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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5部分

草清-第7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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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李衍一说到“伪朝鲜”就是恨意滔天,盘石玉等人暗暗打了个哆嗦。
    “伪朝鲜军抓着了我们的人,也是一样对待。所以。我们只要一见面,不分出你死我活,绝不会罢休!韩将军如果在这里,就会非常清楚。如果不是一道长墙和无数壕沟分开了南北,旧日高丽的三千里江山,早就变成了三千里坟场。”
    怪不得……
    年羹尧插手旧朝鲜王国,扶持李光佐篡权。英华则扶起大韩帝国,旧朝鲜王国的“王统”转移到南方,升格为大韩帝国的“帝统”。
    在南方的韩国人眼里,北方的朝鲜王国就是正宗叛逆。而在北方,以李光佐等鲜儒为首的统治集团则视自己为朝鲜“道统”所在。自己才是守护道统的正朔,而大韩帝国则是抱着邪魔之国英华的大腿,堕入魔域的非人之国。
    南北两方态势像是英华与满清争夺华夏的缩影,虽无百年族仇,更是一家人,但道统的大义之争却彻骨入髓,矛盾更为酷烈,根本没有一丝转圜之地。
    怪不得……比豆渣还渣的朝鲜兵遇上了跟豆渣差不多的韩国兵,两边就一齐爆种,陡然变身为死战到底的强兵。
    按理说,大韩帝国幅员更广,人口更多,还紧紧抱着英华的大腿,有多国志愿军帮忙,收复北方朝鲜没什么难度。可问题是,由英华、韩国、〖日〗本等国邪恶资本构成的既得利益集团对朝鲜南北分裂现状非常满意,他们可以源源不断自北方朝鲜获得廉价奴隶、稻米、药材、矿产,还可以源源不断在北方朝鲜倾销鸦片等“中洲共荣同盟”所禁绝的商品。
    在政治层面上,为确保韩国这个北洋区第二小弟跟第一小弟〖日〗本的均衡态势,同时也确保北洋区能有一处藏污纳垢的下水道,英华不仅无心帮助韩国收复全境,甚至还有意识地维持南北分裂状态。入韩的多国志愿军在南北之间的长墙壕沟防线上跟朝鲜兵打了多年,这个月夺下一座山头,下个月收复一座山头“绵战”一词也由此而生。
    与此同时,北方朝鲜正靠着“藏污纳垢”这桩特性,在年羹尧和满清辽东方面不断骑墙谋利,结合儒家变形虫的强大生命力,渐渐发展起来,已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就军心和战技而言,朝鲜兵和韩国兵都是豆渣,不同的是,韩国兵仗着英华扶持,装备和讯两比朝鲜兵精良且正规得多,因此即便双方都爆种恶斗,两万朝鲜兵也只堪堪跟一万韩国兵打成“平局”如果烂仗也归于平局这一类的话。
    朝韩双方都没有大规模火器部队独立作战的经验,依旧沿用边境线上的绵战传统,一股股冲击反冲击,一块块地盘纠缠不休,双方都找不到要害一击毙命,只求不断给对方身上开口放血,看谁的血先流光。
    “我不能再等了……”
    搞清楚了眼前态势,盘石玉再难坐看朝韩这种低级殴斗,准备调一零八师上阵,把那股朝鲜兵彻底解决掉。李衍却跪求说,这事是鲜人自己的事,这些朝鲜叛逆,必须由他们大韩**亲手剿灭。
    “如果天朝大军能以火炮支援更好……”
    末了李衍还是露了原形,就这么打显然是不行的,可如果有红衣的数百门火炮撑腰,胜利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火炮……支援!?”
    盘石玉两眼圆瞪,心说你这韩蛮真是恬不吃耻,几百门火炮上阵。只是支援?
    当然,盘石玉还没堕落到要跟附从军争功的地步,而且不必伤损红衣就解决问题。自是最佳方案,因此在确认了武卫军残部再无威胁后,盘石玉集中军部和各师火炮。自三面围住战场西侧,沙河南岸的朝鲜兵。
    八月八日中午,两万朝鲜兵尽数覆灭的同时,一零九师主力也不费一枪一弹,进了不见一辫的辽阳城。
    盛京就在辽阳以北百里处,武卫军两翼覆灭,两翼丧胆溃逃,满人即将迎来最后宣判。正当盘石玉憧憬着策马奔入盛京宫殿,一刀将茹喜老妖婆的脑袋劈作两瓣,再一枪把道光小皇帝的脑袋轰成碎裂的西瓜时,一纸军令从海城第七军总部发来。
    “驻守辽阳,不得北进半步,违令者军法从事。”
    如果是韩再兴的命令,盘石玉多半真要把这军令撕碎了吃进肚子里。可惜,这是皇帝亲书的谕令……
    尽管跟着谕令来的还有韩再兴的解释,说武卫军兆惠部正奔吉林城而去,有可能转攻宁古塔,而阿桂夺了高晋所部军权。在摩天岭和连山关一带露面,有可能南下朝鲜,辽东局势将再有大变,第七军必须镇之以静,可盘石玉依旧满心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都打到满人老巢百里外了,却要停下来?接着是发来十二道金牌么?
