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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世界经典情爱小说文丛--红杏出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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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    
      一个礼拜四的晚上,在玩牌之前,拉甘家的客人们像往常一样要闲聊一会儿。他们的主要话题之一便是要老米肖谈他过去任职期间内离奇而冒险的办案经历。这时,格里韦和卡米耶便像小孩听蓝胡子①或小拇指②故事那样张大嘴巴,带着恐怖的表情听警长讲述。这使他    
      ①17世纪传说中的一个杀人犯,后来成为诸多文学、音乐作品中的主人公。    
      ②童话中的人物,小拇指被坏人抓到树林里,一路上他抛下小石子作标记,认路回家。    
      们害怕,同时又激起他们的兴趣。    
      这一天,老米肖讲述了一件可怕的谋杀案,其情节使全体听众都毛骨悚然。他摇晃着脑袋说:    
      “人们并不知道一切……多少罪犯还未被人们发现!多少杀人犯逃脱了法庭的制裁!”    
      “什么!”格里韦惊奇地说,“您认为在大街上还有许多像这样杀了人而没被逮捕的恶棍?”    
      奥利维埃露出不屑的微笑。    
      “我亲爱的先生,”他用尖锐的嗓音答道,“所以没有逮捕他们,那是因为他们尚未被人发现!”    
      这个推理好像说服不了格里韦。卡米耶起而相助。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    
      “我么,我同意格里韦的意见。……我有理由相信,如果警察是称职的,那我们在大街上永远也不会碰到一个杀人犯。”    
      奥利维埃认为话中有话,感到自己受到了人身攻击。他气恼地高声说道:    
      “警察当然是称职的,……但是,我们总不是万能的。有些恶棍在魔鬼那里学会了犯罪,他们甚至能够逃脱上帝的惩罚……是么,我的父亲?”    
      “是的,是的,”老米肖支持儿子的这个看法,“当我们住在凡尔农时——拉甘太太,您大概还记得这件事吧——一个马车夫在大道上被人暗杀了,尸体被切成几块扔进渠沟里。凶手一直没能抓到,也许他今天仍然活着,也许他就是我们的邻居,也许格里韦先生在回家的路上就会遇上他。”    
      格里韦的脸变得像餐巾一样苍白。他不敢转过头来,似乎感到杀马车夫的凶手就在自己身后。其实,他的这种恐惧能让某些人感到兴奋。    
      “哦!不,”他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也不清楚说的是什么,“哦!不,我不愿去想这些……我呢,我也知道一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女仆,因为偷了主人的一副银餐具而被捉到监狱。两个月以后,有人砍倒院子里的大树时,竟在喜鹊窝里找到了这副餐具。喜鹊才是真正的小偷。人们就把女仆放了……你们看,罪犯总是会受到惩罚的。”    
      格里韦胜利了。奥利维埃冷笑着。    
      “那么,”他说道,“喜鹊会被关进监狱去吗?”    
      “格里韦先生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卡米耶反驳说,他看见自己的上司被人取笑有些气恼,“妈妈,把骨牌拿出来给我。”    
      拉甘太太去找骨牌时,年轻人继续问米肖:    
      “那么,您承认了警察是不称职的,是吗?仍然有许多杀人犯在青天白日下闲逛吗?”    
      “唉,不幸!的确如此。”警长回答道。    
      “这是不道德的。”格里韦下结论说。    
      在谈话中,泰蕾斯和洛朗始终沉默不语。对格里韦的一席蠢话,他们甚至没微笑一下。他们把胳膊支在餐桌上,脸色稍显苍白,两眼茫然地看着。有时他们也暗暗交换炽热的目光。泰蕾斯的发根处沁出了小滴的汗珠,洛朗感到一阵阵发冷,在微微颤抖。


红杏出墙(2)——仿佛他们的亲密已有数年他像个傻瓜似的

      11    
