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经管其他电子书 > 云轻墨淡潋卿颜 >

第28部分

云轻墨淡潋卿颜-第28部分

小说: 云轻墨淡潋卿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悲伤浮现,而又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溶入了眼底。
  别时最难舍……最后一面……不见也好,也好……
  “若是不舍,又为何要留下……”紫衣少年立于墙头,微风拂来,衣袂飞扬。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云清言,精致的面庞隐在阴影之下,只瞧见那双剔透的琥珀色眼眸里暗暗藏着一丝不屑。
  云清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并不作答,只径直地朝前走着。
  紫夏暄溪的脸上扬起一抹促狭,足尖在墙上轻触,墨色的发被风吹起,轻柔地飘荡在空中,翩跹的身姿转瞬间便落在云清言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爷这是何意?”云清言淡淡的神色中带着一丝薄怒。
  紫夏暄溪歪头一笑,模样无比纯真,“阿琢姐姐今日便要走了,往后你俩想必再无相见之日,为何不去道个别呢?”
  云清言白袍下的手已紧握成拳,“王爷多虑了,我与阿琢之事,便不劳烦王爷操心。”
  紫夏暄溪面色一沉,复又低低笑道:“阿琢姐姐的事,便是我的事……况且清言哥哥日后居于后宫之中,皇姨怕是不会让你出来的……暄溪这般说,也是为了清言哥哥好。明明心里喜欢的紧,又执拗着仇恨不肯撒手……清言哥哥,这倒是你看不通透了……”
  云清言身形晃了晃,扶着围墙方才站稳,“你……你怎知?”
  紫夏暄溪嘴角向上一挑,“清言哥哥是问暄溪哪样呢?为何知道清言哥哥的仇恨?还是怎知皇姨与清言哥哥……已有过鱼水之欢?”
  云清言墨玉般的眸中幽暗一片,哑着声音道了一字“我……”便再也说不下去。
  紫夏暄溪环着双手,将足尖前的碎石一脚踢得老远,幽幽道:“清言哥哥的身份,除了阿琢姐姐与她身边的丫鬟,又有谁不知?呵呵……清言哥哥若是问我如何得知清言哥哥与皇姨之事……”他伸出白皙的指尖,点了点耳朵,笑眯眯道:“自然是暄溪听见的……阿琢姐姐,也恰好在暄溪身旁……清言哥哥的声音这般动情,可是阿琢姐姐的脸色倒是惨白惨白的……呵呵……”
  云清言瞬间脸色煞白,惊慌无比,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紫夏暄溪见状抚掌笑道:“对了对了!昨夜阿琢姐姐,便是这副神情。”
  云清言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惶惶不安,伸手理了理散乱的长发,却几乎将发丝扯断,“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紫夏暄溪嗤笑道:“为何?当初瞧见你送与阿琢姐姐的香囊,我便知你不怀好意。如今这般,让阿琢姐姐看清你的原本面目,何乐而不为?”
  云清言默然地看着眼前只及他胸口的少年,渐渐地脸上的慌乱一点点散去,破碎的眸色重新凝固成冰,“是……我对阿琢……可王爷你呢?你可曾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我倒要问问王爷,当初灵犀死于如此偏僻之地,第一个发现她的,为何会是王爷您?还是说……灵犀本就是遭了王爷的毒手?!”
  紫夏暄溪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蓦地转过身道:“本王自是未曾加害于阿琢姐姐,不管你信不信……灵犀,她确是为太子所害!”
  云清言面色从容,轻声道:“不管如何……便是我再无资格得到阿琢……王爷,你又怎会是阿琢的同路之人?”
  紫夏暄溪背对着云清言,面色阴沉无比,“暄溪与阿琢姐姐这三年来可以说是日日相伴,又怎会不是同路人?!阿琢姐姐最疼暄溪,自然也是喜欢暄溪的……清言哥哥莫要信口雌黄……莫不是嫉妒暄溪?”
  云清言垂下眼眸,淡淡道:“阿琢对王爷是姐弟之情……况且,王爷……心中之人,可曾是阿琢?”
  紫夏暄溪猛地回身从袖中掏出匕首,雪白的锋刃如鬼魅一般,挟着劲风锐利,移步间朝云清言的喉间逼近。云清言移步躲闪,脚下的落花形成了小小的漩涡,只徒手靠掌风已然抵挡不住。
  只听得“嘶——”的一声,衣袖被尖刃划破,顺势往下,骤然带起一蓬细微的血花。
  云清言自知躲闪不及,身形一侧,雪白衣袖轻轻一扬,凭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细细的粉末随风散发开来,似是拢上了一层淡淡的粉尘。尖刃只差一毫便要刺入云清言的身子,紫夏暄溪却连连后退数步,面有不甘地紧盯着他。
  冷笑一声,道:“暄溪倒是忘了,清言哥哥不止医术过人,使毒的本事也不可小觑!”
  云清言轻叹一声,“清言不知王爷为何突然出手,不过是为求自保罢了。”
  紫夏璟池收回匕首,冷冷道:“你方才那话,是何意?”
  云清言亦掸了掸衣袖,淡淡道:“王爷多想了……”
  紫夏暄溪眸色惊疑地上下打量着他,忽又一笑,道:“清言哥哥真是狡猾……不管是不是暄溪多想了……若是清言哥哥没有守好秘密,暄溪便是何事都能做得出来。哪怕是对阿琢姐姐……呵呵,不过清言哥哥做的也不少了……怕是不会在意了吧?!”
  云清言面色一青,眼前紫夏暄溪嘴角的自得的笑意,明晃晃地刺眼,而自己想分辩,却是张了张嘴,发不出丁点声音。
