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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只郡马出房来-第4部分

小说: 一只郡马出房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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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扯了扯小姐的衣袖,示意她不必如此委婉,一直骄傲的小姐,怎可为了我去与旁人周旋。

“时候也不早了,便让区区亲自护送二位回府罢。”

小姐似乎想让他多与我待着,也没有反对,笑着说了声“劳烦将军贵步了。”

马车悠悠起程,小姐握紧我的手没言语,我不知她会否在意陆景候今夜出现在此,况且从夏力的表现来看,他虽不至于与陆景候那般心狠手辣,可若是没有半点城府,那也不大可能。

到府时,我扶着小姐下车,夏力却偷偷扯了我的衣角问道,“苏苏,你不要生我气啦。”

我瞥了眼小姐的唇角,似有微微笑意,突然便有些窘迫,“不敢,将军言重了。”

“那明日我过来找你玩,出城踏青怎么样?”

我脸红得不行,年纪尚小的女儿家谁不想多在外面走动走动的,可还有小姐在侧,我怎好轻易答应他失了矜持。

却是小姐笑着接了话,“夏将军,非是我舍不得,玉斜山上新建的白露寺据说有些灵,我家苏苏明日便是要陪我出城去礼佛上香的。”

夏力面色未有不豫,反而笑得更是畅快,“有劳郡主指点,我便不叨扰了。”

那夜我犹犹豫豫问起小姐,她点了点我眉心,笑里全是欢喜,“傻姑娘,若是他真心喜欢你,明日定会去白露寺外面早早地候着。”

她见我有些茫茫然,又添了句,“明日打扮得漂亮些,看得出来,他对你的确是上心的。”

说罢便自己吹灭了灯,“今夜陪我睡一晚,我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我低低“嗯”了声,为小姐掖好被角后,便在她身侧躺下了。

一夜未眠。这几日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太多,闭眼便是陆景候与夏力的脸在我眼前轮番晃来晃去,或笑或怒,如天际云端变幻出许多模样。

天未亮我便起了床,熬过了长夜的一双眼睛有些疲倦之意,小姐起床后递与我一盒香膏,“涂一些,气色怎的这样差。”

我低头接过,她见我神色恹恹,“可是我昨日贸然对将军开口,今日你有些后悔不想去了?”

“不是,”我摇摇头,笑起来的样子就算不照镜都定是难看无比,“我有些害怕。”

“害怕?”小姐握住我的手轻声细语地好言问道,“为何会害怕?怕谁?”

“我只是怕……”我低头下去,眼窝有些酸涩,我怕很多,陆景候昨日对我说过的话,以及他似乎突然对我关照起来的举动都让我担心防范不已。

还有夏力,明明只有一面之缘,我不过与他多说了几句话,他何以如此上心。

“苏苏,你到底在怕些什么?”她轻轻将我垂着的头扶起来,“你向来就不敢与生人接触,如今正是锻炼一下的好机会。”

我见她双眼坚定且明亮地脉脉看着我,我不由点了点头,“嗯。”

草长莺飞的二月天,城外含朱点翠,天色晴好的日子,游人都更甚往日。

可我那日等了足足一天,直到白露寺门前的夕阳缓缓无力地坠了下去,他始终没出现在我的面前。

春意阑珊篇 第八章 水漾桨声他醉雨(3)

日渐西垂,寒气慢慢罩了下来,我缓缓倚在白露寺院外的围墙之上,心一点一点地凉透了。

终究,是现实打败了期望。

小姐派来的马车夫从山道上慢慢走上前,低声道,“郡主吩咐过,若是姑娘愿意等,还是可以继续等的。”

我笑了笑,“再等下去我便成了傻子,回府罢。”

夏力,我与你并无恩怨,你先前为我抱不平我的确感激你,可现下,你便能这般肆意作弄我了么。

我站了一日,腿脚酸麻难忍,好在白露寺只是在半山腰,可这山路却长得很,如羊肠般的小径延绵着似没有尽头,一阶一阶的白石板被暗色的山泥衬在眼前让人晕晃晃一片,明明是初春,小道两旁的枫树叶子竟被残阳映照得殷红胜血。

我心里烦闷难当,脚踩到一阶石板上竟不提防滑了一跤,好在我惊叫出声时被车夫眼疾手快拉住,人没有从山道上滚下去,脚还是崴到了。

我心剧烈跳了几下,随即便被脚踝处钻心的疼引去了注意力。

车夫大伯也吓得老脸煞白,连忙将我扶到他背上,口中连连道,“姑娘不要紧吧?”

