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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只郡马出房来-第7部分

小说: 一只郡马出房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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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魔障之物,你竟还将之与我郡主吃。”

“怕什么,”他眼波潋滟地望过来,“你莫非就不想知晓,她对你到底能舍得多少么?”

我哑口无言。

在被带进宫的那刻,一向护我如命的她竟在激怒女帝之后无影无踪,我那会子便想,若是我真的被女帝诛杀,她会不会为我这个曾经的仆婢心痛一下。

可我如今既是知她当时为了我特意去求了陆景候,我自然放心得无话可说。

“既然目的已达到,那陆公子为何不早些让我小姐醒过来?”

“如是我过来,你也不愿见我,我何必自讨苦吃?”他低低垂眉一笑,从袖中摸出个小瓶子在我面前晃了两晃,“返魂香现下便在这里,想要不想?”

我暗暗咬了牙,平白里便弯了眼睛仰面冲他一笑,“陆公子有何话便尽管吩咐。”

“真是听话,”他将那精致得一塌糊涂的瓶子慢慢送到我手里,将我小指勾了勾,“附耳过来,我悄悄与你说。”

我看了周围并无他人,当即不做他想,侧了首凑过去,他缓缓朝我耳朵洞里轻吹了口气,“夜里来我府上,这返魂香,还得有别的来做药引。”

我愣了愣,他邪里妖气地低低一笑,转身便拂袖走了。

府里依旧热火朝天,老爷在正厅里不住地接大夫过来,夫人在自己院里的房中病重不醒,到处都是顶着骄阳来往的仆从,我看着他们汗流浃背的模样,自己却从头寒到了脚底。

趁着这一拨的大夫走了,下一拨的还没来,我关了房门快快地将那瓶子启封,果然有股异香令人一闻便振奋不已。

陆景候应不会骗我才是。

我暗暗放了心,将返魂香凑到小姐鼻下摇了三摇。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赶忙将瓶子收了藏在袖间去开门。

来人竟是女帝身边的小顺公公。

看他样子不准备进门,我低头笑了笑,问了声好。

“姑娘消瘦了些。”

他这话十足让我怔了半晌,“公公言重了,不知公公此来……”

“咱家奉了陛下的旨意来探望郡主,定国公在前厅忙不过来,咱家便自作主张来瞅瞅郡主的光景。”

“郡主尚安,还请公公回去在陛下面前回个吉言。”

他笑笑:“那是自然。”

说完将手抬起来拱了一拱,便告辞了。

我站在回廊中央,目送他身影不见,摸不准女帝她老人家卖的什么关子。

到夜里从宫中传来消息,我才知,上午那会小顺公公过来寻我,是打探夏力的踪影的。

好好被女帝管着养伤的夏将军,今儿个早上,在宫婢转身拧干毛巾的当口,凭空不见了。

却是女帝为何要人过来我这里寻人,当真是病急乱投医。

我听着厨房里一干仆妇七嘴八舌地议论夏将军消失在晨光中的英姿,撇了撇嘴,把小姐的药粥端得四平八稳地过去了。

我关了房门,嘱咐别人不许来打扰:“让外面的守严实点,郡主的药膳要细细喂服下去才行,若是打搅了半点影响郡主的病势,定国公绝饶不了你们!”

春意阑珊篇 十五章 郡主病重被下药(2)

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滋味有点紧张,一回生二回熟,想姑娘我以后也要在府里独当一面才是。

小姐的牙关紧闭,想来应该是水米不进。

我叹了口气,轻轻把碗搁在了床边的矮几上,转身把对着门的窗子开了。

小姐的房间有个妙处,窗子多。

一扇门,三道窗户。

门是正对着院子口,护院们也都是守在门前两三里地的位置。

而窗户就不同了,东西北三面的窗子都是紧挨着后花园,树荫葱郁,端的是鸟语花香。

从这后花园直朝北走,便是定国公府的北苑出口,快到夜里,正是人少的时候。

我把裙装换了,穿一身湖色的袍衫,头发挽了个髻束在头上,和从前与小姐出门时的装束没什么两样。

我小心开了北边的窗,搬了把椅子垫脚,嗖地一下便跳了出去。

落地有点不稳,许多年没干过这种利落事情了。

我拉了拉袖摆和袍角,袖手便信步往北苑去了。

陆景候白日里说,让我夜里去他府上,有返魂香的药引给我。

我虽不知是真是假,却也不得不赴了这约。

若是小姐还不醒,恐怕定国公真的会抑郁着消沉下去,女帝也势必插手此事,届时将缘由查出,我也吃不了兜着走。

月色几许,已是有了蝉鸣。

我摸着夜路正要找处北苑小门周围的围墙好翻出去,正有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颇有些震撼意味。

我却吓得足足退了十来步,想着若是这贼从北苑进了我定国公府,遭殃的头一个铁定是我小姐的院子!

