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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部分

江山美色-第748部分

小说: 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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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勒热克虽是不满,却不敢违拗骨础禄地意思,见黄蛇岭在望,山上隐有旌旗飘动,知道到了西梁军地地盘,心中惴惴,“我们若去,他们杀了我们怎么办?”
    骨础禄轻蔑一笑,“第一,我是使者,两国交兵,不斩使者,这是自古的规矩。他们这些中原人虽是不行,但这个规矩还是要守。第二,我代表可汗和他们谈判,是给他们机会,他们求之不得,怎么会杀我们?相反,他们求我们还求不过来。想李唐那个皇帝都对我恭恭敬敬,一个西梁王算得了什么?”
    说完后,骨础禄哈哈大笑,特勒热克一想,也地确如此,不由放下心事。
    二人带着十数人策马靠近黄蛇岭,只见到西梁军营依山下寨,气势恢宏,也不由暗自心惊。
    不等近前,早有一队骑兵迎过来,为首那将正是李文相,喝道:“做什么的?”那队骑兵来地好快,在李文相问话的时候已将十几个突厥兵包围起来,冷眼相对。
    骨础禄毕竟见过大场面,并不惊惶,沉声道:“我叫骨础禄,突厥的俟斤,奉可汗之令,前来找西梁王谈判。”
    李文相上下打量骨础禄一眼,冷冷道:“等等。”他策马回转,其余兵士虎视眈眈,面色不善,骨础禄在李唐呼风唤雨,见惯了奉承的脸色,遽然见到这种接待,很不适应。李文相进了大营后,良久才出来,这期间骨础禄虽是狂傲,却也不敢撒野,只因为他发现自己落入了对手地包围,这队骑兵百来人,个个看起来龙精虎猛,不好对付。
    等到全身发冷、屁股发热的时候,李文相这才出营,冷漠道:“跟我来。”众骑兵押着骨础禄等人进了西梁大营,从走马行军道径直走过去。
    骨础禄眼珠子乱转,趁机观察西梁军营。他虽学过下营之法,但那不过是在草原运用,比起这里而言,直如懵懂地孩童。可最让他惊心的不是西梁军的阵容鼎盛,而是他一路行来,听得到风声、水声、马嘶之声,却听不到有兵士发声。
    整个大营拥兵万余,可却死一般的沉寂。
    沉默无言,沉寂惊天!
    骨础禄终于收拾了轻视之心,不能不说,这些南蛮果然有点门道。李文相进营寨百余步后,就将骨础禄等人交给另外一将领带领。那人步伐沉凝,双眸如电,正是萧布衣手下第一亲卫张济。
    张济上下打量了骨础禄一眼,骨础禄不知为何,竟然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牲畜,暗自心惊。
    点点头,张济沉声道:“你们两个过来,其余的人留下。”他指的是骨础禄和特勒热克,口气不容置。骨础禄笑道:“我等千里迢迢赶来,他们也想见见西梁王。”
    张济冷冷道:“西梁王不见!你若嗦,和他们一块滚出去!”
    骨础禄肺都差点气炸,特勒热克才要上前厮打,凶野性子冒出来,他哪里管得了许多。见惯了中原人恭敬,这些人冷漠如斯,如何不让他气愤填膺?见张济面对特勒热克的愤怒,连头发丝都不动一根,骨础禄一把拉住特勒热克,哈哈笑道:“既然来了,总是要见地,你们在此等候。”他知道这里是萧布衣的地盘,加上十几个手下也是无济于事,索性大方一些。张济带路,领二人到了大营前,掀开帘帐,当先进入,施礼道:“启禀西梁王,属下已将突厥使者带到。”
    骨础禄终于见到了萧布衣,他真地从未见过萧布衣,也很好奇传说中的那个西梁王到底什么样子。
    见到萧布衣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一定是西梁王。
    若不是威震天下的西梁王,又有谁有如此睥睨天下的气势?可这个西梁王,远比他想像中要年轻,也远比他想像中要睿智。
    他浓重地双眉有如双刀,一双深邃的眼睛好像可刺穿旁人地心思。
    见骨础禄前来,萧布衣嘴角带着若有如无的笑,淡淡道:“利要说什么?”
    骨础禄听他连可汗都不称呼一句,饶是心机深沉,也忍不住怒气上涌,“西梁王,可汗眼下已聚集三十万大兵在定襄……”他欲言又止,紧盯着萧布衣地表情。萧布衣不惊不诧,微微一笑,“他南下中原,要和我一起狩猎吗?”
    骨础禄长吸一口气,试探道:“可汗想说,他既然可以帮助李唐,当然也可以帮助你!没有人挡得住突厥三十万大军,西梁王,你说是不是?”
    萧布衣笑了,笑的极为讥诮,讥诮中带着孤傲,“你错了!”
