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现场-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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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张照片最特别，是郁砚歌一张睡眠中的画面，她卷曲在床上，床头开了盏小小的灯，光线昏暗，她的脸孔雪白。紧闭双目，表情痛苦，眼角似乎还有一滴泪水渗出。她巴掌大的小脸，趁着散开在枕头上乌黑地发。显得又稚嫩又脆弱。
　　　　临轩在后面写的字是“你的梦，你梦总是那么哀伤，忍不住为你记录下来……也许，爱你，应该放你走？”
　　　　照片地时间是半年前。
　　　　清扬看了好一会儿照片。正要把它们放回到盒子里，却发现《石头记》纸匣底暗黄纸张上，有一组手写的数字，看那字迹，应该是临轩地，他却是因了什么缘故，在这个纪念自己爱情的《石头记》里写了一组突兀的数字？
　　　　清扬给唐蓝看，唐蓝不假思索地说：“哦，这是一个电话号码。嗯，国际长途，这前面应该是美国的区号！”
　　　　“美国区号？”清扬立即要唐蓝拿出手机拨拨看。
　　　　“从德国漫游再拨国际长途到美国啊？！一通电话打过去。我的一幅画就白画了！”
　　　　“还不错么，自从你地画开始卖出去后。就开始知道吝惜钱财啦！呵呵。也知道赚钱不容易了是不？！不管啦，你还是把这个电话拨拨看。难道你不想知道，临轩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写的电话号码到底是什么人的？”
　　　　电话接通，唐蓝用英语跟对方沟通，一面又向清扬翻译着：“哦，对方是加利福尼亚州M市一家康复中
　　　　清扬略一思索：“啊，我知道了……你问问他们是不是有个德国籍病人尹临轩？”
　　　　唐蓝问了，等了一下，对方做了查询，片刻由某主治医师回复：“是，这位尹先生因今年初出现肌无力发病征兆，来这里确诊过，我们康复中心是美国对这个病症控制和康复最好的医院，他确诊后，预约了6月份入院时间，哦，事实上，他已经缴纳了50住院年金。”
　　　　“他一入院会住多长时间？”
　　　　“每个人情况不同，我们康复中心有些病人，已经住在这里十多年了！”
　　　　“肌无力不是一种绝症么？患者能支持那么多年？”
　　　　“现在医学已经很发达了，这种恶疾虽是绝症，却有很多医学手段可以延缓肌肉萎缩的过程，甚至能把这个过程延迟几十年！”
　　　　“啊，是这样啊！那，像尹先生这个情况，为什么不立即入院，还要预约到6月份呢？”
　　　　“呃，这个不是我们康复中心的意思，是病人自己的意愿！他说自己一旦入院也许很长一段时间出不来，想把一些家庭上、生意上的事情处理好了再来，我们跟他协商后，确定了6月份入院，再晚了就对病情控制不力了！”“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们！”
　　　　唐蓝挂了电话，给清扬详细讲述了对方地答复。清扬心下一片洞明：“我知道了，这个就是临轩向我们赠书的用意？！”
　　　　“什么用意？”
　　　　“一个人深爱另一个人，一定非常在意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形象罢，临轩主动设计要小石头离去，除了自身病情，更多地是他懂得她的心思，她地心并不在他地身上，临轩所以要放她走……但是，以一个人的正常感觉和思维来说，谁都不愿意让爱人终身误解自己啊，所以，临轩在入院前，立好了遗嘱——他预测自己可能要在医院待上许多年，一旦去世，他想让小石头最终能够知道这一切实情！”
　　　　“你地意思是说，他赠给我们书，是想让我们发现这个《石头记》，然后给小石头？但是，为什么会选择我们两个呢？他应该知道我们只是偶然来度蜜月啊？”
　　　　“唐蓝，你别忘了，临轩并不能预知自己的死亡，他做这一切，都是计划在许多年后，自己因病去世后发生的事情！他肯定一直在考虑如何把这个《石头记》在自己百年后顺利地交到小石头的手上，他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做，也是很偶然的：他知道我是警察，肯定善于寻根究底，若干年后，如果忽然收到这样一份写明我名字的馈赠，肯定要问个为什么，察个水落石出！他跟你是朋友，信任你的人品，相信你肯定会念在他一片痴情苦心，无论如何也会把这本《石头记》交到他爱人手上——我们一个是侦探，一个是亲密朋友，还有比这个更合适的组合么？临轩是个聪明人，他在想到了我们之后，马上改了遗嘱！”
　　　　“你说临轩不能预知自己的死亡，他的自杀……”