    岳飞、秦桧、赵构一连串人名在脑子里闪过,盘石玉也瞬间打了一连串哆嗦,暗骂自己太荒唐,自己可没资格当岳飞,而皇帝陛下更不可能是赵构。
    不过……这不意味着就没有秦桧了……
    盘石玉肚子里依旧犯着这样的嘀咕。
    盛京,大中阙崇政殿内,穿着明黄十二章朝服的道光小皇帝正襟危坐,像是一座人形扩音器,将身后珠帘内慈淳太后的话音荡遍殿中每处角落。
    “我们还能借重谁?当然就是南蛮里的秦桧……”
    “南蛮的大义是什么?你们是看不懂,哀家看得懂,就是民人自立、自利、自负事责,皇帝只是个落锤子的人,士大夫经办具体的事。”
    “他既立起了这样的大义,就算只是幌子,除了做皮面功夫,也不得不让民人出声,所以呢,南蛮才会看上去日日乱,年年乱,却怎么也跨不了台。”
    “但这大义之下的民心,终究不是旧日之世,可以由皇帝,由士大夫轻易掌控得住的。他可以用这民心推着一国上下一心北伐,推着一国齐心协力融南北为一体,推着一国人心把满人列为国仇,他也得防着这民心反噬。”
    “这民心……他既能用,我们满人未尝不能用,这民心就是南蛮的秦桧!哀家要存我满人一族的最后谋划,就在这秦桧身上!”
    太后话语平静,如和煦春风拂入人心,殿堂上一帮宗室王公,文武大臣或微笑或沉吟,看似镇定,其实个个心中都正哀号连天。
    今日已是八月十日,鞍山大败的战报已经传到,红衣占了辽阳,就在南面百里之外,只要红衣愿意,一日之内就能兵临城下,盛京,满人最后一地,已无丝毫抵抗之力,满人绝族之日就在眼前。
    可诡异的是,大家一面魂飞魄散,一面却还乖乖地听从召唤,来了这大政殿听太后安排事务,好像那绝族惨事似乎总跟自己隔了一层,永不会变成现实似的。
    这种感觉,怕就是太后带来的。鞍山大败,武卫军全军覆灭,红衣占了辽阳,这些消息在盛京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但另一个传言却比这些传言更有穿透力,将人心压得稳稳的,据可靠消息,太后已经跟圣道皇帝议和了,否则红衣怎么会停在了辽阳呢?
    到了此时,即便是以往最为痛恨这个妖婆的满人,也心悦诚服地向太后低下了头颅,说直白点,到了这节骨眼,除了太后,满人还有谁能倚靠呢?除了盛京,满人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要用这位秦桧,就得付出代价,哀家今日召诸位来,就是让诸位共议……”
    隔着珠帘,太后的目光依旧慑得众人凛然不已,纷纷言称不敢,太后说什么,咱们就办什么。
    太后淡淡再道:“圣道不接和约,是因为他贵为皇帝。不愿落下议和污名。他不接,咱们自己送上去,自有秦桧来接。哀家要大家议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清去国……”
    这一议就议到了黄昏,道光小皇帝这支人形扩音器再难支撑,太后不忍心。吩咐近侍太监护送皇帝回宫休息,步出殿堂时,小皇帝永琪恨不能振臂欢呼。
    “去清宁宫!”
    侍从要护送他回寝宫,他却有了自己的主张。清宁宫是太宗所建,早已陈旧,满人北迁时,紫禁城里的若干珍奇宝贝都送到了清宁宫储藏,永琪对其中的南蛮物格外感兴趣。忍了许久,现在有了〖自〗由时间,当然想重温乐趣。
    侍从们怎么劝也劝不住,只能扈从着小皇帝去了清宁宫,打开一间间陈旧积灰的屋舍,寻找中意的玩物。
    “这里是什么?”
    “启禀万岁爷,这里是禁地。太后有令,除非是她亲临,否则……”
    来到清宁宫后方一处偏僻厢房,小皇帝的脚步被人拦住,有了这番对话。
    “狗奴才!真是把盛京当了自己的地盘。连万岁爷都敢拦!?”
    一听是太后所设禁地,小皇帝正想离开,身边侍从却怒声叱喝着,让他记起了什么。
    侍从是在恼怒这辽东口音的守卫又摆出一副“你们这些紫禁城恶客”的嘴脸,而小皇帝却是在想,难道这里的禁地,跟太后勾通南北的隐秘有关?
    太后已中蛮毒,成了圣道皇帝的傀儡,加上太后对自己极为特别的态度,这传言一直噬咬着永琪的心灵,而今日殿上所议之事,也让永琪一直在怀疑,这些事说不定就是圣道皇帝交代给太后的终极任务。
    永琪虽然只有十岁,身负国族重任,即便只是当人形扩音器,也比寻常童子成熟得多了,转念间,倔强之心狂涌,今天他非要看看这禁地到底禁着什么!
