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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草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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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
    方铁头心里身上都在打着哆嗦。
    “安子和杨柱没了……”
    贾昊和吴崖垂头丧气地报告着,这两人一个是矿场上的,之前被水冲走,一个是流民少年,最靠近泥石流。
    李肆一阵心痛,老天爷对他还真是不客气呢,一场山雨就要了他两个人的命,这可是未来的种子。他更后怕的是,不是贾昊和自己及时赶到,丢掉的那就不是两个,而是十多二十个。
    再看看罗虎子和方铁头两人还手牵着手,脸色灰败地对视着,而其他少年都喘着大气,互相看着,再没了什么矿场和流民的区分,一股暖意在李肆心底升起。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索取了代价,也给了他想要的东西……
    “金子……”
    吴崖朝泥水奔流之处看出,一脸的痛惜,书迷们还喜欢看:。
    “是啊,金子没了……”
    李肆叹气,罗虎子和方铁头心揪得想吐,都耷拉下了脑袋,准备领受李肆的责罚。
    “竞赛的奖励也没了。”
    接着的话让众人怔住,原来这金子……是要给竞赛胜者的奖励?
    “所以呢,竞赛结束了。”
    李肆的语气不见沮丧。
    “但是,你们都是赢家,我会给你们另一样奖励。”
    笑容回到李肆的脸上,看着少年们转忧为喜,不分彼此地握臂拍肩,李肆心想,这也是给自己的奖励。
    山雨渐小,百里外的一处山谷里,一个阴冷嗓音正在高喊:“我们赢了!”
    一只手正提着一根辫子,将一颗头颅高高举起,头颅上的茂密胡子沾满血迹,一双失去生气的铜铃大眼显得格外狰狞。
    “这是县里的练总彭虎,以前还经常跟我拼酒,跟我也干过不少勾当。现在我成了贼,他就心急火燎地想灭了我的口,没想到啊没想到……彭练总会蠢到就带一百多号练勇庄丁进山!以为我杨春只是个小贼么!?”
    “我们现在可不是山贼!我们是反贼!”
    随着手臂的挥舞,刃身上的血水在细雨中挥洒而下,杨春快意地呼号着。
    “太爷英明神武,咱对这大计也越来越有信心了。”
    杨春身边那姓孟的贼首,一脸钦佩地看着杨春,书迷们还喜欢看:。
    “别叫我太爷了,我杨春现在是天威将军!”
    “见过将军!就不知道会给标下安排个什么职位呢?我挺喜欢总兵这称呼。”
    两人神色兴奋地交谈着,以杨春为中心,山谷四周横七竖八地躺着百多具尸体,二三百人正如秃鹫一般翻找着尸体上的东西。
    “太爷!不,将军!这伙练勇给咱们送来了不少兵刃,就着这机会,咱们去把凤田村那帮泥腿子给剿了!劳两头的仇,我牛十一可不会忘!”
    之前从寨堡里逃出来急报杨春的山羊胡汉子,脸色狠厉地说着。
    “劳两头的仇?是你两个哥哥的仇吧?”
    杨春冷哼道。
    “凤田村那帮人,特别是那个李肆,我可一刻都没忘!”
    接着他沉冷地摇头。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有大事要做!”
    牛十一不甘心地咬牙,却再没多话。
    “我们还会赢下去!”
    杨春再度振臂高呼,现场这几百人挥起武器,高呼应合着。
    “彭虎全军覆没!?杨春干的?”
    李肆在鸡冠山有三个据点,一个是山上金矿营地,那是绝密之地,只供淘金时住宿用。一个是山下矿场西面的山谷,那是少年司卫的训练营地。还有一个就是矿场,跟建设中的庄子隔河相望,离训练营也就两三里路,现在有邬亚罗邬重父子俩的砖窑和玻璃窑。青田公司的秘密总部也在那,关田等人要商量什么绝密之事,都在那里谈。
    李肆带着少年们完成了越野行军训练,刚回到训练营,发现关田等人已经等在这里了。
    听到彭虎挂掉的消息,李肆很是不爽,同时也在吃惊,杨春的能耐骤然高涨,这可不是好事。
    “罗师爷又来了一趟,说现在全省匪情紧张,知府老爷压下来了,要县里赶紧推行牌甲制。咱们这一里独门独庄,李县爷就给咱们独立了一保。罗师爷是要咱们尽快把保正牌头的人报上去。”
    田大由说的这事是新情况,所谓牌甲也就是保甲,以前的保甲只分两级,牌甲分三级,管束也更严格。李肆心中又忧又喜。忧的是,官府的束缚又深了一层,喜的是,眼下这形势对他建军有利。自己能独立握住一保,在拥有兵刃这事上,就少了一层顾忌。
    思绪转过,李肆又关心起了彭虎。之前受了这家伙一番气,就这么死了,他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杨春这家伙怎么这么冲动啊,我还没找彭虎这混蛋算账呢……”
    关田等人对李肆的小心眼不怎么理解,就只说他的父亲也是武生员,估计会接任彭虎的练总,去找杨春报仇。
    “祝他也早日升天!”