　　　　清扬眼露寒光：“临轩绝对不是自杀！他早在几个月前就约好了入院时间，肯定是想配合医院好好治疗的！还有，《石头记》里电话号码便是最好证据！”
　　　　“啊？”
　　　　“这个《石头记》是要交给小石头的，这个电话号码也肯定是给她看的！他也许希望她能在他死后拨通这个电话，在他的想像中，自己临死前一定会给小石头留下什么话，也许是优美感伤的诗句……临轩之浪漫多情可是有目共睹的！”
　　　　祝大大们周末快乐！
童话　第二十一章　你相不相信妓女的话？
　　　　唐蓝问：“清扬，你说临轩不是自杀，嗯，你有没有怀疑对象呢？”
　　　　清扬合上了那本《石头记》，没有回答唐蓝的问题，望着满屋子磊磊的书出神：“唐蓝，上次王律师说那个私人停车场使用识别卡管理，那么，警方肯定有张名单吧？”
　　　　“什么名单？”
　　　　“临轩停车期间，用识别卡使用这个私人停车场的其它车辆车主清单……”
　　　　“我想应该有吧，警方肯定都排查过了，如果有什么关系人，不早就发现了？”
　　　　清扬拨通了王律师的电话：“王律师，我是清扬，临轩出事那天，他停车期间，使用那个停车场车主的清单你能否帮我向警方要一份呢？”
　　　　“啊，这个么，我警方那边倒是很熟，可是，为什么……”
　　　　“王律师，拜托！你只要知道一点，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临轩，您跟临轩不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么？”
　　　　“那个，好吧，我跟他们联系下，嗯，你们等下来我的事务所吧！”
　　　　“谢谢！”
　　　　唐蓝看着她：“为什么又突然想到那个私人停车场？”
　　　　“从山间城堡山下到山顶有很长一段路，即便到半山腰的私人停车场也需要步行半个小时左右——我们两个走过的。如果有人须用铁扳手绞断临轩的刹车装置，最方便的方式不应该是开车上山——一般车子里不是都有小型工具箱么？如果手里拿个铁板手或提只工具箱上山，看上去不是太惹人注目了？再说，拎那个重家伙上山，也太吃力点了！”
　　　　清扬下结论：“我想。如果临轩不是自杀，最有作案条件的就应该是那些部跟临轩同时停车的车主们！”
　　　　在去律师事务所的路上，清扬问唐蓝：“你上次跟那个伊莲娜谈。只谈到任雪飞跟她是怎么认识地，他们交情怎么会好到一起吃晚饭了？她那天拿了任雪飞1000美元。你怎么没有问清楚一点儿？”
　　　　“问清楚一点什么？一个男人给一个妓女交情好，付给她一笔丰厚报酬，我还要问原因么？男人付给妓女钱，只有一个理由……”
　　　　清扬瞪他一眼：“不要这么想当然，你不是也付给伊莲娜钱了么？难道也是那个原因？！当初任雪飞结识伊莲娜。并不是为了跟她上床！”
　　　　“哈！第一次不是，第二次呢？比如说我，我是不会去找伊莲娜问第二次问题的，我们的接触就到此为止！任雪飞能跟伊莲娜把关系维系下去，其中原因还用明说么？！”
　　　　“都跟你这么想当然，案子怎么能破得了呢？”清扬哼了一声：“任雪飞跟伊莲娜吃饭时地情态，不像是两个有肌肤相亲的蜜友，我看那任雪，都巴不得赶紧吃完了离开她！”
　　　　唐蓝笑：“那是你不懂男人！她地作用对他类似马桶。他固然离不开马桶，可一旦用完了，他立即会巴不得离开她。男人也是要名誉的！”
　　　　清扬白他一眼：“你也是男人，是不是也这么又虚伪又恶心？”
　　　　“呃。清扬你不要说什么都往我身上扯啊。我可不敢给你说话了啊！”
　　　　清扬沉默了一会儿，唐蓝以为自己得罪她了。正自懊悔，却见清扬又若有所思地开口：“我看，我们还要再去找伊莲娜问一下！”
　　　　唐蓝吓一跳：“清扬，你不是当真的吧？我们明天上午就要走了哎，你还要满城找一个妓女问话么？还有，妓女的话你能相信吗？”
　　　　“为什么不？在我看来，妓女比很多道貌岸然伪君子更可信，她不是说自己在美元面前从不撒谎么！”
　　　　唐蓝叹口气：“我们去了律师那里再说罢！”
　　　　清扬喃喃自语：“那个不是一直狂热地在追求小石头么？他会在热恋中再跟伊莲娜保持热络的关系么？他为什么给她100美元？难道是……封口费？！”
　　　　清扬想到这里，忽然对唐蓝说：“唐蓝，能开快些么？”
　　　　清扬他们一来，王律师就拿出了一份名单：“喏，就是这个了，我警局地一个朋友帮我传真过来的，根据识别卡，包括尹先生那辆在内，当时停车场里一共停了21辆车，这20位车主都经过了警方排查，都跟尹先生的生活没有任何交集，连社会关系人都算不上！”
　　　　清扬一边看清单，一边问：“嗯，这20个车主的基本资料都有么？比如性别，年龄，住址什么的？”
　　　　“对，这是车主识别卡的基本内容。”
　　　　“那么，有没有年轻的女性车主的？嗯，大约23岁左右的？”“哦，让我看一下，那个时间段在私人停车场停车地一般都是中老年人，年轻人那个时候谁会去那里……有一个，喏，在这里！”
　　　　王律师手指了一个名字，唐蓝把它拼出来：“莫西卡。林顿！”他接着读她的资料：“22岁，自由职业者，住址街号。”
