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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部分

大宋帝国征服史-第2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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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头来便先端上了四果盘,装着些雕花蜜饯、时新果子,让赵开二人当着零嘴吃着,一壶羊羔酒很快也送了上来。
    冯康国拿起酒壶,帮赵开和自己斟满。
    赵开端起杯,轻啜一口,咂咂嘴,却是一摇头。正品的羊羔酒,色作乳白,清冽可口,后劲亦是十足,在开封府中,也只有七十二正店中才能喝到。这成都府里的羊羔酒,却是差了七八筹下去。
    冯康国也跟着喝了一口,叹着气:“果然不及京中。樊楼美酒春色,却是见不到了!”
    赵开一口气将杯中酒喝干,笑道:“有钱收就行。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冯康国也是失笑。赵开提举川陕两路盐茶酒,正要靠着对酒水征税来补充税入。
    大宋酒业官营,禁私酿。要想做酒家营生,必须去官酒坊去买酒。而官营酒坊,官府并不是自己酿酒,而是将酒场承包出去,让酿户各自竞标,价高者得,称为买扑,也是中国拍卖的起源。
    不过赵开却尽废旧时政策,不再对外承包,而是将酒场中的众多酒窖分割出租,任凭酿户自行酿造,只按酿酒数量收钱。好酒、劣酒都无所谓,一分酒,就是一分钱。
    可怜啊!
    赵开给自己倒满了酒。他堂堂一路转运,实际上的建炎朝中计相。却是要锱铢必较,连一文钱都得想着办法扣下来。如今商路被封,党项人又来趁火打劫,京兆府却是一天四五封公文,来催着要钱。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开手上一把烂牌,拼到这般地步已是难得。
    发行更高面值的交引?
    赵开刚起了个念头,便立刻自己给否决掉了。这是饮鸩止渴!
    就像是王莽造大钱,从当五大钱,造到当十大钱,再从当十大钱,又造到当百大钱,到最后,还弄出当五百的契刀,当五千的金错刀,但结果呢,却是国破身死,脑袋也被做成了漆器,成了大江下游的洪武天子最喜欢收集的那种战利品。
    交引面值不能加,否则必然贬值。就只能暗中加大投放量了!赵开又是一口酒闷下去,却模模糊糊听到冯康国道:“秋税正在征收中,但收上来的尽是交引。不如一半交引,一半铜钱……”
    赵开一惊,手中的酒杯啪的拍在桌上,“你糊涂了!一旦官府都不把交引当钱用,那百姓也不会去用!别忘了当年蔡京铸当十大钱,却不许百姓用之交税,到最后,就只落到折变成三文的地步。”
    “一堆交引堆在官府手中,倒时如何是好?”
    “收上来到手上绕一圈就可以。百姓能用交引交税,官府自然也就可以用交引来购粮发饷。”
    赵开计算过,以川陕两地的经济容量,每年发行六百万贯交引,用上三年就收回兑换成新币,就算没有封桩的本金,只要能用来交税,并不会造成任何动荡。不过两年三千万贯,却是接近了极限,但赵开并没有后悔当初夸下的海口,真的不行,三千万贯交引一样可以抵数。不过那就没有意义了,要能换成实物才算真钱。
    “但夷陵的逆贼,正大批大批印造伪引。前几日,万州的巡检司又收缴了一批交引,足足上百万贯。难道还要用出去?”赵开超前的金融思路,是冯康国难以理解并认同,若不是在赵开身边的两个月,让他了解到赵开的为人,他早把赵开当蔡京一流来看待了。
    赵开大笑:“从我手上出来的,那便是真的,管他是谁所造。此伪钞让奸人用来,那是决计不行。但若是由我用来购粮发饷,那还要谢谢王友义让我省了一笔印钞钱!”
    张浚为宣抚使镇守川陕,赵开为其筹措军资之时,曾捉拿伪造交引者五十人,伪钞三十万。张浚欲从有司之议,将其全数处死。但赵开却大加反对,说,“相公误矣。就算是伪造的,盖上宣抚使印便就是真的。将五十人脸上刺了金印,使其戴罪立功继续造交引,那便是相公一日获三十万贯之钱,而又使五十人免于一死。此善莫大焉。”
    赵开虽然不知道铸币税这个名词,但他却很清楚,印出钱来,并不代表着就是有钱了,而必须花用出去才能算数。谁花的这笔钱,铸币税就归谁所有。不过要想将造出的钱花出去,必须得到士民认同。
    赵瑜造金花钱,成本三文,面值二十文,但市面上却能抵得过二十三四文的小*平钱——赵开不了解其中内幕。但皇盖着宋楮币局的金票,一张薄纸就能当上一百贯、一千贯的事,赵开却是深入研究过。
    关键还是一个‘信’字!