我退着退着转身便撒丫子跑了起来,后头那黑影耍着轻功飙地一声就扑到我后头来,刺激得我差点一嗓子喊出去,他却势如闪电伸手就捂住了我的嘴。

这手法,好像在哪遇见过?

他低低一声,“莫要惊慌,我不伤人的。”

我的心从嗓子眼里堪堪要蹦出来的时候,又沉沉地落了下去。

“夏将军,你为何来了定国公府的北苑转悠?轻功耗了力气不小,您自个保重身体,伤还要紧么?”

他连忙松了手,呵呵干笑了几声,又把我肩头一扶转了个身,“苏苏,可巧在这里遇见了你。”

我袖手站着没抬头,“将军莫不是来这里的后花园瞧景致的?可惜白跑了一趟,这里的湖水比不上将军府里的碧漾湖波光粼粼,月亮似乎也没将军府的那样出挑。”

他笑出了声:“我听说乐易郡主病得几天没下床,想着你服侍她也怪辛苦,所以想来瞧瞧你。”

“到不敢劳烦将军挂下这多,陛下留您在宫里养伤,出宫怎么都得和陛下报备一声罢,您可倒好,”我斜斜抬眼睨了他一下,嗤地一笑,“不告而辞来了番壮举,陛下寻人都寻到我这边儿来了。”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我,我见他不说话便将脸抬起去看他,他却突然俯首下来,温热的吐息堪堪拂到我鼻尖之上,我忙得退开一步,“将军莫不是又饮了酒?”

他眼睛弯成一双月牙笑:“我身上可没有酒气,你从哪里闻来的?”

我被他方才的举动唬得不轻,脸热心惊地扯起嘴角自顾自笑了笑,“那便是我弄错了,人也见到了,夜色已深,我也不好多留将军了。”

他默默含笑瞅着我许久,我装作不在意任他瞧着,这逐客令下得够明显了罢?

“苏苏,你十足是个美人坯子。”

他无头无尾地突然蹦出了这句话,我把头一低,呵呵尴尬一笑,“将军抬爱了。”

“你也知道这样晚,为何也在这北苑门转悠?”

我道:“睡不着,出来转转解闷。”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我。

我抬头去看天边的那钩弯月,粗略一算离中夜也差不了多少时辰了,陆景候怕是还等着我,我便有些急,面不改色道,“夜里有些凉,我这便回去了,将军也快些回宫养伤去罢,免得陛下挂心。”

“我伤已是好了,”他目光闪烁地低头盯住了我,“今日起早出宫,正是去了那日你我相约之处,回来时白露寺前的那行山路两边的枫叶正被晚霞染得彤红一片,煞是好看。”

我乐得装糊涂,“好看便好,好看便好。”

他又盯紧我一分,“苏苏,你也知晓,那日我迟去是受了伤昏迷了半日,若是有下次,我定不会爽约了。”

我哈哈一笑,“好说好说,将军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

他扬唇笑出声,“你是答应了。”

我不解看他:“答应什么?”

他笑容不断,勉力止了笑来应我的话,“自然是答应我再去一次白露寺。”

我怔了怔,正要开口时,他突然飞快地凑过来在我面上一触,我骇得不轻,睁大了眼去看他,他身影一闪转身便飞上了那北苑围墙。

人影跃下不见时只留了一句话,“三日之后,我等你在白露寺门前,你若不来,我便不走了。”

我愣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辰。

再抬脚时腿竟是软着微微发抖,心跳得太猛烈一时间还平静不下来,我缓缓舒了口气,拣了个低矮的地方搬来石头垫着翻了出去。

从定国公府去陆府,要拐过一条街穿过四条巷子,我从未去过,地形图是在他给我那瓶子时一并塞到我手里的。

他倒是个会打算的人。

等摸到陆府的时候,他家大门紧闭,我围着三人高的墙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个灯笼来指引我去见他。

或许他是说着玩笑话,糊弄我白跑一趟的。

天底下便是有我这样的傻人,明知是个不让你进去的虎穴,你还偏偏要巴巴地赶过来。

我又袖手靠着府门前的石狮子等了等,到了中夜果真是有些冷,我朝手上呵了口热气,跺脚缓了缓,想着今夜见不到,便明夜早些来,若是今天一宿不在府里,怕是被人知道了要说闲话。

我慢慢活动了下快僵住的手脚,直起身便准备往回走。

月色映在地上,恰是映出了我身后还有个影子。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垂眼看着那抹影子,肩头上却被人一拍,那人笑道,“苏苏,可巧又遇见了你。”

我闭了闭眼,夏力,怎么还是你!

春意阑珊篇 十六章 郡主病重被下药(3)

我这次没敢笑,“夏将军,您原来还没回府呢?”

“你不也是没回去?”他像是捉到飞贼一般心情甚好地一笑,“莫不是还睡不着,散心散到定国公府的几条街外来了?”

