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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部分

034.江山美色-第610部分

小说: 034.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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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到巧兮的时候,略有愁容,萧布衣看出他的心思,含笑道:“岳父,其实巧兮还小,一时无所出算不了什么。”
    袁岚轻叹一口气,心道三女中,就女儿没有身孕,只怕萧布衣从此看轻。听萧布衣安慰,心中稍平,告辞而去。
    萧布衣安顿一切后,找到思楠一同去见杜伏威。
    杜伏威受伤虽重,可毕竟伤的多,好的快,已经行走无碍。见萧布衣前来,慌忙施礼道:“见过西梁王。”
    萧布衣一把扶住,关切道:“你伤重未愈,不必多礼。”
    杜伏威见萧布衣热情依旧,心下感动,“西梁王,下官有一事禀告。”
    “请讲。”
    “其实我来东都,是不得已为之。”见到思楠一瞪眼睛,杜伏威慌忙解释道:“不是归顺不得已,而是要对付太平道地威胁,只能顺从他们的心意。可是江淮军显然还有问题,我还要安抚劝降,这才能够归顺。我这次来东都,实在过于匆忙,我只怕军心浮动,给李将军造成麻烦。”
    萧布衣点头道:“杜柱国有此心意,本王甚感欣慰。不过你有伤在身,再说江淮军内奸未明,不见得只有一个辅公!”
    杜伏威听到说到辅公的名字,面部肌肉抽搐,半晌才道:“若真的是辅公,那更要我回去才好。我这点伤,不妨事。”
    萧布衣这才道:“杜柱国,我听说杜夫人和令郎都有了消息。”
    杜伏威身躯一震。咬牙问道:“他们如何了?”
    萧布衣望着他地双眸,将历阳发生的一切详细话之,杜伏威嘘了口气,眼中反露出痛苦之色。
    思楠不解问道:“你妻子孩子没有死,你应该高兴才是。”
    萧布衣悄悄摆摆手,止住思楠的下文,杜伏威望着思楠道:“上次姑娘救我,我还没有谢过。我夫人和儿子虽然无恙,可他们若是落在辅公手上,更让我伤心。看起来。我一定要回去才好。”
    萧布衣微笑道:“杜柱国。既然如此,我和你一道前往历阳。”
    思楠一愣,不解萧布衣为何亲身前往历阳。杜伏威知道只凭历阳,还不劳萧布衣南下,询问道:“我听说西梁王和王世充亦是旧识?这次下江南,可想招安他吗?”
    萧布衣笑笑,“许久不见,我的确也想看看,他到底如何了!”几日转瞬即过。江淮军愈发的慌乱。
    西门君仪度日如年,终有一日得辅公命令,众人再聚议事厅,拆开杜伏威地书信,商议以后大计。
    西门君仪不想大计。只想保全,若非因为杜伏威信任,早就想卸甲归田,不理世事。
    杜伏威一走,西门君仪很有些疲惫,总觉得征战日久,再无任何目标可言。如果说当初为了活命,为了天下太平而起义,现在萧布衣仁地政颇得民心。他们还为何而战?
    军中最重军心。军心失去,不过一团散沙。
    等西门君仪到了厅中。众人均已到齐,西门君仪望了徐绍安一眼。看守信件的就有徐绍安,这人忠心耿耿,算是杜伏威地心腹。
    辅公找人看守信件之时,除了留下杜伏威的几个义子外,徐绍安也是杜伏威地心腹,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可挑剔。
    见徐绍安点头,西门君仪知道信件不错,心中稍安。只要有杜伏威地信件,他相信江淮军不会有大的差错。
    这次议事,除了杜伏威众义子外,一帮将领均在,甚至厅外都有江淮军的中级首领,辅公将这些人一股脑的招来,显然是想让众人做个决定。
    西门君仪坐定,辅公缓步前来,坐在他上手的位置。西门君仪忍不住问,“可找到夫人了吗?”
    辅公沉声道:“不但找到了夫人,还找到了德俊。”
    西门君仪虽是心事重重,忍不住喜道:“他们在哪里?”
    辅公吩咐道:“请夫人、德俊前来。”
    盗匪均是精神稍振,厅外走来一妇人,带着个孩童。孩童年幼,不过双眸颇为活络,隐有杜伏威的模样。
    妇人容颜清秀,只是略有憔悴之意。西门君仪见到,慌忙站起迎上去,“嫂子,德俊,你们没事,那可好了。”
    妇人眼中闪过古怪,含义万千,说了句,“不见得好吧。”
    西门君仪一怔,还在琢磨杜夫人意思的时候,妇人已经走到本是杜伏威的位置,让儿子坐下。她在儿子身边坐下,这才道:“辅伯,不知道今日找我前来,有何吩咐?”