    “川陕盐茶交引的发行极限是四千万到五千万,一年之中不能超过两千万贯。毕竟两地出产的盐和茶的数量是有限的,市面上需要的钱钞也是有限的。交引发行超过这个限度,其价值就会像从瀑布上落下,很快就会变得跟手纸一般。日后也再难发行——”
    正说着,要的酒菜一盘盘的送上来。
    赵开拿起勺子,吃着滚热的三脆羹,却想起了如今正在夷陵的对手,叹道:“我是提举川陕财税的转运使,王友义不过一个楮币局的掌事。他却能强压着我,让我奈何不了他。财大气粗就是好啊!”
    赵开早从抓获的奸商嘴里撬到了赵瑜派来主持伪造交引之事的掌事,他没想到面对面的战斗还在准备阶段,商场上的战鼓就已经敲响。
    “王逆再能,也不是转运的对手。他在蜀中的内奸都被一网打尽,伪币也一体缴获,就像转运说的,他让我们省了一笔印钞钱。”
    赵开摇头,真要那么简单就好了。维持交引币值稳定的就是一个‘信用’,能用来交税,就是官府对交引的‘信用’。但关键还是在百姓,他们相信才是真的‘信用’。
    但光靠交税一途,并不能让蜀中百姓全心全意的相信交引。若是时局稍有变化,就必然会影响他们的信心。前些日,党项人攻下兰州的消息传来,交引的币值当即跌了两成,他是费尽手段才又提了回去。但若是……
    正在想着,却见一个衙门里的胥吏气喘吁吁的跑进酒楼,来回一张望,看见赵开和冯康国坐在一边。忙上来,贴耳低声说到:“转运,参赞,六天前,逆贼战船炮击白帝城!”
    “什么!?”
    赵开手中的筷子砰然落地。
第十八章 商战(下)
    第十八章商战(下)
    酒楼人多口杂,赵开两人并不敢多加盘问。而那名差人也仅是被派出来找人。对内情并不深悉。无心再等酒菜,会了钞后,赵开和冯康国急急的赶回提举司衙门。
    到了衙门里,亲眼看到宣抚司转过来的军情急递,两人却稍稍放心下来。白帝城六天前的炮击,不过毁伤了港中的几艘巡江船,死了几个小卒,仅仅是几艘战船的骚扰,并非是大举进攻。
    可是,两人心中隐隐的担忧却始终没有消退。毕竟现下已是秋收时节。赵瑜免除天下丁税,在他治下,夏税是一文也无,唯有秋粮可收。如今粮入仓,税入库,也便到了厉兵秣马、磨刀霍霍的时候。
    在此之前,没人愿意去认真考虑一下赵瑜什么时候会来进攻,因为一旦深思,那便会是满心的绝望。从来都是往好处幻想,只希望洪武伪朝会因为财税不足,而无法展开全面战争。
    但如今火炮声既然已在白帝城外的江面上响起,赵开。还有建炎朝廷的文武百官们,就不能再逃避现实了。谁也不能肯定,这次炮击究竟是纯粹的骚扰和对赵开处斩奸商的报复,还是大战开始前的序幕。
    “并没有听说逆贼在夷陵集结重兵的消息,洞庭湖那儿不是还在清剿明教余孽吗?”
    冯康国望着赵开,希望从赵开那里得到肯定的回答。而赵开却默然不语。
    清剿贼寇,说易不易,要是贼人四处流窜,或如躲入洞庭湖这样的深山大泽,想连根剿灭,难如登天。但若说难其实也不难,只要肯下狠手,再配上几个有能力的文官任职地方,施行仁政,一年不要就能让地方安靖下来。就像童贯在江南做的那样——当然他只开了个头,就又被道君皇帝给毁掉了。
    赵瑜发行的《皇宋新闻》,赵开花了大价钱,每一期都尽量收集到。上面刊载的谕旨、条令以及商情、要闻,对于耳目大半被封锁在蜀中、关西的建炎小朝廷来说,是个甚为重要的情报来源。而报纸上刊载的消息的正确性,却也能在一两个月后被派出去的探子所证明。
    在皇宋新闻上,荆湖两路的剿匪战况是捷报频传。盘踞鼎澧二州的明教妖人部众、信徒数十万,水寨遍布洞庭西岸,但赵瑜派出的什么暂编靖安军团,区区八千人众,竟然突进千里,一战之下便将妖人首领钟相给击杀。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不外如是。眼下他们正沿湖清剿残匪,平定荆湖指日可待。
    赵瑜手上兵强马壮,赵开不会意外这个结果。他本只盼着赵瑜治国能力不足,打下的土地无法顺利治理。但从眼下看来,赵瑜做得至少不会比道君皇帝差——当然,只要不是商纣王、隋炀帝一流的人物,想做得比道君皇帝更差,也是桩难事——同时还能保证治下的子民不受战乱之苦,这对苦于赵佶二十年来的苛政,以及被贪婪残暴的金虏所屠戮的的百姓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要看一看从《皇宋新闻》上所刊载的、各地越来越稳定的盐价和米价,任谁都知道,赵瑜的帝位,是一天比一天坐得更稳。
    也难怪有传闻说,建炎天子在京兆府的宫里,用巫蛊之术来扎洪武伪帝的小人——这其实也来自皇宋新闻——能不能咒死赵瑜姑且不论,这名声既然已经被传扬到天下人耳中,建炎天子的名望怕是已经糟得不能再糟了!