    李肆随口施放了一个诅咒术。
    “庄子最里面一圈建了起来,现在正在立外墙,你的屋子先安置出来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住啊?二姐……蒄儿正等得你心焦呢。”
    关凤生的话,让李肆心口也是一阵跳腾,这阵子太忙,就一直把关蒄丢在凤田村里没怎么关心,现在似乎可以轻松一下,享受享受小姑娘的服伺,其他书友正常看:。
    不……再等等,还有事得料理,得准备,比如说教着贾吴等管队少年总结越野行军的经验教训,就跟以前整理出卫生条令和作息条令一样,得开始完善行军条令。另外,“矿场派”和“流民派”的事情,也该作个阶段性的了结。
    送走了关田等人,李肆就将所有少年召集起来,宣布训练进入下一阶段,而当他终于揭晓了此次竞赛的奖励时,少年们都欢腾起来。
    傍晚,训练营外的一片空地上,两座坟墓立了起来,坟碑上是两个颇为陌生的名字:“安堂怀”、“杨堂念”。
    “他们是被咱们害死的,要不是咱们争着……就不会有这事。”
    “不,我觉着不是谁的错。总司都没处罚吴管队,反而说是自己疏忽,没教会大家注意地势,他们是老天爷收走的。”
    少年们鞠躬行礼,向两个行军训练中死去的同伴致敬。仪式完毕后,两个少年还舍不得离去,就在墓前低声对话。
    “你们……脚下真有本事,你这人也不错,谢谢你,罗堂远。”
    “还什么你们我们的,咱们更没必要说谢谢,方堂恒。”
    “是啊,总司说,咱们虽然不同姓,却都是兄弟。”
    “可就算是兄弟,也要分出高下,你会知道,我可不止是脚下有本事。”
    “嘿,罗堂远,说你胖你就喘了?你这个头,能跟我比刺枪术?”
    “谁输了,就给赢的人洗一个月衣服。”
    从前的罗虎子和方铁头已经不复存在,在同伴的墓前,罗堂远和方堂恒立下了新的约定。
第七十四章 难料的讽刺
    第七十四章难料的讽刺
    “啊……啊噢……”
    “小声点,外面人家会听到的……”
    “可是……哦哦……痛啊!”
    李肆趴在床上,露着上身,关蒄跪坐在他身侧,正用手肘揉着他的腰。
    “痛也不能叫!四哥哥是大英雄,怎么能让人知道你也会叫痛?而且叫起来也像是杀猪一般难听……”
    关蒄撅着小嘴满脸的不爽,仿佛心中那尊完美无暇的神像破碎,正很是着恼。她手肘的动作虽然还显生涩,可一招一式却还真不是乱来。
    “傻丫头,你是我婆姨,痛了爽了我为什么要遮掩?”
    李肆呲牙咧嘴地说着,他的腰伤了。前两天带着少年们开始作拼刺训练,他以身作则,将印象里模糊记得的解放军叔叔刺刀术简化了出来,教他们用长矛作战。说起来也脸红,这方面他可没什么底蕴,就只能教他们“突刺”、“上下横挡”、“左右卸挡”以及“甩柄”。反正在他看来,只要强调群体对战,绝不落单,会这点东西也足够了。
    他这个不学武术的家伙,不太懂腰上的发力,结果两天下来腰就伤了。趁着这机会回了已经建好内圈的庄子,享受起新修的屋子,还有屋子里的萝莉服伺……
    “这样啊……”
    “婆姨”二字按下了关蒄撅起的小嘴,她眨巴着深邃明亮的大眼睛,思维也开始发散了。
    “那是不是我痛了爽了,也不能遮掩?”
    这话让李肆的思绪飘得更远,想要发笑,气沉到腰上,却又痛得叫了出声。
    “看来得用上绝招了!”
    关蒄咬牙,骑在李肆的身上,用膝盖揉了起来。
    “那个盘金铃教了你不少东西嘛……”
    李肆一边抽气一边说着,这套按摩术是盘金铃教关蒄的,其他书友正常看:。她来了庄子几次,没等到李肆,求知欲正强的关蒄找她讨教医术,盘金铃就教了这套按摩术。瞧她人小力弱,还专教肘膝按摩,让李肆一个劲地乱猜,盘金铃教的这东西,跟后世的马杀鸡有什么渊源。
    “二丫头,四哥儿在么!?萧千总来找他了!”
    院子里关凤生喊了起来,李肆长出了一口气,岳父大人,你再不来,咱这个实验品,可要被你女儿给揉死了……小姑娘毕竟是初学新嫩,就跟他教刺刀术一样,动作全然变形,这不是按摩,是揉面。
    咬牙下了床,关蒄给他披上轻葛汗褂,李肆笑着对她翘了个大拇指,然后僵着身子,一瘸一拐地出了门。看着他的背影,关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粉艳小脸笑开了颜,小小的成就感胀满心田,捏着小拳头,嘴里低低念着:“等四哥哥回来再继续,要更用力哦,关蒄!”
