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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重生之不做皇后-第159部分

小说: 重生之不做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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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中突如其来的冒出一个念头:这样的计划,该是只有女子才能想得出来!
    女子?她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不会是高嫣,高嫣虽也有些心机,却还不致恶毒若此。
    那么,只剩下了唯一的一个可能,那就是——严婕妤!
    难道……严婕妤竟然也如袁婷玉一般,其实并没有死?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在她的脑中,顿时便如生了根一般,非但再拔不去,反而愈想愈觉可能。
    她这里神色变幻难定,若换了旁人,怕早看出她的异样来。但偏巧坐在她对面的却是同样心神烦躁不宁的冼清秋,冼清秋听了她那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后,便自垂下了眼眸,半日才道:“你说的也对!只是我总觉得气愤难平,只想将那人揪了出来,好好问他一问!”
    很显然的,冼清秋也已知道了那个偷施暗算之人究竟是谁。而她之所以这般怏怏不乐,难以接受,并不完全为了父亲,还为着她所身处的这个天下最为高贵的家族。但目下这个情况,于情于理于形势,都让她无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只能将这一切埋在心里,慢慢的等着反戈一击的机会。
    荼蘼怅然的笑笑,她曾身处其中多年,皇室的阴暗与污秽,她又怎能不知:“冼姐姐,莫要多想了!其实有如今这个局势,你该感到高兴才是。至少长公主仍在,而冼国公也并未被人挟制。至于有些人,想来将来自有报应的!”
    冼清秋想想,也觉她的话有些道理,因极为勉强的绽开一个笑容,无力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荼蘼看她神情,已知她是强颜欢笑,不禁也跟着苦笑了一声。她不愿再多说这些令人心情压抑的事儿,因伸手自瓜果盘内,取了一只小巧玲珑的黄金瓜,又拿银刀细细剖开,递了一瓣给冼清秋:“尝尝这瓜罢!我记得这种黄金瓜似是产自西域,味甜如蜜,冰过之后,滋味尤佳!”
    冼清秋本无甚么胃口,但见她已将瓜送至自己口边,也只得勉为其难的咬了一口。那瓜既脆且甜,瓜肉又极细腻,一口下去,顿觉蜜浆满口,凉意透心,通体一时舒畅。
    “这瓜确是极好呢!”她不觉赞了一声,心绪一时竟也宁静了许多。
    荼蘼见终于岔开话题,不由轻松了许多,当下笑吟吟的问起南渊岛的情形来。冼清秋便也勉力配合,说到高兴处,却也将先前的郁闷之事丢在了脑后。二人一面说笑一面吃着那瓜,不片刻,已将那瓜吃得罄尽。冼清秋又略坐了一刻,终觉疲倦,便起身辞了荼蘼回屋去了。
    她人是去了,却让荼蘼好一阵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很想见一见林垣驰,好好的问一问他,严婕妤究竟死了没有?问一问他,在自己离开京城的那些日子里,究竟发生了哪些事情?而这些事情,他究竟知道不知道?
    她默默坐了一刻,却是了无一丝睡意,犹豫了一刻,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推窗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阴霾了一日的天气竟已忽然放了晴,一轮明月高挂天空,几抹微云淡淡。
    一阵带了几分凉意的夜风自敞开的窗扉吹入屋内,令她精神为之一振。她索性开了门,走到房外。离此不远的竹林之中传来风过竹林的潇潇之声,伴着蛩鸣之声,愈使人心神安宁。
    她想着那一片青翠可爱的竹林,不觉动了念,竟忍不住举步朝竹林走去。一路之上,花影扶疏,更有淡淡的竹叶清香袭面而来,自有一份说不出的清逸脱尘之气。她信步走入竹林,这片竹子植得恰到好处,疏密有致的恰好可容月色幽幽渗入,令人只觉清幽而丝毫不觉阴森恐怖。
    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左右看了一看,选了一株略粗的翠竹闲闲的靠了,又很是随意的折下一片翠色可人的竹叶,稍稍折了一折后,含入口中。那竹叶便自发出一种简单却又别具韵味的古朴乐音。这种竹叶哨,还是她在随商队四处游历之时学来的,虽不甚纯属,但也勉强能吹得出声。
    她对这种竹叶哨其实并不熟悉,因此吹了出来,却是曲不成韵,调不成音。吹了一刻,却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因随手将手中竹叶一抛,打算转身回去。却不料竹林暗处忽而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不偏不倚的捏住了那片竹叶。荼蘼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凝目看去。
    阴影之内,走出的那人淡淡的笑了一笑:“荼蘼,是我!”
    荼蘼一听这个声音,不觉一愕,脱口叫道:“林培之!”惊愕过后,她却又生出一种并不意外的感觉,林培之一贯都爱半夜来访,他会出现在这里,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顿了一顿后,她道:“你怎么会在竹林里头?”
    林培之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原想寻你说说话儿,但又怕你已睡下了,便没有进去!”
