都得了一个荫监生。可以越过秀才这一关直接考举人。此时便拼命游说张越留在京城到国子监读书。这个说国子监中都是饱学鸿儒。那个说江南之地人杰地灵便于游学。到最后见张越不松口。房陵索性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张老弟。江南除了是文华之地之外。可还是最有名地烟花之地。你要是留下……”
张越深知这会儿接下去两人必定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遂连忙举手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考虑。约好了年后跟着两人去国子监那里看看。他这才得以脱身。遂悄悄溜了去看张晴。
这姐弟相见,喜悦之余张晴又是好一阵唠叨,倍感亲切的他一面听一面点头,同时也没忘了逗弄着两岁大的小侄儿。直到听见某一句话,他方才坐直了身子。
“公公昨日晚上对我说,爹爹此次性命无碍,顶多是免官去职,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谪放异地。爹爹虽说如今还在盛年,可若是到了边地还不知道会吃怎样的苦头……三弟,你能不能回去求求英国公,探听一下爹爹在锦衣卫诏狱中究竟怎么样了?这事情我不敢对小四提起,就怕他情急之下又闯出什么祸事来。”
祸事……这小子昨天就险些闯出了祸事!
情知昨日的事情张晴不知道,张越不想让她知道了担心,就索性隐去了这一环,只说英国公张辅曾经透露过张信在狱中安然无恙没吃过苦头——而事实上,除了他之前收到过的那封信上证实了这一点,昨天那锦衣卫百户在送了张赳回来时也曾经透露过这一点,他是早上方才从王夫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眼见得张晴得了消息喜极而泣,他慌忙出言安慰,心中却渐渐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先头送那封信的人,莫非也是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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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信物
腊月三十,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准备迎新年。尽管重生之后还是头一回不在开封城过除夕,父母也不在身边,要办的事情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准信,但眼看着英国公府上下忙忙碌碌,王夫人亲自往芳珩院送来了好些年下的东西,从新衣到摆设到饰品到点心吃食样样不缺,甚至连秋痕琥珀的新衣裳和打赏也都早早预备了,张越还是打心眼里感到一股暖意。
“越哥儿,我这些天看着,总算是看明白了。超哥儿虽说年长,豪爽之外却有些鲁莽,幸亏有了你在旁边时时提点;赳哥儿虽说才气是有的,可难免年少骄纵,又挂念父亲,难免会惹出点状况,幸好你还敢摆出兄长的样子。怪道是婶娘如此放心让你们三个晚辈到南京城来,却原来是知道你能镇住场面。”
见王夫人笑意盈盈地打量着自己赞口不绝,张越连忙谦逊了几句。要说王夫人冷眼旁观,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初见之时,王夫人眼中只有张赳,他和张超不过是附带的。可那一日王夫人分明看到他动手教训张赳,却非但没有苛责,反而原原本本告诉了张辅,让张赳挨了一顿教训。之后但凡有任何东西送来全都是一模一样三份,丝毫没有厚此薄彼的嫌疑。这样不偏不倚的态度,纵使他早先心有嘀咕,如今也早就过去了。毕竟,这世上本没有无缘无故的偏爱和重视。
“这江南的天和北方不一样,北方有暖炕,这天气是干冷,南方却是湿冷,所以我让人多备了些银霜炭,这手炉脚炉都能用。晚上睡觉的时候别忘了让丫头把汤婆子灌上,把被子捂热了再睡。我记得你小时候身体弱,如今虽然强壮了些,可千万别逞强。”
听着这样暖心的嘱咐,张越连忙欠身称是,又感激地说:“这年下时节原本就是最忙的,大伯娘也不要累坏了身子。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兄弟三个去做的尽管吩咐,我们三个都不小了,平日在家里也并不是什么事不做。以前家里忙的时候,我给娘抄写过礼单子,给亲朋好友送礼回访,也帮着接待过宾客。若是大伯娘忙不过来,就尽管叫上我就是。”
“你小小年纪倒是有心。放心吧,家里做事的人还能寻出来。”
王夫人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又嘱咐今晚上合家在小花厅一起吃饭,这才带着碧落惜玉出了门。她今儿个依着长幼已经见过了张超和张越,这会儿自然就是去张赳屋里。而她一走,琥珀连忙上来收拾了茶盏和座垫,看也没看那两套鲜艳的新衣裳,倒是秋痕拿起一件天青色的披风在张越身上比划了一番,旋即便笑了起来。
“夫人那会儿发落芳草和药香的时候好厉害,谁知道竟是这般周到,连给我和琥珀的东西都没落下。少爷,您先头那件披风在小侯爷生辰那天被炭火烧着了一个大洞,琥珀正愁没法补呢,这会儿正好就多了这么一件。”她一面说一面摩挲着那上头的纹理,面上又露出了殷羡的表情,“怪不得都说江南的织工好,这天青酡绒的披风,北地里是最难寻的。”
琥珀见她唠唠叨叨,张越却是在那里用手肘支着下巴想事情,连忙上前打岔道:“少爷,今儿个早上给您换下衣服的时候,您不小心落下了一个锦囊不曾取了去。奴婢寻思大约是重要的东西,便收了在小抽屉里,现在是不是要取来?”
