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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活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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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像是美咲的。”
  “嗯,我借来看,一会儿美咲小姐到岗就还回去。”
  “看来靖子是东野圭吾的书迷啊。东野的书我只看过《分/身》,蛮有意思。”换好衣服,鳯夜烬在办公桌前坐正,翻开今日第一本病历。
  观察并记录病患的状况,比对之前的测试结果,核对治疗方案,开药,进行心理疏导。
  ——每天都要进行的工作,偶尔会有人提前预约来做或被做心理咨询、测试,还要另安排时间给病情较轻的患者进行谈话治疗。
  有句话讲,一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心理变态,因而测定一个人是否正常的标准也总会有些偏差。
  但无论这个偏差有多大,现实都是绝对的标准。
  尽管科学不能解释在他以及家人身上发生的医学仪器无法检测出的异变,鳯夜烬还是对科学深信不疑,正如每个人类一样,对于科学可以解释和解决的事,绝对地相信科学,因为这是他的工作——用科学的方法治疗病患。
  而对于科学未曾涉及更加无法解释的东西——譬如靖子——自然有它自己的法则,凡人能够窥视,已是三生有幸,只要不干涉科学的发展轨迹,就随它去吧。
  何况他们只是些,等待新生的寂寞的孩子。
  “那个男孩子为什么一直坐在那?”靖子跪在窗前的椅子上,指着窗外问道。
  “哪个?”
  “穿茶褐色T恤,坐在秋千上,动也不动。”
  “……他在等待。”
  “等待什么?”
  “靖子在等待的东西。”
  “鳯啊,你干嘛整天对着一张空椅子说话?独守空闺太寂寞憋出病来了?周末要不一起去夜店吧,还是我给你建个病例啊?”诸星看他又在发神经,拿他打趣,“话说姓仓沢的那臭小子,他是不是对镇定剂有抗体了?才打了两支又闹起来。”
  “加大剂量,还不消停就再加大,打到他脑袋懵掉。”鳯夜烬把手里的病历本丢到一边,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午饭哪解决?”
  “我不想吃食堂。”
  “你以为我想?叫外卖吧。”
  “好,我去找电话。”
  诸星出了办公室后,鳯夜烬问靖子午饭想吃什么。
  “辣炒年糕。”
  “换一样好吗?我不吃辣。”
  靖子鼓起嘴巴,圆圆的大眼睛转动着,她瞳色极浅,好像洋娃娃。
  等她回答时,鳯夜烬看向窗外,秋千上那个落寞的瘦小身影,轻叹口气。
  这就是我的工作。进入患者的梦境,摧垮那个梦境,然后将他们引入新的梦境。
  就算你憎恨我,这还是我的工作。
  置身于巨大的梦境中,睁眼闭眼都是梦。唤作现实的梦境。
  梦境中,一切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可能发生。
  前人云,浮生若梦。
  ……
  To Be Continued

  第十一章 譃爱

  1
  班导西本老师催促她快点收拾书包,说爸爸已经在校门口等她要带她去看牙医的时候,花奈就知道不是出事了,就是鳯夜烬又在犯神经了。忍住打电话骂他翘班的冲动,花奈还是决定陪他玩会儿。
  校门口停了辆银色宾士车,鳯夜烬拉开副驾驶车门,手一摆请她上车,一派绅士状。
  ——看样子是后者。
  “有车还每天坐公车上班?”
  “低碳。”鳯夜烬撞上车门,绕到另一边上车。
  “没见你开过啊,什么时候买的?”车很新,保养得不错。
  “买这车的时候还没你呢,一直在车库里停着。”鳯夜烬笑笑,看了花奈一阵,凑过去帮她拉上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
  花奈看到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无名指,戴了九年的铂金戒指摘掉了。
  ——难道是前者?
  车开了很久,久到花奈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了东京都了,车窗外的街景从熟悉到陌生,出了市区,最终停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地边。鳯夜烬拉着她的手往草地深处走,跨过铁轨,不远处是河堤。正是好天气,草发疯一样地长,及她膝盖高,其间还有大片的苜蓿,夹生了不知名的白色小野花。他们坐在河堤边吹风,天空像是一整块画布泼了染料,蓝得纯粹。
  ——简直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画面,美好得不像话。
  “天气真好。”鳯夜烬仰望着天空感叹道。
  “你耽误了我半天课,就想说这个?”
  “嗯。”他点点头,转头问花奈,“很无聊是吧?”
  “非常无聊。”
  “是噢,年轻就是爱做些无聊的事。”
  你早就老了。——花奈在心里吐槽道。
  不久一辆火车从远处驶来,车轮压过铁轨轰轰地响,将他们与城市分隔开来。
  “信不信,如果我现在在这杀了你,弃尸,不会有人知道。”
  “……”
  声音不大,字句随着过耳的风呼啸而过。
  花奈看着前方不远一片苜蓿,发愣。
  她在想与鳯夜烬方才的话完全无关的事。
  ——这里,会不会有四叶的呢?