12 十年
    12 十年
    林培之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原想寻你说说话儿,但又怕你已睡下了,便没有进去!”
    荼蘼听得无语,昔时林培之数度夜访,若论起时间,其实远比今儿要来的更晚些,但他也从未忌讳过分毫,如今忽而说起这话来,未免有些欲盖弥彰。林培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见她不语,便又反问道:“都已是这个时辰了,你怎么却还有兴致来这竹林?”
    荼蘼听他主动岔开话题,心中不觉一松,因答道:“本已打算睡了,不料冼姐姐却又过来寻我。我二人说了一回话,到弄得我一丝睡意也都没了!”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的又想起自己适才的念头。
    皎洁的月色淡淡洒下,恰恰落在林培之清逸的面容之上,使荼蘼能清晰的把握住他面上一分一毫的表情。轻轻的挑了一下左眉,他道:“说熙国公?”
    荼蘼“嗯”了一声,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股想要倾诉的**:“是!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个针对长公主还有我季家的法子,不似是堰王爷能想得出来的?”
    林培之听了这话,不觉怔了一下,神情古怪的看了荼蘼一眼,他道:“难不成你怀疑是皇上?”
    荼蘼微愕,旋即脱口而出:“不会,他不是那种人!”这话才一出口,她的心中立时便是一阵后悔,当下抿了唇,偷偷看了林培之一眼。林培之却只是静静看她,面色莫测。
    但对荼蘼而言,不管从前曾经发生过何事,她总觉得林垣驰不会作出谋害长公主之事。
    更何况,熙国公府虽说爵高,但历代熙国公却都是些富贵闲人,因此若论在朝中的影响力,冼家其实远不及一直以来厚积薄发,沉稳低调的季府。而如今的季家对林垣驰可说是忠心耿耿,他再如何不智,也不该作出伤害轩哥儿而令季家离心之事。
    竹林之内沉寂了片刻,耳边只闻潇潇竹声。过了许久,林培之才笑了一笑,慢悠悠的问道:“那你在怀疑谁?总不会是我罢!”他的声音淡淡的,带了些许的自嘲味道。
    夜空中,一抹浮云悄然蔽月,天地一时昏暗。
    荼蘼毕竟有些尴尬,因急急道:“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若是玉贵妃可以在四年前逃过一劫,那严婕妤又如何?”那个女人,在后宫掌权多年,怎知她没有一些自保的手段。
    “严婕妤?”林培之一直沉稳平和的声音在听了这个名字后,忽而抬高了些许:“你是说……”他虽竭力克制自己,但语气之中却依然透露出他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荼蘼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我也知道并无真凭实据,可我总觉得有些事儿,林垣掣未必能想得出,也更难以做到!”例如冼国公与长公主,再例如给轩哥儿下毒,诱使自己回京……
    这一世,她与林垣掣并无太多的交往,但从前可并非如此。从她决意嫁给林垣驰的那一天开始,她就开始注意他。她很清楚的知道,林垣掣其实并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他有野心也有一定的手段,但却好色而又有些不拘小节,也正因如此,他在最后才会吃了她的大亏,彻底丧失了继承皇位的机会。但她如今细细想来,才忽然发现一件她一直忽略已久的事儿。那就是,自打宫中严婕妤失宠病重后,林垣掣才慢慢的失了从前的许多优势,直到最后将皇位拱手让与了林垣驰。
    林培之显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沉吟良久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明儿我便使人好好查一查这事!”他的语气沉笃,有种说不出的自信味道,没来由的便让荼蘼一阵心安。
    一抹幽淡的月色悄然透过浮云洒落下来,原本有些阴暗的竹林骤然一亮,顿觉明净安然。
    二人说完了目下情势,一时都有些不知该说甚么,因各自沉默了一刻。
    半晌,林培之忽而问道:“时候已不早了,你可要回去歇息?”
    荼蘼一怔,但他既这般说了,她自然也不好再说其他,只得应了一声,回身慢慢往翠竹轩方向挪去。林培之话才出口,心中便已觉后悔,此刻见她莲步姗姗,行走迟缓,却也忍不住唤了一声:“荼蘼!”荼蘼听得他叫,足下立时一顿,虽未回头,却已站定了脚步,不再前行。
    林培之迟疑道:“你若仍无睡意,不如便陪我到前头浣花聆音亭坐上一坐罢!”他这话问的犹疑,心中其实殊无把握,却不料前头的荼蘼闻言,却是毫不犹豫,欣然转身,粲然一笑。
    “好!”
    林培之见她应得这般爽快,反倒一愕,心中也不知是个甚么滋味。好半晌才往后退了一步,作个手势:“请!”二人当即一前一后,往竹林南面行去。
    穿过林间小径,走了约有盏茶工夫,前面却已见了一条白石铺底的清浅小溪,两岸奇石嶙峋,参差交错。每隔着三五步便植种着一株不甚高大的不知名花木。那树上花儿红白相间,此时却意外的开得正盛,夜风过处,花瓣纷纷飘零,便自随水飘零,幽香随之四溢。
    荼蘼不由的赞了一声:“这条小溪便是宝亲王府内名传京城的浣花溪么?果然好景致!”
