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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妃常难搞-第52部分

小说: 妃常难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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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了不近人情的意思。

我就小小声地抱怨。“小玲珑自己不说,我可以理解,他毕竟是那个什么话都往心里咽的性子,再说,还有一条腿在那搁着。可王琅要是点我一句,我就不会强着小玲珑做那些事儿,那些伤他心的事……”

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自己迟钝。

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自怨自艾。“我真是纳闷啊,柳叶儿,我是从没有觉得小玲珑对我有过那样的心思。就是现在想着这件事,我都有点云里雾里的。”

又觉得话题扯开了,赶紧和柳叶儿抱怨王琅。“再说,王琅这样做,虽然本意还是爱我……但,我还是觉得他留这一手,让我心里说不出的不得劲儿。”

柳叶儿晃荡着腿,干净利落地将瓜子皮倒进了纸篓,又灌了一杯茶下去,嗯哼了半天,嗯哼出一句话。

“娘娘,我觉得您和太子爷的这段故事,就是编作戏文儿都够格了。嘿,年少轻狂拒婚天家,兄弟阋墙为一红颜。您这不当心就倾国倾城了,可谓是天生丽质难——”

后两个字,她还是没能往下说,因为我已经忍不住抄起一个大柚子,虎视眈眈地看向了她。

大包子虽然喜欢损我,但到底是我身边最亲近的姐妹,风凉话说了几句,她还是认真地开解我。

“太子爷从小活得不易,心思要比常人更深。我生平唯独最服先皇后一人,可先皇后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也和我叹息过瞧不懂太子爷的心思。这人呢,精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委屈心思,瞒得过他的也就不多了。您这样光风霁月宽和仁厚的性子,是最对太子爷脾气的,从小儿他就喜欢您,虽然这份心思埋藏得深,但先皇后是瞧出来了。我想着,皇上心里也是有数儿的。”

“可瑞王殿下,在福王出世之前,就数他身份最高。天分高,心气高,一辈子却栽在腿上。您觉得这样一个人物,他的心思能浅了去吗?又是和太子爷一起长大的,太子爷的心事,他就是读不出十分,七八分也是猜得出来的。您说,他会和太子爷来争您吗?就冲着您的身份,他要是露出一分想争的意思,那就是和太子爷作对,那就是最亲的弟弟,想分太子爷的权。就是看在太子爷的份上,他都不会把他的心思,给表露出一分半点。”

我不禁默然。

还是柳叶儿爽快,几句话就把王珑王琅之间的关系,剖析得无比到位。

或者在她,在王琅王珑的世界里,所谓的感情也就只能占上这么一两句话,剩余的一切,都是权力与人情的博弈。

柳叶儿看我不说话,她又叹了口气,“这些话我本来也不想说给您听,其实我们的心思也都一样,我们都嫌您直,也都很羡慕您……都想着您一辈子平平安安的,用不着和人斗心眼子使坏。从前就是说给您听,您也听不进去。要不,您能闹着不嫁太子爷?您的身份,苏家的身份,太子爷的身份,这都是明摆着的……嗐,您也不是不明白,我知道,您还是不把这些个算计当回事。心里还是将情摆在了第一位,要不是这样,太子爷也不会这么喜欢您。”

“王、王琅真喜欢我到了这个地步?”明知道柳叶儿的重点,根本就不在这里,我还是忍不住喜翻了心儿,又追问了一句。

柳叶儿翻了个白眼,又选了个桔子,细细地剥开了上头的经络。

“太子爷对您,那还有什么说的?您表姑疼您,那是在面上,太子爷疼您,是疼到了心底。您那段日子,因为君太医的一番话闹了心事,我看太子爷是吃饭都不香,比您还难受!才几天,看着就憔悴起来。我就奇怪,他也就耐得住一句话都不说,陪您耗着——唉,太子爷的心思,我是真瞧不明白!”

我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柳昭训的这一番话,就像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此女的谋算眼光,都要比我强上很多。她说王琅的那几句话,简直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说得我都有点飘飘欲仙了。

然后她的下一句话,就又把我给锤到了地底。

你说连柳昭训都读不懂王琅的心思,那还有我什么事啊?我……我和柳昭训比,简直就像个刚入学的童生,王琅和皇上,可都早就进士及第了!

“那王珑呢?”我又不死心地问柳昭训,“说起来,小玲珑你也是熟悉的,你真觉得……他……他喜欢我呀?”

