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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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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这样啰嗦了?”岚琪不耐烦,苦笑道,“我可半句话都没说,他发了脾气就走了呀。”

    “没吵架?”环春都不信。

    “真没吵架,我半句话都没说。”岚琪盘腿坐起来,抬眸看满室狼藉,叹息了一声浪费多少银子,又对环春说,“他摔了茶杯不解恨似的,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扬手就把花瓶又摔了。”

    环春更加听不懂,可她家主子好像很淡定,不似方才进门见她跪在炕下那般凝肃,又听得嘀嘀咕咕“他也不挑一个便宜不值钱的摔,我难得摆一两样精贵的物件,他就这么容不下?”

    听得这些,环春算放心了,之后给岚琪处理伤口,洗干净了血迹,才发现口子确实不大,但略深才流那么多血,为了谨慎找来太医,太医都笑着说没事,睡一晚就能结痂了。

    傍晚四阿哥来请安时瞧见母亲手背上的伤痕,问她怎么弄得,岚琪说和孩子们嬉闹时刮伤的,胤禛气哼哼地问是不是温宪,说那丫头手里没轻重,生气地就要去教训妹妹。岚琪当然不好冤枉闺女,一面也对胤禛说“温宪只是淘气霸道些,哥哥别太拘束她,将来她嫁出去了在宫外,还要哥哥多照顾她,你们生分了,额娘该多担心?”

    胤禛却脸色一沉,道“嫁去很远的地方,我也不好照顾她,额娘不要太宠她了,将来嫁去远处,在人家那里就该吃亏了。”

    岚琪见儿子没头没脑说这些老陈的话,更是一脸的不高兴,自然要问缘故,胤禛才情绪低落地说“今天大皇兄来书房,听他说皇阿玛已给大皇姐定了婚事,过几天就要宣布。”

    “纯禧姐姐年纪不小了,你皇阿玛已尽量留她了。”岚琪道,想起布贵人告诉她皇帝找端嫔说话的事,算着日子是差不多了,纯禧都快二十岁,没有再留下去的道理。

    “我是想,姐弟兄妹的感情,比书房里要简单些,姐姐们对我都很好。”胤禛一脸不舍,更担心地说,“所以我才担心温宪脾气不好,将来去外面被人欺负。”

    做哥哥的如此疼爱妹妹,岚琪心中很暖,而她知道皇帝答应女儿们决不远嫁,刚才才无意中说出口,要胤禛将来在宫外照顾妹妹,此刻不敢再多说,只是安抚他这是很正常的事,但母子俩说了好半天的话,岚琪也没见儿子提起太子。

    相反的,岚琪自己有些好奇太子怎么样,之后似不意地说起道“在湖边住着可还好?皇祖母那儿怕湖边太热闹吵着你们念书,太子的无逸斋是个清静地儿,额娘回头和皇阿玛说说,把你们也挪到清静的地方才好。”

    “无逸斋很僻静,地方也大,我们几个去给太子请安时瞧见了。”胤禛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一脸单纯地说,“三哥说无逸斋就是宫里的毓庆宫,我瞧着也挺像的,不过我和三哥住的桃源书屋也不赖,额娘放心,我会用功读书,不会贪玩。”

    岚琪摸摸儿子的脑袋说“额娘对你很放心。”她知道,胤禛如今眼下对她无话不说,将来怎样不去想,至少眼门前的儿子和自己,已然完全交心,倒是自己这个额娘不能事事都对他讲,所以太子的事一定还没影响到他们兄弟。

    想想也是,她和荣妃敦促着园子里不要乱传无逸斋里的事,皇帝必然也下了手腕,这两天园子里风平浪静的,也不怪关在湖边读书的孩子们,对此一无所知。

    四阿哥请安吃了点心,就要回他的桃源书屋去,温宪正好来撞见哥哥走,硬纠缠着要一道去,刚才还在母亲面前扬言要教训妹妹的人,这会儿却被妹妹缠得束手无策,还是领着她去了。

