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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倾世皇妃.TXT-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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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甜美,眼神清澈,她们并不像有心计之人,我也渐渐地放下心里的戒备,随即又想到什么,全身变僵硬,依稀记得晕倒之前有人唤我做馥雅公主,等等……如果这里是卞国的丞相府……
  “带我来这儿的是卞国丞相?”我茫然地盯着她们略带紧张地问,希望能从她们眼中找到一丝虚假欺骗,却不想她们干净毫无杂念的目光很肯定地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是真的。
  最后一丝期待破灭,双唇微颤,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这位卞国丞相,正是我曾经的未婚夫婿,连城。
  天下分为亓国、卞国、夏国三个强大的国家,以及许多突然崛起却又被这三国轻而易举歼灭的小国。
  以如今的形势来看,亓国乃三国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国家,不论兵力、财富、领土、民心都是夏、卞二国无法比拟的。卞国的领土虽不及亓、夏二国广阔,但是军队的装甲资源为三国最强,不论从统军战术规划还是作战方略地势优劣来说都像一堵铜墙铁壁,令强大的亓国多次欲拿不下。而夏国……早在五年前便臣服于亓国,与之签订二十年不交战之契约,其国虽为三国最弱,却也民生安乐、百姓丰衣足食,直到一年前,夏国的一场惊天兵变,将所有夏国子民带入水深火热之中。
  在夏国臣服于亓国的第五年,一位自称卞国丞相连城的人秘密来到夏国,他要求卞国与夏国一同联手灭掉亓国,平分天下。而夏皇早就不甘每年奉送白银布匹,割让领土受亓国压迫,当下便应允,还与其定下婚约:夏国皇帝最疼爱的馥雅公主嫁与卞国丞相连城为妻,修订邦盟。
  而我,正是夏国的馥雅公主。
  这一切都是如此地秘密进行,却不知为何会走漏风声,传到亓国皇帝耳中。皇帝大怒。父皇则为天下万民所不耻,瞬间民心背向,千夫所指。当亓国皇帝正欲派兵攻打夏国时,却不想,夏国竟然自己开始内乱。夏国皇帝的亲弟弟,我的二皇叔淳王竟然领着群臣与二十万精兵锐甲直逼“昭阳门”,以“荒淫无道、听信奸佞、宠幸权臣”的莫虚有之名逼我的父皇退位。父皇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兵变并没有束手就擒,反而奋力抵抗,最终被乱刀砍死于“甘泉殿”,我的母后也殉情而死。
  夏国,一夜间易主。
  原本我逃不过此劫,幸得夏国第一高手弈冰,他以绝世轻功带我逃离皇宫,而淳王却要斩草除根,生怕春风吹又生,一路上派杀手阻杀我们。虽然弈冰是夏国第一高手,但是面对如此疯狂的追杀还是险些丧命,况且他还带着丝毫不会武功的我。我有好多次都要他不要再管我,否则他会送命。他总是说,皇后娘娘于他有恩,他是决不会丢下她的女儿不管。
  最终,在第六次追杀中,弈冰再也坚持不住了,我以为我们会死在那些杀手的刀刃下,却被一个领兵来到夏国的亓国王爷救下。
  他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说:“馥雅公主是吗,我们谈笔交易如何?”口气如此肯定,也许是被他眼中的自信满满所吸引,又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与他开始了一笔交易。
  他用半年的时间将我变成亓国两江盐运使的女儿——潘玉,我只需听他命令办事,其他都不必多问多说。直到一个多月前金陵城传来一个消息,太子与诸王要选妃。我原本该在苏州等待下一步消息的,却被卞国的丞相弄来这里。醒来的云珠若发现我不见了,她又该如何焦急地寻找我?祈佑若是知道我失踪了,那他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
  卞国的六月与夏、亓两国相比格外酷热,每每兰兰与幽草停下为我打扇的手,我便会热得满头大汗,全身燥热,脾气也一天比一天火爆,而我的火爆并不是只因炎热的关系。
  我来到丞相府就像只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整整五天,我只能与兰兰、幽草见面聊天,不能离开听雨阁一步。我很想当面问问连城掳我来丞相府的目的,我现在早已不是夏国的公主,与他的婚约也就作废。他为何还要抓我来卞国,难道是为了拿我交给夏国皇帝换取些利益?
