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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帝国的觉醒-第24部分

小说: 帝国的觉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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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攻占卢沟桥为鬼力赤赢得了不少时间,以重火炮车兵为主力的帝国军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对轻骑兵发起追击吧,等到日落时分蒙古大军早就已经在北京城下了。想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马鞭高喊道:“勇士们,中原的都城就在我们的马蹄前方,那里有无尽的财富在等着你们!现在,全军突进!”
  蒙古骑兵潮水一般涌过卢沟桥,含泪践踏过同胞们的躯体,用愤怒来取代被留在身后的痛苦,朝着北京一路进发。然而,行不数里,他们却又一次迎面撞上了明军的防线。与在卢沟桥不同的是,这一回蒙古人需要面对的是慕容信光率领的三万劲旅。
  在帝国军队威力巨大的火器面前,蒙古人明智地选择了后退。鬼力赤清楚地知道,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敌人的连环套中,左右两侧想必和对岸一样布满了反骑兵工事吧。关于这一点,他没有兴趣也没有时间去证实——要是卢沟桥这条唯一的退路被追兵切断,那么一切都完了。十几万大军在汉人逐渐缩小的铁桶包围中不会有任何生还机会,仅有的希望就是赶在明军前面重新控制卢沟桥!
  鬼力赤与萧弈天的部队几乎同时到达浑河两岸,显然双方都不认为主动进攻是个好主意,于是各自在河边陈下战阵对峙。残阳夕照,帝国军队开始以车阵为依托安营扎寨;蒙古人这边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刀不离手马不离鞍,警惕地注视着对岸的一举一动。
  没等天完全黑透,帝国军营中早已经燃满了篝火,顺风飘来的烤肉香味令鬼力赤大为光火。他恨恨地灌了一口马奶酒,嘟哝着使劲咽下干硬的饭馕。“就地扎营!各部轮流休息!”
  鬼力赤在喧闹中醒来时已是子丑相交,副官平静地向他报告了敌人夜袭的消息。好在明军此次劫营主要是出于战略方面考虑,虽然搞得敲锣打鼓气势汹汹,实际上却没有给蒙古人造成多大的损失。尽管他们隔着河释放火箭烧毁了不少蒙古军帐,但火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然而这样一来,蒙古军中的士气也随之跌落到了最低点。失去了安全感的士兵们,斗志和勇气都在冰冷的黑夜中迅速流失,就连大将鬼力赤本人也再不敢就寝,只得硬撑着眼皮绕营四下察看。
  尽管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对岸的中国营地中却有无数火把星星点点,将深邃的夜空照得通明。抬望眼,残如银钩的下弦月当空西照,雪样的流光铺洒在横满尸骨的大地上,带着一种别样的血色冷清。“这就是卢沟晓月吗?”鬼力赤喃喃地说,“果然无愧是燕京十景之首啊。可惜今夜过后,再也没有故地重游的机会了……”
  “将军,”一个万人队长打断了鬼力赤的思绪,月光下但见他满脸血污,左眼上蒙着一圈黑布,“东边的敌人也包围过来了!”
  “将军,我们还有十几万弟兄,趁现在和明军决一死战吧!”副官在旁建议道。
  “等等,”鬼力赤摆了摆手,这两天的战斗激烈非常,因而始终没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现今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明军这几天的战法太过诡异了,我们每走一步都应该谋定而后动,以免落入敌人的下一步圈套。”
  副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他们的战术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虽然这两天以来我们阵亡了一万多部属,可是主力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哼,那些汉人就是胆小怕死,每次刚一接战便逃之夭夭,真是教人不痛快!”
  “刚一接战便逃之夭夭?”鬼力赤低声重复着,脑子里突然一个闪光。“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这些该死的南人曾有过好几次机会能把置我军于死地,但他们全部放弃了,每一次的战斗也都以小规模胜利之后的退却而告终。你觉得这该如何解释?——这说明他们比我军更珍惜兵力,宁可使用复杂而不可靠的计谋,也不愿在正面对决中损失士兵。这,就是他们的弱点!只要看出这一点,我们就知道该如何逃出这个该死的牢笼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很简单,明军不想和我军拼命,妄图以圈套困死我们,我军就要反其道行之!如果黎明前我们向西岸发起一场同归于尽的冲锋,就一定能从他们的防线边缘冲出一条血路,这样怎么说也好过合围之后全军覆没的下场吧。”
  副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昨天不到两千名明军守桥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了,现在对面可是三万大军啊!”
  “你们不要害怕,”鬼力赤镇定地回答,“我们的部队在卢沟桥上无法展开,敌人也同样面临这个问题。何况你看他们的布阵,前锋战车横队离桥头一百丈,这分明是惧怕我军冲锋的威力。有了这一百丈空间,突围就不再是不可能!你传下令去,一个时辰后全军向西突围!在此之前,前锋士兵每人准备十斤泥土一包,后队士兵每人准备掘土工具一件、五斤泥土一包,限一个时辰备齐!”
