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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云轻墨淡潋卿颜-第46部分

小说: 云轻墨淡潋卿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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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睫颤抖着,那双紧闭许久的眼眸,终于缓缓地睁开,看清眼前之人后,眸中瞬间划过一丝恨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发觉丝毫没有力气。
  紫夏璟池惊喜异常地看着琢禾,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阿琢,你醒了?太好了……你可知你睡了多久?我……”
  “他们呢?”琢禾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语。
  紫夏璟池眸色一黯,低声道:“我并未为难他们,已经让他们离开了。”
  琢禾低低地笑了一声,却是万分的悲凉。转过脸,不再看紫夏璟池一眼。
  紫夏璟池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发,见她并未闪躲,心中却更加地不确定。又静静地坐了会,这才起身道:“阿琢,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琢禾不理,他低叹一声顾自走了出去。
  “小姐……”
  琢禾身子陡然一僵,猛地转过脸去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悲痛道:“念画,我试问自己对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念画轻声低泣着,伏首道:“小姐对奴婢极好,奴婢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姐和少爷好。”
  琢禾紧紧闭了眼,复又缓缓张开,“念画,你是不是……喜欢紫夏璟池?”
  念画身子一震,将头埋得更低,懦嗫道:“当初……念画差点死在刀下。是少爷……是少爷救了念画……”
  果然是如此……
  琢禾忽然轻笑了一声,略略有些疲惫地阖上了眼,低声道:“你起来吧,莫要再哭了,我不怪你。真的……”
  眼眶变得酸涩,似是有一股温热的液体自眼底涌了上来。是我……是我害死了小墨……若不是我想着过往心有不甘,也不会想着要出谷。若我坚持要待在谷里,小墨定也不会离自己而去。什么容大叔留下的遗物,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借口而已。只有小墨,只有他才会傻傻地信了……什么第一楼,我也不要!我只要小墨……小墨……
  眼中忍不住地盈满了泪水,转过身死死地咬住被角低声呜咽着。
  房中忽然响起一声轻轻的叹息,一只温暖的大掌抚过她的脸颊,温柔地擦拭着她滑落的泪水。
  琢禾茫然地睁开眼,却透过泪水看见了一个白影,口中不由自主地唤道:“小墨……”
  云清言轻轻擦拭着琢禾脸颊的手一僵,清冷的眸中骤然浮起一丝绝望,“阿琢,你好狠的心……竟是连一丝念想,也不肯给我么?……”

  料得年年肠断处(三)

