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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文学少女-第156部分

小说: 文学少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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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可不是一般的感冒,是非常严重的感冒……啊!」

    居然还特地更正,我真是无语了。

    「那么,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在被窝里睡觉啊!是在榻榻米上摔倒了吗?」

    「那是因为……门铃,一直在响……响个不停,想去门口看看,因为发烧脚步摇摇晃晃地,被绊住摔倒了嘛……」

    因为不知情而狂按门铃的人是我,对远子学姐的话我无言以对。

    「对……对不起……」

    平时的话学姐肯定会挺起胸脯得意地说「知道就好」,今天只能却耷拉着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

    「哇、远子学姐!」

    果然身体非常烫。总之必须先让她回被窝躺下。

    我把远子学姐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站了起来,像拖东西一样地搬运着学姐。

    巨大的书架上排列着大量的书籍,在挂着淡紫罗兰色的窗帘的榻榻米房间铺着地毯,地毯上铺着被子。直到刚才远子学姐还睡在上面吧。床单很乱,毯子和盖的被子都被推到了一旁。

    我让远子学姐睡下,给她盖上了毯子和被子。

    我把手放在学姐的额头上,灼热般地烫。

    「远子学姐,药呢?」

    「刚才吃过了……」

    什么药?那药到底是否有效?虽然疑问接二连三地在脑海中浮现,现在我决定不去多想。关于远子学姐的不合常理的事情,这两年我见到的太多了。山羊也好、鹦鹉也好,送去医院,通过吃药、打针都能恢复健康。学姐也是一样。

    我去了洗漱间,找到毛巾、向脸盆里倒了些水,然后从冰箱里取出冰块,制作好冰水,又回到了远子学姐的身边。

    将毛巾在脸盆里浸湿,用力拧干,放在学姐的额头上。然后用其它的毛巾,用力的拭去远子学姐面孔和脖颈上的汗水。

    汗水不管怎么擦,总是立刻又涌出来。因为放在学姐额头上的毛巾变的非常热,不得不更换了好几次。

    我想起,昨天早晨,远子学姐还围巾给我的时候,她触摸我的手就像冰一样的冷。

    在那里站了到底有多久啊……

    一定是在那种冰冻般的寒冷中,一个人,在等待我的到来吧。

    患上感冒,不正是因为这件事吗?

    很久以前——我还是一年级的时候,远子学姐和现在一样得了感冒,休息了好几天没有来学校。

    那好像是第三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吧。

    那之前,远子学姐的样子就有些古怪。倒不是像因为发烧而摇摇晃晃那样的,而是对我的言谈举止……

    突然的移开视线,脸蓦然变地通红,「不可以再靠近我了!不要接近我啦!」像小孩子撒娇一样,态度疏远。

    「我做了什么吗?」

    「总之,就是不行,因为……」

    也不说明具体原因,就像警戒着我一样,把椅子拖到远离我的地方。话虽如此,因为部室窄小,即使离开也远不到哪里去。

    「我,还是不再来的比较好?」

    「这、这不行!」

    「那么,我该怎么做啊」

    「全是心叶不好啦!」

    「所以说,是什么问题啊?」

    「反正就是不行!」

    到最后,学姐垂下眉毛一副快哭的表情,在椅子上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抱着膝盖。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时,我对远子学姐的反抗期刚刚结束,即使远子学姐不来接我,自己也会去文艺部了。

    听着看着书的远子学姐说着卖弄学识的话,已经成了我放学后的习惯了。看着学姐在自己的眼前起劲地吃着撕下的书页,也完全不会感到奇怪了。

    不仅如此,看着远子学姐屈腿坐在椅子上,高兴地吃着书,总觉得让人放松下来。

    像小孩子一样、爱管闲事、多嘴、给周围添麻烦——和这样的学姐一起度过放学后的时光,这也不错,我那时刚刚开始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就在我和远子学姐刚刚熟悉起来时,以往毫不在意地牵我的手,在我面对稿纸时,从侧面,在脸就要贴在一起的距离上盯着我看,并且催促着「快点快点~肚子饿了~忍不住~了啦」的那个学姐——居然在将点心交给她时,只是指尖稍有接触,她就立刻红着脸把手抽开。仅仅是接近到离她还有一米远的地方,学姐就像是遇到了妖怪一般睁大着眼睛飞快地逃走。对此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这种状态持续了有三天。

    去部室看了看,远子学姐还是没有来。

    我以为过一会儿就会来了,于是等着,结果终于还是没有出现,虽然也不是想见她,觉得很没有意思地回家了。

    第二天,心里想着作为昨天让我傻等的代价,我要写些乱七八糟的故事,结果远子学姐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