我忍住疼轻声道,“没事,劳烦伯伯将我背下山了。”

“疼得声音都变了还说没事,姑娘跟在郡主身边也没吃过苦,脚崴的滋味可确实是难受得紧的。”

他一席话里有关心有疼惜,我听得触动了几分,大伯的背很宽广厚实,肩膀尤其能给人依靠,我眼中心里皆是酸楚难当,急忙低了头,两滴泪便顺势滴落了下去。

“方才姑娘还说没事的,这下又开始哭了,”他调侃一笑,像普通民家里的父亲打趣自己的小女儿,“可别把这么双好看的眼睛哭肿喽,回府后若是郡主追究起老朽来,可就不得了啦。”

我破涕为笑,突然而起的笑声惊动了树间的归鸟。

老伯说话的声音有些喘,我有些心疼,犟着要下来,“我脚真的不疼了,便让我下来走吧。”

“现在天色也快暗了,姑娘这样走是走不快的,没事,你看,能看见府里的马车了。”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有匹马正甩着马尾悠闲地食着嫩草。

他擦了把汗,我实在不忍他辛苦,脚踝处疼得快要我的命,我抽了口凉气还是坚持自己走下去,老伯却正色道,“方才还有位男子路过频频朝姑娘看了好几眼,若姑娘不在老朽背上藏好,只怕要被人抢了去。”

明知是顽笑话,我却忍俊不禁,“伯伯怎会如此说笑,为何我会被人抢了去。”

“姑娘生得好看呗。”

“那伯伯也不能说假话来诳我,我明明与伯伯一路走的,为何我未见到方才有位男子。”

我只当他是寻常编鬼怪故事来唬我,他却遥遥一指我背后,“姑娘低头哭的时候,有人身手矫健地飞快奔了上去,你看,他站定了有几分想过来看姑娘的面相呢。”

我愣了愣,又随即笑了,“伯伯莫要说笑,现在这个时辰哪里还会有人上山去。”

“姑娘你看一眼便是。”

我犹豫了良久,还是慢慢回过头去。

那一片被残阳染得愈发红透的枫叶间,有名剑眉星目的男子垂眉定定凝视着我,晚来的山风将他的鬓发拂动得扬起又落下,我缓缓回过神来,低声对大伯耳语了句,“这人看起来惹不得,伯伯快背我下山回去。”

大伯见我一下子变了心意,连忙应了声,脚步匆匆却稳健,不多时便送我进了马车内。

我的心跳总算放缓了几分,担心那人跟上来,还不忘嘱咐车夫大伯道,“伯伯将马车赶快些,小姐怕是在府里等急了。”

大伯霍然扬了马鞭,在空中击荡有声,马车调了头,我有些没坐稳,刚扶着坐正了,却听见山路处传来一声寒意彻骨的凄厉叫喊,“苏苏!”

他喊的是我名字,可我却不敢应他,闭了眼不去想他方才在石阶之上痴痴看过来的神情,我心慌得厉害,急促地晃着没有落处。

我没有让马车停下,他也没有跟过来。

大夏新朝的独一无二的将军,我并不敢奢望他能低下身份来做些什么,他在晚上来赴当日清晨的约,我依然得感激他,感激他好歹来了,不至于让我太颜面扫地。

也不全对,他那日说丫鬟身份卑贱,我或许在他眼中,颜面是不值什么的,更甚至,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颜面。

让我候着他,实在是给足了我十成十的面子。

我的脚伤不算深,未伤到筋骨,可那夜却下了场大雨,之后阴雨连绵将近四日,我回府时本是累得快要垮掉,之后便染了风寒,连下床都不能。

小姐竟是衣不解带地来照料我,定国公觉得有失体统,私下里严厉对她训斥过,小姐似乎说了些话,定国公便再未干涉。

我心疼小姐日渐消瘦,也急着想快些好起来,可总是昏昏沉沉的,闭眼便是噩梦连连,整日被药泡着也不见好转。

“苏苏,”小姐喂我饮完药,又擦了我唇上的药渍,“夏将军听说你病了想过来看望你,还是不见么?”

我苦笑了下,“小姐老是撮合来撮合去的,先和姑爷培养下感情再来关心我的罢。”

“你这丫头,嫌我烦了是不是,”她少有地露出女儿家的娇憨之态,佯装生气不再看我,把药碗也放得远远的,“我这样为你操心,你倒还嫌我多事了。”

我笑着咳了几声,“若是小姐不嫌弃,我便把小姐当作亲姐姐一样看的,又怎会觉得小姐操心太多,我只是啊,觉得小姐的确要与姑爷多亲近些。”

“这个以后再说,”小姐轻轻摇了摇头,“我在陆公子面前总是说不出话来。”

“小姐这是害羞呢,”我掩嘴靠在软垫上,“今日可算是天晴了,下雨那会脚踝一直在疼。”

“我看看。”小姐把被角掀开了点,把我裤管撩开仔细检查了下,“有些肿,我待会让大夫研些药末涂上去就好了。”

我静静笑望着她羞花闭月的美颜,只以为,这便是我此生最安宁的时光了,可经年之后再度忆起,我却宁愿,那一切都不要发生。

春意阑珊篇 第九章 水漾桨声他醉雨(4)

春盛之时,女帝亲临定国公府探视诰命夫人,也便是前朝长公主。

我身体略微好转了些,正是春暖之际,也不畏寒了。

定国公宴请了朝中新晋的青年文官武官,听郡主说,女帝自先皇驾崩后并无情史,我暗暗有些怀疑,看起来那样清心寡欲唯我独尊之人,莫非也耐不住寂寞故而以定国公的名义来广招男宠么?

