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不见 作者:石刻(晋江2012.03.04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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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菲尔点点头。
　　“谢谢导师。”
　　




☆、Au寻宝（5）

　　库波佩迪分局接到报案，在沙漠深处的地面上发现一具男子干尸，带头套，自杀而死。此时警察们也很闹心，接到线报将有一伙军火贩子在库波佩迪的荒漠中交易。
　　“办这个小案会打草惊蛇的，会让犯罪团伙警觉。”
　　“死者是什么人？”
　　“报告长官，死者既不是旅馆住客，也不是原住民。”
　　“距事发地点最近的是沙漠洞穴旅馆。”
　　“查一查旅馆监控，有人到事发地点吗？”
　　“依尸体风干的情况看，死亡二星期了，法医尸检结果不能准确确定死亡时间。”
　　“报告长官，已查监控记录，显示二星期内到达事发地附近的旅客先后有十组。”
　　“洞穴旅馆的住客都是有来头的，这会妨碍我们办案。向来登记的都不是真实姓名。”
　　“还有，那些有钱的狗杂种泡妞，游戏手段花样百出，共妻不识子的事都屡见不鲜。”
　　“报告长官，尸检记录中死者刀伤刺穿了后背，一般自杀不会有这么大力道，刀锋入体的疼痛会阻止发力。我们也查过这个人与走私军火的犯罪团伙没有关系，他应是另有死因。”
　　“小子，尸检记录上还有什么？”
　　“报告长官，死者手指有淤血，是在生前受制造成的。我猜想是有人强迫他自杀，是他杀。”
　　“我认为这件案子先放一放。”
　　“长官，时间越长对缉凶越不利啊！”
　　“小子，你第一天当警察，以后这种案子多了。何况这一宗，连失踪人口都算不上。”
　　“我们不能确定是否杀人弃尸。”
　　“旅馆的那些嫖客，还没有死者有体力呢。”
　　“这死者一看就像凶徒，也不像伪装出来的凶徒模样。”
　　“哪伙凶徒互砍的倒霉蛋吧。”
　　众警员七嘴八舌议论。
　　“报告长官，我想可以从死者的伤口下手。”
　　“怎么讲？”
　　“依伤口看，在死者后方站立的凶手也不能幸免不伤。凶手前胸也一定有伤。”
　　“怎么查？”
　　“安排一次房间号抽奖，选头四天经过事发地的旅客中奖，奖品是洗浴一次。”
　　“嘿嘿”圈里年长的警察拍拍小子的肩，“小子真有你的，我们还偷窥啊？”被叫小子的警察羞愤难当。
　　“老家伙，净欺负小辈。改成沙漠野浴不就成了，男人游泳一般不穿上衣，这段时间伤口也应该可以碰水了，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就这样央和南茜中奖了。在沙漠野浴，主办方连泳装都备好了。好久没有碰水的南茜在花型泳池里拍水嬉戏，央若有所思地安安稳稳浮在水面上。
　　“他的身上没有伤痕。”
　　“那就是四组都没有了，线索又断了。”
　　“收工，全力追查走私军火案。”
　　
　　当光滑洁白的蛋白石泳池染上咸蛋黄的颜色，央和南茜都已经很饿，无力打水了。
　　最后一次到月球世界观流星雨，怎奈天公不作美，未见秀色可餐的美景。无美景非良辰，央和南茜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南茜躺在沙发里看电视节目，“新闻频道又开始关注新武器了。”央静听新闻解说未回话。
　　“有了基因武器为什么不放弃核武器，核能源已经很紧张了。”
　　“基因武器和核武器好比双手左右枪管。不死基因可以抵御核辐射，核能量也可以彻底摧毁基因组。”
　　“双管齐下，我们还剩什么？”
　　“正义！必然爆发。”
　　“真不该聊这个话题。”南茜关了电视，“明天我们回悉尼吧。”
　　“好的。”
　　“你说菲尔？亚当斯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觉得呢？”
　　“我琢磨不透。初尝酒滋味，会挑一些口味又甜又软的，像饮料一样，但是酒必定是酒啊，所有的酒味都在后面。虽然也会为此迷醉，但是饮酒总有隐忧。”
　　“你说得很乱。我觉得亚当斯就像牛奶一样。”
　　“你怎么会想到牛奶？”
　　“那种很纯净、天然、营养丰富、无害的温热的牛奶。相处起来很舒服，喝太多也不用担心。”
　　南茜摇摇头，“那只是一个侧面吧，我不这么理解。”
　　央回话，“我觉得你呀，就是那种味道很浓的果酒，一尝就知道是哪种水果。经过多少工序也不失本心。”
　　“谢谢！初见我时你就有这种感觉？”