    西门君仪讪讪的站在那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可到底哪里不安,又是说不明白。
    辅公椅子上微微欠身施礼,叹气道:“今日让弟妹来,实在有不得已地苦衷。伏威突然失踪,几日不见踪影,突然留下封书信,说是让我和君仪、苗海潮亲启。他迟迟不见,我总觉得,要弟妹亲自在此看信才好。是以我这才四处寻找,幸好找到了弟妹和德俊,有劳弟妹了。”
    他说的客气,杜夫人欠身施礼道:“辅伯实在客气了,想你也是为我们母子考虑。”
    “既然人都到齐了,想必可以看信了。”辅公肃然道:“阚棱,把信呈上来。”
    阚棱呈上书信,众人忍不住上前,苗海潮虽是淡漠,也忍不住缓步走过来,因为他也有份观看,也实在想知道杜伏威到底说了什么。辅公道:“君仪,你也过来吧,等我们三人看罢书信后,再和众兄弟祥说。”
    他才要展开书信,杜夫人突然道:“且慢。”
    辅公一怔,“不知道弟媳有何话讲。”
    “谁看我夫君的书信,我都不好反对,可这里,有一人却是看不得!”
    辅公皱眉道:“谁看不得?”
    杜夫人目光一转,已从苗海潮身上掠过。苗海潮忍不住后退一步,以为她说的自己。本来在江淮军中,他一直都算是外人,杜夫人反对也在他意料之中。没想到杜夫人的目光却是落在西门君仪身上。
    西门君仪强笑道:“嫂子,你总不会说我看不得吧?”他本是玩笑,没想到杜夫人竟然点头,“不错,就是你看不得!”
    西门君仪微愕,“嫂子为何这般说法?”
    杜夫人恨恨地望着西门君仪道:“只因为……你是杀害我夫君的凶手,这信如何会让你看?”
    众将哗然,西门君仪脸色巨变! 
                  四八一节 血泪
    杜夫人说西门君仪竟然杀了杜伏威?江淮将领听到这里,哗然一片。
    难以置信又不能不信!
    西门君仪为何要杀杜伏威,他难道疯了?可如果杜夫人说的是假,她为何要陷害西门君仪,难道她疯了?
    但二人一个惶惶,一个冷静,看起来又是再正常不过!
    西门君仪见到四周满是怀疑、惊诧的目光,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谋害杜伏威的罪名,在东都或许算不了什么,但在江淮军的老巢中,那简直是滔天罪名。若是被江淮军认定,他死的必定惨不堪言。死他不怕,可怕的是死不瞑目,不能完成杜伏威的嘱托。杜伏威让他照顾江淮军,可眼下,他已自身难保。
    他对杜伏威心中有愧!
    他知道自己落入了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中,可是他对杜伏威忠心耿耿,杜夫人和杜伏威一向相敬如宾,她为何要陷害自己?
    杜伏威没有死,可是杜伏威若再不出现,他西门君仪恐怕很快就要死了。
    “杜夫人,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说。”
    “你现在当然会说不明白,但是你杀死伏威的时候,可是很明白!”杜夫人冷冷道。
    西门君仪握紧双拳,浑身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你想不到……你在杀死伏威地时候。德俊正和父亲捉迷藏。就躲在柜子中。”杜夫人说地有模有样。蹲下来问儿子道:“德俊。是谁杀了你爹?”
    杜德俊伸手一指西门君仪道:“是他!”他声音稚幼。还有颤音。对着凶手多半还是害怕。可话一出口。众人怒吼一声。已齐齐上前。
    只听到大厅中呛啷之声不绝于耳。所有地人已拔出了兵刃!
    西门君仪头晕目眩。望着杜夫人和杜德俊。感觉到前所未有地陌生。“德俊……你说什么。我一直都很疼爱你。”蓦然受到这种打击。西门君仪一时间语无伦次。
    辅公目光森然。“西门君仪。到如今。你还想收买人心吗?你对杜德俊是好。可杜总管被害。他亲生儿子怎么能不出声?”
    阚棱上前一步。怒喝道:“西门君仪。枉我们信任你。原来你一直在做戏!”
    众人又是怒吼声一片,辅公一摆手,众人静下来。辅公沉声道:“西门君仪,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见到兄弟们愤怒的目光,西门君仪惨然笑道:“到如今。我无话可说……”他本来就谋略有限,跟着杜伏威,只凭赤胆忠心。落入这种布局,只觉得心灰若死,更是浑身乏力,知道辩不明白。也不会有人信他。众兄弟一声怒吼,已经挥刀上前,眼看就要将西门君仪碎尸万段。
    刀光起,只听到噗噗几声,血光四溅!
    众人惊呼一片,竟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一人挡在西门君仪面前,替他挨了几刀。西门君仪转瞬清醒过来,惨叫一声,“玉淑。你怎么这么傻?”
    西门君仪面前站着个女子。并不艳丽,看起来只是个忠厚的农家妇女。这刻浑身浴血。却是屹立不倒。
    众人识得,女子正是西门君仪地妻子王玉淑。亦是江淮军中娘子军地首领。众人虽是对西门君仪满是痛恨,可见到王玉淑为夫挡刀,一时间不能上前。
    王玉淑立在那里,目露痛苦之意,沉声道:“西门君仪和你们是兄弟!”
