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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部分

有种后宫叫德妃-第369部分

小说: 有种后宫叫德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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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岚琪直直地看着玄烨,竟脱口而出“皇上心里,更多是为了那件事,温宪的幸福与否,只是顺带的对吗?”

    玄烨微微蹙眉,那一瞬岚琪也后悔自己怎么就说出口了,心想他走就走吧,反正这阵子大家都不能好,几十年的情分也不至于为了这几句话散了,真要散了,那也是她的福气走到头了,强求不得。可是心里这么想,嘴上那么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走向他,仿佛不受控制似的拽了他衣袖的一角,分明就是怕他恼怒了拂袖而去。

    而皇帝,也不过是突然听见那么直白的话稍稍皱眉,并没有动气恼怒,反是见岚琪这模样,心疼不已,温柔地说“你都这么委屈了,我再欺负你,可怎么好?”

    岚琪伏在他胸前,没有哭,只轻声说“这阵子总见了你就掉眼泪,可要好好改改了。”

    绿珠捧着消食汤进来,见帝妃二人依偎着,忙转身就退下,到门前遇上环春,笑道“也就万岁爷知道娘娘的心思,娘娘这阵子到底怎么了,若说为了公主,如今公主小两口好好的,娘娘也不至于啊,还是要皇上多来哄一哄才好。”

    环春却是不大放心,吩咐众姐妹“咱们小心伺候着才好。”

    时日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圣驾启程去盛京的日子,温宪十四日就要入宫,预备第二天一道随祖母起驾,在家将东西打点齐整便要出门,遇上紧赶慢赶回来的舜安颜,这一次他不随驾,夫妻俩今天就要分开了。

    温宪拿帕子给他擦擦汗,温柔地说“等我离京,你就回家里看看去吧,你家老太太惦记你呢。”

    舜安颜抿唇不语,温宪笑道“确实难为你了,咱们是夫妻,本来没什么不好商量的是不是,可我这个人不好伺候,只有委屈你了。这一分别,大概要等南巡时,才能再在路上遇见你,可我又未必南巡去,那么远的路,若是怕我晕车的病犯了走得慢,江南来回一趟,可不要明年才回来了?指不定到时候,我们匆匆见一面,又要分开了。”

    舜安颜道“我可以留在京城陪你。”

    温宪微微一笑“我还指望你,保护好皇阿玛周全呢。”她心里疼得身子都要打颤,唯有匆匆离别才好,长痛不如短痛,今日后悔,明日她又要怨怼为什么丈夫是那个样子的,怨怼为什么她的夫妻生活是装出来的样子,便不再多想,转身就往马车走去。

    舜安颜上前来搀扶她上马车,手与手交叠着,随着温宪上车渐渐分开,舜安颜抓着妻子的手,似乎不愿她的手指滑出去,而温宪也有那么一丝留恋,两人竟停在了那一刻,明明是手指相连的停滞,却比真正分开更让人心痛,温宪倏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坐进马车里,便听得舜安颜在车下说“路上不舒服,不要强撑着,我去接你回来。”

    车厢内的温宪泪如雨下,强忍着哭泣的声音,应了声“知道了,你也要保重。”而后马车便启动了,马蹄声声车轮滚滚,把她的悲伤和不舍碾成了碎片。

    到宫里,温宪先来看过母亲,岚琪见她眼眶泛红,知道是与舜安颜分别时不舍了,若是前几日,她一定还会哀求女儿再好好考虑一下,事到如今,总觉得再说那样的话,女儿会更彷徨更不安。自己的哀求,只会让女儿心寒为什么全天下人都觉得她是错的,明明她才是最痛苦的人。

    “这些药材,都是防晕车用过的,额娘不跟着太后的车马,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舒服了不要强撑着,让人传话给额娘知道,或是来额娘这里歇着。”岚琪将两包药材指给女儿看,由她的侍女接过去,转头见孩子落泪,不禁心疼极了,哄着她道,“咱们就当是去散散心,就是时日长些罢了。”

    只因母亲说了与舜安颜一样的话,兴许那就是丈夫这辈子留给自己最后的话,温宪才动容难忍,听额娘这样说,伏在她肩头道“额娘,哪怕舜安颜不能照皇阿玛说得办,也求您帮我向皇阿玛保他一条性命。”

    岚琪笑道“到时候你和额娘一道去求,咱们一定留下舜安颜那条小命。”

    五月十五,圣驾启程往盛京度夏,九月再启程南巡,皇帝这一趟出门,要大半年才回来,太子夏日留守京城,至九月,则在路上等候圣驾,随扈同行南下。

    转眼,圣驾离京数日,因不堪旅途疲惫,此番随扈的后宫妃嫔极少,惠妃荣妃等都在宫内歇着,只有宜妃、德妃并密嫔几位年轻的妃嫔随驾。

    皇帝太后不在家,她们落得轻松自在,每日不过闲着,或互相串门说说话,这日佟贵妃为解闷,在储秀宫支了戏台请众姐妹看戏取乐,惠妃却想起往事来,与荣妃轻声道“佟皇后初入宫闱时,请东西六宫看戏,钮祜禄皇后压着不让咱们去承乾宫,佟皇后大怒亲自闯到翊坤宫去和她叫板,吓得我们都赶去承乾宫等着,这一晃快三十年,她们早就不在了,我们却还在这里看戏。”