　　“初见时就像我站在酒庄的山上十分吃惊地查看酿造西拉葡萄酒的葡萄，真没想到那种甘美馥郁的酒竟是酿自这种瘦小枯干、蔫巴巴不起眼的葡萄。没有学问的人是认不出来的。”
　　“有牛在天上飞！”
　　




☆、Au寻宝（6）

　　辨明方向，菲尔出得阿德莱德市区，午间干热的阳光炙烤着砾石地面，一切都显得无精打采，午睡未醒的样子。再向前是矿区，其间一座座圆锥形矸子山矗立在地面上，像刷黑了的金字塔群在风沙中屹立。这些矸子山如同坐标一样为菲尔指明了方向。
　　
　　菲尔驶向其中一座的岗哨，出示工作证后被准许进入。菲尔把摩托停在工作间前，换上工装乘电梯下井。多年挖空的井下昏暗而粉尘飞扬，安检过后，乘井下小火车进入横井深处，从叉路拐过，驶过一段暗道来到一处车站，车站很小，地下月台上排布着装卸机器人，此处主要是货物搬运。菲尔再换乘一种滑杆式的清轨小车，乘客下半身被紧锁在车箱里，上半身□在外，过安检时乘客放松身体端坐，圆洞型安检门门框轮周照影，对乘客进行三维人像扫描，要求乘客□头、颈、手，接下来进行虹膜扫描确认。确认成功后电磁铁断电，安检门自动打开，滚向一边使小车通过。安检装置工作时外壳带电不可触碰，一旦未经确认丧失电力安检门则被机械锁死，无法从外部打开。
　　
　　通过安检，甬道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见面只不过低头而过，无人注意，无人盘问，菲尔径直来到档案室，输入密钥查阅了近期数据资料，在一份绝密档案中记载了这处基地频发的病症卟啉症。档案室内灯光亮度较低，但还是比通道中光线明亮些。在昏暗的光线下整个甬道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菲尔翻开人事档案发现此处研究人员亲缘关系复杂，家族脉系明显。也许最初的先天红血球卟啉症变异基因由早期某位科研人员带入，通过姻亲关系传播开来。菲尔在这处基地住了五天，濒临死亡的焦虑始终影响着基地的每一个人，卟啉症发作的患者被拖上实验台接受审判，人们自发地把患病当作天遣，没有人冒险闯上地面沙漠腹地毒辣的日光中企图逃离。压抑的工作环境使每个人都麻木不仁，自救的进展缓慢，克隆的身体依旧患病，还没有找到修正基因的良方。这处基地已放弃了其他科研项目专攻基因工程，克隆技术和人脑移植术，技术领先于国际水平。
　　
　　怨恨时时刻刻累积，只待寻求爆发的途径。菲尔对于新接手的明组织知之甚少，其小集团运作模式由来已久，实难全局控制。暗组织苦心经营百年，机构虽然臃肿却能自力更生、自给自足，对高层的经济依赖是最小的，而且渗透到各行各业，扎根很深，行动高效。长久以来无限扩大的暗组织已让高层头痛不已，成了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新旧势力交替之际清洗再所难免，是时候着手剥离了。
　　
　　菲尔在基地的五天，因为是生面孔分得的水和食物都是最少的，他没有泄露自己明组织“执行官”的身份，在甬道四处潜行，地道是逐年扩建的，新增部分尚未修饰，土石剥落，探测仪竟有反应。菲尔测算此处经纬度与斯浓教授的分析吻合，在教授建立的模型中全球这样的能量传输点有数十个之多。教授想解开的怪现象之谜多发生在能量交换处。模拟运算的结果把Blue岛基地也纳入待测范围。新扩建的洞穴深入沙漠腹地，沙漠深处的辐射更是剧烈。菲尔在此处预埋了定位标志，出得基地购置了“沙漠之舟”骆驼，向预定地点进发。
　　
　　浩瀚无垠的沙漠没有四方，路途上常见干尸半掩。菲尔裹紧衣帽抵御早晨干热的日光。骆驼在沙丘边缘稳稳前进，临近中午，菲尔找到一棵没有几片叶子的小树，就着稀疏的树影歇息。在沙漠菲尔改变了作息时间昼伏夜出。沙漠的夜空星河浩渺，几声狼嚎自远方传过来，红外望远镜中掠过沙漠动物觅食的身影，还要注意狼群的动向。菲尔依据星辰的指引始终向着同一个方向前行。经过几天跋涉，菲尔转向地图上标识的一处绿洲而去。同来的还有一个小伙子和一具尸体，他们从不同的方向进入绿洲相遇于水边。小伙子已经疲惫不堪，仍然戒备地掏枪示警。菲尔远远看着蹲于水边的青年摇摇晃晃举枪瞄准，挥动手里的白毛巾想解除敌意。僵持了一阵子，已是强弩之末的小伙子摇晃着倒下。菲尔引骆驼喝水，小伙子的马儿自行饮水，菲尔环视四周没有敌情，打好水，缴了对手的枪械，将昏厥的小伙子和死尸扛上马背，带离水塘。
　　
　　日近正午，菲尔扎好帐篷，将那两人放入，又喂给些水。小伙子睡醒时身边的尸体已发臭，蚊蝇飞旋。“你清醒了？”菲尔坐在帐边。小伙子入目是一张精致干净的脸，容貌出众，一身牛仔装束，意气飞扬，不同于人困马乏的旅者，而像观光旅游的行者。小伙子一骨碌身爬起来查看身边年长的死者。“他已经死了。”菲尔漠然地说。“他不能死，只有他才能带我出沙漠。”小伙子吼叫。
