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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秦宝宝正传之四_戏情江湖-第5部分

小说: 秦宝宝正传之四_戏情江湖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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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紫衣倾听着,半晌吐出一口长气。

  “真是残酷的梦,也幸而只是梦。”

  “是啊,幸而只是梦。”

  夫妻俩相视而笑,流露出一种相互体恤、知己知彼的连系。他以爱怜的目光抚慰她的内心,使她天生的乐观主意又回来了那不过是一个梦罢了!将它拋至九霄云外去?嗯,好主意。


 
第三章

 
 
  “你确定她还活着吗?”

  “这点毫无疑虑。”

  “可是,她为什么老是躺在床上?”小龙王焦虑的面孔诉说着悔恨,这回他的确做得太鲁莽了。“这一整天,她除了吃饭和偶尔坐在石榴树下透透气,除此便一起躺在床上,现今吃过晚饭不到一个时辰,她又早早上了床……”

  “哎,龙三,你别急嘛!”小乌龟带来了怜悯的慰语:“她生的那种病每次发作,总是要多多休息的,我保证她明天就没事了。”

  “你凭什么做保证?”

  “简单,我刚溜到厅堂偷看过她老公的脸色,他的脸上不再存有忧虑,已经能够心平气和的同一伙人说说笑笑。”

  小龙王放心之余,又升起对紫衣的不满:“那个差劲的男人竟然丢下生病的妻子,很有闲情逸致的陪人说笑?我说他差劲,可半点没有冤屈他。”

  “你又来了!”小乌龟笑责道:“即使是天神也需有休养生息的时候,谁有法子一天十二个时辰绷紧神经活下去?”

  “你干嘛老是为那个人类说话?”小龙王生硬地道。

  “你干嘛老是故意非难那个人类,对他做不合理、不公道的苛求?”小乌龟不以为然道:“事实上,等哪天你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位仙姑又生来多病,你有卫紫衣的耐心和爱心随时陪侍于病榻前吗?”

  “你的话有语病,既是仙姑怎会缠绵病榻?”

  “哈,顾左右而言他?你从来也不是多有耐性的人,答案是可想而知的。凡人有一句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爸爸自己做不到的事,因何有脸去责难他人?”

  “他是你的爹,还是你的爷?这样帮他说话!”

  “他跟你是前世有冤,抑是今生有仇?你老是挑人家眼儿!”

  “我就是讨厌他,怎么样?”

  这话不免任性又负气,小乌龟不与他一般见识,不过耸了个肩后,巧妙的把话题带开。

  “趁现在房里没人,你可以大方的查看她手上有无莲花胎记?”

  “倒也是。”

  那秦宝宝身上的饰物全已卸下,搁在妆台上,包括那对黄金手掇。而今只需上前欣开碧罗帐,检查她的手腕即可。在距离床铺三、四步远的地方,他停住了,用一种略带奇持的意态凝望着帐慢,终究没伸出手去,吹了口仙气,碧罗帐自动向两边公开,露出于睡中的秦宝宝,她的手正巧搁在蒲被上,十指纤纤,光鲜玉润,手腕上什么也没有,小龙王微怔,难道胎记隐藏在脉搏处?他正打算把她的手翻过来看,突然小乌龟叫一声:“有人来了!”两小仙急急隐遁而去。

  卫紫衣开门进来,刚巧就瞧见自动合拢的碧罗帐还有点幌动,目光自然的移向右方,只见窗扉半开,但是今晚有风吗?他自然想象不到方才发生的事,他天生一副敏锐而清醒的头脑,怪力乱神的现象于他是一种不可能发生的事。

  难不成有人闯进来了,他看到冷淡的月光从窗口边上透射进来,好象这一切发展与它无关。他用眼睛搜寻他的妻子那双刺绣绿叶、牡丹、并且在心缀了一颗珍珠的银缎鞋子,仍然摆在他刚才看到的地方,分毫不曾移动,晓得自己是多虑了。

  以铜钩将帐慢束起,他立在床前凝望宝宝安详的睡脸,听她呼吸也极为均匀,不由得露出宽心的笑容。

  “伤脑筋!”他想着:“瞧她睡得多甜,我怎忍心叫醒她,告诉她要出去逛街市?可是,让她这样睡下去,到了半夜,她一定会因为睡饱了而清醒过来,可不成了夜猫子?”他一时有点左右为难。

  最后,他还是决定让秦宝宝多多休养,逛街市可以明天去,至于她半夜醒来,不怕的,她还有他作伴呢!

  他走出去没多久,在凡人看不到的半空中,小龙王和小乌龟正商量着再下来完成任务,此时,又有人进来打岔儿,两个做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很机伶的一个守在床前,一个正对着窗口监视。

  一定是那臭男人吩咐的,小龙王真气愤自己居然猜得那么准。

  “哎,龙三,怎么办?”

  “你叹个屁气,我们是神仙耶,吹口仙气让她们全睡着不就得了?”