    “风风光光又短暂的一辈子。”荣妃长叹,“咱们这辈子命长,却不见得能过得好。”

    惠妃不悦“这是什么话,自然要好好的才是。”

    此时有宫女赶到佟贵妃身边不知低语了什么,佟贵妃脸色很不好,见身边大腹便便的高答应,似乎怕吓着她,先借口离开,但不多久就派人来,把惠妃和良嫔从热闹的戏码上叫出去,佟贵妃一脸愁容道“刚刚传消息,说八贝勒府里从太医院请太医,像是八福晋的胎儿不大好,太后和万岁爷都不在家,就我做主,你们俩一起或是随便谁,去孩子府里瞧一瞧,怪可怜的。”

    良嫔欠身道“自然该是惠妃娘娘前往。”

    惠妃心中窃喜,果然一切照着她预想的发展,而她也绝不可能跑去看八福晋,便道“咱们还客气什么呢,亲娘养母到底不一样,这些年她眼里更在乎你这个婆婆呢,你赶紧去吧。”

    佟贵妃则因与良嫔交好,心里也偏重她,便顺水推舟,吩咐道“我让人调配侍卫保护你,去去就回不坏了规矩,别叫儿媳妇觉得宫里娘娘都冷漠无情,太后回来也会责怪我们。你去瞧瞧,万一八福晋这孩子真的保不住,劝她想开些,还年轻呢。”

    如此,良嫔被推着送出了紫禁城,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她以个人的身份离开那座牢笼,车马走出城门的那一瞬,连空气都变了味道,被禁锢了几十年的人,竟有些不适应了。

    亲王贝勒并权臣高官的宅邸,都在京城最静谧处,一条长街走过,能经过好几家人,良嫔对这些街道的记忆,停留在她还是十几岁姑娘的时候,一路上挑着帘子,从细缝中看外头的世界。终于走上似曾相识的道路,一晃眼,明珠府匆匆从面前掠过。

    那熟悉的大宅门,她曾经无数次与容若携手进出,如今宅门依旧,物是人非。

    强烈的悲伤和仇恨交织着在心内翻腾,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

    车马匆匆到达贝勒府,八阿哥已等在门前,良嫔见他面如菜色,心中了然,胤禩果然嗓音沙哑地说“额娘,孩子没了。”

    良嫔道“你要振作些,媳妇还指望着你做他的依靠。”

    众人拥簇良嫔娘娘往宅子深处去,胤禩解释着太医说的话,说八福晋先天体质孱弱,坐了胎也守不住,将来即便再有身孕,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良嫔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路默默将儿子的宅邸打量,将至正院门口时,见一个衣着鲜亮的小妇人等在门外,彼此不经意地四目相对,那孩子眼底的惶恐,让她留下印象。小妇人则伏地叩拜,良嫔才知道,她就是胤禩的妾室张格格。


773 他就是迷路了



    良嫔不动声色,先进院子去看望儿媳妇,病榻上的人毫无生气,再次失去孩子,八福晋的悲痛可想而知。这一回太医是当着她的面说,她的身子不宜生孩子,若是不断尝试,一次次流产只会把她的身体掏空了,要孩子还是要性命,看她自己怎么选。

    良嫔一向不以婆婆的身份高高在上,今天也只是顺着她的心情说几句安慰的话,再把佟贵妃、惠妃几人的慰问带到。儿媳妇恹恹没精神,也根本不想和她讲话,胤禩要安抚妻子,还要应付母亲,倒是良嫔体谅她,很快就从八福晋的卧房退出来。

    “这事儿总会过去的,你好好安抚她就是了,她是聪明人,伤了自己的根本,对未来没好处。”良嫔对儿子说,“你费些心思吧。”

    胤禩连连称是,说大热天劳动母亲出宫一趟,实在惭愧,请母亲用过茶再回宫,良嫔索性道“我瞧见你的妾室在外头等着,不如让她领我在你的宅子里各处看一看,下回几时能来你家里,可就没数了。”

    胤禩自然乐意,将张格格叫来,要她侍奉娘娘去逛一逛家宅,张格格领命,恭请良嫔往外头走,良嫔便撂下闲杂人等,只带了香荷同往,香荷与张格格的丫头有说有笑跟在后头,处处都觉得新鲜。良嫔随意地看着园内景致,虽不奢华,但可见匠心独运,一草一木都十分优雅精致,觉禅氏幼年时在明珠府还有其他大宅出入,相形之下,儿子这边的确是高雅贵气,却不落俗套。

    “园子里这些景致,都是八阿哥的心思吗?”良嫔突然问张格格。

    可张格格正惶恐不安地发着呆,只听得娘娘的声音,却没听清楚娘娘问什么,眼神迷茫呆滞,良嫔见状,笑道“方才你见我时也很害怕,是头一回见面所以紧张?我倒是瞧你不陌生,你和大福晋长得有几分相似,果然是一家子出来的姐妹。”