　　“你们是商人？”
　　“不，我们是来淘金的。”
　　“这鬼地方有金砂？”
　　“传说有。”
　　“你们不像寻宝归来，你的朋友死于枪伤。”
　　小伙子警惕地盯着菲尔，“右手快速伸向腰间，抓了个空，”你收走了我的枪？”
　　“不然等你醒来指着我的脑袋？”菲尔反问，“我总算救过你的命，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你是什么人？”
　　“行者，路过这里歇脚补水的。”
　　“你知道路？”
　　“我有地图。”菲尔抛给他一张白纸。
　　“这是什么地图，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就是目的地。在沙漠最笨的方式认清方向直线前进。路途平安的话总能走出去。”
　　“你也是来淘金的？”小伙子惊觉发问。
　　“不是。你连路都不识还关心淘金的事。”
　　“我想返回了。”
　　“从这里直线出发过五天就可以回到镇上了。”菲尔手指一个方向。小伙子立刻拿出指南针记下了那个方向，迟疑着问道，“你还要继续向沙漠深处走？”
　　“是的，你改变主意了？”
　　“你为什么不回去？”
　　“你在害怕，不敢一个人走。你第一次进沙漠？”
　　“嘿，你可否送我一程？”　
　　“不行，我没有那个时间。如果愿与我同行，回程时我将你送到镇上，如何？”
　　“好吧。”小伙子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点头答应。
　　“下面说说你和你的朋友遭遇了什么状况？”
　　“来这里淘金的不止我们一伙人。我们没想到会被同行赶尽杀绝。免强逃脱后撞见一伙军火贩子交易，朋友就是在那时被射杀。我的马术不错，在松软的沙山上马匹占了优势才甩掉追击的摩托。我抱着朋友向一个莫名的方向赶了两天路才到达这里。”
　　“你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帮你安葬了你朋友。”
　　
　　同行两天，小伙子很安分，也不熟悉沙漠生活，每到一处歇脚的地方都要深挖，筛筛捡捡，几乎可以相信他所说的话了。菲尔很快找到了预埋的标志，以标志为圆心向四周搜索，加深了探测深度，小伙子打猎不在行，但是很有把力气，挖掘的工作他几乎全包了。“你确定这里有金砂？”
　　菲尔无力地耸耸肩，“淘金嘛，不找找看怎么行。沙漠里也没看出矿脉，随便挖挖呗，也许能中奖呢！”
　　“你到底在找什么？我很像做苦力的。”
　　“金子。如果能找到你也不白来一趟。”
　　筛了一天，徒劳无功，“再正常不过了，”菲尔说，“我们还有食物。”
　　“水已经不多了。”
　　“骆驼还好，给马喂点水吧。”
　　“松软的沙子淘干净了，下面很硬。”
　　菲尔拿出钻探采样，取出的岩芯最下端也没有放射性。菲尔拿给小伙子看整段岩芯都没有金砂。“看来这里不会有。”两人再向沙漠进发，依次选点发掘，仍旧一无所获。两人回到绿洲休整，做好转战的准备。在沙漠中竟然也能有吃有喝，小伙子再也不提回镇上了。两人在沙漠游荡两年多，皆是避人而行，期间来淘金的人马走了一拔儿又一拔儿，也留下过一具具新鲜的尸体。菲尔没有告诉小伙子他们为数不多的肉食来源中也有死尸。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放开骆驼的疆绳，让骆驼自行找寻盐巴，还好一路上没有遭遇狼群围攻，仅仅遇到的孤狼尾随也被菲尔徒手解决了。
　　最后一处挖掘点选在砾岩上，开凿费尽力气，晌午时分，砾岩咬住工具坚持不松口，小伙子连汗水都已蒸干，菲尔拉他到帐篷中休息，“这次你特别卖力！”
　　“我有好的预感，今次会有收获。”
　　“也许吧！”
　　“你为什么总是一副扫兴的模样？”
　　“失望了那么多次，也不多这一次了。”
　　“你还是与我寻找的东西不一样的，你是科学家吗？那些专业仪器外行很难弄到手的。”
　　“这些不是寻找金矿的仪器，所以总也找不到。我在找磁场改变的地方。”
　　“末日预言？”
　　“不是，只是想印证电脑运算结果的正确。”菲尔笑着说，“我们有这力量使天地通灵。”菲尔向天空伸出手用力抓下一把空气。小伙子察觉危险，肃容正色道：“别随便改变天地运行规律，有什么后果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菲尔歪头轻笑作答：“你还当真哪！百儿八十年都不会有这种能力。”
　　随着洞穴的不断扩大加深，一些黄色粉末附着在铁钎刃口卷沿处被带上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