  火车开过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杀了你,能伤到他吗?”鳯夜烬这话说得怅然,花奈抬眼看他,没有回答。
  他很少这么直接地表现出他的脆弱,黯然的神色险些让花奈以为他是认真的。
  ——但明显和五年前不同。他在难过。
  “杀了你,能让他后悔吗?”鳯夜烬低下头,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
  花奈突然觉得鳯夜烬兀自悲伤无助的模样像电影里沮丧的大型犬类,抬手摸摸他的头,他的头发很顺,有点硬。
  ——果然是跟韩敬轩有关,难得见到他这样子。
  “他……不要我们了吗?”花奈喃喃道。
  感到难过。莫名其妙地,非常难过。
  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这样傻傻的人了?
  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跟自己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终于有了家庭而伤心难过?
  再怎么说,对于自己都是妈妈一样存在的人,该为他高兴啊,这一天他一定盼了很久了,没有二十八年也有二十二年。
  ——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甩掉他们,断个干净。
  不要难过。
  不要像鳯夜烬一样。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原来他女人一样妖娆的外表下也隐藏了一颗少女的心吗?听他说这么悲伤的话却好想笑啊。
  “说的什么话。”似乎不赶快说点什么,他就会哭了。花奈凑过去轻轻搂住鳯夜烬的脖子,鳯夜烬顺势把头靠在花奈窄小的肩膀上,小狗似的,好乖巧。
  原来韩敬轩身上与明显年纪不符的父爱的光辉是这么来的吗?说来确实曾经有一段时间,自己也有把他错当成妈妈呢。
  遇到一个这么依恋他的爱人,是韩敬轩的幸福还是不幸呢?
  ——既然依赖至此,为什么还要离开?
  “哎。”花奈笑说,“你是不是把我当成韩敬轩了?”
  “好像有点。”
  花奈赌气地推开鳯夜烬,“那你还是回家抱娃娃去吧,哭完洗干净再还给我。”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笑了,方才哀伤温婉的良好气氛一下子全无痕迹。
  “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难过?”身体后仰躺在草地上,鳯夜烬问道。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他总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冷淡的眼神,平淡的语调,像是对陌生人的口吻,该怎么形容他们的关系?一个外人竟然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
  “难过啊。”花奈轻叹口气,垂下头抿抿嘴巴,“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难过不起来。”
  “我书桌上有照片你都没看?”
  “床上拍的照片你也好意思摆在那么现眼的地方。”
  “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有什么不好意思。”风吹开云朵,阳光倾泻下来有些刺眼,鳯夜烬抬手遮住眼睛,淡然问道,“想他吗?”
  花奈顿了片刻,摇摇头说:“我不要想他。”我不要像你一样。
  “我们回去吧。”花奈起身伸手拉他,“哲哉说放学要来接我的,他不知道我出来了。”
  鳯夜烬站起身来掸掉衣服上沾的草绿,“他怀疑你了。”
  “我知道,他想起奈落的事后就已经看不到了。”
  “如果他再调查你怎么办?”
  “大不了就是再把他脑袋打懵一次。”
  “下得去手?”
  “你来。”
  “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我几时哭过!”
  花奈脚下踩空险些绊倒,鳯夜烬拉住她,牵着她的手,向宾士车走去。
  “什么时候偷到的?藤冈先生的能力。”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如果仅仅是强制逻辑造出的徒有外表的躯壳,傀儡咒便是了,又何须殉咒成本极大的人形咒?为了让樱吹典子彻底地死去,她的的确确造了一个完整的樱吹典子的复制体,补偿曾经向死亡欠下的债。除了鳯夜烬和山崎奈落,大概没人会怀疑到,拥有复制能力的诡妖不止有藤冈靛一个。奈落不会怀疑她。
  “哥哥离开后。意外收获。”幸好有收获。
  “所以现在的神佑哲哉,真的是复制体?”她居然想对敬轩下手!想想就觉得后怕。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救他。”花奈抬起头,悲伤地看着鳯夜烬,声音发颤,“他自己震碎了灵魄……”哲哉出车祸那天,她赶到时,哲哉的灵魄已经散了,容器却完好无损。她不能失去哲哉,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鳯夜烬帮她系好安全带,抿抿嘴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她又说谎。
  这一次鳯夜烬没有打算揭穿她,他只希望,她虚构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车子发动前,鳯夜烬用食指敲着方向盘,问了句无聊透顶的话。
  “你说这里有没有四叶的?”