我干笑了几声,“将军说的正是,想着在院子瞎逛被人瞧见了不太好,便逛到街上来了。”

“你倒是胆子大,”他若有所思地瞧着我,“平常的姑娘家都是夜里不敢出门,你还跑这么远,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我学着平常的公子哥见礼时拱了拱手,“您瞧,我可不是也怕得慌,特意回去另换了身袍子穿着,夜里暗,别人正好也以为我是个爷们呢。”

他嗤地一笑,“你明明在之前遇见我便是这身袍子,莫要以为我没发现。”

我愣怔便住了口。

二人相对,俱是一言不发。

良久,我有些熬不住,拱手低声道,“就此别过,将军保重。”

“说得我要去上战场似的,”他竟是笑出了声,言语里尽是调侃,“我本就是诧异你为何夜里穿着男袍,特意折回去跟在你后头的。”

哦,原来我翻墙的时候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暗处轻笑了一声,那人便是将军你喽。

我眉心一跳,“袍子宽敞,穿着正好乘凉,舒坦。”

他悠悠道,“那方才又是谁说夜里太凉,催着要回去歇息的。”

“夜里外头凉,屋里却闷得慌,”我笑笑,“将军还没回府歇脚进屋,怕是不知情呢。”

他道:“既是外头凉,你在这家门前足足候了半个时辰,手脚怕都凉透了罢?”

说完作势要来捉我的手过去,我往后缩了缩,“不凉不凉,我这便回去了。”

他脚大步一跨,身形一晃便挡住我去路,淡淡道,“既是等了这样久,还没见着人,便怎的回去了。”

“诶?”我睁眼去看他,“这里是有谁人在等着我么?我竟是糊涂了,想不起来,还是回去再说罢。”

却听见面前的夏力嗤嗤一笑,身后传来一人凉凉的声音,“我还道,你今日不来了。”

我心斜里一抖,再拐着一抖,正抖回了原处,夏力在我面前轻轻一笑,“你那日等我等了足足一日,今日等他,倒是等了半个时辰便不愿等了。”

我讷讷无言,身后那人倒是开了口,“若没有将军那日爽约不至,她也不会又是崴脚又是风寒折腾了半月才好。”

夏力终于不再说话,只露了几分惭愧神色来看我,我无所谓一笑,“将军先回去罢,我待会办完手头上的事也便回去了。”

“你一人回去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作势要来扶我的肩被我不露声色躲过了,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我便在此处等你,待会好送你回去。”

“不敢劳烦将军,”我低头道,“怎么来的,我怎么回去便是了。”

夏力还欲说话,却是定定看了我半晌,又抬眼看我身后半晌,低低一笑,转身便走了。

直至他身影在我视线内完全不见,我缓缓转身朝陆府门前的那人笑了笑,“方才竟是被挡住,没发现陆公子已经开了府门。”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我还是笑,“陆公子拿小姐的解药来吓唬我,便是前头有猛虎挡路,我也还是要来的。”

他默不作声看了我半晌,良久叹了口气,遥遥朝我抛了个物事,正掷在我手中。

弦月正升至中天,我借着月光垂眸一看,是一枚小锦囊。

“这是你要的东西,回去罢。”

我怔了怔,抬头去看他,他负手站着看我,风徐徐吹过来拂起我额发,我抬手一抚,垂眸低低嗯了声。

我转身走了几步,不自觉又回了头去看他,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挺直地站着,连脚步都未挪,锦囊被我捏在手里,似有千钧重,我遥遥看他许久,终是转身走了。

那夜回府我便照着锦囊里留的字条指示,将那药引子与返魂香一并研成了粉末夹在香炉里燃了半宿,第二日拂晓时分,小姐的床榻之上果真传来了动静。

府里上下俱是提前开工,为小姐的膳食起居忙活了起来。

待老爷探视过后,我照旧是给小姐端了碗药膳,她醒来了说话声音有些虚,恍神朝我手中的碗看了良久,又抬眼朝我盯了良久,“这是什么?”

我怔了怔,心里似乎有什么一晃而过匆匆走了。

她见我不说话,又问道,“这是什么?”

“回郡主的话,是药膳,府里厨子做的,郡主尽可放心吃。”

她默然半晌,淡淡道,“怎的突然叫我郡主了。”

我也默然多时,“那日经陛下的一番提点,我有些明白了,主子便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

她笑了笑,面色苍白着透出些惨淡,“我是如何醒过来的。”

我无意欺瞒,只说道,“是准郡马爷亲自来定国公府来探望小姐。”

“然后呢?”

我顿了顿,“之后准郡马爷屏退了其余人,说是有法子让小姐醒过来,果然小姐便醒了。”

她挑眉一笑,“可我方才问过父亲,他并不是这样说的。”

我愣怔一瞬,苦笑了声,“不敢哄瞒小姐。”

“若真如你所说,陆景候屏退了所有人,怎么唯独你知晓偏偏是他的法子让我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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