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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云轻墨淡潋卿颜-第14部分

小说: 云轻墨淡潋卿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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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夏女皇微微勾唇,笑容诡异,“朕也是今日得知的消息,只是公主今日身子虚弱,朕怕公主一时无法承受,便吩咐奴才不准泄露。不知是那个多嘴的奴才在公主面前饶舌,若让朕得知,定要重罚!”
  琢禾根本无心深究话中深意,脸色灰白,“求陛下成全!”
  紫夏女皇叹息着扶起琢禾,安抚道:“公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风兮帝与其后已在逝去当日下葬,你如今即便快马加鞭赶回去,也已是无法见到最后一面。更何况公主身子这般羸弱,根本吃不消这样日夜兼程地赶路。”
  琢禾喃喃地重复:“已下葬?已下葬……”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若父皇真是突然病发,而母后真是自尽,又何需这么匆忙在当日下葬,倒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难道……难道二人是被奸人所害?那么姐姐呢,姐姐现在又是何般境地?
  紫夏女皇拍了拍琢禾的手背,嘴角沁笑:“公主不必担心,再过几日皇太女便会登基即位。风兮帝虽去得突然,但幸而还有如此聪慧的女儿,也不会走的不安心了。反倒是公主要好生保重身体,别让人担心才是。”
  琢禾知晓这事已无转圜余地,若是现在弄得个鱼死网破,自己今后还有两年的日子又该如何?!只得木然地点了点头,哑声道:“陛下说得是,父皇母后若是走的安心,便一切都好。但若是走的不安,琢禾相信这世间有因果报应,所欠的债,终有一天要加倍偿还!琢禾今日冒犯了陛下,还望陛下大人大量,莫要和琢禾一般见识。”
  紫夏女皇笑容僵在嘴角,目光审视地看着琢禾。
  琢禾低着头躲开紫夏女皇咄咄的视线,稍稍一拜,便退了出去。
  凤鸢宫外早已有人等在一旁,紫衣玉面,在月光下皎皎出尘。狭长的双眸中大片大片的焦躁与不安,一见琢禾出来,便将她拖至角落里。还未开口询问,琢禾的泪水便倾泻般一涌而出,混着血丝从嘴角滚落。
  紫夏璟池的声音小心无比,“阿琢,这是……怎的了?”
  琢禾微微垂眸,脸上露出一丝惶然,“父皇走了,母后也走了……他们不要我了……不要了……”
  紫夏璟池眼神恍惚,似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父王……父王……当年幼小的自己追着父王的灵柩痛哭不已,他不敢相信父亲就这般离自己而去。而自己的母后竟从未把父亲放在心里,依旧寻欢作乐,似乎是从那时起,他便不再将母后放在眼中。她不配……即便是死,她也不配……
  琢禾冰凉的指尖缓缓摸上那妖娆上翘的眼尾,歪着头,泪眼婆娑却细细打量着,喃喃道:“你为何也如此伤心?他们也不要你了,是不是?他们真是可恶,一开始便待我们这般好,这般好……我们信了,但是一转身,却毫不留恋地放手离去。我害怕……我怕一个人,我怕身边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是不是她回来了,他们就开心了?他们是不是只想要她?那我呢,那我呢……”
  紫夏璟池定在原地,眼眶微微泛红,握住琢禾的指尖,柔声问道:“阿琢,‘她’是谁?”
  琢禾一脸茫然,被泪水冲洗过的双眸璨若星辰,眼神中毫无焦距,“‘她’便是琢禾,琢禾便是‘她’……”
  紫夏璟池微微蹙眉,显然没有听懂琢禾的话。从衣袖中掏出锦帕,一点一点仔细地擦拭着她的面庞,低声哄道:“他们不要你,我要你好不好?阿琢,没有云清言,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好不好?”
  琢禾瞳孔一阵紧缩,似是这才看清了眼前之人,一把拂开他的手,咬牙道:“不!你们紫夏国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人!紫夏女皇如此,太子如此,你也是如此!虽日日笑脸相待,却在背地里监视我,算计我,可有拿出一丝一毫的真诚待我?!可有?!我若是信你,我便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紫夏璟池倒退两步,怒极反笑,狭长的双眸在月光下泛着炯炯的亮光,“好!好!我未真心待你?那究竟是谁真心待你?是紫夏暄溪?是云清言?还是和太子不清不楚的那个侍婢?你究竟是真的相信他们,还是在逃避?你怕被遗弃,怕被背叛,便昧着良心欺骗自己他们是真的对你好,这样你就会快乐了,就会开心了,是么?!”
  琢禾捂着耳朵神色痛苦,“不,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紫夏璟池面色狰狞,大力地拉下她的双手,紧逼着问道:“你告诉我,你真的相信云清言么?真的信他么?”