    “我们没有杀死大哥的兄弟。”何少声怒吼道:“王玉淑,你退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王玉淑双手一分,两柄短刀已拔在手上。她双刀互斫,当的一声大响,火花四射。
    众人都是刀头舔血,见到短刀丝毫不惧,可见到王玉淑眼中凄艳欲绝,却都已静了下来。
    “我不信西门君仪会杀了杜总管,若是他害了杜总管,我第一个就杀了他!”王玉淑冷声道。
    她鲜血还在流淌,看起来摇摇欲坠,但那硬撑在那里,众兄弟见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阚棱上前一步,沉声道:“玉淑姐,我们信你,可是不信西门君仪。想当年李子通和杜总管称兄道弟,暗中却派了百余高手行刺杜总管。那时候,兄弟们不在,只有雄诞和你在杜总管的身边,雄诞为救杜总管,拼死挡住敌手,赔了半条命。你却背着杜总管,逃了数十里,等到杜总管获救后,你却两个月没有起身!”
    众兄弟见王玉淑面色苍白,不由鼻梁微酸。王玉淑舒了口气,“既然你们信我,还叫我一声玉淑姐,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问几句话。”
    阚棱退后一步,沉声道:“好!”
    辅公、杜夫人均是默然无语,无论他们想着什么,可均知道,西门君仪活命的机会,是王玉淑用命换回的,这种情形,他们亦是不能多言。
    王玉淑艰难的转过身子,望向西门君仪道:“君仪,你我成亲已七年!跟了杜总管七年!我们的婚事,就是杜总管主持!”
    西门君仪眼中泪花闪动,只是点点头,伸手解开长衫,露出**、满是伤痕地上身。他将长衫撕成长条,就要为王玉淑包扎伤口。王玉淑退后一步,缓缓的摇头,眼中已有了绝望之意。
    西门君仪心中一寒,只见到王玉淑胸口汩汩鲜血流淌而出,泉水般难以遏制,不由骇然道:“玉淑!”他久经阵仗,已经看出,王玉淑有一处伤口竟是致命伤!
    她不知是何毅力,才能坚持并不倒下。她救了丈夫一命,却送了自己的性命!
    方才乱作一团,众人上前要致西门君仪死命,最少有七八把刀砍过来,其余的还有分寸。可有一刀。却是砍在王玉淑的胸口,已伤了心脏。
    这一刀,就是想要了王玉淑的命!
    “是谁?”西门君仪状若疯虎,双眼血红,望着身边那些,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有几人已不由自主的藏刀在身后,西门君仪眼前朦胧,一时间找不到哪个。只觉得身边那个身躯软软的倒下去,一把抱住。泣声道:“玉淑,你不能死,你说过,我们要一起七十年!”
    玉淑倒下,因为再也支撑不下。伸出血手想要去摸丈夫地脸,却是无力垂下。
    当年那背着杜伏威急奔数十里地女子,如今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西门君仪一把抓住,泪如雨下,嘶声道:“玉淑。对不起!”
    王玉淑望着丈夫,只是问,“君仪,告诉我,你没有杀杜总管,告、诉、他、们。你没有杀杜总管!”
    最后的一句话,她几乎要喊出来,可就算她嘶声去喊,却也有气无力。西门君仪霍然转身,怒视一人道:“杜夫人,我没有杀杜总管,从来没有!我和玉淑跟着杜总管七年,出生入死,我为何会杀杜总管?我身上这些伤疤。哪一条都是和杜总管并肩作战所得。我为何要杀杜总管?我不求名利,一辈子兢兢业业。我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杀杜总管的理由好不好?”
    见杜夫人沉默无语。西门君仪厉声道:“没有理由是不是?好,玉淑让我说,那我就在这发誓,我若有对杜总管一丝暗算之心,让我西门君仪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他嘶吼之下,悲愤欲绝,众人忍不住又是退后几步。
    这种辩解,在众汉子眼中,已是最好的解释。他们很多人,已经选择相信西门君仪。
    可相信西门君仪,就意味着怀疑杜夫人,但杜夫人和杜总管素来相敬如宾,这些年来,都没有红脸过,杜夫人为什么要陷害西门君仪,杜总管到底死没死?
    江淮军心中疑云滚滚,辅公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西门君仪双眸喷火,怒视着杜夫人,见她不语,终于回头望向妻子道:“玉淑,我说了,你可以……玉淑!”
    他陡然间撕心裂肺地一声喊,众人心头一沉。这才见到玉淑脑袋无力的歪向一旁,可嘴角,却是带着笑。
    她虽死去,可却知道丈夫没有背叛杜总管,也没有背叛她,所以在她心中,她死的有价值,她毕竟可以含笑而去。
    西门君仪双臂一紧,已将妻子搂在怀中,嘴唇动了两下,却是没有声息发出。只是双眸一闭,泪水如泉。
    这种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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