“锦囊?”
张越先是一愣。随即便想起开封码头上顾彬来送行时交托地东西。自从那以后。他心里老是惦记别地事情。而且因为那毕竟是顾彬地父亲多年之前结下地善缘。于是就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儿想起来。他倒是有些好奇。连忙示意琥珀去把锦囊取来。
拿着那锦囊。他方才发现这是曾经流行一时地落花流水锦。只是那镶边地地方早已经磨得起了绒。上头口子上地缝线也已经有些脱落。解开那系绳一看。他便看到内中有一枚玉佩。此外还有一张纸片。他好奇地摸出了纸片。见上头写着寥寥数字。不外乎是酬谢援手之恩等等地话。
联想到这是顾彬地父亲十几年前帮助了别人。他不禁摇了摇头。可一看见落款。他不觉皱紧了眉头。杨子荣?这还智取威虎山呢。怎么会冒出来一个杨子荣?
虽说心里颇有一种极其古怪地感觉。但张越少不得绞尽脑汁回想这个杨子荣是何许人也——毕竟。这个杨字实在给人一种惊悚地感觉——杨溥如今和张信一样。正在锦衣卫诏狱里头蹲大牢。而且似乎有小两年了;杨士奇在内阁中屹立不倒极其坚挺;另外那个杨荣则是备受信赖。据说永乐皇帝朱棣大发雷霆地时候也就是这个人敢劝。
等等!杨荣和杨子荣可是只差一个字。想当初杜桢在某次笑谈地时候曾经对他提起过一件事……张越地脑际忽然闪过一丝灵光。旋即便恍然大悟——杨荣入阁时极其年轻。朱棣还曾经亲自为其改名。去掉了中间一个字。料想那中间一个字便是“子”字无疑。
“想不到小七哥地父亲不显山不露水。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机缘。”
张越这一嘀咕,琥珀立刻醒悟到这锦囊中的东西大约重要得紧。见秋痕还在翻检刚刚王夫人送来的衣料等物,她连忙走上前去,借故把人拖到了外头,留着清静地儿给张越思量。
此时已是下午,天上仍飘着星星点点的雪珠子,格外阴冷,秋痕从热屋子一下子来到这冷去处,死命跺了跺脚就埋怨道:“琥珀,少爷这又不是在见人说话,不过是在看东西,你偏偏把我拖出来干什么,这外头冷死了,我还要清理那些东西呢!”
“少爷在想事情,这万一打扰了就不好了。”见秋痕嘴角一撇似乎要说什么话,琥珀忙笑道,“姐姐不是还惦记着那一头的芳草和药香么?正好眼下有空,咱们俩就过去探视探视,省得少爷问起的时候不好答话。我的好姐姐,那些东西什么时候都能清理,不在乎这点功夫!”