  琢禾呆愣愣的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耳中闪过少女或娇柔或凄楚的叫声:云哥哥……云哥哥……她还能再信他么?还能么?心中划过种种的念头,却仍是坚定地对上了紫夏璟池的目光,只是着眼底却藏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绝望,“我信他……若是清言哥哥也不能相信,我还能信谁?还能信谁呢……”
  紫夏璟池面色铁青,眼角如结着冰霜,“好,你且记着你今日的话,若是日后云清言背叛了你,你莫要再哭哭啼啼,你要记着,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选择信他,便不能后悔,即便是他弃你而去,你也得给我装着若无其事!”
  琢禾微微侧头,长睫在月光下轻轻扬起,唇边漾着一丝浅笑,轻声却执着道:“不,我不信他会背叛我……”
  云清言,我选择信你,所以,你千万莫要背叛我。
  紫夏璟池冷笑着离去,紫色的身影融入夜色中,竟隐隐地透着些凄惶与哀伤。
  谁也没有发现,一袭孤单的白色身影,默默地站在最角落处,衣袍下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风萦绕在周围,秋夜的凉意在空气中散开。云清言缓缓地垂下眼眸,蒲扇般的长睫轻颤着,遮去了眼中的挣扎与满满的无措。
  月色下,白影久久伫立,满身悲凉。

  斯人已逝不复在(二)

  琢禾身穿一袭素色衣裙,长发素净地绾起,立于宝蝉阁的屋檐之下。此时已值深秋,已枯的草地上可见大片的秋日落叶,孤单地躺在那里,等待着腐烂。
  这几日里,琢禾虽不能亲自去父皇与母后坟前跪拜守孝,但也嘱咐了念画将宝蝉阁中颜色较艳丽的器皿统统换下,而那些华美的绸帐也全都换成了白幔。不仅如此,平常的膳食也皆是素菜,这么一来,原就刚刚大病初愈的琢禾,便愈发的削瘦。
  琢禾心中不是不怨,他们逼人太甚,紫夏女皇如此,紫夏璟池也是如此。她不过是想安安稳稳过完三年,为何他们要如此咄咄相逼,他们求的是什么,真以为她不知道?真以为她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深宫公主么!
  远处天幕厚重,乌云挟裹,预示着将会有一场磅礴大雨到来。
  走廊尽头,灵犀自拐角走出,双眸四处张望着,满眸的担忧。看到琢禾立于不远处的身影,一脸欣喜地急急奔了过去,却又在五六步远处停下,神色有些不安。
  琢禾听见脚步声,并未回头,依旧看着天际,问道:“何事?”
  灵犀踟蹰着上前两步,“回公主,是太子殿下来访,公主是否出去见一见。”
  琢禾回转身,脸上一片冷漠,淡淡瞥了眼灵犀,道:“见,自然是要见。”
  灵犀眸中闪过一丝委屈,却仍劝道:“但是公主这几日身子不适,不能太过劳累,灵犀去替公主回了太子殿下,可好?”
  琢禾轻嗤道:“灵犀倒是为我着想,若是真有这份心思,何苦还要将太子来访之事告诉我?直接替我回了太子殿下,不是更加替我省心了么?”
  灵犀死死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公主曾说灵犀不过是个奴才,奴才自然不敢擅自决定主子的事,还是先请示公主更为妥当。灵犀怕一时不慎,又惹怒了公主。”
  “你!”琢禾狠狠剐了灵犀一眼,恼怒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忍,“这算是什么?!你有何不满?这么说来还是在责怪本公主了?!”
  灵犀扑通地跪了下来,万分委屈道:“奴婢不敢,只是公主那日斥责奴婢背叛了公主,实在是冤枉奴婢,奴婢从未有异心,还请公主莫要错怪奴婢!”
  琢禾怔怔地看着灵犀,缓缓俯下身去抬起灵犀的脸庞,轻轻擦拭着泪痕,心中犹豫不决,只略带期盼地问道:“好,灵犀若要我再相信你,你便把一切隐瞒的事全都告诉我,我才能相信你并未背叛,你我便还是姐妹,我也不会再斥责于你,可好?”
  灵犀的眼神四处闪躲,神色颇为挣扎,却欲言又止。
  琢禾嘴角瞬时挂上一缕讥笑,粗鲁地将灵犀的身子一推,缓缓站了起来,冷冷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再强迫与你,只是有一点你记清楚了,从今往后你便是一个奴才,便守着奴才的本分,也应当明白背叛主子的奴才该会有何般下场!”
