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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孤芳不自赏(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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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本身就精通药理,知道此事真的不易。
  这药方要有效,而不能伤害腹中胎儿,而且在囚禁当中,醉菊要什么药材都要通过驸马府的人,何侠怎会不起疑心?
  醉菊道:“姑娘考我的医术吗?这样的药方,别说我,就是我师父也是没有的。”
  娉婷也没抱多大希望,脸色黯然,低声道:“这是最疏忽不得的关键,没有想好这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醉菊的唇角,却忽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药方是绝没有的,但我也没说别无他法呀。给我七根银针,保管今夜之内,何侠摸不到姑娘腕上的胎脉。”
  “针灸?”娉婷眼中咋喜。
  东林神医霍雨楠的拿手绝技,正是针灸。
  “不过,这也只能一次,用多了,毕竟对胎儿不好。”醉菊实话实说:“而且针灸之后,脉搏无法像平常一样平稳,会稍呈紊乱。”
  “这更好了!”娉婷轻轻一掌,击在石桌上,黑白分明的眸子隐隐有了三分从前的光彩,压低声音道:“我正要让何侠以为我病了。”
  “但是银针……”
  “银针还不容易?何侠吩咐,驸马府中人要待我如主母。”娉婷的视线,悠悠转向小池对面一直探头探脑的两名侍女:“叫她们拿,敢不给吗?”
  第四章
  雪刚停住的时候,何侠回到了驸马府。
  昨天深夜才到,今日却起个大早,进宫见了公主,又为了东林事被众将军困在议事厅里商讨战事,纵使铁打似的身子,也略有了些倦意。
  他这位驸马眼中的驸马府,金碧辉煌,却总少了点人气。今日从宫中策马归家,却对它多了一分亲近,也多了一分不愿面对的怯意。
  这亲近和怯意,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娉婷在的地方,总会染上和娉婷眸中一样的颜色,回响着和娉婷呼吸一样的频率。
  她总能在不知不觉中,渗进别人的每一口呼吸,牵着别人的心,而白己却永远是一副懒懒洋洋,毫不自知的模样。
  只有何侠是例外。
  十五年相伴相随,何侠自问也能渗进娉婷的呼吸,牵着娉婷的心,他脸色有不对,身上不舒服,兴致不好,都会引起娉婷的注意。那双聪慧的眸子轻轻转上两圈,便能猜出他的心事,于是逛园子也好、弹琴也好、说笑话也好,体贴地为他排解。
  有时劝了满心不痛快的他拿起剑,舞一套敬安剑法,娉婷也一边换了袖子特别宽大的裙子来,伴着他的剑,跳一曲缓慢轻柔的“九天”。
  灵犀相通,堪怜身边一朵解语花。
  天下间的男人,没有几人能有这般福气。
  这是属于何侠的福气,曾经。
  当娉婷的目光移向他处时,何侠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得到娉婷的关注,是如此宝贵的满足。
  原来珍贵的不是琴声低唱,动人的舞,魅人的笑,而是那一分安心的感觉。
  原来天生的福气,也天生注定有失去的一天。
  这些曾经属于他的福气,难道注定统统都要给了楚北捷?那个敌国的王爷;那个设下计策假装败退,挑拨得何肃向敬安王府动手的镇北王;那个留下离魂宝剑,从此让娉婷怅然若失的男人。
  踏上台阶的脚步有些迟缓。
  眼前的门槛真高,这是他驸马府的门槛,似乎再高一点,就能把门也挡起来,成了一座结结实实的监狱。
  他自愿跨进来的,但不等于愿意在里面待上一辈子。
  何侠低头,看自己掌中被剑磨出的茧子。他的手,有力而灵巧,知道怎么巧妙的挑砍穿刺,为自己赢取胜利。
  四国已乱。
  乱世,就是英雄的乐园。
  他是天生的将才,敬安王府的出身,更给了他居高临下观测时局的本钱。他天生,该是这攘攘众生最顶端的一个。
  但另一个人也有这般雄厚的本钱。楚北捷,也有尊贵的出身,也能文能武,也有治国的才干,也有领兵的细心勇猛。
  最重要的是,他也有使人臣服的气势和风度。
  他和何侠,就像归乐的两琴,阳凤与白娉婷,一生之中,总要被连在一起的名字。
  阳凤和娉婷从小是好友。
  他们两人,却注定是敌人。
  娉婷已经回来了,楚北捷得不到她。就像娉婷一样,楚北捷也永远不会得到这个天下。
  何侠的眼中,射出毅然之色,昂首举步,跨过驸马府高高的门槛。
  匆匆过了前厅,绕过小池的回廊,忽然在石屏风后站住了脚。何侠注视着小亭里的身影。
  亭中有石桌。古琴摆了出来,香在一旁默默燃着。娉婷坐在古琴前,无声地抚摸着琴头,仿彿她要把曾经沾染过此琴的任何一丝汗迹,统统细致地抹去。
  看到这一幕,何侠才深深地想起,他已经很久不曾听娉婷弹琴。
  他总是坐得最近的,在一旁看着,美得无法形容的十指衬着古朴的琴,被拨动得颤栗的弦,吐出美妙的音,倏忽就变了破风的箭,清越地向天上射去。
  连浮云,也惊艳得不忍离去。
  未听到娉婷的琴声,竟已有那么久了。
  他不敢惊动娉婷,静静站在石屏后,期待熟悉的琴声响起。那会安抚他疲倦的心,指引家乡的方向。
  娉婷却似乎无意弹琴,她只是低头,用指尖反覆摩娑着古琴。若有所失的目光,停在细细的弦上。
  香优雅地燃着,暗红色的点,渐渐降到低处,使劲地闪烁几下,终于熄灭了。
  “为何不弹?”何侠从石屏后走了出来,踩着雪地上蜿蜒的青砖石块,停在亭前。
  娉婷恍若未闻,仍怔怔瞅着那琴。
  “这琴是我特意遣人从归乐买回来的,喜欢吗?”