    岚琪坐在窗前看兄妹俩说说笑笑地走开,一手撑着下巴想心事,环春来问今天晚膳要不要准备,猜想她是没什么胃口的,岚琪突然想到说“你去厨房看看什么菜色,挑几样可口的送去蕊珠院,给王常在用,顺便看看她怎么样。”

    环春照着做,亲自来回一趟,却带着觉禅贵人一道回来,说是在蕊珠院遇到觉禅贵人去探望王常在,就随她一起来的瑞景轩。

    岚琪近来因忙碌而极少与觉禅氏见面,只是偶尔问问她在延禧宫好不好,知道她喜欢畅春园,这次把她也带来,依旧和易答应住在一起。

    “入园两天没见你,一切可还好?”此时寒暄了一句,她便问觉禅贵人,“王常在是曹大人家的亲戚,是不是这一层缘故,对她多照拂了些?”

    觉禅贵人却笑道“只怕曹大人知道一些旧情往事,明里暗里会劝着王常在避开臣妾,今日臣妾去,她脸上就挺尴尬的。”

    岚琪不以为意,在手炉里添了两片红箩炭地给她,说道“她被吓得不轻,皇上也不去慰问她,这两天恐怕不会对谁有好脸色。”

    觉禅氏却道“臣妾本来就不是去看她的,是去瞧瞧那屋子里的光景。”

    “怎么了?”

    “娘娘放心,这话臣妾只在您这儿提起。”觉禅氏捧着手炉说,“在凝春堂听说那宫女原在无逸斋办差,那就必然是和太子有瓜葛,这事儿一搁在太子身上,臣妾就只能想到大阿哥。昔日易答应的宫女勾引大阿哥,如今太子无逸斋里的宫女悬梁自尽,而去年太子一个人在畅春园住了好长的时间,这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多想想就明白了。”

    岚琪何尝不明白,玄烨说那死了的宫女肚子里有身孕了,必然是验了又验,查了又查不会错,太子去年一个人在畅春园住着,这里除了太监外,就是侍卫进出往来,这宫女要么和侍卫私通,要么这孩子就是太子的。

    皇帝这样生气,不会是冲着有谁算计太子,那不值得他气到要摔东西,可见那宫女和太子之间,一定不简单。

    “这件事儿,你要小心,涉及到太子,万一除了什么事,我也帮不了你。”岚琪沉下醒来劝,又提醒觉禅氏道,“我猜想你是怀疑长春宫,但你想想,如今和太子最有利益冲突的,是大阿哥,太子有什么事,人家很容易怀疑长春宫,惠妃不至于这么鲁莽。这一次她生病,是真的病得沉重,荣妃亲自去瞧过,不像是装病不来。如果算计好了园子里有这样的事,她何至于装病不来,弄得此地无银三百了?”

    觉禅贵人颔首道“所以臣妾才觉得蹊跷好奇,想要弄清楚,惠妃到底有没有从中作梗,不然就又是一个把柄,捏在我们手里。”

    正说话时,外头脚步声匆匆,环春很快进来道“娘娘,万岁爷又来了,梁公公说是要在瑞景轩过夜。”

    觉禅贵人赶紧放下手炉起身,福了福便要告辞“臣妾明日再来与娘娘商议。”


465 你闻闻什么香



    “你明日午后来,一早我要去凝春堂,几位老福晋要进园子逛逛,太后要我去作陪。”岚琪这般说罢,便让环春送觉禅贵人出去。

    因知皇帝才从清溪书屋起驾,到门前还有些时候,唤来绿珠玉,让她们将屋子里值钱的器皿都收掉,两人边收拾边笑,绿珠忍不住说“娘娘不怕一会儿万岁爷瞧见了生气?白天来时屋子里还摆了好些东西呢。”

    岚琪不屑道“被他说几句,我不少几两肉,可他再摔东西,我一年俸禄就被他摔光了。”

    果然等圣驾再抵瑞景轩,玄烨进门就皱了眉头,这次再来园子里住,特地又让人装点过瑞景轩,白天来时还能见许多精美别致的摆件,这会儿来架子长案上都空荡荡的,屋里的人迎出来,他看也不看直接绕进门,卧房内同样也没了那些漂亮的瓷器摆设。

    “知道我要来了,故意的?”玄烨往炕上坐,炕几连茶具也没有了,他恨恨道,“到底谁给你的胆子,总是这样膈应我?”