    最近学姐的样子很奇怪。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明明没有担心的理由,我还是担心了——在远子学姐没有露面的第四天的休息时间,我跑到二年级的班级去,偷偷地去查看她的情况。

    也不是希望远子学姐能来参加社团活动。只是明明天天都见面的人,突然不来了,要确认一下她是死是活。也说不定她是回妖怪之国去了。这样的话,我也就可以退出文艺部了。

    虽说如此,高年级的教室让人感到紧张,很难张口问人,正在走廊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学姐向我搭话了。

    「咦?你是远子的学弟吧?远子的话因为感冒从星期一开始就在休息哦。好像是因为下雪天一直在外面站着。昨天打了个电话,好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明天或者下周就能来学校了吧。」

    感冒?妖怪也会得感冒?

    说起来,那么长的时间在雪地里干什么呢?上周末,市内下了大雪。难道说是那天出门去了!明明连电车都停运了。太冒失了。

    我既吃惊又生气——不过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那天,虽然明白远子学姐不会来,放学后还是去了文艺部,考虑着远子学姐的事情,一个人度过了放学后的时光。

    第二天的放学后。当我打开部室的门时,远子学姐就像往常一样屈腿坐在椅子上,看着书。

    然后看着我的脸微笑着,

    「你好,心叶。肚子饿了。写点什么吧~」

    撒起娇来。

    「呐、我一直请假不在,听说你很寂寞,是真的?」

    学姐连着椅子一起探出身体,高兴地盯着我的脸看,问道。

    「不是靠近了不行的吗?」

    「没关系哦。因为感冒已经完全治好了。不会传染了哦。」

    「不是指感冒。我是说……」

    「唉?唉?什么事情?比起这些,快点写啦~庆祝学姐病愈,拜托要那种非常~甜蜜的哦!」

    远子学姐完全变回原先的厚脸皮、没有防备的远子学姐了。

    我非常生气,给大病初愈的远子学姐送上了一份爆辣的三主题故事的大礼。

    难道说那时,远子学姐在家里也是这种情况吗?

    剧烈地喘息着,多少天一个人吃药、躺在被窝里吗。

    流人说不定会照学姐。但是,叶子小姐呢……?

    家中冰冷而寂静。大概是雪转雨了吧。紫罗兰色的窗帘的外面,发出微弱的雨声。

    远子学姐好像很不舒服。闭着眼睛,喘息着。

    我用湿毛巾擦着渗出的汗水,心里十分着急。只能祈望远子学姐能稍微舒服一点就好了。

    我听说远子学姐开始在这个古旧的家里生活的时候,刚刚才八岁。

    突然之间同时失去父亲和母亲,那是种怎样的心情啊。

    就像流人说的那样,在这个家里远子学姐作为「不存在的孩子」,被叶子小姐一直无视着吗。

    想到这里,心就像被拧了一样的痛。

    小学的时候,我感冒的话,母亲会温柔地为我测体温,喂我吃药。「没关系,很快就会好的哦」的说着,抚摸着我的头,向我微笑。用小勺子喂我吃弄碎的苹果或者亲手做的果冻。

    房间里很温暖,母亲身上有着好闻的味道,比平时更加温柔,这些甚至让我很喜欢感冒。

    双亲去世之后,肯定没有这样的成年的亲属照顾生病的远子学姐了吧。

    我想起,到我家来玩的时候,远子学姐深情地逐一注视着房间里的东西,温柔地说出的话语。

    「很好的家庭呢。」

    「心叶是在这样的家庭中,被那么温柔的人们围绕着……成长的啊……」

    这些话,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仿佛是从心底渗出来般清澈的——温柔微笑。

    那种微笑又在我眼中浮现,我的心被勒地无法忍受。

    抱着刺痛般的难过心情,我环视着远子学姐的房间。

    焦茶色的木制桌子、椅腿有烧焦痕迹的椅子。旧橱柜。巨大的书架摆满了大量的书籍。

    日本的古典文学、明治时代、大正时代、近现代、海外的名著、诗集、儿童图书——各种类别、时代的旧书,不是用来食用的,而一定是反复阅读过的吧。

    这其中,发现了纪德的《窄门》。

    装订古旧的精装书。

    从杰罗姆面前离去,向上帝的身边前行的圣女——阿莉莎。

    冰冷地伫立在宾馆的大堂之中的作家——樱井叶子。

    她写的《背德之门》——为了抵达至高,即使是杀人也在所不辞的火与冰的女人——亚里砂。

    三位女性在我的头脑中浮现,突然喉咙干渴起来。

    走到书架之前,翻开手中的书的封面,里面用钢笔写着。

    『致远子

    父亲』

    流动般美丽的字体,感觉有些女性化。

    这本书是远子学姐的父亲赠送给远子学姐的吗?抽出其它的几册书,翻开封面看了看。

    不过,都没有题字。

    只是这本书……?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在这本书上,文阳先生写下了「致远子」的留言呢?