    你错了!这三个字虽轻,却轰轰隆隆地响在骨础禄耳边。
    萧布衣不望骨础禄,却望着自己右手的五指,他缓缓的屈指,握成有力的拳头,一字字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苍天都不能做主,何况区区个利?我今日见你,不是要和你谈判,而是告诉你,当年我还是个将军的时候,就可以挡住始毕的四十万大军,今日我是威震天下的西梁王,区区三十万突厥兵,在我眼中算得了什么?回去告诉利,要战就战,勿用多言!”
    正文 五八四节 冒犯者死
     更新时间:2009…11…18 0:30:48 本章字数:7322
    战就战,勿用多言!
    萧布衣最后说的八个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首发
    骨础禄愣在哪里,饶是自负计谋,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太久没有听到过这种回答,咋一听萧布衣的回复,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见到萧布衣缓缓抬起头的时候,骨础禄知道自己没有听错,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坚决的人!在草原,他身为利最信任的人,在中原,就连皇帝都要在他面前矮半个身子,这养成他狂傲自大的心理,可今日,他发现萧布衣比他还要狂,比他还要傲!
    狂傲要有实力,骨础禄想到这里,又回想起进营时的那种沉寂,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人,已起了畏惧之意。
    他准备好的腹稿全然没用,他所谓的坐山观虎斗计谋也根本用不到眼前这人的身上,他以为中原人全部都是卑躬屈膝,可那人坐着,看起来比他站着还要高大!
    萧布衣身边没有护卫,可他坐在营中,已如坐拥千军万马。
    只有心中没底之人,才会让兵士前呼后拥,真正拥有实力的人,已不需要这些排场衬托。
    “你……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骨础禄挤出了几个字道。
    萧布衣微笑道:“我当然知道,我是在和一条狼,或者是一条自以为是的狼在说话。
    和你多半想看看我和李渊自相残杀。然后渔翁得利。是以才会让你前来见我?”见到骨础禄嘴角抽搐下。萧布衣道:“今天我说地话。你要记清楚。一字字地向利去说。中原江山。不容你等染指!利若是听本王之言。回转突厥做他地可汗。还能多活几年。若是执意要参与进来。我只怕他难以活着回去!”
    萧布衣微笑着说出这些话。可萧杀之意沛然而出。
    骨础禄打了个冷颤。发现自己对此人无能为力。他地狂傲是建立在对手卑微地基础上。但对手比他还要狂傲。对突厥一无所求。他还有什么狂傲地资本?
    骨础禄看出形势不对。可并非所有人都有他地眼力。特勒热克听萧布衣侮辱可汗。一声嘶吼。忍不住扑了过去。
    可汗在他心目中和天神一样不容亵渎。萧布衣又是他地杀兄仇人。在公在私。他都难以忍耐。
    他知道这是西梁军营。可萧布衣只有一人。只要扼杀了萧布衣。他这冒险值得。
    中原不是有句话,叫做擒贼擒王?就算杀不了萧布衣,只要擒住了萧布衣,要冲出去也不是问题。他要让这个不可一世的西梁王看看,真正的勇士是何样子?
    他离萧布衣只有丈许的距离。
    萧布衣未动,双眸冷冷的望着扑来的特勒热克,骨础禄已大叫道:“住手!”
    特勒热克没有住手,他已经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陡然间一股疾风从旁吹来,紧接着一人已站到特勒热克的身前。特勒热克一惊,才发现竟然是领他们进营地张济。
    张济一直立在帐篷入口处,让人几乎忽略了他的存在。他离萧布衣比特勒热克要远,可特勒热克一动,他就到了特勒热克的面前。
    特勒热克出手,一伸手就抓住了张济的胸口,然后狰狞笑容中,就要把张济摔出去。他这一招百无一失,甚至曾经将一头牛活活的摔死,他不信张济能挡住他的一双手。
    张济没有挡,没有躲。他身后就是西梁王,更不能退!
    他只是抬了下手,袖口已钻出一条黑线,缠到了特勒热克地脖子之上。黑线一发就收,带出特勒热克脖子上的一抹红线。
    特勒热克眼珠子都快迸出,双手已抓住了张济的衣襟,可已无力为继。他脖子上地红线极为细微,本来肉眼难见,可转瞬的功夫,已越扩越粗。伴随着一声惊天的吼,特勒热克的脖子软软地向后折去,鲜血就要喷涌而出。
    原来张济一出手,就活生生的勒断了特勒热克的脖子!
    特勒热克死,鲜血将喷未喷之际,张济出刀,一刀划破特勒热克的衣襟,掀开特勒热克的外衣,将他的头颅包住。
    张济地动作做的干净利索,在鲜血脏了营帐前,已用衣襟裹住。冷冷地望着骨础禄道:“冒犯西梁王者,死!”
    骨础禄血还热,心已冷!