  时至晌午,一艘鎏金溢彩的霞舟自曲城驶出,前后各有两艘略小的舟船护航,转出淮阴河畔,顺着雁江徐徐前行。
  微风习习,乍暖还寒的初春天气,只见一身着绯衣的绝色女子趴在船沿之上,烟眉微蹙,长睫低垂,看着细风微波,神情有些呆滞,不知神思何处。
  “公主,外边风大,还是进船舱里去吧。”念画守在一旁,小声说道。
  琢禾摇了摇头,眯着眼看着水纹缓缓漾开。今日出宫并未向云清言道别,昨夜的情景对自己冲击太大……似乎再一下,便要承受不住倒了下去。不知……他回到宝蝉阁,瞧见自己已不在了,会不会也有些不舍?罢了……他既已选择留下,自己为何又要苦苦纠缠,心不得释,便终日不能欢颜……
  “公主……我们,真的不等云公子一道走了么?”
  琢禾看了眼念画,悠然一笑,只是这笑容间包含着多少苦涩,却是不自知,“念画,不是事事都能强求的……”
  念画怔然,良久方低声道:“公主……”
  琢禾苦笑着摇了摇头,刚要转身,只听得立于不远处的几名侍卫大喝一声围了上来,而甲板之上赫然多了二人——青衣中年男子面相斯文,此时却有些狼狈地站于前方,将另一名白袍少年护在身后。而白袍少年则死死地低着头,攥着中年男子的衣袖,一副怯怯然的模样,让人不忍苛责。
  琢禾下意识地看了眼江岸,与这船颇有些距离,想来二人轻功了得。
  青衣男子巡视一圈,视线牢牢盯住琢禾,歉然抱拳一笑,道:“姑娘受惊了……在下与犬子遭歹人追逐,无奈之下才跳上了姑娘船……不知姑娘可否收留在下与犬子一晚,明日一早到了下个一渡口,便不会再叨扰姑娘……”
  此时有侍卫上前急劝道:“小姐万万不可!此二人来历不明,恐防有诈!”
  青衣男子并不开口反驳,只淡然轻笑着,眼中透着一丝恳求:“若是姑娘不便,在下与犬子自是不会勉强。不过形势紧迫,还望姑娘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琢禾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青衣男子,视线缓缓移到他身后有几分眼熟的白袍少年之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阿琢虽是深闺女子,却也懂得仗义相助……江湖救急之事,阿琢怎能袖手旁观?二位便留下吧,阿琢定会将二位送至下一个渡口。”
  青衣男子一喜,拱手道:“多谢阿琢姑娘!”
  琢禾抬眸浅笑,刚要开口,却见那白袍少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垂眸拉了拉青衣男子的衣袖,“爹爹……我……饿……”
  白袍少年莽撞开口,青衣男子并未觉得有失颜面,只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看向琢禾,轻声道:“犬子无礼,还请阿琢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琢禾忍不住噗嗤一笑,“无妨……是阿琢一时忘了时辰,现在应是用午饭的时候了。二位这边请……”
  饭桌之上,二人一勺一箸姿势皆十分优雅,琢禾看着便忘了举筷,只怔怔地看着二人,只觉赏心悦目。
  “姑娘?”青衣男子疑惑地看着她。
  琢禾瞬间回神,轻咳一声,“呃……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青衣男子停箸一笑,“在下姓容……看着姑娘与墨儿年纪相仿,不知可否唤在下一声容叔?”
  虽知男子所说并不是真姓,却也未说破。
  大大方方地唤了一声,“容叔。”又道:“既然如此,容叔也不必唤我‘姑娘’,直接叫我阿琢便可。”
  “好。”容叔眸中含笑,带着一丝赞赏。
  琢禾微微一笑,见白袍少年只垂首吃着米饭,眸中一动,夹了一筷青菜放入他的碗中,“公子无须客气,菜式虽简单了些,却也做的十分美味,公子尝尝便知。”
  容止墨却忽然停了筷,放下饭碗,有些不悦地抿着嘴。
  琢禾不知所以,“这……”
  容叔面色一凌,低声斥道:“墨儿,阿琢一片好意,不得无礼!”
  容止墨略有委屈地低下头去,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琢禾忙劝道:“容叔莫生气,阿琢不会放在心上。”
  容叔缓了脸色,无奈地低叹一声,“阿琢也见到了,我这儿子虽看着年纪不小,可这心智却……阿琢莫生气,墨儿有些洁癖……即便是我夹菜给他,他也不会尝上一口。他这般摸样,若是我以后……唉……”
  琢禾猛然想起上一次在瑶池偶遇容止墨,便已有过一次遭遇,没想到自己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怎的这般健忘?!
  一边唤人替容止墨重新摆饭,一边琢磨着容叔的口气,他虽未嫌弃自己的儿子是个弱智,却也有几分怅然。想必是尚不知日后是否能享受天伦,而自己年老归去之后,容止墨又能如何安然地活下去,却也是个难题。
  可怜天下父母心,琢禾想至自己未能见上最后一面的父皇与母后,也忍不住喟叹了一声。
  “不过,幸而墨儿筋骨奇佳,练就一身本事,想来也无人能欺负他。”说到这里,容叔的脸上又隐隐透着一丝自得。
  琢禾亦附和着笑道:“容公子如此纯真,未染俗世尘埃,倒也是件好事。”
  容叔笑着对琢禾点了点头,表情略微有些安慰。
  而此时,容止墨怯怯地抬起头,眼眶微红,晶莹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似是太过紧张,粉色的唇紧紧抿着,微微蠕动了几下,方慢慢说道:“我……对……不起……”
  琢禾看着少年如此怯弱的姿态,心仿然被狠狠掐了一下,将声音放得很轻很柔,生怕又惊到了他,“无妨……”
  少年长睫微颤,嘴角漾出一丝浅笑,缓缓抬眸,露出了三分羞涩。

