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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部分

穿越五胡乱华-第4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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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零章阻断归途
《帝王世纪》有云:尧都平阳,《禹贡》分天下为九州,平阳为冀州之地,冀州处九州中央,故称中国,中国一词由此而来,及至赵魏韩三家分晋,韩建都于平阳。
这是一座伴着中华民族一路走来的古老城池,可是,众人路过皆是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从瓦砾间被惊出的硕大老鼠一窜而逝,那根本就不曾掩埋而与瓦砾混杂在一起的根根白骨,无不昭示着九年前发生在平阳的惨剧。
当年刘曜掠平阳士女一万多人以及满城财富西归长安,普通百姓被留了下来,后来石勒挥军入平阳,满城的百姓却从不被提及,但以眼前的惨象来看,恐怕全给屠了。
所有人均是心情沉重,荀灌娘与庾文君更是恨的俏面发青,哪怕把人抓去河北为奴也好啊,又何至于把全城都屠净呢?当然了,尽管云峰有诸多推测,但羯人,这个由诸胡杂交而成的最下等人,又一跃翻身为上等人的种族心态,不是正常人所能了解的。
不知不觉中,沿着刘月茹指引,一行人来到了长公主府附近,说实话,云峰根本就认不出来了,原先那恢宏气派的建筑群,已变的与城内的其他地方一模一样,处处都是废墟,一切的痕迹全都被抹煞的干干净净。
每个人都是呆呆的站着,全都失去了说话的心情,那呼啸而过的凄厉北风,就仿佛漫天的冤魂在控诉着羯军的暴行!
庾文君看了看刘月茹,迟疑道:“月茹姊姊,你不要难过。石勒的报应就在明年了。听说将军给他设计了一种死法。很新奇的,绝对能配得上他的恶行,就是不肯说,算了,文君也不问了,越问他越得意,只希望石勒不要自杀才好!
而平阳虽然毁了,将来完全可以再建一座。这里土地肥沃,东临雷霍、西控河汾、南通秦蜀、北达幽并,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又紧挨着黄河、汾水,还是唐尧旧都,只要城池修复好了,百姓们应该愿意迁到这里来的,不用多久,将又是一座繁华的都市!”
刘月茹勉强笑了笑:“文君你不用担心,姊姊没事的。走罢,这里处处都是瓦砾。也不用进去了,趁着天还没黑下来,咱们抓紧时间往太庙那边看看。”
据刘曜交待,当年他派去迎回靳明及平阳士女的将领,把刘渊与刘聪父子的尸骨重新收殓在了太庙,于是,纷纷跟着刘月茹向前走去。
但当来到太庙之后,均是大吃一惊,被夷为废墟那是早有了心理准备,关键还在于满地都是尸骨,又没有灵牌标识,根本无从分辨,滴骨认亲也被云峰指为不可靠,这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据说,刘聪是被掘出后斩去首级,而这一带的无头尸足有数十具之多,刘月茹发了一会儿楞,摇摇头道:“真没想到会变成这幅样子,说起来,兄长能有如此下场,实源于自误,只是连累了父亲,云郎,你可有法子辨认?”
“这。。。。”云峰无言以对,恐怕神仙下凡都没法认出,又逞论他一名凡人?其实在云峰眼里,刘渊刘聪父子二人满手血腥,死后无一丘一坟这是他们的报应,再过数十上百年被大自然分解为分子、原子,重新纳入宇宙物质大循环当中,才是他们的最好归宿。
见着云峰的为难模样,刘月茹苦笑道:“倒是妾唐突了,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寻个干净点的地方早点休息吧。”
众女虽是有心劝说两句,但不知该从何劝起,因此均是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走向了宫城深处。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全军由平阳开出,仅用了三天时间,即十二月十一日正午兵临潞县城下。潞县位于太行山西麓,上党盆地东北侧,地势西面高、中间低、东部又稍高,城池依着谷地边缘的山势而建,居高临下,易守难攻。
这一支规模数万的骑队从天而降,城头立时陷入慌乱当中,有人呼叫奔走,有人向城头泼水,一幅措手不及的模样。
从出现在城头上的守军推断,全军的羯军不会超过万人。
云峰暂时也不理会,领着全军绕城而过,在潞县西北方向二十里处勒马止住,由于潞县一带多为山地丘陵,他这种丘陵与秦凉二州光秃秃的草丘还不同,都是带树的,还有奇形怪状的山石间夹其中,不适合骑兵大范围运动作战,因此,云峰命全军占据谷口两侧的丘陵高地,以及在不是太明显的谷中掘土堆石筑垒,用来阻击羯军主力。
至于背后的潞县根本不用去管,即使守军想里应外合,也得掂量掂量自已有没有那二两肉,如果不是正值隆冬时节,城墙滑不溜手,云峰甚至都想打造些简易攻城器具,趁着羯军主力未到之前,一鼓作气把这座高度不过两丈的小城给攻下来!