  “没有。”
  “我也这么觉得。”
  2
  “我们好像很久没这么聊过了。”回去的路上,鳯夜烬慨叹道。
  “是有段时间了。”花奈抱着书包给神佑哲哉发简讯。
  晚上不回去了。——发送成功,花奈收好手机,从书包里拿出CD player,插上耳机线,戴好耳机。
  “在听什么?”
  花奈摘下右边耳机给鳯夜烬听了两句。男生的R&B情歌,歌手声音不错,旋律上口,歌词是分手了依旧想念对方夜不能眠的老梗。鳯夜烬瞥见她手边CD盒上的签名。
  “浅井?”
  “嗯,浅井哥哥留下的。”
  “想他?”
  “有点。”
  谈话中断。
  情歌之后是一首节奏性极强的电子舞曲,主唱副歌部分飚高音十分辣耳朵,rapper嗓音辨识度极高,听过很多遍依旧有中毒性的感染力。
  “戒指呢?”
  “摘了,不方便。反正没人追我。”
  “你条件好,长得帅又多金,结婚了也有女人倒追。”
  “十年的同性恋史,单身父亲,带着个麻烦精——这叫条件好?”鳯夜烬摇摇头,笑。
  “哪有麻烦精啊!”
  “我们柟冽真是太低估自己了。”
  鳯夜烬换了右手扶方向盘,侧过身揉揉花奈的头发。
  3
  柟冽,我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那是我的名字。
  妈妈现在有他自己的家庭,只身逃亡到东京的爸爸只剩下我了,我不能再离开他。就算我再讨厌这个叫鳯夜烬的男人,他是我爸爸,我骨子里流着他的血。我们太像了,尤其是眼角,只是瞥见他漂亮的眼睛就想起我自己。
  九岁生日时,爸爸送给我一只玩具熊,还有这个名字,柟冽。
  我该死的名字和运命被我逃掉了,所以那时起我有了新的名字,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为了逃亡,为了做樱吹花奈,我不断地说谎,用一个谎言去圆另一个谎言,甚至骗我自己,以至险些遗忘了我的名字。
  我叫鳯柟冽,我是鳯夜烬的女儿。樱吹花奈的头衔,也许我要顶很久,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堂堂正正地做鳯柟冽。
  总有那么一天,在我将自己彻底欺骗之前。
  4
  碰上她樱吹花奈这么一个超级大麻烦还上赶着接,绝对是脑袋被门夹了、灵魄被抽出来再倒灌回去错了位,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鳯夜烬就是这样一个自虐狂,他的灵魄在错位之前就是歪着长的!
  跟韩敬轩一样,都是一些,傻傻的人。
  ——就是讨厌他这点。
  到千代家时还没到放学时间,家里自然是没人的。花奈很快取了东西出来拦住正要回家的鳯夜烬,拉着他的的衣角,拿娃娃音撒娇,“可以陪我去看场电影吗?档期快过了,电影院不准小孩子单独进去,阿涉总是没空。”幸好他没拒绝。
  韩国爱情文艺片,电影刚进展到男主女角初次结缘,鳯夜烬就睡着了——就是故意整他的!没想到后半场自己也睡着了,还是散场后被他叫醒的。为在鳯夜烬的接连吐槽下挽回颜面,花奈重复了n次“哇喔,我们成贤太帅气了,趴在窗台上撒娇好可爱,完全正太,只是客串都把男主角的风头抢得一干二净!”,鳯夜烬终于投降,主动岔开话题问她肚子饿不饿。
  晚饭是回家随便弄了吃的,番茄鸡蛋粥,番茄放多了有点酸。鳯夜烬只会煮粥,原本他想煮白粥的,被花奈强烈鄙视并以掀桌威胁才妥协。不由得开始猜测他坐在流理台前就海苔调味料吃白粥的日子究竟过了多久,煮的粥居然真的可以吃。没人暖/床的单身生活,比她吃乌冬面不用洗碗还惨,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了。
  看完娱乐新闻后扔给他那件挑了好久才选中的大号浅灰色连帽T恤,自然而然遭到他打趣。
  “这什么?”
  “上个月买的,喜欢那件女款,但是情侣衫不单卖。你不要我送哲哉好了,还我。”
  提到哲哉他就气不打一出来,于是他孩子气地抢走了不肯还。尽管早就花奈知道,送了也什么用,他还没幼稚到跟自己穿一样傻傻的衣服,费半天劲从一堆均码的衣服里找到他的尺码实在愚蠢。
  当晚睡在他家,道过晚安后抱着他买的熊娃娃关了客厅的灯。第二天一早,他陪自己走到学校后才坐公车去上班。
  着实是难能可贵的和爸爸相处的时间,以至于次日她一直在不断回想。
  爸爸浅笑的眉眼,爸爸侧脸的弧线,爸爸修长的手指,爸爸温柔的道晚安,从最初的憧憬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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