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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吸血鬼莱斯特-第56部分

小说: 吸血鬼莱斯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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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叫马以尔,他喝令停止包围树的行动;我想挣脱,但是大约有十二位祭司,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和腿。

  我要是真正了解自己的力量,或许很容易就寻回自由;但是我还不直到,一则盛宴仍冲昏我的头,再则对可能发生的事也太紧张了。我挣扎着试图挣脱我的手臂,甚至还踢那些抓我的人;这时,老神赤裸而又焦黑,已被带出橡树外面,举高丢入火中。

  我只看了他一眼,我看到他的认命。他根本没举手表示反抗,只是眼睛紧闭,即没有看我,也没有看任何人,任何事。想起他告诉我的话,我看到他的痛苦,我开始哭泣。

  他们焚烧他时,我抖得很厉害。就在烈焰之中,我听到他的声音:“依我的命令行事,马瑞斯。你是我们的希望。”意思乃要我立刻离开此地。

  在他们的掌握中,我让自己显得安静而渺小;我哭了又哭,好像我只不过是魔法的可怜牺牲品;只不过是可怜的神,正为父亲必须火焚而悲伤。他们都在瞪视火葬的柴堆,抓我的手稍稍放松;倾我之全力,我把握机会挣脱以得自由,倾我之全力,我往树林疾跑。

  在冲刺的那一刻,我首次发现我的无穷力量。一瞬间,我已跑了好几百码,双足几不着地。

  顿时叫喊声四起:神飞走了!在短短的几秒内,成千的人钻进树林,空地的群众又吼又叫。

  我突然想着,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是神呐!喝饱了人血;为什麽要躲开成千的凯尔特野蛮人,跑进这片该死的森林!

  我甚至都没停下来脱去白袍,只是在奔跑之际随手扯裂它。我跃上头顶的树枝,在橡树的树梢,飞跃行动更为迅速了。

  几分锺内,我已远离追逐者,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我仍然跑了又跑,从树枝跳过树枝,除了旭日一无所惧。

  我轻易学会了掘地避光栖息的法子,正如卡布瑞和你早期遨游之际,她轻易学会一样。

  当我醒来时,口渴的灼热吓坏了我;我无法想像,老神如何忍受惯例的饥饿煎熬。如今,我一心想的只是人类的血。

  担心德鲁伊人会日夜不挺的搜索追逐我,我的行动必须小心谨慎。

  我急速穿过森林。那一晚,一夜饥饿却什麽也没喝,直到清晨之前,在森林中碰到了一对强盗,这提供了我恶徒的鲜血,和一套合适的衣服。

  就在日出前的几小时,我学了很多东西,对我的力量有了新体认。往後我将学习更多,我将到埃及去;倒也不纯为众神,成为他们的崇拜者,而是想去追根究底,了解一切。

  因此,你当会了解,总是在一千七百年前,我们就会怀疑,我们拒绝别人给予的解释。我们只喜爱法力及其玄妙,别无其他。

  在拥有新生命的第三夜,我走进了马西里的老家,看到了书房,写作的书桌,还有我的书籍。忠实的奴隶,看到我欣喜若狂。只是,这些事对我有何意义?我曾写过历史又有何意义?我曾睡在这张床又有何意义?

  我知道自己已不再是罗马人马瑞斯了,然而,我尽可取用他名下的一切。遣送了心腹奴隶回家,给父亲写了一封信,告诉他因患有重病,我必须在炎热、乾燥的埃及度过馀生。我把已写好的历史手稿,送到罗马会读也会出版的人手里。之後,我口袋里装满黄金,开始往亚历山大城出发,带着旧有的旅行文件,带着两个半痴呆的奴隶,他们从不问我为何只在夜间旅行。

  在桑罕盛宴後的一个月,我已漫步於亚历山大城蜿蜒的街上,以静默的声音,四处寻找古老的神只。

  我是疯了,然而我深知这种疯狂终会过去。我必须探寻古老的神。你一定了解为何我如此执着,不单是因为大灾难再临的威胁,不单是担心太阳会在白天休息时逮到了我;也不单是恐惧在黑暗的夜里,太阳神的来访,会以烈焰毁灭我。

  我必须找到古老之神,因为我无法忍受在人群中的孤寂,孤寂的惊恐重压着我;尽管我只杀戮凶手与为非作歹之徒,我的良知仍难以令我自欺而安心。我,马瑞斯,一生中知道并且享受生命里的爱;如今却只是无情死神的化身;每思及此,我实在痛苦绝望,无法忍受。 

 
9

 
 
  亚历山大城算不上是一座老城,它的历史只有三百多年。但它是大港口,也是罗马世界最大图书馆的所在地。罗马帝国的学者,从各地到那里研究。当年凡人的我,也曾是来访学者之一,如今,我又再次来访了。