    宫女太监早退下了,岚琪亲自从外头端了茶盘来,茶壶里泡的事金银花莲心枸杞茶,她缓缓斟一杯茶递给玄烨说“屋子里烧地龙,难免心火旺,这茶最好,喝了也不怕睡不着。”

    玄烨正要发脾气,见她手背上深红色已然结痂的伤痕,岚琪的手向来白嫩,一点点伤痕就很突兀,不禁问“怎么弄的?”

    岚琪不在意地说“皇上之前摔茶碗,碎片溅出来刮破的。”

    玄烨一愣,握住岚琪的手轻轻摸了摸伤痕,问着“疼吗?朕是气急了。”

    岚琪软软笑着“不疼,平时伺候几个小家伙,也偶尔被挠几下抓一道,很快就好了。”

    玄烨却沉甸甸地说“小时候挠几下伤的是身体,将来长大了胡闹伤人心,可就没那么快好了。”

    “皇上怎么……”岚琪到底没问出口,还是端茶给他说,“皇上消消气。”

    玄烨喝了茶,舒口气想要靠下去,岚琪挪来大靠枕给他垫在身子下,他用手背轻轻敲着额头,还是无法疏散心头郁闷似的,岚琪也不敢多说话,只静静地跪坐在一旁。

    好半天突然听见咕咕声,岚琪一怔,见玄烨伸手捂住了肚子,她惊讶地问“皇上还没用膳?”

    “之前没胃口。”玄烨嘀咕着,但身体果然还是饿了,他自己也有感觉。

    “臣妾也没用膳,正好饿了。”岚琪总算找到些事情来做,唤人传宵夜,不知环春是否早有准备,她这边才说要,眨眼功夫就送进来膳桌,不知哪儿弄来的精致小铜炉火锅,一碟鲜虾几样蔬菜和米饭,烫了鲜虾蔬菜沾酱吃,一边就熬上粥了。

    玄烨是饿了,岚琪则是看他吃得香才有胃口,两人热乎乎吃了半天,皇帝热得把外衣都脱了,但突然想起什么,喊来梁公公,问他东西在哪儿。

    不多久梁公公带着小太监上来,捧进来一只硕大的锦盒,打开盒子,一只釉色莹润饱满的长颈瓶,岚琪瞧着和早晨那只双耳瓶一样是雨过天青釉的,但隐隐有些许的差别,可又说不上来。

    玄烨则道“这是天蓝釉,瞧着很像是不是?摆在一起看就不同了,这个釉色极少,一年得不了几个,都贡上来了,朕只在乾清宫摆过,这只带来原要摆在清溪书屋里。”

    “臣妾听说过天蓝釉,见还是头一回见着。”岚琪欣喜地摸了摸这只瓶子,也舍不得拿出来看,直接让环春收好,要之后带回永和宫去,别让小家伙们翻出来摔了。

    玄烨见她一副高兴模样,嗔怪道“还是这么贪。”

    岚琪不屑“那也要看是什么东西,皇上若不是心虚早晨摔了臣妾的东西,明明有这样好的,也不舍得赏人,值钱的好东西才值得贪。”

    “你屋子里都是小娃娃,跑来跑去不怕摔了?朕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留给你的,不过是有些东西要等着好的时机再给你。”玄烨不高兴,可人家笑眯眯端上一碗鲜虾粥,柔柔地说,“喝了粥臣妾陪您屋檐下散散,然后就早些睡吧,吃饱了睡醒了,再去想那些烦心事。”