  再好言相问,也得不到回应。
  自从上了马车之后,娉婷就再没有开口和他说过一个字。
  她的人回来了,她的心却忘在了东林。
  好一会,何侠叹了口气:“晚饭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厨房。这府里养着两个归乐厨子,最会做蒜香肘子和泥绒酱瓜。”
  他打算回房歇片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好久没听见你的琴声了。”低声说了一句,回头要走。
  “我也……好久没有见过少爷在雪中舞剑了。”
  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何侠惊讶地转身,眼中闪烁着欣喜,低声问:“想看吗?”
  娉婷却别过目光,幽幽叹了一声:“少爷不累吗?昨夜才回来,一早就出去了。”
  何侠动情地凝视着她,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有你看着,怎么会累?”
  剑,温柔地出鞘。
  如蛟龙入水,畅酣自在,如古藤老须悠悠垂地,错落有致。
  剑锋处行云流水,气势蓦长,身形快若奔雷。
  娉婷倚亭而坐,默默看着。
  她的目光如烟似水,柔柔一瞅,何侠再多疲累也尽化乌有。
  何侠持剑腾空飞跃,转眸处,与娉婷视线对个正着。
  一瞬间,安逸的敬安王府,仿彿又到了眼前。
  一切都没有改变。
  爹娘仍在,家园仍在,他曾经努力保护和为之自豪的一切,都在。
  傲气年华,风花雪月,不曾稍逝。
  何侠剑走偏锋,使尽浑身招数,要留住在他心中烙下重重印记的昔日。
  寒寒北风中,挡不住豪气顿生。何侠一剑舞毕,大汗淋漓,潇洒举袖往额上一擦,笑道:“再来!”
  剑锋斜斜向下一挑,蓦然一顿,身形已变,如龙欲飞天,蓄势待发。正是娉婷往日最爱看的敬安剑法。
  铮!
  剑如蛟龙游走四方,一声激越琴音不期而至,催发剑势。
  何侠心中大为振奋,动作毫无停滞,劲腰骤转,剑势再变。琴音更强,仿若龙吟,更加高亢。
  剑舞琴挑,竟配合得丝丝入扣,毫无瑕疵。
  整套敬安剑法从容舞来,娉婷指下一曲“九天”已尽。
  最后一招剑锋凝定,琴声遏然而上。
  两双深邃的眸子,在半空中撞个正着,复杂而熟悉的感觉,汹涌而至。
  娉婷,娉婷,你和我一样,不曾忘记过去。
  你的心里仍有敬安王府,仍有小敬安王!
  除了楚北捷,仍有其他,能在你心田容身,对不对?
  仍有的!
  白茫茫的天地,骤然寂静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半空中相对的视线才缓缓分开,娉婷眸光转动,移向何侠身后某处,柔和地定住。
  何侠若有所觉,缓缓回头。
  一道优雅庄丽的身影,跳入眼帘。
  耀天身着隆重华丽的紫色长裙,一袭纯白色貂毛坎肩披于肩上。头戴式样复杂繁琐的珍珠凤冠,脖子上紧贴一串琉璃色宝石项链。
  樱桃红唇,灿星亮眸。
  身后八名侍女低头敛眉,伺候一旁。
  见何侠回头,耀天雍容一笑,赞道:“第一次见驸马雪中舞剑呢。”目光一转,移向何侠身后,柔声道:“归乐双琴,果然名不虚传。白姑娘,久仰。”
  “公主殿下。”娉婷玉手离了琴,缓缓站起,隔着亭子,向假山后的耀天遥遥行了一礼。
  何侠脸色变了变,极快地微笑起来:“公主什么时候来的?”收了剑,走到耀天身边,探了探她的手:“这么冷,为何不叫我一声,却在雪地里站着?”
  “雪中剑飞琴鸣,难得的美景,看得人心神迷醉,怎么舍得打断?”耀天柔顺地让何侠牵了手。
  一起进了厅里坐下。侍女们端上热茶,三人各怀心事,低头品茶,看着茶碗中热气袅袅,一时都无言。
  耀天身份最尊,自然坐在客厅正中的主位。偏头打量了坐在身旁的娉婷半晌,忽然笑道:“白姑娘刚刚弹的曲子真好听,不知曲名是什么?”