  “你以为我不会?你不想想,你在秦宝宝的梦里现出你的原形,搞不好己被某位仙长发现,再敢轻举妄动的乱用仙术,小心马上被拎回仙界。”

  他们均是尚未修得正果的小仙,虽说名列仙班,但规范多如牛毛。

  “照你说,该怎么办?”老天做人难,做神仙也不易。

  “再等适当的时机吧!”

  小龙王不得不采纳忠言,这份无奈的心情更加深他对卫紫衣的不满,因为使他陷于此等进退不得的窘境,全是那臭男人害的!

  他用一种眸睨的目光向小乌龟挑衅:“我就说他是一个讨厌鬼,这回你没话说了吧?”

  “哎,好象有那么一点是。”

  小龙王得意的哼一声。他可是卯上了卫紫衣,谁叫他们是天生的死敌。

  而卫紫衣呢,完全被蒙在鼓里,一点儿也不担忧。

  ※        ※         ※

  喧哗的人声,把东弄村富庶繁荣的一面完全突显出来。卫紫衣等人随着人潮,慢慢赏玩市场风光。举凡衣食器玩、牛马六畜的买卖是应有尽有,听战平说,偶尔也有男奴女婢在市集公然待价而沽,有外地人也有本地人,教人看了心情凄恻,大减游兴,然而法令不禁买卖奴婢,也是为穷途末路之人留一条退路,不至全家饿死,实在莫可奈何。所幸,今天没遇上这等辛酸事。

  席夫人问道:“你说要什么有什么,那么销魂窟也不少吧?”

  战平皱拢了双眉,一声不哼。

  席如秀的两条眉毛一放一敛,忽然做了个似笑非笑的鬼脸,笑骂道:“老婆子,你一个妇道人家问这话成何体统?”

  “有人贪看章台的柳色,一心留恋风流澍泽,我好意代替询问,岂不甚美?”

  席夫人所指何人,同行中了战流虹和战小春,个个心知肚明,想笑又不好意思出来,憋得好苦。

  “嘿嘿,树正那怕日影斜!”席如秀干笑不已,男人寻欢作乐的本事一流,是“金龙社”的外交部长,却是难得的怕老婆。

  “哼,吊死鬼擦粉——死要脸!”

  “不,是灶王爷上天——有一句是一句。”

  老夫老妻,你一句我一句的的唇枪舌战,这是他们恩爱的方式,卫紫衣等人早就习以为常,绝不会插进去做和事佬。

  只有战流虹嗫蠕的向宝宝询问:“宝夫人,你晓得他们在吵什么吗?什么是章台的柳色?什么叫风流数泽?”

  “别理他们,人家好得很呢!”秦宝宝抿嘴笑道:“至于席大人所说的,则是唐朝的典故,被她用来隐喻勾栏妓户。”战平几乎用眼神向她求饶,宝宝还是说得很清楚。反正战流虹快出嫁了,让她了解一下男人的花招也是好的。

  战流虹垂下眉毛,默然不语。教她说什么呢?好象一朵骤然的小火焰打她脸上掠过,宛若白莲一样纯洁的面颊潮红起来。她的羞怯、脑腆,是少女的清纯,也是家教的影响。

  战平的继母是个俐落、精明的妇人,比战平不过虚长十岁,看起来倒像战平的姊姊,卫紫衣等人初次拜会,都很自然的改口叫她战大娘,叫“老夫人”好象自已也矮了一辈,又显得不伦不类。她年轻守寡,心思全在儿女身上,教导甚严,儿子送往私垫,女儿在家中,虽也读书识字、学点算数,然而,绝不逾越女子本分,主要还是学习操持家务和针线活儿,那一手刺绣本事全表现在她的嫁妆上。

  在金龙社时,宝宝原打算挑几定花色新颖的贵重的布料为流虹添妆,却被战平婉谢了。理由是妹子本性朴素,而且嫁往诗礼传家的汤府,华丽的服饰并不实用,一辈子压在箱底太可惜了。宝宝驳不倒他的大道理,只好改变主意,从她的金饰中挑出一条手工精巧而样式保守的金链子和相配的耳环,送给战流虹,使她感动得掉眼泪,惶惶不敢接受。战平也是感动的,只是嘴上不表示。这算是宝宝私下送的,因为她欣赏战平的个性酷,所以爱屋及乌。至于卫紫衣以大当家的身分所送的贺仪,有“金龙社”的规例可循,不必多表。

  今天出来逛街,宝宝特别留意布庄和成衣铺,打算好好观摩一下什么才叫符合八姓庄中有身分的人穿的衣服。

  算起来,战流虹与宝宝同龄,人生阅历却相关天,反而小一岁的战小春个性活泼有脑子,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是流虹的兄长。

  若说战小春这辈子最敬佩的人是谁?答案只有一个,他的异母大哥战平。当年老爹撒手归天,全赖战平扶持,孤儿寡妇才有法子撑起门户,老爹留下的田产和两间店面本该由长子继承大半,却在他十五岁时,由战平做主让给弟弟继承,理由是他已决心死于“金龙社”,故乡的产业对他反而是负担。

  战夫人原先对继子是有点戒慎恐惧的,原因是战平太难以新近,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直到她失去了依靠,看到战平对家里的照顾,对弟妹的提携爱护,心里好踏实,油然生出母子这情,常训诲幼子虽忘记大哥对他的仁义。

  至于战平本身,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应该做的事情,他承袭父亲一身的好本领,幼弟则继承产业。十分公平,哪来的恩情?

