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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草清-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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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宽慰。
    “不……不好……”
    接着李光地就提新的剿贼方略了,康熙只觉眼熟。迁界、绝易、天下共讨,集全国之军当面压下。定神一想,这不就是胤禛的办法么?李光地的态度完全变了,把李肆当作心腹大患来对待,连西北的策妄阿拉布坦都弃而不顾,甚至还隐约暗示,可以舍小利给策妄阿拉布坦,安定西北,以便全力对付李肆。
    “臣在福建养病,广东之事臣听闻诸多,这李肆不仅霸县占州,举伪逆之旗,还以衣冠名号蛊惑人心。倚贪吝商人治国,推邪魔之教愚民,此贼不仅是我大清之敌,更是败坏纲常伦理,毁我华夏气脉的妖孽!若任此贼横行,我大清不止是失国土,更是在失天下!臣泣血而书,万望圣上以***待此人,不可等闲视之!”
    李光地把李肆的危害说得比赵宏灿还要严重百倍,看得康熙也是心惊肉跳,寒气由心口直灌四肢。
    接着李光地又提到一策,他认为那李肆枪炮犀利,战法近于洋夷,书迷们还喜欢看:。南方绿营不仅羸弱不堪战,兵力也不足,必须集全国精兵讨伐。而在这段时间里,为免李肆坐大,最好是动员广东周边“忠于朝廷”的义民义绅,由督抚总领,“集民勇之力,汇民商之财,借民本之心。”
    他就特别提到广东新会,该地民人自发抗敌,竟让李贼强攻月余不下,现在还在坚持,“若是我大清城城如新会,李贼不战自败矣……”
    李光地这一本,让康熙陷入到沉思中,同时心中还在冷笑,李光地……终究是汉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欺我!
    胤禛正在头疼该如何切入,才能实现今天的“有限目标”,听了赵宏灿的形势分析,又想到了一策。
    “李肆十月举旗,现在两月过去,不仅已制广东全省,还占了南澳,梧州也危在旦夕。即便是两面绿营齐聚,也要一两月时间。待我朝廷大军赶到,怕要耗上三五月之久。这段时间里,李肆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实在难以预料。臣以为,应授周边督抚机变之权,由他们聚民间乡勇,到时李肆面对的不止是诸省绿营,还有数十万民勇,即便他再有三头六臂,怕也再难进得半步!”
    胤禛侃侃而谈,他跟李光地想到了一起,这基于一个很简单的数字对比。此前几战已经能清楚看到,李肆兵强,即便不能以一敌十,以一敌五却是没问题。料敌从宽,算李肆现在有三万兵,那就得有十五万兵才能跟他正面相抗,兵法云,倍而胜之,没有三十万兵,很难把他打回广东去。
    可三十万兵到哪里去找?大清所有绿营,算上分守汛塘的兵丁,总共也才六十万,整个南方有近四十万绿营,实际能调动的不到二十万,而且江南比岭南更重要,不可能因为岭南之变,放松了江南的管控。
    这时胤禛就想到了本朝初平南方时,默许地方县府自组乡勇以抗贼的前例,若是以督抚动员一省乃至几省地方乡勇,不仅能凑出这三十万兵,还能让那李肆步步难行,其他书友正常看:。
    胤禛之所以提此策,更是出于私心。此前年羹尧在湖南募苗兵是暗中行事,他都帮着在京里兵部遮掩了一番,然后就显出了战力,若是此策得行,年羹尧就能不再受资历限制,可以独掌一军。胤禛深信,以年羹尧的能力,怎么也能打出一个局面,在周边诸督抚中脱颖而出。
    “此策好!”
    赵宏灿拍掌。
    “银子谁出?之前策妄阿拉布坦犯边,朝廷筹组大军,户部就在头疼这支大军的开销,如今不仅要备着南路大军的花销,还要兴民勇,朝廷可出不起这银子。”
    分理户部的萧永藻急了,开口露底,说到银子,诸大臣也都暗抽了口凉气,确实,都没想到这回事,如今这国库……可经不起折腾了。
    “既是民勇,就民人自筹!”
    胤禛回得洒脱,却听到御榻上一声幽幽冷哼。
    “自筹!?然后呢?各省督抚,就有了一支私军!?”
    众人默然,这个后果的确很严重,本朝立国,管束地方的根本之策,就是兵归朝廷,权分四方。一省的兵,要受督抚、提督、镇协等各方节制,还特意散得很开,分得精细,财权又由一省布政使把控,就是怕官、财、兵聚为一体,重蹈前明覆辙。
    “皇上,眼下李贼势大,不妨从权,待削去李贼,马上散去民勇即可。”
    胤禛硬着头皮,想要争取一下。
    “从权!?你胤禛瞪大眼睛看看,到底要从哪边的权!你以为,天底下就李肆一个敌人?一直等着我大清举错行差的,就一个李肆!?”
    康熙的声调高了,不仅胤禛,其他大臣都赶紧俯首,额头开始出汗,他们知道,康熙已经着恼。
    “皇上,策妄阿拉布坦也不过是外患……”
    孫徵灝还以为康熙说的是西北之敌,继续劝慰道。
    “昏聩!!”