      碰上好天气的礼拜日,卡米耶总是强迫泰蕾斯和他一块儿出门,到香舍里榭大街散会儿步。他像个傻瓜似的,带着她在人行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每碰到一家商店都要停下看看,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少妇宁愿呆在阴冷潮湿的店堂里,挽着他的胳膊让她苦恼极了。可是,卡米耶却很怡然自得。他喜欢炫耀自己的妻子,每当遇上同事,特别是遇见一个上司时,有夫人在一旁,他和他们打招呼都是神气活现的。此外,他只是为散步而走路,几乎不说话,穿着笔挺而僵硬的节日礼服,拖着脚慢条斯里地前行,煞有介事,其实蠢相十足。泰蕾斯挽着这样一个男人散步真是苦不堪言。    
      散步的日子,拉甘太太会把她的孩子们一直送到弄堂尽头。她一一拥抱他们,接着,便是无穷尽的叮嘱,恳切的祈求,仿佛他们要出远门似的。    
      “特别要当心意外……”她对他们说,“在巴黎这地方,车辆太多了!……你们要答应我,不往人群里去……”    
      最后,他们终于走了,她还要目送他们一阵子。等她回到店铺里,她的两条腿已变得很沉了,她已不可能再长距离步行了。    
      还有些时候,这对夫妇会走出巴黎,到圣乌昂①或到阿斯尼埃尔②去,在河边的一家小    
      ①巴黎北部郊区。    
      ②巴黎西北部郊区。    
      饭店里吃一盘油炸鱼。这种美餐的日子,在他们算是有点奢侈了,一个月前就会开始议论它了。泰蕾斯更愿意、甚至是带着兴奋的心情同意去这些地方游玩,这使她可以在露天自由地一直呆到晚上十点或十一点。圣乌昂和它的绿色小岛使她想起凡尔农来。还是在少女时代,她在凡尔农体验到了塞纳河的全部野趣。烈日当空,她坐在树荫下的砂石上,凉风吹着她的身子,她把双手浸在河里。当她的裙子在石子和泥土上拖来曳去弄脏时,卡米耶却小心地铺开了他的手绢,悄悄地挨坐在她身旁。后来出游时,这对年轻夫妇几乎总带洛朗同去,洛朗以他那粗犷的笑声和过人的精力,使他们的游玩格外快乐。    
      一个礼拜天,卡米耶、泰蕾斯和洛朗用完早餐后,于十一点钟光景动身,到圣乌昂去。他们对这夏季最后一次的游玩已考虑很久了。秋天就要来了,到了晚上,阵阵冷风使空气中充满了寒意。    
      这天上午,天空是晴朗的湛蓝色。阳光灼热,即使在树荫下也是热烘烘的。他们决定享受这夏日最后的阳光。    
      三个人雇了一辆马车,女店主自然少不了叹息、叮咛一番。他们穿过巴黎,在巴黎的旧城墙墙根前下了车马。然后,他们沿着公路步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圣乌昂。时已过正午,道路上弥漫着尘埃,在烈日的暴晒下,泛着雪也似的眩目的白色。空气浑浊而炽热,仿佛在燃烧。泰蕾斯靠着卡米耶的胳膊,撑着遮阳伞,慢慢走着,她的丈夫则用一块很大的手帕扇着脸。洛朗跟在他们后面,烈日噬咬着他的脖颈,他似乎已麻木了。他吹着口哨,踢弄石子,有时对他情妇摆动着的屁股凶狠地盯上几眼。    
      到了圣乌昂,他们急于寻找一个树丛,寻找树荫下的一片青草地。于是他们走上一个小岛,钻进一片茂密的小树林里。落叶在地上铺成了一层暗红色,脚踩上去不断发出脆裂声。无数树干笔直地挺立着,很像是哥特式建筑的一根根石柱,树枝下垂到游人的额头上。周遭能看见的只是枯萎的树叶铺成的黄色山峰和山杨、橡树那白色和黑色的树身。在一块凄凉而静寂的狭小空地上,他们仿佛是置身在一个阴森的洞穴里。在他们周围,只有塞纳河在吼叫。    
      卡米耶选择了一个干燥的位置,揭起礼服的下摆才坐下来。泰蕾斯随意坐在地上的树叶上,已弄皱的裙子窸窸窣窣地响了一阵子。她的上身几乎消失在竖起的衣裙皱褶之中,裙子向后翻起,一条腿一直裸露到膝盖。洛朗趴在地上,下颌着地,贪婪地盯着这条腿看,一边听着他的朋友在生政府的气:应该在塞纳河畔的所有小岛上摆上石凳,修建小径,种上修剪过的树木,像杜伊勒利宫①那样,把这些小岛全变成英国式的小花园。    
      ① 法国旧时的王宫,今已废,改建成花园。    
      他们在这儿呆了将近三个小时,想等太阳稍稍西沉后,在晚饭前到田野里散会儿步。卡米耶说到他的办公室,讲了许多荒唐的故事。他慢慢讲累了,仰卧在地,把帽子遮住眼睛睡着了。而泰蕾斯早就合上了眼皮,假装在打瞌睡。    
      这时,洛朗慢慢溜到少妇身边。他伸出嘴唇,亲吻她的短靴和膝盖。赤裸的肌肤、白色的长统袜灼烫着他的双唇。泥土强烈的味道和泰蕾斯身上淡淡的微香混和在一起,刺激了他的神经,沁透了他的身心,使他热血沸腾。一个月来,他处于充满愤怒的克制中。在烈日下,走在往圣乌昂的公路上时,他已经是欲火燃身了。眼下,在这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在这阴凉和寂静的舒适中,他也不能把这个属于自己的女人紧搂在怀里。因为她的丈夫很可能会醒来,看见了他,使他的计划落空。这个男人始终是他的障碍。他只得伏在地上,藏在裙子后面,颤栗、愤怒又默默地吻着她的短靴和白袜。泰蕾斯一动也不动,像是个死人。洛朗以为她睡着了。    