  盛夏的气息已静悄悄地流淌在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里,望荷亭前有一带芙蓉,花光灿灿开得正艳。立在水上的芙蓉骄傲地在风中摇曳,有谁能想得到,这一幅美景之下隐藏的,却是沾满了淤泥的污秽不堪。
  琢禾伸手提过旁边的酒壶,清清的液体泻入杯中,芳香四溢。小啄一口,只觉清凉爽快,而一杯灌入,喉间却是火辣辣地疼。
  人间纵有绝色美景,如今她也已心如止水。弱水三千,属于她的那一瓢被老天残忍地夺去,她还有何奢求?小墨……小墨……从此再也无人能像他这般真心待她,再也无人……像他这般傻……
  琢禾唇角一弯,恍惚地露出一丝笑意。
  “谁给她的酒?!”云清言匆匆走近,一把夺过琢禾手中的酒壶,皱着眉呵斥道。
  一旁的念画忙行了个礼,急急解释道:“奴婢劝过小姐,饮酒伤身。可是小姐不听,少爷之前说过事事顺着小姐,所以……”
  云清言冷冷看了她一眼,“下去!”
  念画犹豫半晌,终是不敌云清言冰冷的目光,敛身退下。
  “阿琢……阿琢……”云清言轻叹着,转眼看向微醺的琢禾,将她的身子从桌上扶起,靠在自己的肩侧。
  琢禾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并未挣扎,反而拽了拽他的衣袖,笑容娇憨:“你看……那里的荷花开得是不是很美?我自出宫之后,还未曾见过这么美的荷花。”
  云清言怜惜地拭去她唇边的酒渍,低声道:“的确很美。”
  琢禾微微转动眸光看向一旁,如水的眸中流转着潋滟的波光,她低低笑道:“不过,在我眼中,还是你最好看……”
  云清言微愣,白净的面颊有些泛红。
  琢禾半倚在云清言的怀中,声音有些低靡:“你……知不知道,念画她……她竟然喜欢紫夏璟池……呵……紫夏璟池有什么好?我才不稀罕……但是,为什么我总是那个被放弃的人?为什么……”
  云清言清冷的眸中满满的不舍,轻抚着琢禾的面颊,柔声道:“阿琢……我知道错了,日后……我定不会再伤你的心……我……”
  琢禾微微侧脸,好奇地盯着云清言涨红的面孔,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腰,轻笑着嘟囔道:“为何要道歉?小墨……我不在乎他们,我还有你……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
  云清言的心顿时从半空被人狠狠摔落在谷底,血色退去的面容惨白一片,他苦笑着拍了拍琢禾的背,艰难地开口道:“对……我不会放弃阿琢,永远不会……”
  琢禾异常乖巧地窝在云清言的怀里,伸手拽住他的墨发,眼神恍惚着道:“我知道……小墨,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一点……一点也不想再见到紫夏璟池……我们何时再回谷中去……嗯?”
  云清言将琢禾打横抱起,缓缓朝琢禾的寝宫走去。沉默了半晌,问道:“阿琢……可是很喜欢那里?”
  琢禾迷迷糊糊地点头,“唔……”
  云清言脸上闪过一抹苦涩,不敢低头看琢禾的表情,深怕她脸上的依赖与满足会深深刺痛他的心。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喜欢着他……曾几何时,她也曾说过要与他一起出宫,从此快乐度日。可是这些,他都未曾做到。而那个容止墨,虽是个傻子,他却做到了……却做到了……
  “阿琢,那谷……在哪里?”
  琢禾面颊绯红,一脸昏昏欲睡,不满地嘟囔道:“小墨这是怎么了……谷……不就是……那里……嗯……”
  含糊地说了几句话,便脑袋一歪彻底睡了过去。
  云清言原本紧提着的心蓦地放松下来,说不出是失落还是其他,只环着琢禾的手臂紧了紧,迅速地将琢禾抱入了房内。
  琢禾醉颜微憨,沉沉地睡在床中。
  云清言在床旁做了半晌,缓缓起身,一步步地朝门外走去。走至门口,双手按着门把,却未立刻打开。他回眸看了躺在床中的琢禾一眼,微微地笑了笑,笑容中饱含着说不出口的苦涩与眷恋。
  阿琢,既然离开这里是你的心愿……我这回便是死,也要帮你达成这个愿望……
  最后看了眼琢禾的醉颜,云清言猛地转回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而原本躺在床上沉睡的琢禾,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清明的双眸中微含着复杂的情绪——云清言,这是你欠我的……待我离去之后,你我便真正的……两不相欠。
  夜微黑,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紫夏璟池高坐上方,面色沉静地看了眼跪在不远处的残照,问道:“为何这么久还是未曾抓到紫夏暄溪?”
  残照面有愧色,俯身道:“属下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紫夏璟池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神色不耐道:“责罚!责罚!朕责罚你有何用?!如今紫夏暄溪手下已无能人,你们居然还是无法捉住他!一帮废物!”
  残照低头道:“小王爷擅于使毒,又向来狡猾……已有不少弟兄死在他手下……”
  紫夏璟池冷哼道:“怎么,这样便害怕了?取紫夏暄溪的命还是次要,拿回解药才最是要紧!朕能等得……可阿琢她……如今犯病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也是越发地短。若是阿琢有个三长两短,朕定不放过他!”
  残照低低应道:“属下自当拼死一搏!”
  紫夏璟池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侧脸望向窗外慢慢沉寂下来的天色,狠厉的面容上难得地划过一丝柔和,“今日又是阿琢的生辰,我要早些回去替她庆生才是。想当初,阿琢及笄之时,我还亲手替她绾发……”
  看着紫夏璟池陷入回忆不可自拔,跪于下方的残照低叹一声,轻轻地退了出去。
  琢禾坐在梳妆台前,任念画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画出一个明艳妖娆的妆。脑后的长发一半被轻轻绾起,一半披散在肩。似乎,在这皇宫中从未有人将她是容止夫人这个身份,当成一回事。
  念画见琢禾神色不佳,轻声询问道:“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琢禾回过神,拿起放在桌旁的一支金钗,口吻随意道:“念画,为何我见过云清言这么多次,却不曾见过从前伺候他的那个小竹子?”
  念画动作一滞,低声道:“早已……早已不在了……”
  琢禾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与痛惜,却又装作毫不在意般,将金钗递于念画,道:“就用这支。”
  念画虽有些诧异,却也不敢忤逆琢禾的意思,依言将金钗绾入了发丝之中。
  琢禾侧过脸照了照发髻上金光闪闪的钗子,不由地笑了笑,问道:“念画,我这样装扮,好看么?”
  念画道:“小姐不论什么装扮,都好看的紧。”
  琢禾捂嘴咯咯地笑着,眼角渗出了点点的泪水,起身拽了拽衣裙,对念画笑道:“念画如今倒是会哄人开心了……既然念画深得我心,我便做主,让紫夏璟池收了你好不好?你不是喜欢他喜欢的紧么?”
  念画脸色一变,慌忙跪下,“念画不敢!念画只求终身服侍小姐,不敢有其他的念头!”
  琢禾却是仿佛没有听见,看也未看她一眼,顾自笑着走了出去。
  夏日的夜晚总是有些闷热,此起彼伏的虫鸣蛙叫声惹恼了急急赶来捕捉的宫人们,于是便在这个剩下的夜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息。夏风中还弥漫着荷花的淡香,仿佛是一层细心制成的纱帐,轻轻地飘覆下来。
  烛花摇曳,火光将整座宫殿照得有如白昼。
  慢歌轻舞,弥漫在宫殿中的酒香,让人心神沉醉,只觉着魅惑般撩人心扉。
  琢禾不住地饮着佳酿,有些恍惚。许是舞姬们身上过于浓郁的熏香,与上好佳酿的醇香,再混合着芙蓉淡淡的馨香,忽浓忽淡地使她头重脚轻。
  紫夏璟池与她共坐与上方,适才歪斜着的身子正了正,凑过去看琢禾恍惚的醉颜,笑着问道:“阿琢可喜欢?”
  琢禾侧过脸怔怔地看着他,涩然一笑。
  却是这个笑意给了紫夏璟池些许的鼓励,他自怀中拿出一支玉簪,顶端是一朵含苞待绽的白莲。他略有些羞窘地说道:“阿琢可还记得这支钗?虽不是……不是我在你及笄之日送你的那一支了,但却与那支是一模一样的……”
  见琢禾仍紧盯着自己,紫夏璟池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自琢禾发间拔下金钗,放到琢禾手中,又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手中的玉钗插入发髻之中。
  琢禾对着紫夏璟池柔柔一笑,握住金钗的手缓缓地握紧。
  紫夏璟池顿时欣喜异常,试探着将自己的唇轻轻覆上了琢禾的唇。她的唇瓣微有些凉意,混着淡淡的酒香,却出乎意料地甜美。
  小墨……
  琢禾看着闭上双眼神色陶醉的紫夏璟池,蓦地将手中的金钗用力向他背后刺去。
  紫夏璟池猛地惊醒,背后传来湿黏的触觉,还有一丝血腥味缓缓散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笑得欢快的琢禾,低声吟道:“阿琢……”