　　　　王律师笑了笑：“那条街在城市中心，是个价值不菲的路段，这个姑娘看来很有钱啊！”
　　　　清扬问：“在这个城市，有钱地自由职业者都是什么行业？”
　　　　王律师想了想：“设计师、电脑专家、作家、个人诊所医生……都会很有钱！”
　　　　“妓女呢？”
　　　　王律师怔了一下：“哦，我倒没想到……当然，出色的妓女在这里收入顶得上三个医生，当然也可算在有钱人行列“王律师，能不能帮我调一下这个莫西卡地详细资料，或者，能否查到她地照片呢？”
　　　　“嗯，如果有这个必要，我会再让我警局的朋友帮个小忙……”
　　　　清扬连连点头：“必要，很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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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　第二十二章　原来如此！
　　　　王律师的传真机在半个小时候后传来了莫西卡。林顿的资料照片，清扬看了一眼，转手递给唐蓝：“难道你还以为没有找到她的必要？”
　　　　唐蓝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正是黑发美人伊莲娜！
　　　　“这是怎么回事？伊莲娜是假名字？”
　　　　“有几个妓女会用自己真名字做生意呢？！王律师，我想，你最好跟我们跑一趟，有关这个莫西卡的情况我会在路上跟你详说！”
　　　　三个人按照资料上地址找到这个莫西卡的公寓，正是下午二点钟，在这个点儿，她这个职业应该还在梦乡中！
　　　　果然，三个人按了半天门铃，莫西卡才裹着睡衣从卧室出来……她拉开一道门缝，首先看到了唐蓝的微笑的脸，她打着哈欠把门打开，回身挽着头发往里面走，一边用娇慵妩媚的声音：“唐先生，我今天还没开业呢，我每天起床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如果不是我喜欢中国人，我就你个闭门羹！嗯，你是又想问我问题，还是想做点什么别的？”
　　　　她倒在公寓的沙发上，摸出一盒烟，打火的时候却看到门内站了三个人，疑惑地扬起了眉毛：“怎么？”
　　　　唐蓝介绍：“我的妻子，尹临轩的律师，王律师。”
　　　　莫西卡吸了一口烟，笑了一下：“我这里可从来都没有律师上门，怎么。我有什么麻烦了么？”
　　　　王律师坐下来：“莫西卡，尹临轩先生出车祸的事儿你知道吗？”
　　　　伊莲娜对王律师唤她的真名很意外，她收敛了嬉笑地神态。坐正了身子。
　　　　伊莲娜——莫西卡耸耸肩：“对，我在酒吧听说过。据说是车子翻到山崖下去了，真是个可怜人！”
　　　　三个人审视着她的表情，要么她确是无辜，要么是她演技太好，六只眼睛没有任何她反应异常之处。
　　　　王律师接着说：“尹先生发生车祸那天。就是4月28日，你去山间城堡了么？”
　　　　“警察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了，是啊，怎么了？”
　　　　“你当时警方答案是跟尹先生素不相识吧？”
　　　　莫西卡看了唐蓝一眼，大笑：“难道我还会自动警方说，上过尹先生的床不成？我脑子没有烧坏，为什么要自惹麻烦呢？相信我，尹先生有知，也会同意我地做法！这些正人君子。可不想被人揭穿跟妓女有所交集……”
　　　　“你那天是什么时候去，何时回来的？”
　　　　“下午一点去，四点回来地吧！”
　　　　王律师不动声色：“如果没有记错。三分钟之前你还说自己每天都是下午五点钟起床！”
　　　　莫西卡不耐烦地掐断烟蒂：“我想，我没有必要回答你们的问题。尹先生不是意外事故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门铃又响起来。莫西卡气呼呼地：“今天是怎么回事！也许我该在自己门上贴涨字条：闲人勿扰！”
　　　　她意外地看到了门外站了几个警察。当先的一个站在门口冲王律师点点头，转向莫西卡：“莫西卡。林顿小姐？”
　　　　莫西卡有些慌乱了：“是我。”
　　　　“现在怀疑你跟4月28日尹临轩谋杀一案有关。请配合警方调查！”
　　　　莫西卡叫起来：“啊？谋杀案？有没有搞错，我跟尹临轩无冤无仇，为什么会去杀他呢？”
　　　　一旁的小个子警察拎起了一只证物袋，里面有个钢制特大号扳手：“莫西卡小姐，这是在你楼下车子的工具箱中找到地，我们刚刚经过了专业痕迹对比，跟尹先生车祸的刹车装置外管断口痕迹一致！”
　　　　莫西卡愣在门口：“什么意思？刹车装置……”
　　　　“尹先生之所以会命丧车祸，是有人对他的刹车装置动了手脚，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