  倘若不是神嘱咐我来,我可能早已深入埃及了。因为,我怀疑所有的谜底,应该都存在於最古老的神龛里。

  在亚历山大城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知道有神只在那儿,当我在人们失去灵魂的妓院,和贼窝的街上探寻时,神在引领我的脚步。

  夜里,我躺在罗马式的小房子的床上,大声呼唤着神,我真是疯狂了。正如你也曾经困惑一般,我对拥有的力量,和畸形的感情深感困惑。在一个黎明将临前的夜晚,孤伶伶的灯光透过我床上的薄纱帷幕,我的眼睛转向远处通往花园的门口,我看到一个焦黑的身影,默默地站在那儿。

  那一刻,我如在梦境。这个家夥,没有气味,仿佛也不在呼吸,甚至也不出声;但我知道他是一位神。它很快消失了,留下我坐起身来,呆呆盯视。我试着回想我看到什麽:一个赤裸焦黑的东西,秃头,有一双锐利的红眼睛。这个东西,似乎失落在自己的冷漠静默里;似乎在被我发现前的最後一刻,它猛然恢复清醒,飘然不见了。

  翌日夜晚,我在街後,听到呼唤我去的声音。声音极模糊而不清楚,只让我意识到有一扇门就在附近。当我站在门前,则又是一段寂静与无声。

  是神为我开了门,是神在说进来。

  我忐忑不安的走下无法避免的阶梯,随着险峻的斜坡道往下走。点燃随身携带的蜡烛,发现自己正走进一座地底的庙宇,一个比亚历山大城还要古老的遗址;一座圣殿,可能是古代法老王所建;墙上画满彩色小图,描述古埃及人的生活。

  此外,还有文字的书写,这是华丽的象形文字。有小木乃伊、鸟儿、没有身体的拥抱手臂,以及卷曲一团的蛇。

  我继续向前走,进入方柱耸立和天花板高耸的大厅;这里的每块石头,乃至每一寸石头,都画着彩绘。

  我的眼角瞄到一座雕像,一个焦黑的身影,举手靠在一根柱子旁站立。我知道那不是雕像,没有一座闪长岩做成的埃及神像,会以这种姿态站立着,也不会穿及腰的真正麻布裙。

  我慢慢转身,鼓起勇气面对着它。我看到相同的烧焦躯体,飘动的黑发,和相同的黄眼睛;双皱缩在牙齿和牙床周围;喉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何时来又如何来的?”他以希腊语问道。

  他看我正如我看自己一样;明亮、强壮,蓝眼睛甚至闪动偶发的神妙;穿着罗马服饰,麻布及膝上衣,肩上扣着黄金钮扣,红色斗篷上,披着长长的黄发,看起来像来自北方森林的流浪汉。外表很“文明”,不过,哎,谁知道呢?

  但是他是我关注的人,我仔细地打量他。烧到肋骨的肌肉看上去尽是皱褶,凸显了锁骨和他臀部凸出的骨骼。这个家夥,看来并不饿,他刚喝了人血。然而他的痛苦仿佛是热气散布全身,仿佛火仍在他体内焚烧煎熬,也仿佛他自己就是一座地狱。

  “你怎麽逃过火焰之焚烧呢?”他问道:“是什麽救了你?回答我!”

  “我并非火後被救的!”我说道,像他一样用希腊语。

  举起蜡烛,我向他靠近,他怯怯地躲开了,他,过去一定是身躯瘦削,肩膀宽阔,一如法老一样。他长的黑发也是前额剪短的老款式。

  “灾难发生时,我还没被缔造。”我说:“是灾後的格尔,小丛林之神缔造了我。”

  “哦,那你的缔造者安然无恙吗?”

  “不,他烧得像你一样,只不过尚有馀力缔造,在一再吸血及注血的过程里,他高耸我说:去埃及,去找寻发生灾难的理由。他说树林之神已全付之一炬,一些在睡眠中,一些是清醒的。他还说整个北方灾难情况大同小异。”

  “是呀。”他点点头,发出刺耳的笑声,笑得整个身体摇晃起来。“只有大老有力量幸免遇难,但同时也要承受不死幽灵能忍受的巨痛。如今你即已制成,你也来了,往後你将也会缔造。但是再缔造是公平吗?时间如果未到,天父地母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谁是天父和地母?”我问道。我知道他说“地母”时,指的不是“大地”。

  “我们的始祖。”他回答道:“是他们传下了我们。”

  我试图深入他的思维,去感受思维的真实性,他知道我在做什麽,他把心门锁上,像幽暗中的未开花苞。

  “跟我来——”他说,以拖着地的脚步走出大房间,走下与房间装饰相同的长廊。

  我感觉到我们所在之处,年代更为古老,比我们刚走过来的庙宇还建造得更早。你在岛上阶梯所感到的阴冷,在那里并不存在。在埃及,不会感到阴冷,你感受到别的,你感受到空气本身,存在某种活的东西。