不过,受季节因素限制,这个念头只能放心里想想罢了。
在云峰的喝令下,斥候已远远散开,另有两万骑散布在四周担负警戒任务,其余的军士们全都下马挖取山石,依山势地形堆砌着一条条石垒,场面一片火热。
冬季的天黑的早,根据天色判断,才刚到酉时(下午五点),天地间已昏暗起来,阳光的迅速退却,使得那仅有的不多温暖眨眼间便消散无踪,山里的呼啸寒风,直往人的毛孔里钻。
由于没有带锅,将士们只能拾捡柴草升火,一边烤火取暖,一边把麦饼或肉干用树枝串在火堆上小心炙烤,偶尔挖出的诸如兔子、蛇之类的冬眠动物也成为了他们的腹中美食,只有每日的早晚两餐,他们才能给身体补充温暖,这个时候,也是他们最为惬意的时候。
“快看,来了!”正啃着只兔子大腿的庾文君猛的向前一指,在大地的轻微颤动中,一大片无边无际的黑云贴着地面席卷而来,声势极为惊人!
慕容吐延与他的战士们几乎弹着从地上站起,探头向前望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紧张之色,这与几日前夺取蒲坂关大有不同,当时秦军有火油弹、有弩炮,人数更是以十二万对三万,而如今,除了弓弩什么都没有,装备上与羯军并不占优势,更要命的是,羯军有十万人,而自已这方才六万不到!
云峰注意到了慕容吐延脸面的土色,摆摆手道:“归义候,你让将士们各回原位,夜晚酷寒,视线不清,羯军绝不敢来犯,而且他们后有拓跋氏追兵,前面还要担心被我军断去归路,必然一路狂奔,这数日下来,早已疲惫不堪,他也需要充分休息才能挥军攻打。
另我军占有有利地利,既便他有十万之众,又能如何?纵是狗急跳墙,冲上来也只是送死罢了,你再仔细看去,他们没有辎重车辆,粮草供应是个大问题,若孤所料不差,最多也只能支撑个三五日而已,到时候,急的是他们,几次强攻不下,或会军心散乱,甚至不战自溃都有可能!”
慕容吐延凝神一看,果然,羯军军容不整,面带倦色,不敢置信的望了过来,更有人见着自已一方正修建的阻击工事,竟现出了呆滞、恐惧、绝望之类的负面表情!
慕容吐延不由老脸微红,讪讪道:“秦王说的是,倒是臣被羯人吓着了。”
云峰微微笑道:“来,咱们该吃还得吃,该喝还得喝,且先拖他个几天,待后继部队与拓跋氏赶来,到时几面一围,谅他插了翅膀也飞不回上党三关!”
慕容吐延点了点头,云峰的分析令他信心大增,胃口彻底回复,抓起烤成半糊的麦饼便一把塞入口中!
羯军的珊珊来迟,除了给秦军造成瞬间的骚动,并未带来太大的影响,而羯军的所有人则是大为震动,全都膛目结舌,马速也是不自觉的渐渐放缓。
羯军的主将名为桃豹,是当年跟随石勒举兵的十八骑之一,忠心耿耿,颇得石勒信任,又智勇双全,曾长期在淮北河南与祖逖作战,虽时有胜负,却不落于压倒性的劣势,他来自于石研关,被石勒任命统制全军。
“咴溜溜~~”见着前方山林间的烟火与层层叠叠的石垒,桃豹猛的一勒马缰,挥手止住全军,不由惊道:“哪来的秦军?秦军怎会扼住潞县?莫非蒲坂失守了?”
众将也都是满脸的惊疑不定之色,蒲坂虽然仅有三万守军,但在他们的料想里,坚守个三五日不成问题,可以为自已从容撤回上党三关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却没料到,秦军竟会奇迹般的出现,这也说明,蒲坂失陷已是板上钉钉不容置疑!
本为晋将,后降了石勒被收为从子,并赐姓为石的石聪急忙拱了拱手:“将军,我军后有拓跋部追赶,前有秦军拦路,形势不妙之极,据末将观察,秦军应是刚刚来此,您看,他有多条石垒尚未完工,末将以为,当趁着秦军立足未稳,立刻挥军强攻,否则,待他布置完全,只怕要多费手脚了!”
桃豹现出了明显的挣扎之色,他不是不明白一鼓作气的道理,自已一方眼见就要安全回家,却发现家门口被人堵上,任谁都会憋着一股郁气,只要适当激励,将会把这股郁气转化为斗志,然而,当他转头看到满军的将士都带着疲倦的面容,以及越来越暗的天色,他明白,强攻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桃豹颓然叹了口气,勉强喝道:“我军连续奔波,人困马乏,已无余力,传令,今夜原地驻营,严加戒备,明日清晨出击!”