  娉婷放了茶碗,不卑不亢答道:“曲名九天。”
  “九天?”耀天重复,仿彿咀嚼了这个名字一番,点头道:“曲好,名字也好。”
  “公主夸奖了。”
  “可以再弹一次吗?”
  娉婷未答,何侠刚巧放下茶碗,关切地问:“公主用了晚膳没有?知道公主要来,我特地吩咐了厨子们准备归乐的点心。上次公主吃了一块,不是一直说还想尝尝吗?”
  举掌在半空中击了两下,唤了一名侍女上来,吩咐道:“快去,将准备好的点心都端上来,还有我带回来的酒,也送一壶上来。”
  不一会,点心和美酒都送了了过来。点心确实是出自归乐大厨之手,热气腾腾,上面雕着各色灵巧讨喜的小花,每一小碟里玲珑地摆着五个,每个顶上点缀着不同的头色,表示里面的馅也是不同的。
  何侠摒退侍女们,亲自为耀天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唇边。耀天瞅他一眼,目光在看不出表情的娉婷脸上稍停,乖乖仰头喝了何侠送上的酒,又用了两件点心,不再作声,脸色平静。
  “娉婷,你也尝一个吧。”何侠看向娉婷。
  娉婷手边的桌子上也有三四个小碟。她低头看了看,摇头道:“我不吃苹果馅的点心,少爷都忘了。”
  “我当然记得。”何侠道:“你没看见上面点着红萝卜丝做记认吗?苹果馅都换了红萝卜馅,搀了蜂蜜在里面。”
  娉婷用指头捏起一个,从中间掰开了,里面果然是红萝卜馅,混着蜂蜜的香味,试探着放了一点进嘴,眼睛一亮:“比以前的味道更好些,你还放了什么进去?”
  何侠瞥耀天一眼,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用了新鲜的冬蜜。云常都城附近的雪山上,有一种不怕冷的蜜蜂。”
  有着家园味道的点心出奇可口,娉婷尝了一点,竟似乎被勾起了食欲,碟中的点心每个只有指头大,经看不经吃,她一口气便将五个都斯文地吃进肚子,还意犹未尽般,向何侠手边桌上的点心瞅去。
  “只有你那一碟是红萝卜馅。我们这几碟都不是。早知道你喜欢,该叫厨子多做一点预备着。”何侠视线朝正中的耀天一扫,殷勤地问:“公主说喜欢厨子们上次准备的,所以今天为公主献上的还是那几种馅。公主要不要也尝尝红萝卜馅?”
  耀天脸色淡淡地,笑了笑:“我喜欢苹果馅。”伸手去取桌上的酒壶。
  何侠欲帮她斟,已晚了一步。娉婷执了酒壶,款款为耀天倒了一杯洒,忽然露出一个亲切到极点的微笑,柔声道:“小雪已止,眼看月亮也要出来了。不如开了大厅的门窗,让月光慢慢透进来,公主一边喝酒,一边听娉婷弹琴,既解闷,又雅致。可好?”
  “嗯,听着这打算就舒服。”耀天点头,唤人来开了客厅的门窗。冬天日短,从院里进屋不过一个时辰,夜幕已经降下来了,明天似乎是个晴天,星月都看得清楚。
  晕黄月光,流水般泄进厅中。
  侍女们肃静无声地抬了放琴的几案进来,不一会,将何侠专为娉婷买的古琴也抱来,端端正正摆在案上。
  娉婷如往常般焚香,净手,脸上已经多了一分庄重秀色。坐在琴前,屏息闭目,将指轻轻触着弦,勾了一勾。
  一个极低的颤音,仿彿哽咽着在弦上吐了出来。
  耀天听在耳里,叹一声:“好琴,难怪驸马不惜千金购来。”
  看向何侠,又赞叹道:“也只有这等好琴,才配得上白娉婷的弹奏。”
  何侠回耀天一个宠溺的笑容,并不作声,只用温柔的目光抚摸着她的眼眸。
  娉婷试了一下音,觉得心已经静下来,抬头问:“公主想听什么曲子?”
  “点曲这样的大事,要交给熟悉琴者的人才行。”耀天日光落到何侠脸上,淡淡道:“就请驸马代我点一曲吧。”
  何侠想了想,问:“春景,如何?”
  娉婷点点头,潜心闭目,养了一会神,再睁开眼时,眸中已多了一种不容忽视的自信和神采。
  轻轻按住琴弦,再熟练地一挑指。
  与刚才试音时截然不同的轻快琴音,顽皮地跳进耳膜。
  生机,顿时盎然。
  琴声到处,虽是冬日,却已经少了冬日的阴寒。仿彿时光一下子去得急了,让人骤然想起,冬去后,便是春。
  微急的促调,一点也不让人感觉烦躁。春雨连绵,屋檐下一滴滴淌着,温柔而又活泼。
  旋律渐渐越奏越快,到了高昂处,明媚的春光,铺天盖地而来。
  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沉重。
  一切都是欢快的。
  鸟儿呜叫着穿梭林间,新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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