    康熙勃然大怒,他不是恼孫徵灝笨,没理解到他的话,而是恼自己一番话在诸大臣面前没法直说,只好继续开口骂人。
    “你这个降将之子,自然跟李光地那汉人一番心思,我大清的敌人,就是你,就是你和李光地背后那些汉人!”
    康熙冷冷看着臣子,除了嵩祝和胤禛,其他都是汉军旗人,在他眼里,也跟汉人一般无二。可叹嵩祝是个粗人,胤禛眼界不够宽广,见识太浅,都没看透这天下棋局。
    “我大清民心笃定,似可一用……”
    胤禛不是笨人,他隐隐想到了,康熙是在顾忌汉人,但他还在努力分辨着。之前南行广州,一路也看到了,汉人都是想过安稳日子的,只要不被李肆那等邪魔蛊惑,一腔热血都向着朝廷,绝对能用。更有像李卫这样的汉人,忠心耿耿,视那李肆为世仇,更该大用。
    “华夏如今既是我满人江山,就该满汉一体,信任汉人,让汉人为我满人所用,皇阿玛英明神武,南巡北狩西征,什么事没历过,为何还如此忌惮汉人!?如今盛世已临,民心早已归服,那李肆不过是邪魔外道而起,可不是天下民心已乱的征兆,皇阿玛该分辨得清才对,真是年纪越大,胆量越小么?”
    胤禛还在心中如此腹诽着,自从他有心问鼎皇位后,就仔细思考过天下大势。而他坚信,这天下就该满汉一体,再无隔阂。如果满人总是不信任汉人,将其视作仇敌大防,这天下能坐多久,他很是担忧。
    李卫是他身边人,接触颇深,忠心不必多说,就说重臣李光地,不也被康熙称为家事都可依赖的忠臣么?今夜充任起居注官的张廷玉,那也是一个活生生例子,有才、勤恳,忠心不二,不少汉人的确有反心,但不能为此而将整个汉人都一体视之吧,其他书友正常看:。
    “朕知道能用!但朕何必为一小小逆贼而动天下!”
    康熙也没办法明里叱责胤禛,只能恨恨地表态,再不愿谈民勇一事。
    “能用个屁!你的小小把戏,朕岂看不出来?不就是想着让年羹尧出头,真是想不到,这老四一被抬出来,就飘飘然有了想法,也打起朕身下这位置的主意了!”
    说到看透人心,胤禛的能耐,差了康熙不知多少条街,胤禛可不知道,他为这一策争辩了两句,就让康熙看透了他的内心。
    “由你老四之心就可推及,人心就是欲壑难填!之前你念佛吃斋,满口不愿顾看俗事,还真当你要出家了,可现在李肆一事,也成了你争位的机会!李光地呢,他卫护的是大清吗?不是!他卫护的是他心中的儒,他心中那个华夏!他忠的终究是汉人正统而非忠我满人!我大清治下的汉人,看似忠心,那是朕几十年来软硬两手艰辛得来的!一旦他们有了机会,有了选择,你觉得他们还会忠于朝廷,老老实实!?幼稚!”
    康熙内心在咆哮着。
    “坐在朕这位置上,一眼望去,全是敌人!策妄阿拉布坦是敌人,广东李肆是敌人,可最大的敌人,却是在朕龙椅下叩拜的忠臣顺民!”
    心潮翻滚,神色却平静下来,康熙淡淡道:“民勇之事,违本朝例制,不必再提。今日要尔等前来,是要选定领兵大将,议定钱饷实处,勿再言无关之事!”
    众臣应诺,胤禛低头,心中划过一声长而幽深的哀叹,皇阿玛……才是真的昏聩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啊……海军!
    第二百八十七章啊……海军!
    南澳岛白沙湾,当地居民正卖力地清理着码头。满岛官兵跑了,来了一帮贼匪,可跟这帮贼匪比起来,昔日那些官兵才是真正的贼匪。渔民出海不再给水师巡船交“鱼钱”,商贾小贩不必再上供“营助”,一身比官兵光鲜周正得太多的贼匪们上了岛,就大把洒下银子买货雇人,帮着他们干杂活。
    船匠是最高兴的,以前他们还要随时被水师提去修兵船,有时还得自备材料。之前施世骠带着南澳总兵退到澎湖,他们怕也被带到澎湖,大多躲了起来,现在就觉这决定无比英明。贼匪们急着修船,虽然有贼匪头目来找他们,却并没有拿刀枪逼迫他们,而是操着一口商人腔调跟他们谈价钱,很认真地谈,由此所有船匠都分到了足足的生意,这一单做下来,够他们吃上半年。
    船匠们一边修还一边感叹,原本以为这软帆快船是洋人的船,可一碰船板就知道,这是福建人造的船。榫铆用得极精致,炮甲板下的船体还是常见的夹层两板三舱。靠着拉长的船体、高桅软帆和转轮舵盘,这么大的船才如此灵巧迅捷,让这些船匠们大开了眼界。
    此时南澳岛的人心里已经不把这些人当贼匪看待了,而在穿着前明官服的文官四下拜访当地乡老后,“贼匪”一词,他们连私下都不再用。
    白沙湾一侧,几十名船匠正在烧得一身黑糊糊的银鲤号上忙乎,一边忙还一边聊着。有人感慨说,真希望官兵别再回来,这个朝廷比北边的朝廷仁义太多。有人也说这些广东人难保不是在故作姿态,呆得久了,不定也会翻脸,就跟官兵一样。还有人说故作姿态也好,总是有实在的银子拿,以后的事,谁知道。最后是老船匠发火了,骂小辈们还有闲心说风凉话,赶紧干完去修那些小船,“贼匪”把缴获的大青头,连带自己损坏的福船都低价处理给了岛上的人,价钱低得买家都要仔细去看看,是不是那船人踩上去就沉了。
    拆下烧烂的船板,补上新船板,船匠们干的基本就是这事,正忙得热火朝天,有人朝海湾里一晃眼,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老天爷,书迷们还喜欢看:!好……好大的船!”