    只希望建炎天子用的草人,真的能把建邺府里的那个皇帝给咒死,不然他的皇位也坐不了几天了!
    赵开长吁一口气,转头对冯康国。给出一个很牵强的笑容:“且顾着眼前罢!”
    冯康国神色黯然,连赵开这样的重臣都不愿对未来多做考虑,那辟居一隅的建炎朝廷的前途可想而知。维持着朝廷继续运转的,也仅仅是靠着朝臣们心中的一点忠义,和一丝近乎愚不可及的幻想。
    也跟着长叹一声,冯康国也不再去想那灰暗的未来,如赵开所言,将心神放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转运,须得移文夔州【今巫山县、奉节县】、万州【今万县市】。封锁白帝城被炮击的消息!严禁此事流传入成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冯康国是参与处理过月前那场因兰州失陷,引发交引币值大跌的灾难。很清楚一句流言,一场恐慌,能给赵开定下的大计造成多大的危害。未雨绸缪、趋吉避凶,将不利的消息彻底封锁,那是理所当然。
    可赵开却慢慢摇头,“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封锁得越紧,越代表你心虚。”
    “可此事就发生白帝城上,这可比远在几千里外的兰州,要近上十倍。兰州陷落,蜀人不会担心党项人杀来,但他们能不担心逆贼战船能炮击白帝城,就不能在上溯千里,来炮击成都府吗?”冯康国争辩着。赵开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但赵开方才不是也在说吗——且顾着眼前!
    赵开一张富态的圆脸上,露出了一副憨厚朴实的笑容,“白帝守军,勇毅敢战。于六日前,击退了夷陵逆贼的偷袭。击沉了战船三艘,射杀贼军数百。如此大功,自当加以褒奖,以励后人。”
    冯康国一惊之后,脸上也随之显出笑意,兵不厌诈的道理他当然懂。虽同是无奈之举,但比起封锁言路,还是对情报进行扭曲更有效一点,只要逆贼的战船没有突破恭州【今重庆】一线,这谎言就不虞被拆穿——如今情况下,能看到《皇宋新闻》的,蜀中、关中也没几人。
    “那下官就立刻移文夔州,让白帝城上报今次有功之臣的名单。”
    “别忘了向成都府报备。”赵开提醒了一句。
    他掌管的仅仅是川陕商税,而蜀中军情报递,属于成都府路宣抚使司管辖,赵开这里仅仅是收到抄送。不过朱胜非和张浚在京兆府发文,命成都府行事前必须征求赵开的意见,以保证他能稳定的提供足够的财税。而赵开也并因此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而是照常与宣抚使司互相通报。他的一系列方略,离不开宣抚使司的助力。
    “下官明白!”冯康国拱了拱手,其实也不需赵开提醒,他与宣抚使司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会忘记这等大事。
    冯康国告辞转身要走。赵开却突然出言将他留住。
    “元通!不要太过忧心!”赵开没头没脑的说着,“河北今年两番遭灾,田地无人打理,绝收是肯定。京畿诸路,也都是误了春播,就算后来补种,能有往年半数的收成。光靠江南一地,也只能勉强将北方和中原的百姓救济下来,而备战的粮草定然不足,想那伪帝,不一定有能力在秋冬之时发兵西来!”
    冯康国一躬身:“转运放心!下官心中有数!”
    ………………
    对于赵开所言。赵瑜比他更有切身体会。
    税簿十月造册,各地军州此时正大批的收购着新粮。而百姓们,也因为需要缴纳银钱作为田赋,而想官府和商人们出售今年的收成。如今的田赋不再征收实物。所以秋粮是先由百姓粜出,卖出钱后,再来缴税。如此一来,秋税造册时间,至少要比往年迟上半月。经过一个月的紧张计算,建邺行宫中的御书房中,司农寺少卿李迨,正向他和诸位宰辅通报如今的秋粮征购情况。
    “……今年江南虽算不上风调雨顺,但陛下免除了一应苛捐杂税后,百姓们的生活便宽裕了许多。且无战乱、无酷吏,农人能安心种植,绝不会比旧年要少。
    江南东西二路的稻谷已经达到预定征购的两百八十万石,两浙则比预期的要多出十万石,有一百七十万石。而台湾为四十万石,福建是五十五万石,广南东路则是三十万石,都达到或超过了预计的数额,但淮南两路的粮草征购却比预计中都要少,淮南东路少了三成,西路则少了六成,据说是有好几个军州中的库金缺乏,无法完成预定的征购量。”
    “怎么会这样?”参知政事、行吏部尚书卢克忠很奇怪的问道,“明明这些年来,江南比淮南受到的盘剥多上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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