柳昭训就犯起了沉吟,又过了一会,她才慢慢地说。

“这话也就是我和娘娘之间了。就算瑞王殿下有过什么心思,一来碍着太子是自小长大,母系又沾亲带故的亲哥,二来碍着一心安稳的淑妃娘娘。”

柳昭训的话,就放得很慢,甚至很轻,好像说得重一点,都会惊着我。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不能,就越是想,瑞王殿下再精也就是个人。您别忘了,他是淑妃娘娘的儿子,也是皇上的儿子,要说心眼子,他可不会比谁少。”

我一下就不说话了。

在这之前,我可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光去看王珑。

我的前半辈子是不是都活到了狗身上,才会这样理所当然地以为王珑就是王珑,不会有任何自己的欲求,自己的心结与自己的想望。

“可有这双腿碍着……”我也慢慢地说,“他就是有想头,那也只是想头罢了,再说,就是他的腿好了,要借淑妃娘娘的力,也没那么简单。他这心思,实在太虚无缥缈,恐怕就是他自己,也都没有当真吧。”

柳昭训笑了,不过我看得出,这笑里没有多少真心,甚至反而还有一点说不出的悲哀。

她说,“娘娘,我就说您聪明,您看,您学得多快。”

我没有说话,柳昭训又叮嘱我。“这件事大家糊涂了,是大家好。您可千万别挑头明说,捅破了窗户纸,将来就不好见面了。”

为了体现我不是一个一意孤行的孩子,我乖乖地点了点头,柳昭训就又低头做起了针线。

“我还是觉得,我不应该都感觉不到王珑对我的喜欢。”又过了一会,我还是开了口。

柳昭训送给我两个大大的白眼球,她几乎要把自己闷死在针线里。“娘娘!您这根本还是没听懂——”

“我听懂了。”我告诉柳昭训,“只是我和你们不一样,在我这里,情字摆得很高……哎,柳叶儿,是我没出息!”

柳叶儿摇了摇头,低声道,“这也不是这么说,只是……”

这只是什么,她到底还是没有说完。

69旧事重提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就表现得相当安分,甚至于连皇贵妃那边,我都能按捺下来,不去撩惹。

一方面固然也是因为皇贵妃被我哥哥大捷归来,苏家声势大振的事给气得不轻,每一次请安的时候,都可以鉴赏到她精彩的脸色,宽慰我无聊的情绪。另一方面,我也明白现在的苏家,还是求一个稳,再说刘翡和太子似乎另有谋划,我没必要别出枢机,去抢他们的风头。

不过,沾了苏家大捷的光,姜良娣和李淑媛倒是没怎么出来烦我,倒是马才人近日里似乎颇有些不安份的意思,甚至还敢于走出朝阳宫来,给我请安。

不得不说,马才人还是看得挺准的,当她是我眼中钉的时候,我当然不会对她太好。但现在她既然已经不是我的个儿了,我当然乐得抬举抬举她,来压一压最近很是活跃的姜李姐妹花。她又很懂得避嫌,是专挑太子不在的时候来,我们之间虽然不说相处和乐,但我也乐于给她一点好脸色看了。

王琅对我的举动也表示赞赏。

“我还当你要再学三年,才能学会竖起靶子这一招呢。”这一天我们在太液池边散步的时候,他甚至是有点讨好地对我说。

当然,这份讨好,还是要放在字里行间,放在他的眼角眉梢,等我自己去悟的。

那天晚上对他发的那一顿火,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最大的好处,就是王琅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以前不明白的道理,至少他已经知道,他的沉默,直接导致了我和瑞王的关系现在是一路尴尬下去。

我知道我在他眼中,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他不会不明白在我心里,王珑始终占据着一个重要地位。今天我们两人走到这个地步,虽然道理上来说,没有什么可以责怪他的地方。但要是我会和他讲道理,那我还是苏世暖么?他也明白,这一次在情上,他毕竟是理亏的。

自从听了柳昭训的一番话,我开始学会观察他的脸色,揣摩他的心情。——太子爷这段时间虽然还是八风吹不动的死样子,但进西殿来找我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从前我们要敦伦,泰半是我去找他,甚至只有在很偶尔的时候,他才会痴缠着我,央求我和他……咳嗯嗯嗯。他只要稍微解开衣领,我就能整个人被他撩拨起来。

唉,对王琅,我从来学不会说不。他也很享受我的央求,现在居然偶尔能求我一次,我甚至已经就感到相当满足。

“我还是学得不精呀。”我跟王琅抱怨,“要是舍得,就放你和她睡几次,我看李淑媛就能被我逼疯了。”

王琅淡眉淡眼,并没有回应我的异想天开。他慢慢地说,“苏世暖,你真是……”

我一想到王琅和个相公一样,要被逼着去和我安排的女人敦伦,就感到一阵好笑,禁不住笑弯了腰,又挽住王琅的手撒娇,“就是你想,我也不肯。你要是敢碰别的女人一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其实说起来,我苏世暖也实在是太不争气。王琅在王珑的事上瞒了我,虽然情有可原,但毕竟不够意思。可我也没能生几天气,就光顾着高兴‘他很爱我’了。这辈子要学会对王琅记仇,实在很难。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微妙的位置,对我的话并没有大加驳斥,甚至没有抬出女诫女训来压我,只是淡淡地道,“这番话,你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我就嘿嘿地笑起来,巴着王琅的肩膀问,“从实招来,那次酒后,你是不是轻薄我了?”