    守卫还真没把小皇帝放在眼里,十多人涌出来,面色不善地拦住去路,小皇帝身边一个十五六岁,名叫高挚的少年挺身而出,先喝住要去找太后打小报告的侍从,再对那些守卫冷声道:“你们是常保手下的奴才吧,常保我们动不了,可踩死你们这些蚂蚁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们有种就继续拦着,交班回营后,天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你们!”
    这少年一发狠,一股血腥之气弥散开,让守卫们心中打起了鼓,下意识地问:“你是谁!?”
    少年傲然道:“我是谁不要紧,我爹是高起,我哥是高澄。”
    守卫们纷纷倒抽凉气,刚拜为一等公,军机大臣,盛京将军,赐三眼huā翎,几乎替了鄂尔泰原本位置的高起!?而年方十九岁的高澄,也得了盛京都统之位,在这盛京里,父子俩几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
    官职身份还是其次,关键是高起高澄父子握着一支火器精兵,人数虽少,却站在太后这边,比顽固不化,既伤敌又伤己的武卫军好用。
    在如今的盛京里,谁的拳头大,谁说话就算数,太后不仅给高氏父子加官进爵,还让小儿子扈从小皇帝,这般恩宠,大清百年难见。
    “二少爷,这里的确是太后……好吧,真要进去,我们兄弟就得换主子了,不知二少爷……”
    “没问题,你们改了名字,去找我大哥,他正缺人手。”
    这帮守卫颇为直率,高挚也不含糊,当守卫们退开时,小皇帝都还没反应过来。
    小皇帝被高挚感动了,他终究还没成熟到可以想明白守卫为何不卖他这个皇帝面子,反而要卖高氏父子面子的程度:“你为了朕,要担绝大风险吧……”
    高挚打千拜道:“这是奴才的本分。”
    年轻得过分的君臣相视一笑,举步前行。
    当守卫打开粗大铁链锁住,满是积尘的门时,寒风涌出,一股足以熏晕黑瞎子的腐臭气味迎面扑来。
    小皇帝呕吐不止,其他人也是掩鼻不已,胸口翻腾不定。此时光线映入房间,除了一只水缸,再无它物。
    疑惑跟着呕吐物还在食道里上升,就见那水缸里忽然冒出一颗人头,皱纹满面,削瘦如骷髅,不是头顶那宽大钿子,还真看不出是个女人。
    “桀桀桀……是来给哀家擦身子的么?”
    形貌就已极度骇人,再一开口,小皇帝一声大叫,连连退步。
    “你是……!!”
    高挚也被吓得脸色惨白,可同时他想到了什么,指住那女人,一脸难以置信,哀家!?除了慈淳太后,还有哪位太后也跟着北迁了?没有,除非是传说中那位被……
    “你们不是她派来的,难道说……”
    那女人下巴搁在缸沿,不知道在干什么,水缸里传来嗤嗤的细声,像是蟒蛇磨皮一般。
    “那女人已经完蛋了!?”
    她眼中升起炽亮光芒,激动难抑地问。
第六百八十章 四马乱蹄,皇帝难辩白
    “原本是李总管的人看管这里,后来换了我们,照料她的仆妇和伙夫换了两拨了,换下来的旧人还得我们收拾掉。。)而作为这个传言的附件,也就是母亲珂里叶特氏的下落,则是一个二选一的真相,一是也跟着阿玛逃去了英华,一是被太后处死了。
    永琪在这道题目上一直是选择前者,而到了盛京,面临大清即将去国,满人即将族灭的危机时,对慈淳太后渐渐有了怀疑,选择才开始向后者倾斜。刚才茹安之言,不过是又一桩有力佐证。
    而茹安的反问,让永琪真正震惊了,慈淳太后才是自己的母亲!?
    永琪从未想过这个可能,即便是照茹安所说,仅仅只是慈淳太后欺骗他,这个可能性也让永琪的内心世界天崩地裂,近于崩溃。
    茹安用依旧惊悚渗人的腔调说道:“看来……她平日待你还真下了不少功夫,连你都有三分信了,桀桀桀……”
    接着语气一转,阴森之气狂涌,永琪头皮发麻,魂魄也重新凝聚回来。
    “她作戏作了快三十年了,骗骗你这可怜的小孩子又算得什么!?她为自己谋了三十年的利,整个世界,除了她,人人都是仇敌!她就是大清的武曌!就算是亲生儿子,她也会毫不留情,何况你本不是她亲生儿子呢!”
    茹安瞳光闪烁,刻意在“不是”二字上加重了语气,永琪魂魄才完全归位,没错啊,慈淳太后是皇爷爷的妃子,怎么可能跟阿玛生下我呢?这太荒谬了……
    至于慈淳太后为人是何等心狠手辣,不必茹安说话,光看她这副模样就很清楚了。
    “想知道她为什么把我害成这样吗?”
    茹安再道,永琪愣愣点头。
    “她经常说,天底下,就她最知圣道皇帝。而天底下,最知她的,就是我!在告诉你她为什么害我之前,你还得搞明白,她是怎么间接害了康熙爷,直接害了雍正爷、乾隆爷,还有我的儿子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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