    他只觉得张济目光如刀锋一样,从他脖子处刮过,让他脖子上已泛起了一颗颗的冷疙瘩。他这些年来,头一回感觉离死亡如此之近。
    “杀你,其实比杀一条狗还容易,可我何必杀你?”萧布衣摆摆手道:“走吧,莫要让我连个传话地人都没有。”
    骨础禄脸色铁青,一颗心却‘砰砰’大跳,知道萧布衣绝非大话。在这里,他的生命根本没有任何保障,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帐,十数个手下还是乖乖的等在外边,相对这里的千军万马,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众人见他只有一人出来,眼中都露出不解之意,可见到骨础禄的狼狈不堪,又没有谁敢询问。
    骨础禄一挥手,众人上马出了军营。等离军营颇远,已不虞有忧的时候,骨础禄这才重重的唾了口,放肆骂道:“萧布衣,你等着,你让我好看,我让你难看。”众人纷纷追问帐内的事情,骨础禄如何肯把这丢脸的事情说出,只说特勒热克急于报仇,在营帐内对萧布衣出手,可营帐中数十侍卫,特勒热克如何能敌,终于还是毙命帐中。众人听了,都骂萧布衣的卑鄙无耻,讨好骨础禄,骨础禄没什么洋洋自得,相反,想到萧布衣的一双深邃的眼眸,还有张济的狠辣,不由心中惴惴,只想着若是回转,如何和利说及今日之事?
    骨础禄才走,尉迟恭已进入了营帐,萧布衣拍拍身边的席子道:“尉迟兄请坐。”骨础禄二人来,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尉迟恭当然待遇不同。尉迟恭不客气,却也没有坐到萧布衣的身边,而是径直坐到萧布衣身前的地上。大营简陋非常,尉迟恭丝毫不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久违地笑,沉声道:“西梁王,不敢担当这个称呼,你不如叫我尉迟就可。”
    萧布衣叹口气,半晌才道:“尉迟将军
    战况如何了?”不经意的转换的称呼,让萧布衣想迟敬德同吃大饼的情形。清晰……而又遥远。
    “西梁王真的准备和利决裂?”尉迟恭问道。
    萧布衣然一笑,“现在不是我要和他决裂,而是他想要挟我。”将骨础禄的事情说了一遍,尉迟恭道:“突厥人也不蠢,不希望再有个杨坚出现,所以希望均衡东都、西京的力量。若能如当年北周、北齐之情形,他们当是更加喜欢。如此看来,不但有始毕的野心,还更有头脑。”
    萧布衣点点头,“说的不错,所以我们绝不用和他们客气!尉迟将军,你觉得我们这一战,胜算如何?”
    尉迟恭沉声道:“我在突厥一段时间,发现他们仍是为利而来,无利而走地情况。
    当年他们月余打不下雁门,就是明证。如今草原可汗更迭频繁,人心不稳。利此刻急于出兵,却是想将去年的雪灾所造成的损失嫁祸给中原。”
    萧布衣微笑道:“得道多助,看起来就算老天都帮我。利想要挽回损失,只怕不能如愿。”
    “去年雪灾,突厥损失惨重,急于南侵弥补,但他们是掠财,而非真正的想要一统天下。据我所知,利可能雄心壮志,但突厥人却少有这种远志。更多的抱着捞一笔就走的念头,所以只要我们如当年雁门一样,能抗得住他们凶猛地一击后,只怕坚持下去,损失的不是我们,而是李唐!”
    萧布衣笑的像个老狐狸,“李渊指望突厥,我们也可以利用突厥。事情只要换个角度来看,说不定对我们也有利。”
    尉迟笑道:“西梁王从井|出兵,一路打到太原东。沿途七县尽数落在你手,坚壁清野,让唐军颗粒无收。又在蒙山、燕岩以及现在地黄蛇岭下寨,深沟高垒,弃城不理,眼下广储粮食,就是想要和他们依据地势持久抗衡。我们粮储充足,突厥兵不事生产,若是南下,只怕所有的粮食都要唐军提供!”
    萧布衣笑道:“正是如此,突厥兵虽是人多势众,可人越多,吃的越多!我就让他们吃穷唐军,然后搞的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到时候再击突厥,尽取山西。”
    “西梁王明在山西,暗击突厥,再借突厥,拖垮唐军,此计大妙。”尉迟恭钦佩道。
    萧布衣大摇其头,“你若真地以为是我的计谋,那可大错特错。此计明里执行是我,可出此计之人却不是我。”
    尉迟恭眼前一亮,“是李将军?”
    萧布衣点头,“李将军出了个大概的计策,世绩、魏征、如晦等人详细研究,这才制订明攻山西,拖突厥兵下水的策略。突厥兵不打,我们就重攻太原,突厥兵若攻,我们就弃城依山抵抗。粮草充足,只要抗住突厥兵的攻打,就能拖住他们步伐。突厥人久不获利,必定急躁,虽强,可也不见得比始毕强到哪里,他不见得能约束住手下!突厥兵必定转向李唐索要财物供给,李唐一方面要应付我们的攻击,另外还要被突厥兵所拖累,必定国力疲惫。到时候我们击突厥、取关中,均是水到渠成之事!”
    尉迟恭赞叹道:“李将军大才,不但领军犀利,分析形势也是直指要害!西梁王只要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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