      他站起来,无力地靠在一根树干上。这时,他看见少妇睁开了闪亮的眼睛,望着天空。她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脸色苍白,神情冷漠。她在沉思,固定不动的两眼好像是无底的深渊,里面只埋藏着黑夜。她纹丝不动,也不回过头来看看站在她后面的洛朗。    
      她的情人默默地观察着她,看见她在他的目光慰抚下仍然纹丝不动,不动声色,他有些害怕了。她那苍白的、死了似的脸埋在裙子的裥褶之中,使他感到恐惧,又使他情欲冲动。他想俯下身子,用亲吻来关上她睁大的眼睛。可是,卡米耶就躺在裙边,这个可怜虫曲着身子,瘦得皮包骨,还在轻轻地打鼾。他的帽子盖住了他的半个脸,嘴大张着,并且因熟睡而歪斜在一边,显出一脸的蠢相。一根根深赭色的细毛,稀疏地散在他瘦削的下颌上,使他那张苍白的脸布满斑点。他的头向后仰着,使人可以看见他那起皱的瘦脖子,脖子的正中突现一个殷红的喉结,随着他每一次打鼾而上下移动。卡米耶就像这样躺在地上,丑陋透顶,令人恶心。    
      洛朗看着他,突然抬起脚跟,他想一脚把他的脸给踩扁。    
      泰蕾斯强忍住叫喊。她脸色苍白,闭上了眼睛。她把头扭过去,仿佛是为避免看见鲜血溅出来似的。    
      洛朗把脚跟高悬在熟睡的卡米耶的脸上有数秒之久。他慢慢收回脚,走开去几步。他心想,这样干掉他真是太傻了。被踩碎的头会让全城的警察都来逮捕他。他想杀死卡米耶,目的是为了跟泰蕾斯结婚,他想要的是像老米肖说的故事中杀害马车夫的凶手那样,在犯罪后仍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平安生活。    
      他走到河边,神情恍惚地望着河水在流淌。突然,他回到小树林里,他已决定了一个计划,一个更合适的、对自己毫无危险的谋杀计划。    
      于是,他用一根细草在睡者的鼻孔里搔了一下,把他弄醒了。卡米耶打着喷嚏站起来,觉得这个玩笑开得不错。他喜欢洛朗开玩笑,逗人发笑。然后,他摇摇紧闭着双眼的妻子,泰蕾斯直起身子,拂去弄皱了的裙子上沾着的枯叶。之后,三个游人拨开面前的小树丛,离开了这片林间空地。    
      他们走出小岛,穿过大路,又踏上小路,与礼拜日的游人们比肩而行。许多穿着鲜艳裙子的姑娘在篱笆之间奔跑;一队划船的人唱着歌走了过去;在田垄上,许多市民夫妇以及老年人、带着妻子出游的小职员们,成群结队地走着。每条小路都像是城里熙熙攘攘的街道,只有太阳静静地照着大地,正向地平线下沉,并在变红的树枝上,在白色的大路上,投下了巨大的淡光团。颤栗的天边降来阵阵凉风。    
      卡米耶没让泰蕾斯挽着,他与洛朗在交谈,为洛朗的诙谐和机敏而发笑。洛朗在沟渠上跳来跳去,时而举起旁边的大石头。少妇在路的另一端,垂着头往前走,不时弯下身去拔起一根草。有时她收住脚步,落在后面,远远地望着她的情人和丈夫。    
      “喂!你不饿吗?”卡米耶终于向她喊道。    
      “有些。”她答道。    
      “那么,赶紧走吧!”    
      泰蕾斯根本不饿,她只是很疲倦而且不安。她不知道洛朗的计划,她很担心,两条腿直打哆嗦。    
      三个游人来到了河边,找了一家饭店。他们在一个木板搭成的平台上就坐。饭店弥漫着油腥味和酒味,叫喊声、歌声和杯盘声震天响。在每一个房间、每一个饭厅里,都有一些人在高谈阔论,在一片喧闹声中,薄薄的板墙在震颤着。上楼的人也把楼梯震得颤抖。    
      平台上,从河边吹来的风渐渐驱散了荤腥味。泰蕾斯倚着栏杆,凝视着下边的码头。码头的两边,排列着小酒店和赶集商人搭的临时木棚。在棚架下面,远远可以瞥见白色的桌布、黑色的外套和女人鲜艳的裙子。有人光着头在跑,有人在大声笑。在人群的喧闹声中,混杂着手摇风琴凄厉的乐声。在平静的空气中,弥漫着炸油和尘埃的气味。    
      在泰蕾斯下面一块踏烂了的草坪上,一群拉丁区①的姑娘边唱歌边旋舞,她们的帽子甩    
      ① 巴黎的大学区。    
      在肩上,披散着头发,手挽着手,做着小女孩们的游戏。她们仿佛寻回了昔日那银铃般清脆的童音,她们那被人粗暴抚摸过的苍白的脸重新泛起了处女般的红晕。她们那一对对并不纯洁的眼睛,显出了温柔的湿润。许多大学生抽着白泥烟斗,边看她们旋转,边同她们开着粗俗的玩笑。    
      在塞纳河那边,连绵起伏的小山丘上笼罩着模糊的夜色,在朦胧的、淡蓝色的天幕下,树木沉没在透明的烟雾之中。    
      “伙计!”洛朗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弯下身子大声喊道,“晚餐在哪儿?”    
      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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