第三七一章倾巢出动
“呜呜呜~~”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才投射到地面,距离谷口大约五里的羯军临时营寨里,就传来了苍凉的号角声,一队队骑兵鱼贯而出,于寨前迅速集结,很快列成一冲锋队形,人数为三万。
“咚咚咚~~”骑兵刚刚出寨,沉闷的战鼓又被敲响,大批的步卒从寨内涌出,分列骑兵两翼,也各为三万人,前排或手持圆盾,或顶托木板,掩护着后面的混编弓手与枪兵,很容易可以判断出,这六万人的目标是丘陵。
荀灌娘不由赞道:“桃豹以重兵攻打两侧山头,不求有功,但求牵制住我军正面守护石垒的力量,发挥他人多势众的优势,使得骑兵一鼓作气冲破石垒,此人不愧身经百战,不出则已,一出必是全力,不可轻视啊!”
“哼!”云峰冷哼一声:“仅留不足万人守寨,他这是给逼到了绝路,不得不出尽全力,只要我军能抵住他两三轮冲击,桃豹必将后力不继,军心动摇不可避免,若非拓跋氏不日即将赶来,弟子有信心,仅率亲卫便可冲下山劫了他的营寨!”
庾文君顿时热血沸腾,连声嚷嚷道:“将军,您既然有信心,干嘛非要等拓跋氏?一举奠定胜机不好吗?您看,您留了五千军殿后,防备来自于潞县的里应外合,而正面守护石磊的有一万六千名将士,两边山头又各有一万四千人,总共四万五四千军,居高临下。有险可守。足以抵挡住九万羯军的冲击。这里不用担心,您快下命令吧!”
周围的所有人,王桂、苏绮贞、男女亲卫,甚至草香幡梭姬都把灼热的目光投了过来!
对于草香幡梭姬来说,这一趟出征令她连呼不虚此行,倭岛上的战争不光人数少、器具简陋,而且战术阵形也很简单,哪有中土如此复杂的讲究?虽然冒着酷寒连续奔波是苦了点。但她的感受,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值!
云峰却神秘的笑了笑:“劫寨会有不小的伤亡,有拓跋氏在后,又何必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为将之道,是以最少的代价来获取最大的胜利,而不是一味的蛮冲死打!
何况劫了羯军营寨很可能会带来不可测的后果,他在前路被封,后路被断的情况下,会不会孤注一掷,全体发疯?羯人偏激古怪。这并不是不可能,因此。倒不如给羯人存个希望,有条后路留下来,今日攻不下,明日再来攻打,慢慢消磨他的士气,待全军来齐一举歼之,他熬不过咱们的,我军的干粮至少还能支持十天,而他最多三两日后,就得杀马充饥了。”
众人虽然都有些失望,但明白云峰说的很有道理,在尽占上风的情况下,的确没必要走激进路线。
荀灌娘点点头道:“不错,咱们这一趟的目标是阻击,而不在于歼敌,只要挡住羯军主力的归途便是达到了战略构想,而且拓跋氏还有近六万人呢,怎么着,也得让他与羯军拼上一阵子才行!”
云峰赶紧赞道:“老师所言极是,惟氏以为有便宜可占,那么,弟子就让她蚀的连命都保不住!”
庾文君象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转头向刘月茹道:“听说惟氏长的挺漂亮的呢,月茹姊姊你看,那惟氏先是拓跋猗迤的发妻,后来拓跋猗迤死后,依照拓跋部的陋习,改嫁给了拓跋猗卢,她那时还带着好几个孩子,但仍然得到了拓跋猗卢的宠爱,之后又诞下三子,拓跋猗卢身为一族之主,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因此,惟氏必有过人之处,否则,早被打入冷宫了,月茹姊姊,你说,将军会不会见色心动,把惟氏抓捕过来呢?”
这话一出,无数双怪异的目光投向了云峰,庾文君的猜测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云峰对大龄熟女情有独钟,据裴宽带回来的描述,惟氏拥有一种野性、张狂美!
云峰想都不想的转头就道:“王桂,惟氏交给你,嗯?”说着,单掌重重虚空一劈!
云峰对惟氏半点都不感兴趣,这个女人生的娃太多了,长的再美都是废了,女人生一两个最为合适,生的太多即便身材不走样,那里也会变松。
还有一点,裴妃虽然早年产过一子,但死在了羯军的屠刀之下,云峰可不是个喜当爹的人!
“请大王放心便是!”王桂拍着胸脯应了下来,如今的他,对任何女人都不会怀有怜香惜玉之心,这没办法,家有悍妻,动心只能自已憋的难受啊!
云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了山谷下方,招呼道:“好了,羯军快来了,咱们都留着神,虽然守住不成问题,却也不能太过大意。”
众人也跟着向下看去,鼓点愈发的密集,羯军两翼的步兵方阵,突然齐爆一声呐喊!
顷刻之间,六万羯军,有如潮水般涌来,人数虽众,队形却能大致保持,由此可见羯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原本都是骑兵,如今客串起步兵,竟没有半分生涩。
从营寨至谷口约为五里,没过上多久,羯军左右两翼的步卒前锋距离丘陵只剩下了一里左右,营寨中,恰于此时号角长鸣,中路的三万骑开动起来!
骑兵的人数虽少,但声势远超步卒,地面的颤动愈发剧烈,给人一种惊天动地的感觉。
几乎同一时间,步兵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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