    李肆幸好是没听到,不然真要摔上一跤。
    庄子的中心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广场,一溜二层小长楼在广场南边,北面是一片小院子,每座都只两进七八间厢房,普通一家人足够。李肆的院子夹在最里面,四周被关田等人的院子围着。
    踩过青砖铺成的地面,穿过还只铺着碎石,长宽不过三四十步的小广场,朗朗读书声越来越响亮。那溜儿小长楼的上层是三间可容五六十人的教室,现在还只用着一间。
    李肆进了长楼最西面的一间屋子,见着箫胜那张眉头皱得跟风干橘子的面孔,他也没在意,这家伙每次见他都这德性。
    正辛苦地提着腰准备坐下,萧胜开口,李肆手一抖腰一闪,差点坐在地上。
    “浛洸被杨春占了!”
    “镇标左营败了,游击侯林战死,书迷们还喜欢看:!”
    “县里刚接任练总的彭通,就是彭虎的父亲,也死了!”
    自己的诅咒术应验了?
    李肆身心合一,此刻是又惊又痛并快乐着。
    浛洸,就在李肆这新庄子西北五六十里处的连江北岸,此刻正黑烟冲天,原本熙熙攘攘的镇子空空荡荡,偶尔能听到凄厉的惨呼,还有饱含各种意味的畅快狂笑。
    一行人正走在浛洸的街道上,如众星揽月一般被数十人簇拥着的杨春已然换了行头,头上是缀着红缨,竖着水晶珠子的凉帽,身上是黑绸镶金长袍外罩狮虎纹红马褂,挎着的腰刀也换了鞘柄华贵的长剑,金玉坠子挂了一腰。
    “官兵也太无能了!瞧这势头,县城咱们是一攻就破啊!”
    “连游击都死在咱们手上,外加那个老彭练总,咱们可是二连胜!还有哪股官兵敢跟咱们为敌!?”
    “这都是将军的本事!不是将军指挥着咱们来了一出声东击西,咱们这些粗汉子,就算人再多,也整治不了这四五百号官兵练勇。”
    众人一脸灿烂笑容地赞着杨春,杨春却脸色阴沉,不为所动。
    街道上伏尸累累,男女老幼都有,染得满地血斑。杨春停步,正要开口,旁里一扇房门猛然撞开,蹿出个白花花人影,定睛一看,却是个长发披洒的赤身女子。再一个人冲出房门,双手提着裤子,一脚踹倒了那女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一手捞起女子的腰,***就直接朝她腰下撞去。
    “杨太爷……哦哦,杨将军。”
    那人感觉有异,转头瞅见了一大群人,赶紧招呼出声。他这一闪神,那女子再度挣脱了他的束缚,呜呜哭着,埋头嘭撞在了对面的屋角上,雪白**、漆黑发丝,顿时加入了一团猩红,色调异常刺眼。
    “让你们爽了一天还不够!?我下的集结令就当是摆设!?”
    杨春疾步上前,一脚踹倒了那人,哗啦抽出长剑,眼中精芒四射。
    “今天就拿你来行军法!”
    他正要砍下,那人咕噜滚到一边,朝杨春身后喊了起来:“大哥救命!”
    没等他喊完,就有人扯住了杨春的胳膊,那人笑嘻嘻地劝着:“将军,官兵都被杀破了胆子,就算有外地的官兵来,那也是十天半个月的事了。兄弟们在山里憋坏了,也该好好放松一下。那是我小舅子,将军多包涵……”
    杨春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身后其他人还跟着叫了起来,都说急着撤走干嘛,还没爽快够。
    “十天半月个屁!最多不过三五天,官兵就能围上来,不趁着机会拉扯他们,大计可就要泡汤了!”
    杨春脸红脖子粗地叫着,众人低头不语,却都鬼鬼祟祟地对视着,脸上全是不以为然之色。
    “牛十一呢!?”
    杨春怒声问道。
    “好像是说要办趟小事,带着他那些清远兄弟走了。”
    那个孟大都一边说着,一边挥手,让身后两个少年后退,似乎是不想让他们见到前方那具死相凄惨的女尸。
    “小事!?”
    杨春脸色已经转紫,憋了好一阵,跺脚恨恨道:“就你们这些人,真是难成大业,其他书友正常看:!”
    “这杨春,真是大器晚成啊。”
    庄子里,李肆发出了这样的感慨,说起来还是他将这杨春从一个碌碌无为的典史,造就成一个足以在历史上写下一笔的反贼。接连杀了两位练总不说,居然还干掉了一个游击!
    他也顾不得腰痛,转头招呼着关风生:“让凤田村那边的人赶紧集合到庄子上来!田?苗?家当?全都别管了!贼匪就在几十里外,还顾得着那些!?”
    萧胜嗯咳一声,插嘴道:“这是昨天的事,他真要到这里来,这会就该到了,哨探回报说,贼人一直在浛洸烧杀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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