    林培之带笑侧头看了她一眼:“想不到你也听过浣花溪之名!”他说着,便自抬手往溪水流去的方向一指:“那便是浣花亭了!”荼蘼被他提醒,方始顺势看去。却见小溪中游处,一亭翼然,清澈的溪流带着片片落花潺潺流过亭底,发出极有韵致的水声,闻之令人心醉,果不愧浣花聆音之名。
    二人漫步入亭,林培之看似随意的在亭内那张大理石桌之上轻轻敲击了一下,那石桌发出一声轻响,居然缓缓裂开,露出其内早已放置着的数只红泥密封的小小酒坛。
    林培之提起一坛,放在荼蘼面前,朝她微微一笑:“若有兴致,不妨尝尝这酒!”
    荼蘼轻轻挑了下眉,也不犹豫,便举手拍开泥封,泥封开处,一股清淡幽微的酒香便自飘逸而出,很是熟悉的味道,她不由的深深吸了一口,旋即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了林培之一眼。
    林培之另取一坛,也自*开泥封,揭开红绸,提起酒坛,仰头便喝了一大口。一口酒下肚,他的态度也便随意了许多,不复先前的拘谨。凝目瞧向荼蘼,他道:“此酒名为‘荼蘼’!”
    荼蘼轻轻“啊”了一声,她适才打开封泥之时,便已嗅出那伴随着酒香而来的幽淡香味正是荼蘼花的味道,因此才会觉得诧异,却没料到这酒的名字正是荼蘼。默默的看了林培之一眼,她亦学着他的模样,提起酒坛,仰首喝了一大口。只是她实在不惯这等饮法,这一口酒,倒有大半都顺着下颚滑落至颈部,入了口的小半酒液,却又呛着了她,直咳得她天昏地暗。
    林培之在一边看了,不觉哈哈大笑起来。荼蘼咳得面红耳赤,方才缓过气来,因抬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林培之见状,忙摆手笑道:“这事儿,似乎不能怪我的!”
    荼蘼轻哼了一声,也不理他,只小心的捧起酒坛,凑到口边,喝了一小口。那酒滋味甚是温润绵长,入喉之后,隐带一股幽幽甜香,令人有种醺醺然之感。她不由的叹了口气,微微的眯了下眼。
    经了呛酒一事,二人再言谈起来,便也少了先前的小心拘谨,颇有些回到了四年前的意思。
    “竣灏对我提出想让你暂时住在府内之时,我曾觉得你未必肯来!”林培之喝了几口酒后,忽而开口说了一句。事实上,直到荼蘼当真随季竣灏来时,他尚有犹在梦中之感。
    江南一会,时间极短,却极大的伤害了他的自尊。他一生平顺如意,自出生之日起,便集三千宠爱于一身。他父皇是爱屋及乌,而那个所谓的皇兄,却是抱着一种歉疚的心理,对他可谓有求必应,他便一无所求,那二人也都会为他想得妥妥帖帖,使他从未尝过为人拒绝的滋味。
    而这整个天下,第一个使他尝到闭门羹滋味的人,正是荼蘼。初时相遇,他对她,只是好奇。他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她,想要知道这个女子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于是,他愈来愈多的发现了她的聪慧、灵黠与淡定。到了最后,连她那种在他眼中看来极是可笑的别扭与倔强也成了别样的风景。
    其他的女人,从此成了过眼云烟。他总不由自主的拿她与旁人相比,愈比,他便愈是感觉到她的特殊。于是,波*折折、纠纠缠缠,到如今,居然已有十年余了。
    江南一会,她的再一次拒绝,曾使他恼怒莫名,甚至决定再不回头。但在听到她返回京城的消息后,他的决心却又不自觉的又一次发生了动摇了。他对自己说,或者,他该再退一线。
    于是,在季竣灏提出让荼蘼暂住宝亲王府时,他慨然应允。
    并暗下决心,若是她再一次拒绝这个提议,那自己也就该适可而止了。
    十年,无论对谁而言,都是一段决不能称之为短的时间了。
    十年,真的已够长了。
13 恍然大悟
    13 恍然大悟
    荼蘼并不回话,只是默默饮酒。这些年她虽是随着陆家商队行走天下,但她毕竟是女儿身,为防遭人暗算,故而从来都是滴酒不沾。因此几口酒下去,便已有了醺然之感。
    “你与堰王爷是否有甚么默契?”她挑眉看他,不答反问。
    林培之微怔了一下,旋即注目看她:“这件事儿,对你真有那么重要?”上次苏州一会,她亦曾问及此事,只是当时他气恼于她对林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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