  伤情奈何催别离(三)

  月色下,少年的墨发与白衣随风飘舞,宛若误入人间的仙人般。他懦懦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低着头看着甲板,神色有几分焦急,又有几分迟疑。
  琢禾站在不远处已看了许久,容止墨虽也身着白衣,却无云清言所露出的那一股清冷。他像是稚嫩的孩童,未明世事,干净地如一张白纸。而云清言却不同,他如墨玉般的眼眸中总藏着一种令人看不透的挣扎,隐隐透着几许悲伤……
  不知他……现在可好?
  琢禾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抬步走向容止墨。
  “你在做什么?”
  容止墨被突然的声响惊得猛抬起头,看见来人之后,勾了勾嘴角,轻轻地笑着,眸光流转,透出摄人的光华,美得飘忽。
  “是……你……”
  琢禾点了点,朝方才他紧盯着的方向看去,却只发现了一块通透的玉佩,在月色下折射出一层浅浅的柔色,“这是你的?”
  容止墨复又低头,有几分懊恼地说道:“嗯……掉了……脏……”
  琢禾听了只觉又好气又好笑,俯下身子捡起玉佩,又从袖中掏出帕子擦得干干净净,用帕子包裹着一角递了过去,“喏,给你,不脏了。”
  容止墨怯怯地接过玉佩,放入怀中,羞涩地淡笑了一下,“谢谢……”
  “若是无人帮你捡起来,你打算怎么办?”琢禾嘴角沁笑,忍不住想逗一逗他。
  容止墨眉尖轻蹙,沉思了一会儿,甚是认真道:“晚了……不归……爹爹……会……寻……爹爹……捡……”
  琢禾一愣,眸中闪过一丝怜惜,又笑道:“若是容叔不在,你又如何?”
  容止墨眉尖蹙地更紧,眼神左右飘忽,良久,一脸挫败道:“不……不知……”
  月明无翳,春风拂槛露华浓。琢禾嘴角的笑意宛若欲开的花朵,容止墨的黑发与白衣随风翩然,专注而疑惑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琢禾。月光下的甲板上,美得让人心旷神怡,更有一种暖暖的温馨弥漫在二人之间,镜花水月般的情境,让人不忍打破。
  “若是你爹不在,你记着找我便好了……我会帮你。”琢禾微杨着弧线优美的下巴,大言不惭地夸下了海口,完全不记得自己也才脱离虎口。
  容止墨稍稍一愣,抬眸浅笑,“谢……谢……”
  他轻轻地笑着,不含杂质的明眸中似透析出一股清清的亮,浅浅的光。少年在月光的映染下,如玉璧般无暇。
  琢禾连忙垂了眼睫,说道:“如今你与我便是朋友了,我却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还是,你不想与我做朋友?”
  容止墨羽扇般的长睫重重一颤,眼眸忽闪忽闪着带着几分无措,“不是……我……我叫……小墨……”
  琢禾歪头一笑,“小墨……你要我这般叫你么?”
  容止墨轻轻点了点头,抬眸间露出三分羞涩。
  “我知……你叫……小琢。”他连连点头,温润的眸底荡着喜悦的涟漪,“咱俩,朋友,好……我,以前,没有……”
  “我叫阿琢!”琢禾面色严谨地提出抗议。
  容止墨摇了摇头,依旧浅笑着,“小琢……”
  “阿琢!”
  “小琢……”
  “阿琢!”
  ……
  几番抗争无效,琢禾颓败地叹了口气,算了,小琢就小琢吧……容止墨心智不全,自己和他较什么真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