  料得年年肠断处(四)

  “阿琢,你便如此恨我,恨到要夺去我的性命么……”
  “阿琢,容止墨他有什么好?这世间除了我……除了我,还能有谁配的上你?!”
  “阿琢,你这般记恨我,究竟是因为我夺了风兮江山,还是因为我……误杀了容止墨?”
  “阿琢……”
  面对着紫夏璟池咄咄的逼问,琢禾只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安稳,隐约透着几丝怜悯与悲哀。
  最后,这个不可一世的一国之主,终于精疲力尽地闭上双眸,摆了摆手,哑声道:“罢了……阿琢,你下去吧,我不怪你……来人,将小姐带回宫去,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寝宫一步!”
  侍卫们小心而谨慎地跟在琢禾身后,丝毫没有一丝不敬。你难道没有听见么?皇上赦免了小姐啊……自古以来,有那哪个人行刺皇帝被捉,却又被皇帝赦免的?小姐恩宠犹在,他们岂敢不敬?
  夜深,暴雨骤降,打破夏夜的沉闷。
  琢禾呆呆地坐在窗旁,微凉的雨丝自窗外飘洒而入,打湿了单薄的衣衫。
  不知为何,自从她出手伤了紫夏璟池之后,心绪却是越发地安宁。她并未想过要取他性命,她也没有这个本事。她只不过是想借着此事,将那个人引出来……那人最不安分,出了这事,应该会来找自己才对。
  前日,紫夏璟池已带兵出征,围剿原自寒等叛贼。
  临走前一晚,他来见她一面。
  “阿琢,我明日便要带兵出征,许要半月才能归来……”紫夏璟池看着琢禾越发沉静的眉眼,低声说道。
  琢禾微微笑了笑,道:“皇上御驾亲征,自能凯旋而归。”
  紫夏璟池的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双眸怔怔地看着她,面容惨淡道:“阿琢……你既执意要伤害我,又为何不下重手,干脆一刀解决了我。如今你句句话语带刺,我听着心里越发地难受。”
  琢禾侧目看向紫夏璟池,轻声道:“提及此事,琢禾在此谢过皇上不杀之恩。”
  紫夏璟池连连惨笑,一手握紧腰间的玉佩,一手欲伸向琢禾的面颊,却被琢禾躲过。他一愣,目光痛楚迷离,低低道:“阿琢,我们何时才能停止互相伤害?让你承认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便是这么的难么?”
  琢禾唇角微微向上翘起,带着些许的讥嘲,说道:“紫夏璟池,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你何时才能停止自欺欺人?不错,当初在离城的那些日子,我们确实快活过。可那又如何?你已不是当初的你,而我亦不是当初的我了。更何况,当初你是抱着何种目的将我带离宫中的,还需我提醒你么?”
  紫夏璟池眸光一滞,缩回手握成拳,急切道:“是,当初的一切皆是我有愧于你。那么我们便重新开始,好么?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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