  只不过,他万万想不到,弟妹嫁娶竟然劳动大当家和三领主夫妇亲自来观礼,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婉辞才好,他这人天生缺少热情,凡事淡然处之,最怕人家对他过分恩宠,那会使他不知如何回报才好。还好是宝宝亲口对他说要去“叨扰府上”,他一支吾,她便瞪眼:“你是不欢迎还是不好意思?告诉你哦,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大哥陪我出去玩儿,你要是害我玩不成,看我么整你!好啦,你别再多说了,我就当你是受之有愧,一等到了八姓庄,你善尽地主之祖,就算回报我了。”

  这算什么?行得春风望夏雨,得了便宜又卖乖。

  战平隐隐然有一种“秦宝宝重现江湖,生人回避免遭殃”的预感。

  幸而,卫紫衣就在身旁;幸而,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秦宝宝是快乐的,她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太阳底下被里透出晕红的面颊,眉心一点原砂痣,和一对深幽如井、灿若星辰的眸子,人人见了都要回头多一眼,再多看一眼。

  战流虹低声道:“宝夫人,大家都在看你呢!”

  从小,她也常受人夸赞是美人胚子,可是,站在宝宝,仍然自叹不如。倒不完全是容貌或衣饰差异,除了长相之外,宝宝的一颦一笑,和举手投足之间,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生动魅力。她想,连那位教小春“惊为天人”的宋净瓶,也是略逊一筹的。

  “看我?呵,是在看你这位准新娘吧!”宝宝眼流动,瞟了路人一眼,笑道:

  “我是结了婚的小妇人有什么好看?要看,就该看新娘子嘛!”

  “你……你快别胡说呀!”她跺了一下脚,不依道。

  “我胡说?你不是待嫁新娘吗?”

  跟在后头像守护神的战氏兄弟,一个轻叫道:“宝夫人!”一个笑嘻嘻道:

  “别欺负我姊姊,她面子薄,又没见过世面。”

  “哇,听你们说的,好象我专门欺负人似的。”宝宝也转头搬救兵:“大哥,大哥,你评评理,到底谁欺负了谁?”

  卫紫衣笑开了眉。“自然是战家的姑娘好腼腆,战家的男子杞人忧天。”他握住了她的小手,很自然的移转了话题:“你渴不渴?饿不饿?”

  宝宝转了转眼珠子,面带笑容的望着战平说:“这该请教我们的战大公子,这里可有教人食指大动的饭馆茶店?”

  战平惶恐不安的做了个揖。“夫人可折煞属下了。”

  “这里不是总坛,又正逢你休假期间,不必提什么上司下属,教你的弟弟妹妹见了,不近人情,欺压属下。”

  句句是好话,却句句是反话,战平心知不想个法子弥补一下,他会是秦宝宝重现江湖的第一号受害人,好在他对她认知颇深,即刻道:“魁首、夫人,我已近两年没回乡,要问哪爱馆子的菜色好,自有小春做向导,不过,我却知道北陵山的风景甚美,值得一游,可以挑个好日子去走走。”

  “此话当真?”

  “若有虚假,任凭夫人处置。”

  宝宝轻轻一笑。“哪有这样严重?战平啊,你的病就是太过于严肃、认真。”

  她快乐的将那俏直的鼻微扬起来,这一笑如春花开放,其余的人也都跟着了,气氛活络起来。战小春欢笑之余,也惊叹宝宝对周遭之人的影响力。

  他也不辱使命,带他们至饭馆饱餐一顿,选了楼上一个好座位,也有极好的龙井茶,又命店家切来一盘果和一碟蜜枣,聊天消食。

  席如秀首先开讲:“咱们轮流说说自己生平所吃,最难忘的一样食物。”众人没异议,他请魁首先说。

  紫衣把皮球踢还给他,他也老实不客气的接下来道:

  “我先说,最令我难忘的一道菜是魁首大婚的宴席红烧熊掌这道主菜。”他那好吃的表情明显难忘红掌那滑润柔软的滋味。

  “我喜欢另一道主菜,如意羊脯。”战平接道。“男人啊一是肉食动物。”席夫人瞪了老公的肚皮一眼,说道:“我倒欣赏第一道开胃小品:酸辣梅羹,那时天气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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