  战车上的帝国士兵们紧紧握着手中的火枪,感到自己胸膛中的跳动随着蒙古骑兵的逼近逐渐加快。这些蒙古人一定全都疯了,居然排成如此紧密的队形想要强行通过卢沟桥,难道就真的不怕死吗?
  由于开火的命令迟迟没有下达,士兵们只能眼看着第一排蒙古人冲过桥头,整齐地扬起右手——却不是什么秘密武器,只有无数个布包雨点般飞入河中。扔掉布包后的蒙古士兵立刻低身伏在马背上,全速冲下引桥后立刻折向南行。遥望浑河对岸,数以万计的蒙古人挥锄扬锹一刻不停,把千万担泥土甚至辎重车乘倾入浑河的急流中。
  萧弈天放下千里镜,缓步走下瞭望台,能想出填河断流这样的办法,蒙古将领也确实不是庸才。可惜啊,他冷酷地笑了笑,对侍立一旁的陈应龙挥挥手。后者立刻拉开手中的强弓,把早已准备好的鸣镝箭笔直射上天空。
  得到了任意开火的命令,帝国士兵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杀敌报国的好机会。车阵上大小火器一齐射击,顿时枪炮之声大作,刺鼻的硝烟笼罩了整个战场。由于夜间能见度不佳,目标又都在急速运动,因而出膛铅弹大多落空。但具备面杀伤能力的大将军炮就截然不同了,每一记炮响,都有十数人马翻倒在地。面对如此猛烈的火力,卢沟桥上的蒙古人一时竟被封在桥头难以再前进一步。
  然而蒙古军毕竟人多势众,等第一批自愿为战友们争取时间的万余伤兵损失殆尽时,卢沟桥边的河中已经出现一道小小的土墩;很快,土墩变成了一座土坝,浑河水面不断降低,渐渐现出卵石密布的河床来。
  “现在正是时候!弟兄们,冲啊!”鬼力赤一把扔下铁锹,翻身滚鞍上马。数以万计的蒙古人如水银泻地一般策马沿河滩冲下,涉过浅水向对岸狂奔。
  明军的轻火器战车队也投入了战斗,随着一阵火药喷射的嗤嗤声,数万支利箭拖着淡蓝色的尾烟激射而出。当这些燃烧的流星飞临到蒙古人头上时,就如同火雨天降一般,以灼热的锋矢洞穿敌人的甲胄与身躯。蒙古人密集的骑兵编队顷刻间遭受到沉重的打击,好几千人惨叫着化为一个熊熊火团,身上兀自刺猬一般插满长箭。
  此时最前面的蒙古人已经越过200多米宽的河床登上了对岸,他们无心与帝国军队继续交战,只是在一昧向南狂奔的同时漫无目的地乱射几箭,根本无法对车阵造成任何伤害。
  “左翼炮队换实芯弹,集中火力轰击河中的土坝。”萧弈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吩咐道:“让他们尝尝水淹七军的滋味吧。”
  草草赶建的土坝哪里抵挡得住帝国的大炮轰击呢?仅仅第一次射击,坝身上就出现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缺口,在土坝束缚下原就不甚安分的浑河水如今得了宣泄之处,从缺口处汹涌而出。激烈的水流在坝身上不断地撕扯出更多的裂缝,千疮百孔的土坝转眼间就彻底屈服在这莫大威力之下,瓦解成数不清的土块随着河水奔流而下,气势汹汹地扑向下游河床中挤成一团的蒙古士兵。
  人与马都在波涛的咆哮声中惊呆了,眼睁睁看着那翻腾跳跃的白色浪花由远及近,最终横扫过河岸,把一切避之不及的生物席卷一光。
  万幸的是,洪水来时蒙古军大部已到对岸,鬼力赤咬咬牙,狠着心率领幸存的士兵仓皇逃出帝国军队的火力网。先前剩余的土包此刻又派上了用场,蒙古士兵们填平陷马坑,又下马拔刀砍开鹿角木桩,终于逃出了帝国军的重重包围。
  是役,十四万蒙古大军除鬼力赤所率四万余人逃离战场外,余部被帝国军尽数剿灭。其中,毙于火器矢石者五万有余、丧于陷阱埋伏者亦过万、受伤被俘者八千零四十三人、葬身洪水者约在三万上下,帝国两百年来北疆战功莫过于此。由于兵力损失巨大,辎重物资也在逃亡时全部弃去,蒙古人不得不在保定收拢残军,一番劫掠后顺着来路败退而去。而明军方面除派出八千骑兵从后追击掩杀外,其余部队一律向京城近郊靠拢,开始准备下一步更重要的行动。
第四节 螳螂与黄雀
  6月18日,北京,王锡爵府。
  王锡爵靠坐在鱼池边的太师椅上,手捧一杯热茶,若有所思地看着水面上波动的涟漪,“你说蒙古兵真的被击退了?”