    这与叶子小姐和《背德之门》主人公、《窄门》中的阿莉莎的重叠有关系吗。

    说起来,《背德之门》中被认为是以文阳先生为原型的阳,对亚里砂说过「你就像追求天上的爱的阿莉莎一样」。

    说不定这是文阳先生对叶子小姐实际说过的话。

    我继续翻着书页。

    在教会中被牧师所说的「你们要进窄门」话语深深打动的杰罗姆,强烈地期望着能与阿莉莎一起穿越那扇门。

    「我们两人穿着默示录里记载的白色衣服,相互牵着对方的手,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进……」

    对于杰罗姆来说,窄门也是通向阿莉莎的大门,他深信他们两人可以一起走在通向神的道路之上。

    文阳先生对叶子小姐又是怎么看的呢?

    像《背德之门》里的亚里砂和阳一样,作为有相同目标的同志,被强烈的羁绊连接在一起吗。

    佐佐木先生说过,叶子小姐称呼自己与文阳先生的关系为「白色的婚姻」。

    还说过,叶子小姐对妻子结衣夫人可能有对抗意识……为此还在休息日,故意把文阳先生给叫出来……

    对此与杰罗姆结合的朱丽叶——结衣夫人是怎么想的呢。

    翻着书页的手指停止了。

    书的中间,夹着照片。

    似乎是在动物园拍的照片。知性的温柔面庞的男性,抱着三股辫的女孩子,微笑着。女孩子似乎也很开心。在旁边留着的微带波浪的光亮长发的,小个子、可爱的、飘逸柔和的女性在幸福地笑着。

    是文阳先生与结衣夫人——那个孩子肯定是远子学姐。结衣夫人的微笑与远子学姐一模一样。

    文阳先生的那种清澈的眼神,与远子学姐偶尔露出知性表情时的那种清爽眼神很相似。

    看着这非常和睦、幸福的一家的样子,我的喉咙就像被堵住了一样。

    身后远子学姐在痛苦地喘息着。

    合上书,把书放回书架,更换了放在学姐额头上的毛巾,又为学姐擦了汗。脸盆里的冰已经完全融解,化成了水。

    除了寂静的雨声与远子学姐的呼吸声,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

    时间感变得淡薄。

    不过差不多该是傍晚时分了。

    这个家里的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流人看样子说不定是不会回来了。甚至有可能在什么地方观察着我的情况。

    佐佐木先生说过,叶子小姐好像在其它地方有工作场所,说不定正在那里写作。

    叶子小姐平时是几点回家呢?还是说,几天才会回一次家呢。

    打开手机,发现琴吹同学发过来的短信。

    为什么要突然早退?身体不舒服吗?亲戚的病情又恶化了吗?琴吹同学在替我担心。因为感觉到我的行为中的不自然感,明明很想问清楚却很犹豫的琴吹同学的样子浮现在我眼前。那种样子跑出教室,被人觉得可疑也是没有办法的。

    胃就像被拧了一般的痛。

    因为做了对不起琴吹同学的事情而产生的罪恶感使我感到刺痛。

    『对不起,请不要担心。』

    我只写了这么多,发了出去。

    想到这是第几次的「对不起」了,我的心越发愧疚。明明我很清楚,对琴吹同学说请不要担心这种话是没有用的。

    也给母亲发了短信,说可能会回家迟些,就不必为我准备晚饭了。

    关上手机的时候,感觉胃中囤积了又黑又沉的东西。

    那之后,我继续为远子学姐更换额头上的毛巾,为她擦拭汗水——

    远子学姐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八点了。

    烧还没有退,很痛苦吧。轻微地喘息着,用湿润的眼睛看着我。

    「……心叶,现在,几点?」

    「四点左右吧。」

    「骗人……外面天都黑了。」

    「几点都无所谓吧。要吃药吗?放在哪里了?」

    「被子的下面。」

    「被子?」

    微微掀开被子的一角,发现了银色包装的感冒药。

    「我去倒水。在吃药前先吃点东西吧……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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