    张格格眼神忽闪,尴尬地笑了一声,良嫔又道“惠妃娘娘也叫我提醒你,自己要小心,别回头有了身孕还不知道。”

    “惠……”张格格那一瞬脸色煞白,慢慢恢复血色,却又回过了头涨得通红,低着脑袋什么话也不敢说,身子却微微打颤。

    良嫔随口胡乱说的,在宫里几十年,有些事儿就那么点阴谋,不过是谁来做谁怎么做的区别,若是假设八福晋这一胎没得蹊跷,那想一想谁最不愿意八贝勒有子嗣,往那上头推多半错不了,进门见了那么多人,就张格格的神情和旁人不一样,她也不是什么正牌福晋,压根儿不需要见到自己紧张,往后一辈子都未必再见面。自己不见得多聪明,而是做坏事的人,太不聪明。

    “我就要回宫去了,这阵子你家福晋不能料理家务事,你要帮着点。”

    “福晋不让别人碰家务事,妾身只要伺候要八阿哥就是。”张格格颤颤地回答起来。

    良嫔冷不丁就说“那八福晋的茶水汤药,别人也碰不得的?”

    张格格简直被吓破了胆似的,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忽然就腿软跪了下去,地上鹅卵石硌得她剧痛难忍,身子跌坐在地上,狼狈地说着“娘娘,妾身什么都没错,我什么都没做,福晋她是自己没了孩子的……不怪我。”

    良嫔心中一沉,蹲下来问她“你把话说清楚,若不是你所为,这事儿可以翻篇,不然咱们就去找胤禩和福晋来说,到底是谁的错。”

    “娘娘……”

    这天,良嫔在儿子的园子里逛了小半个时辰便要回宫,她到底是深宫妃嫔不能再外头久留,胤禩本要亲自送母亲回去,良嫔却让他有空多多陪妻子。路上伴着车轮声,香荷忍不住问主子“您和张格格说什么了啊,把她吓成那样?”

    良嫔敷衍“我告诫她不要想越过福晋,老实安分些。”

    她知道,香荷很疼胤禩,若是让她知道惠妃母子设计要八福晋流产,恐怕香荷往后在宫里见了惠妃,指不定要横生枝节,这事儿既然也没做成功,就不必让太多的人知道。

    原来张格格说,八福晋有身孕后,她帮着做些下手的事,那日大阿哥府里送来贺礼,福晋就派她去直郡王府谢恩。

    张格格去了王府,没见着堂姐,却被直郡王单独叫去说话。她原以为郡王要对她有轻薄之意,吓得魂不守舍,结果郡王却对她说了惠妃和自己的意思,说不希望八阿哥现在有子嗣,更许诺她,只要别让八福晋把孩子生下来,将来八贝勒府的福晋之位,非她莫属。

    说她和大福晋本是同宗姐妹,一样的尊贵,八福晋自己出身却不怎么样,莫说安亲王府大不如前,她亲生的父亲还是获罪判死刑的,张格格屈居人下给八阿哥做妾,已经是很委屈了。

    张格格当时被吓得不知怎么好,威逼利诱下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可是回到府里,看到八福晋有了孩子那么开心,张格格是善良的人,怎么忍心对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大阿哥虽然给了她虎狼之药,可她一直都没拿出来。

    良嫔此刻想,要么是惠妃母子另留了一手害人,要不真就是那孩子无福有子,好在张格格心底善良,不管将来如何,好好一个人没被祸害,就算身份低微些,她还能活得坦荡荡。良嫔则给了张格格许诺,只要她好好在贝勒府呆着,谁也不会伤害她,让她把这件事忘了,再也不要告诉别的人。至于惠妃,能做出这种事,反而衬了良嫔的心意。

    圣驾去往盛京,因走得很慢,这会儿才刚刚过承德。其实随行的人,还有留在宫里的人,都奇怪皇帝为什么要跑去盛京度夏,往年都在承德就好,但皇帝那阵子时常接见理藩院的人,猜想皇帝为了蒙古部落的事走一趟盛京,倒也说得通了。

    最欢喜的莫过于宜妃,难得回一趟老家,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说盛京如何,这次又有九阿哥伴驾护航,自然是觉得面上有光。不想这一日,京城里传来消息,说八福晋又滑胎,太后不免叹息,说老八家里没福气,惦记着是不是再给他选几个人好。

    可是老人家的难过没有维持多久,这天下午岚琪被皇帝叫到前头去陪着说话,两人趁大部队停下的时候,还一道骑马出去逛了圈,回来时却见梁总管在御辇前徘徊不停,一见皇上回来,就跑过来牵着缰绳,满面喜气地说“皇上和娘娘快到太后那儿看一看,有好事儿呢。”

    岚琪和玄烨面面相觑,但听梁总管说“五公主有喜了。”

    二人匆匆赶到太后的马车上,温宪之前呕吐得太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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