话问出口,想到当年自己的作风与王琅的作风,我一下又有些心虚,只好紧着又找补了一句,“还是,还是你被我轻薄了?”

王琅眼底出现了一点笑意,他俊逸的脸上,像是吹过了一阵春风,“世暖,人贵有自知之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我早就说过,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微笑着的好王琅了。——唉,他就是笑一笑,都可以将我撩拨起来。

我就咬着下唇,左顾右盼,在王琅耳边轻声说,“今晚开始,就是适合受孕的小日子了……”

王琅的眸色渐渐深沉,那个充满了需索的野兽王琅,似乎又从他的体内抬起了头,他的手滑到了我的腰侧,紧紧地握住了那里的肌肤,他也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外头人太多了。”

我又没有说要和他在外头……

我白了王琅一眼,再左顾右盼一番,果然见得远处太液池边有好些宫娥彩女,正假装没有看见我们的拉拉扯扯。一时间不禁有些脸红:当着这一群久旷怨女这样你侬我侬的,实在有卖弄之嫌。

赶紧要松开王琅,他的手又握得很紧,两个人正在拔河。王珑从远处过来了。

一看到他特别的步态,我的挣扎猛地剧烈了起来:当着王珑的面和王琅你侬我侬,那感觉就更怪了。可王琅本来还有点松动的掌握,也立刻变成了铁钳一样坚硬,他在我耳边低声道,“不许动!”

紧接着就不理我了,而是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对王珑招呼,“七弟,从哪里来?”

我感到一阵愤怒:这个人分明是要把拉拉扯扯的责任,归到我头上来。当着王珑的面,影响多不好!从前不知道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当然应该尽量避免刺激他——

正这样想着,王珑已经走近了来,他扫了我们一眼,笑得很有几分调侃,又以一种同情的态度对王琅说,“携美漫步,六哥有雅兴。”

光看那含蓄的损劲儿,要是我不知道,我还真以为他只是在单纯地取笑我,反正从小到大,这对哥俩儿凑在一起,也总是要损我两句的。

要不说人就追求一个面子呢?这两兄弟要是尴尴尬尬的,我肯定比谁都尴尬,现在这两个人若无其事,我也就觉得事情不过如此,甚至还大大方方地抬起头来,笑着问王珑,“怎么,小玲珑你就专为了刺我两句出来的吗?”

一边又忍不住研判地盯着王珑——我总是不死心,觉得他其实并不喜欢我。

如今回头细细想来,很多时候他的表现是有点奇怪。比如说带我去紫光阁探望王琅的时候,他的表现就很耐人寻味。

可我毕竟是个女儿家,还是个胸无大志,一天到晚就想着情情爱爱,对于政治局势,宫廷大势没有太多野心,只想着大家舒舒服服过小日子的女儿家。对于情之一字,我还是满敏感的。

如果说现在是我看到王琅和万穗搂搂抱抱的,又不得不若无其事,怎么着我也会多看几眼他们的姿势,说不定还恨不得抓住王琅的手往外扔,让他别搂着万穗。

可王珑就只是随便看了我们一眼,似乎对我们的亲密习以为常,并不介意。

如果他真喜欢我,以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这样风轻云淡?

我忽然觉得他也许并不是喜欢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了。

两个男人当然没有陪着我发呆,王珑只是随口敷衍了我几句,便又和王琅说起了瑞庆宫的事,“刚才我到瑞庆宫去给父皇请安,正好看到羊选侍红着眼,被人从瑞庆宫里押着出来……”

就算是我这样胸无大志的小女儿家,也不由得都立刻回过神来。

以我公公小心无大错的性子,在蓬莱阁的事后,他还会宠幸羊选侍就怪了。据我所知,羊选侍在事发后就一直被软禁在居所,大有被软禁到死的意思——反正宫中什么没有,人口最多,分几个人来看守她,简直就不是事儿。

要不是羊选侍一直被关着,我当然也没有底气把这件事撂开不管。毕竟人在禁中,就是我想查都没法接触到她本人。

现在从王珑的描述来看,这位身轻如燕的小美人当然不是重新得宠,很大可能,是被皇上折腾揉搓了一顿……这意味着什么,我当然也很清楚。

蓬莱阁的事,皇上似乎是有心翻案了。

我忽然一下又想到了我哥哥:东北局势平定得很快,女金残部,几乎是一触即溃,余下的一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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