宴席设在定国公府的后花园,正是晨曦转强之时,众人席地而坐皆是沐浴焚香之后的样子,恭候着圣驾,想打盹却没这个胆量。

日头的确是有些舒服,跪坐在小姐身后的我却不敢怠慢,斜对面的一排矮桌里,有一席正是夏力按剑而坐。

他自顾自地酌酒自顾自地饮下,虽未看我,我却还是大气都不敢出。

小姐挺直着背,余了一缕长发从高高的发髻之上顺垂下来,滑过优美的颈项双肩,我隔了三步守于她身后,依旧能闻到她发间或是衣袖的沉香随着动作似水流泻开来。

陆景候当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能娶到如此完美的人。

定国公坐于首席之下,与小姐正对着,其余众人皆按品阶高低被女帝依次赐座。

也不知等了多久,我双腿都跪得隐隐发麻起来,小姐却还是正襟危坐着,极为自律。

又过了一些时间,我瞥着夏力的一壶酒都被他慢慢斟着见了底,小姐终于微微侧了头过来,悄悄示意我过去。

我忙挨过身去,小姐轻声道,“去请女帝的意思,说是筵席已开,歌舞曲艺正候着女帝圣驾。”

她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女帝抵达定国公府便径直去探望夫人,过了个把时辰还不见人影,家主也不能太兴师动众去找,只得让我在家仆地位中稍高点的人去请示了。

便是我去不合适,只要小姐说了,我无论如何也得办到,让她放心。

我应了声便欲退下,小姐看了看别处似乎欲言又止,我也未太放在心上。

夫人住的院子还算近,我抄了小道过去,正急匆匆往前走着,身后却突然笼上来一团阴影。

我差点要惊声叫出来,口鼻却被人顺势捂住,我拿手去掰开,那人放下手,将我整个人都抱住了。

他抱得太紧,我身体内的气息全被挤压着紊乱起来,我喘不上来气,却听得他带着些哭腔道,“苏苏,你为何总不愿见我了。”

我一时间便分辨出了他的声音,一颗心跳得更猛烈起来,是夏力。

他身上的酒气隐隐约约,却并不让人讨厌,我努力平复着呼吸,轻声道,“将军,你先放手,我现下要去请女帝去花园赴宴。”

“若是我放开了你,你是不是,”他声音有些低,让人一下子便能听出其中的醉意,“是不是就再不会见我了?”

“将军,你先放手再说。”

此处甚少有人经过,我若叫喊都是没人应的,况若是真的叫喊将人引来,也会惹得一身腥。

走过这截小径再绕过一段游廊便是夫人的院子,我暗暗咬牙,面上还是柔和地笑着,“将军要如何才能放手。”

“你答应我,不生我气了好不好?”他将头埋入我的颈窝,由着说话呼出的热气一遍遍擦着我的耳廓,既痒且麻,我的脸逐渐灼烧起来,难受至极。

我有些喘,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你不要动了、我答、我答应你……”

他将面容贴得更近,我头一次觉得麦色的肌肤原来还可以这般腻滑,那股子灼人劲几欲焚得我灰烬不剩,身体越来越软,连小腿都微微颤抖起来,他无意识地瘫倒在我身上,呼吸逐渐低了下去,我平息了好久,面热总算缓了些。

夏力于我身后不再说话了,我试着唤了声,“将军?”

他不应我,拢扶在我肩上的双手也是力气没了半分,我心砰砰跳着回眸去看他,他却是早已在我肩上睡着了。

这厮……

我有些好笑着将他掺到前面一处游廊里靠着,暗忖着待会再正大光明来请他回去估计会更好些,便将他外袍解下来反盖在他身上,朝夫人院子去了。

夫人的卧房极静,不像有女帝于里间探视的样子,我斗胆叩了叩门,低声道,“陛下,定国公差卑女来请您入席,曲艺歌舞的婢女们都已候着了。”

房内静悄悄一片,我有些怀疑女帝已经离开,只有夫人一人还在卧病沉睡而已。

我又轻声唤了几声,依旧是毫无半点回应,我看了看四周,并无女帝的近侍,想着或许她早已去入席了也未可知,便转了个身准备离开。

甫一挪步之时,背后的紫檀木门却由人霍然拉开,我惊得回身去看,正是女帝的肃颜。

她一双杏眼如墨极其动人,我却眼尖地注意到眼角还有未拭干的泪痕,连忙俯首下去恭敬道,“定国公率众臣于花园恭候圣驾。”

我垂下去的眼睑都不敢睁开,感觉到她的视线淡淡却具有压迫性地朝我瞥了一眼,随即又不留痕迹地转开直视前方,我手心渐渐出了汗,却听得她清越如黄莺的嗓音威严地开了口,“将门关上,在前边引路罢。”

我忙忙地低头应下,按她的吩咐去做了。

将女帝引到她御座后,我低头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小姐略微回首过来含笑睨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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