    玄烨已然开了胃口,没有拒绝,热乎乎鲜甜的粥下肚,精神也是一振,便随手裹了大氅,和岚琪在屋外走走,时下正月依旧寒冷,他们吃得身子发热地出来,反而觉得清爽醒神。

    立在一株春梅下,枝桠上才抽芽,还未见花骨朵,岚琪问玄烨多久才能开花,可皇帝却说“四五月就差不多了。”

    “四五月?”岚琪笑道,“您在说什么事?”

    玄烨果然没听见岚琪问他的话,答道“三月过皇祖母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便过了,你和荣妃与内务府安排一下,是时候让侧福晋进宫了。但毕竟还没有立太子妃,不必太过铺张,该有的礼节做到就好,若是来日新立太子妃,届时再举办婚礼,若是扶侧福晋为太子妃,再补一场仪式就是了,这都是后话,总之先让侧福晋进宫。”

    “这个好办,宫里都有规矩不麻烦,只是……”岚琪道,“是说这回四五月里,就要回宫了?”

    玄烨摇头“回不回去再说,让侧福晋进宫的事安排好。”

    岚琪见玄烨不断地强调这件事,知道他心里烦躁,太子十五六岁了,当年玄烨在这个年纪早就有孩子了,大阿哥成婚也早,如今两个闺女在膝下,侍妾还有了身孕,太子依旧独来独往。但这并不是皇帝的错,当初太子年纪小,可又赶上太皇太后驾崩,这一拖就是两年,皇帝也不能让他娶妻纳妾,现在出了那样的事,又好像全怪皇帝对太子不尽心,怪不得玄烨憋闷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因为这些事找谁商量都不成,他若要袒护太子,就只能自己闷在心里。

    玄烨始终没对岚琪说那宫女和太子究竟怎么回事,岚琪再好奇也不打算从皇帝口中知道,他们俩再亲昵,也要保持些许距离以及互相心里藏些秘密,这样一来才不会疑神疑鬼担心对方是否对自己有所隐瞒,可过度地互相坦白,就会带来这适得其反的效果。

    待要伺候入睡,已然深夜,环春还没将那只长颈瓶收起来,估摸是不好当着皇帝的面翻箱倒柜,一时还搁在长案上,岚琪新鲜地打开锦盒取出瓶子又摸了半天,冰凉光滑的瓷器抹在手里,恰到好处的分量,真正是上等品才有的贵重。

    “是你的东西了,有什么可看的?”玄烨突然从身后搂住她,岚琪的手正握在长长的瓶颈之上,玄烨捉了她的手一道缓缓抚过,轻轻在耳后说,“天还没暖呢,怎么用茉莉香了。”

    腰上的手越发用力,玄烨另一只手已将瓶子拿下,而后用双手环住了她的身子,一点点往后退着,岚琪软软地几乎全靠在他胸膛上,感觉到他鼻尖蹭着自己脖子里的肌肤,心里禁不住热起来,轻声说“身上可没用茉莉香,你再闻闻是什么?”

    深夜时分,外头起风飘雪,屋里却是花香旖旎,瑞景轩白天才历了摔打东西的惊恐,没想到不隔夜,皇帝就亲自来改变院子里的气氛。跟着德妃的宫女太监渐渐都不把这些事当事儿了,他们知道皇帝在别处发脾气,那是真发脾气,在瑞景轩在永和宫,就是散散心而已。

    翌日凝春堂本要招待几位老福晋逛园子,幸好昨晚一场雪堵了路,太后一早派人来说老福晋们明天再来,让德妃不必一清早过去,等园子里的积雪扫干净了再出门,又说正月十五要在凝春堂简单和皇帝妃嫔们聚一聚,让她和荣妃提前预备。

    如是岚琪偷得半日闲,懒懒地窝在明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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