  继续走下去时,我察觉到更多的古老历史遗迹。墙上的画更古老,色彩更模糊,彩绘灰泥一片片剥落;画的风格也不一样,图上小小人像的黑发更长更密;整幅画好像更可爱,更多彩,图案也更复杂。

  远处有水滴在石头上,水滴的声音在长廊发出如歌一般的回音,经由这些细致的画像,墙壁仿佛捕捉到生命,仿佛古代的宗教艺术家,一再试图在画上最细致未节之处,也施加法力。我在没有低声细语中,听到生命的低语。我也在不知不觉中,感受到历史的伟大延续性。

  细览墙壁之际,我身旁的黑影也停了下来;他作了一个轻快的手势,要我跟随他穿越一扇门;我们进入了一个长方形的房间,房里巧妙的覆盖着象形文字,令我宛如置身在一个原稿的盒子里;我还看到两具古老的埃及雕刻精美石棺,头对头,靠着墙放置着。

  石棺乃根据木乃伊体型而做成。内部打模精造,外面绘着死者的画像,并以黄金铸成脸,眼睛则以宝石镶入。

  举高蜡烛,我的向导用了极大的力气,打开棺盖,好让我看到里面。

  起初我看到的好像是躯体,靠得更近些,发现他们只是男子模样的骸灰。身上所有组织都不见了,只剩下白獠牙与几片碎骨。

  “现在,即使再有更多的血,也唤不回他们了。”我的向导说道:“血管已不见了,因此,他们已无复活的可能。那些能现身的都已现身了;至於我们要完全治愈,恐怕需要好几世纪,恐怕连停止痛苦都需要经过好几世纪呢!”

  在他关起木乃伊盒子之前,我看到盖子里面已被火薰黑,火是为供奉两位而点的。看到他们再关起来,我并不感到难过。

  他转身再向门口移动。我举烛光紧跟着在後;他停下来,回头看看彩绘的棺木。

  “当灰撒尽——”他说:“他们的灵魂就自由了。”

  “那你为什麽不把灰撒了?”我说道,试着不让声音显得那麽无望,那麽没用。

  “我应该吗?”他问我,他皱缩的眼眶变大了。“你认为我应该吗?”

  “你竟然问我!”我说。

  他又发出苦涩的笑,笑声好像还隐藏着沈痛。他引领我走下通道,到了一间明亮的房间。

  我们进入的是一间书房。几支点燃的散乱蜡烛,照出了钻石形的木架、羊皮和纸草的卷轴。

  这里让我感到舒适,因为书房是我熟悉的地方;也是唯一人类所属的空间,我犹能感到一如以往的神智清明。

  但是,当看到另一位同类时,仍吓了一跳。这是另一个我们——他坐在书桌後面,眼睛看着地板。

  他没有头发,虽然全身如沥青一般的黑,皮肤却是完整的,模样完好,而且像上了油似的乌亮。他的脸容优美,手放在麻纤白褶裙上,优雅地弯曲着,赤裸的胸上,肌肉纹路分明。

  他转过身抬头看我。某种微妙的感觉猝然渗透我们,我们之间谁也没作声,只能说是心电感应把!

  “这位是长老——”带我来的瘦弱一位说:“你可以看到他抗拒大火劫难的模样;但是他不会说话,自从事情发生过後,他没说过话。但他应该知道「天父和地母」在哪里,也应该知道为何灾难会发生。”

  长老仅仅朝前一望,脸上露出奇异的表情;似嘲讽、似暗暗感到有趣,隐约又含着不屑。

  “即使在大灾难之前——”带我来的那位说:“长老也并不常对我们说话,灾难并没有改变他多少,也没让他更可亲一些;他惯常静默的坐着,越来越像「地母和天父」;他有时阅读,有时走到上面的世界去;他喝血,听歌,有时还跳舞;在亚历山大的街上,他跟凡人说话,但是他不跟我们说话,他没什麽好对我们说。但是他明白的……他明白为什麽这些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留下我和他单独一起把!”我说。

  我认识很多人有这种情况;而我有把握让这个家夥开口;我会从他身上挖掘一些东西,这是别人办不到的。倒也不只是虚荣心的驱使,而是因为他乃是我卧房来的那一位,这点我很确定的。他就是站在房门口注视我的家夥。

  在他的眼神里,我意识到某种东西,可以称它为智慧,称它为兴致,也可以称它为知识的认知;总之,他的眼神大有蕴含呢!

  我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触及完全不同世界的玄秘,这是小丛林之神有所不知,甚至在我身旁,衰弱、受伤、且以绝望表情看着长老的神,也毫无概念的玄秘。

  我要求单独相处的时候,衰弱的那位退回一步。我直接走到书桌,注视着长老。

  “我应该做什麽呢?”我以希腊话问。

  他突然抬头望我,在他脸上我看到所谓的智慧。

  “我可以进一步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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