“你呀,就像是少爷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秋痕没好气地白了琥珀一眼,心中颇有些酸溜溜,但这感觉只一瞬间就过去了。一来少爷曾说过自己不是喜新厌旧的人,二来琥珀闲来并不常常往少爷面前凑,纵有嘱咐也都是背后对自己说,远比别的屋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丫头强。
而当她当先踏入芳草和药香那间屋,看到这两个平素大大方方的丫头仍双双伏在床上不能动弹,她不禁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自从跟了自家少爷,她还不曾挨这样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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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除夕夜
除夕守岁夜阖家团圆,这是由来已久的风俗。尽管天上的雪珠渐渐变成了雪花,纷纷扬扬地在地上覆盖了一层,但黄昏降临之际,南京城的各家豪门宅第前却是热热闹闹,往日散居各处的家人全都归了主家过节。兄弟团聚的时候,叙亲情固然是一遭,但彼此之间少不得也要暗自攀比官职前程,这一顿除夕团圆饭吃成斗气饭的也不在少数。
这会儿,英国公府那富丽堂皇的大门前便迎来了两拨人。由于天上下雪,两边都是坐的大轿,这迎头一碰上,轿子固然是停了,轿子里的人也双双哈腰走了出来。
左面轿子出来的人三十出头,身上穿着一件五色簟文刻丝石青对襟衫子,头上戴着赤金冠;右面轿子出来的人不过二十六七,戴着束发紫金冠,齐眉勒着貂皮金珠抹额,身上穿着二色金鹭鸶芙蓉一路荣华纹样的长衣。两边一厮见,看到对面人身上的穿戴,两人全都是眼神一闪。
“二哥今天这穿戴,不怕大哥说你奢侈?”
“奢侈?三弟你这一身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吧?再说了,父亲当年战死沙场,咱们一家三个为皇上尽忠,这穿戴上头讲究些又有什么!咱们一不抢二不偷,三没有盘剥百姓,都是自己置办下的,还怕别人说什么闲话不成?”
张輗和张軏相视一笑,旋即并肩傲然进门。内中早有荣善带着下人迎了出来,令小厮们上去牵马引轿,自己则是满脸堆笑地上去给张輗张軏行礼。眼见这两位二话不说抛出银豆子赏了,他连忙娴熟地一抓往怀里一塞,又利索地弯腰谢赏。
“二位老爷,老爷和夫人正在荣英堂,家宴都已经备好了。”
张輗随手一招,几个年轻小厮便簇拥着一个俊秀的少年上得前来。而张軏的身侧也多了个尚在总角的童子。两边一比,却是一个样的衣着华丽,只那神情中都带着几许高傲瞧不起人的气息——换句话说,两人都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那种贵胄子弟。
“每年都是这团圆宴,今年却多了婶娘那边的三个晚辈,这次倒是要热闹一些!”张輗皮笑肉不笑地端详着荣善,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赳哥儿我们当年倒是见过,那两个小的如何倒是不知道。荣善,他们这些天都住在大哥这儿,你看着比咱们这两个如何?”
荣善的目光在张斌和张瑾的身上溜了一圈,脸上笑意更盛:“二老爷这不是开玩笑么?斌少爷和瑾少爷都是在南京这天子脚下长大的,家教熏陶自然都是顶尖,那些贵人们哪个不夸?听说二老爷和三老爷前些日子又是双双喜得贵子,小的在这儿恭喜了。”
被这番话一说,张輗和张軏兄弟俩都是好不得意,当下也不再多话,带着各自的儿子便上了正道往荣英堂的方向行去。他们这一走,荣善连忙喝着仆役们把外头一切收拾停当,自己抬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油汗便拎着袍子下摆往里头赶,心中却连连叹气。
这都是一家人。自家老爷低调得无以复加。可这二老爷三老爷怎么就偏偏喜欢奢侈招摇?
张越和张超张赳早早地等在了荣英堂。尽管在南京已经呆了大半个月。但他们还从来不曾见过那两个堂叔。张越倒是打听得仔细。知道张輗如今是神策卫指挥使。张軏则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后者虽说是锦衣卫。却属于宿卫地一员。并不管什么侦缉诏狱地事。所以之前张辅在外头打探消息地时候。却也不曾从嫡亲弟弟这边入手。
然而。等到那两位堂叔带着家眷踏入荣英堂。两厢一打照面各自拜见。才说了没两句话。他方才真正领会到为何英国公张辅和张輗张軏颇有些疏远。相比张辅地家常旧衣。那两位身上金线辉耀彩绣煌煌。就连张斌张瑾地穿戴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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