    船匠们纷纷看过去,也都一个个傻住。
    好半天,老船匠流着口水说:“这船怎么就没坏呢?也让咱们来修,那该能吃上三年了!”
    修长优雅的帆船驶入海湾,牵起了所有观者的心弦,总兵府外,踩在小山头上俯瞰白沙湾的萧胜等人,更是满脸涨红,激动之心溢于言表,新船来了!
    “有了我这艘大船,别说施世骠,所有清兵水师都加上,也得统统完蛋!”
    金鲨号上,从暹罗接船归来,晒得一身黑亮的孟松海嘴都快笑裂了。
    “什么你的船,是我的船!从现在开始,这就是海军的旗舰!”
    萧胜两眼***,孟松海顿时蔫了,委屈地瞧着萧胜,却不敢开口抗议,他这个小小船长,隔着海军署总办可有好几层呢。
    “一千二百料?比金银鳌号还大,暹罗船厂现在都能造这么大的船了?”
    萧胜在甲板上东摸西蹭,跟在后面的白燕子心脏也狂跳不止,新船这么快就到了!?他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
    “暹罗船厂造了四艘船,再用上大模和水池法,自然能造出金银鲨号。”
    一个清朗嗓音响起,萧胜一愣,像是惊喜,又像是有些紧张。
    “四哥?不……天王!”
    他踌躇了一下,别扭地换了称呼。
    “你的四哥在这,你的天王暂时休假。”
    李肆微微笑着说道,萧胜缓缓咧嘴,脸上那点尴尬全然消退,浮上畅快的笑意,其他书友正常看:。
    “银鲨号还在广州等炮,得晚一点才能到。来来,这船可还有我的一丝心血,我来当导游,跟你们好好介绍一番。”
    接着李肆招呼着萧胜和白燕子,还有急急赶来的胡汉山、鲁汉陕和老金等人,一同考察这艘新船。
    金银鳌号是多用途战船,除了炮战能力,还考虑了载兵陆战、运货和侦讯的需求,所以船身宽一些,还在甲板搭了八艘小船。而金银鲨号则是纯粹的制海战舰,基本属于金银鲤号的放大版,船身细长,侧面看上去要比金银鳌号大了一截。
    这两艘船被称呼为“海鲨级”,吸取了金银鲤号的诸多经验教训,操控麻烦、转向不灵便等毛病都被解决了,速度只比金银鲤号差一线,操控性却跟金银鳌一般优异。炮还是十六门十二斤炮,有点大马拉小车的味道,原计划是换上改良后的二十斤炮,可现在佛山制造局忙于供应陆军火炮,只能用十二斤炮凑数。
    “我就在说,对付清兵水师,这船实在是有些浪费了,有十条金银鳌号那种船足矣!”
    郑永随船过来了,他对李肆如此痴迷海军,洒下大笔银子造这大船还颇有微辞。这条船还是在暹罗造的,就花了六万两银子,加上火炮,总价接近八万两!
    “浪费啥?养一个陆军营,一年也要十万两,这艘船,怎么也抵一个军!”
    萧胜也有同感,只是他不肉痛,李肆给他开出的海军预算虽然远比陆军少,可八万两还是掏得起。
    “老萧,这南澳就是你的地盘了,看着年关将到,赶紧摆上一桌!”
    介绍完金鲨号,李肆不客气地说着,萧胜一愣,心头又浮起几年前李肆提着山珍,溜达到他汛守署房时的情形。
    “没问题!只是四哥,你还没定我的薪饷呢?这饭钱,你得先替我掏了。”
    萧胜嘿嘿笑着,然后被李肆一巴掌拍上,勾着他肩膀走了,边走还边训他怎么还没找到弟媳妇……
    身后郑永和白燕子对视一眼,心说李天王跟萧胜的兄弟情谊确是很深,就是总觉得有点怪异,李天王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大咧咧地把三十多岁的萧胜当作弟弟,而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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