  “是的,大人。”许国在旁回答道:“西洋勤王军在丰台卢沟桥击溃蒙古主力,俘敌八千,斩首五万,敌将仓皇遁逃。卢沟桥上尸积如山,血流盈河。西洋总兵萧弈天今早呈上功劳簿,希望能在献俘仪式后面见圣上。”
  王锡爵放下茶杯,从盘子里捻起一把鱼食慢慢洒入池中。“这个并不重要,现在外患已除,我们该行动了!就在后天一早的献俘仪式上动手!”
  “大人,这是不是太仓促了?”许国问道:“虽然外省勤王军都还没有进入直隶,但西洋军可就在北京城外啊。他们能在短短几天内消灭蒙古十几万大军,这等战力绝对不容小看。我们是不是再多等几天,待西洋军离开京师……”
  “我一天也不能再等了!”王锡爵道:“蒙古的背叛已经浪费了我们太多的时间,难道还要等到东窗事发之时吗?西洋军的问题完全不容担忧,申时行已经接受了我们的条件;前日萧弈天派心腹送来的书信也隐晦地承认这一点。如今万事俱备,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许国叹了口气,又道:“好的,大人。明天我们的部队将控制京城各处要害,在献俘仪式上控制百官和皇上,届时也就是您的登基大典了。”
  “嗯,”王锡爵终于满意地笑了,“你还是让礼部安排好萧弈天的觐见事宜。到那时候,可就是朕来接见他了,哈哈……。”
  当晚,丰台西洋军临时营地。
  “大人,追击蒙古残军的部队送来报告,蒙古人向保定方向逃窜,沿途俘获掉队伤兵无数,请求指示。”于庆丰看完手中的书信,双手呈给萧弈天。
  “这都多亏了戚老将军的不世妙计啊,”萧弈天笑道:“围三阙一,虚留生路。既令敌人心存生念,不致作困兽之斗;同时又尽最大可能对其有生力量进行杀伤。现在蒙古进犯的二十万大军五停中已去了四停,余下的全都也是士气低落的惊弓之鸟。经此一役,可以说蒙古各部十几年内都难有力量再度犯边。至于那些伤兵……想来也没有为他们准备粮食和补给,可总不能为此耽误追击敌人的大好时机吧。”
  “大人的意思是——”于庆丰抬起右手,在脖子上轻轻一抹。
  萧弈天面含笑意轻轻点头,“现在先不忙说这些,庆丰,我们的友军做好战斗准备了吗?”
  “戚大帅出马,自然不会有问题。”于庆丰微微一躬身,道:“三万蓟州兵今早已经到达预定位置。对了,蹇尚派人送来消息,城中禁军调动频繁,王锡爵可能就要在这两天动手了。”
  “不错!”申时行从后帐走了出来,胡波紧跟在他的身后。“弈天,让士兵们做好准备。我刚从礼部官员那里得知,献俘仪式将在后天一早于午门举行。王锡爵如果想要在这两天动手的话,这就是最好的时机。我们正好给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大人。我们的部队明天就可以会同蓟州兵,一举控制北京。”
  申时行犹豫了一下,又道:“弈天,老夫记得你上次说过王锡爵对你颇有拉拢之意?”
  “大人!”
  “老夫怎么会怀疑你呢?”申时行笑道:“我是要你去和他们假意接触,令王锡爵放松对我们的戒心。”
  “是,大人。我……明白了。”萧弈天低头应道,当他再抬起头时,申时行已经转身欲走,胡波却飞快地转过头,朝自己作了一个诡异的笑脸……
  6月19日卯时三刻,北京,金吾前卫军营。
  指挥使段天明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从案前站起身来。昨夜他与帐下诸将饮酒直至深夜,现在脑袋还有点晕晕乎乎的。按照上司的命令,金吾前卫要在午时前控制防区内所有要害部门直到次日酉时,这个任务可来不得半点怠慢。若有差池,轻则革去军职;重则脖子上的吃饭家伙也难保无恙。他从墙上摘下佩剑披挂,一步一摇地向门边走去。
  门外似乎很有些喧闹,段天明心头着恼,上前一把推开门,张口就骂道……
  他的满腔怒火很快消散得无影无踪,这不能说和捅到眼前的十多支鸟铳没有关系。看着这些士兵毫无表情的面孔,段天明背上汗流浃背,煞白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为首的火枪手身着百户装束,他一言不发地从段天明手中抢过佩剑,随手丢在墙角。佩剑落地时发出“当”的一声,段天明这才注意到那里早已堆了数十把兵器,看样式应该属于自己的亲兵队所有。而它们的主人们此刻正委顿在几丈开外,面对枪口一动也不敢动。
  “段天明指挥使,”火枪手百户以蓟州南兵特有的语调,或者更清楚地说,冰冷平静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道:“我部奉命解除金吾前卫的武装,从现在开始直到明天酉时,金吾前卫的防区由蓟州军接管。请您和您的部下不要做出什么过激行动,我们已经得到授权,可以随时向任何反抗者开火。”
  段天明只觉膝盖一软,顺着门框就慢慢滑坐下去。当蓟州兵把绳索套在他身上时,已有些发福的指挥使脑子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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