  说完,狠心地再也不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灵犀,整了整衣裙便朝前厅走去。
  灵犀眼中含泪,怔怔地看着琢禾一步步离她远去,脑中忽有一道亮光闪过,慌忙从地上起来,随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疾步朝阁外跑去。
  “琢禾给太子殿下请安。”琢禾才踏入前厅,太子便迎了上来。
  “公主无须多礼。”太子眉眼间含着些许怜惜,轻声道:“风兮国之事,我也是昨日才略有耳闻,还望公主节哀顺变。”
  琢禾将太子引至厅内坐下,微微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关心,父皇母后虽去得突然,但逝者已斯,琢禾即便再是伤心,也无用处。只是未能回去替父皇母后上香守灵,却是琢禾一大遗憾,父皇母后莫要怪琢禾不孝才好……”
  “这也不是公主的错,”太子亦颇有不满,“这事的确是母后考虑欠周,若我是……”
  话语到这边一顿,太子神色有些异样,琢禾佯装未曾听懂深意,替紫夏女皇辩解道:“太子也不能这么说,琢禾既是按照协约来此,自然不可轻易破坏两国协议,中途返回。陛下自然也是考虑到这点,才未曾应允琢禾,陛下也有自己的难处。”
  太子笑道:“母后自然以大局为重,才会如此。只是未曾想到公主竟这般明白事理,这样我也就能安心一些。”
  琢禾脸上虽无异色,放于膝上的双手却死死绞着衣料,指尖苍白,“太子过讲了……”
  太子声音温和道:“公主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之处,尽可去承德宫找我,若能帮上公主,我定当竭力相助。”
  琢禾心中暗自冷笑,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琢禾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看着琢禾一脸娇羞的可人模样,眸底的欲望愈加浓烈,暗黑一片。拿着茶盏的手微微颤着,眼眸热烈地似乎要将琢禾燃成灰烬。
  琢禾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脸上一派从容,“这天上黑压压的一片,怕是要变天了……”
  太子唇边挂笑,轻佻的眼神在琢禾身上扫视一圈,这才起身道:“我这才想起宫中还有些事务要忙,既然公主无碍,我便回去了。”
  琢禾转回脸,笑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心,只是琢禾这几日身子不适,便不远送了。”
  太子也未有异议,噙着满是倨傲的笑意,快步走出了宝蝉阁。
  灵犀躲在暗处,见太子离开,才走了进去,手中拿着一封白色的书信。
  “公主。”灵犀恭敬地跪于琢禾面前,轻声唤道。
  琢禾侧脸看到往日活泼娇俏,与自己没大没小的灵犀,如今动不动便是一个跪拜大礼,眸中划过一丝黯然。这究竟是谁的错……
  灵犀见琢禾并不开口,便低着头自发地继续说道:“回公主,奴婢今日收到太女殿下写与公主的密信,请公主过目。”
  琢禾心中一喜,迅速接过灵犀手中的信纸,细细地看着。眸色由惊愕转到愤怒还有一丝困惑:原来,父皇与母后的死竟真的有些蹊跷,就连姐姐也未曾见到最后一面。虽然姐姐已在暗中调查,却仍未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难道只要是皇宫,就免不了会有冤死的鬼魂么?权势,财富,竟真的这般重要么?究竟该怪谁呢……怪你权高势重?还是怪他贪念太深?那么那些只求在深宫中好好活下去,却无端受害之人,又该怪谁呢……
  琢禾将书信小心地折起,放入衣袖之中,眼里满是苍凉迷茫之色。
  灵犀见琢禾久久不出声,疑惑地抬眸唤道:“公主?”
  琢禾面色疲惫,无力地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灵犀起身恭敬地行了个礼,有些担忧地看了琢禾一眼,便退了下去。
  念画手提竹篮,恰与灵犀擦身而过。见灵犀双眼红肿,眸中无神,本想叫住她好好劝一劝,但灵犀却低了头匆匆地走了过去,似是未曾瞧见她。不由叹了口气,若是公主知晓,怕是……罢了,过了这一劫,一切都会好转。
  如此想着,便拿着竹篮走了进去。
  琢禾正趴在窗口,听见声响,不耐道:“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么,怎的又回来了!”
  念画忙道:“念画不知公主在这里,公主莫怪。”
  琢禾转头见念画一脸的惊慌,不由苦笑道:“不,是我心情不好才会乱发脾气,我才应该说‘念画莫怪’才是。”
  念画柔柔一笑,“公主莫要开玩笑了,哪有主子道歉的道理?”
  琢禾垂眸,闷声道:“念画,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对灵犀太过刻薄了,将她当成奴才辱骂,是不是我太过分了?”
  “自然不是,公主莫要说是骂,即便是打,我们也不会觉得公主过分。”
  琢禾自嘲,“念画这是在讽刺我么?”
  念画急急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念画与灵犀是同公主一道长大,公主与其他主子的不同,我们自然看在眼里,心中也十分感激公主能将我们当成姐妹。但,奴才毕竟是奴才,主子对奴才再好,奴才也不能顺着杆子往上爬,那便是大大的不敬了,也枉费了主子对奴才的一番心意。”
  琢禾疑惑地看着念画,问道:“念画究竟想说什么?”
  念画一字一句道:“公主,念画与灵犀不是以德报怨之人,公主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我们也希望公主能好好的,在这皇宫中,一切皆能平平安安地。”
  平平安安地活下去……活下去……
  琢禾眼中顿时流转出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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