  每每问起身后如影随行的兰兰与幽草,她们丞相哪去了,她们永远只有一句:“丞相很忙!”我就不信他能忙到晚上不回府就寝。
  于案前提笔写下两句突发其感的词,一撇一捺,苍劲有力,一丝不输于男儿。为我打扇的幽草伸长脖子瞄了我写的词一眼,轻轻吟诵道: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斜阳独倚西楼,遥山恰对帘钩。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
  “小姐的字真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鬼斧……”
  我轻放手中的貂鼠花梨木毛笔,无奈地打断兰兰滔滔不绝的谬赞:“别夸了,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你们主子为什么迟迟不肯露面相见?”
  “我当为何不允许人靠近听雨阁,原来是金屋藏娇!”原本微闭的楠木门猛然被人推开,一阵风过,将我刚写好的词吹起,飘飘转转好些圈,最后无情地躺在地上。
  一名妙龄女子柳眉倒竖地瞪我。我莫名其妙地瞧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心下奇怪。
  兰兰与幽草因害怕而瘫跪在地上,身躯隐隐颤抖不止:“夫人!”
  原来是连城的夫人,难怪我会在她怒气之余察觉到她眼中带着黯然神伤之态。
  她压下隐隐怒气,渐步逼近我,上上下下将我扫了个遍:“你是谁,为何会在听雨阁?”
  “那就要问连城了,是他将我掳来的。”在她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观察她。肌如白雪,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国色天资,风雅犹绝。
  她的眼神一阵涣散,眉心深锁,动了动嘴角还想说些什么,却有个比她更快响起的声音:“谁让你来这的?!”语气虽平静无起伏,却暗藏凌厉。
  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丹凤眼。那双带着贵雅之气的瞳目仿佛如璀璨的星钻,闪闪耀眼。我相信世上也只有他才配得上“倾世美男”四字,也正因为他令女子汗颜的容貌,一年前我只是远远扫过他一眼便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卞国的丞相——连城。
  “有胆子藏,没胆子让我知道?”她冷哼。
  “灵水依!”很有威胁性的三个字由他口中吐出,显得如此自然,我也感觉到这是暴风雨来前的征兆。
  我不想他们因为我而闹矛盾,便提步**他们中间,欲劝阻他们的继续争吵。她却不领情地将我推开,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幸好依旧跪在一旁的幽草扶了我一把。
  “别放肆!”他的语气越发凌厉,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你敢凶我,我立刻要皇兄免了你的丞相之位!”
  现在我学乖了,站在一旁望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确实挺有意思。还记得一年前父皇允婚时他还没有妻室,一转眼就娶了个凶悍的妻子,从言语中听出这位叫灵水依的姑娘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卞国皇帝的妹妹。
  直到她泪凝满腮地跑出听雨阁后,这场争吵方停歇。只见连城将兰兰与幽草屏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未待他缓过因方才争吵而疲倦的心绪,我就低声责问他为何要将我带到这里关着。
  “因为,你是我的未婚妻子。”他神色平常,看不出情绪,见他温然一笑,我不禁看呆。人说女子倾国倾城,可现在眼前这位男子却有着倾国之貌。
  “我早在一年前就不是了。”我纠正他话中的错误。
  “你父皇与我立下的婚书还在,何来不是之说?”
  我无言地瞪着他,手心传来丝丝冷汗,心下更有着惊慌与不知所措。我只能沉默地面对他,否则他一怒之下将我的身份暴露在卞国,势必又会引起二皇叔的追杀。在亓国,我的任务还未完成,在那,我还有想见的人。
  “别用那样幽怨的眼神看我。”他被我盯得手足无措,惶惶地避开我的目光说。
  “放我回去!”
  “若我说不呢?”
  “求你了……”
  最终,我近乎低声下气的恳求也未博得他的一丝同情,依旧被禁足在听雨阁,两个丫鬟就像我的影子紧随我不放。我几乎要被她们折磨出病来了。心情也日渐低落郁闷,最后干脆连续几日几夜都不说话,也不理她们。
  月如寒盘,新月娟娟,提起湘裙蹲在听雨阁偏庭后与曲桥连着的池塘,碧水映皑月,袅袅烟波起。光影映残姿,身后的两位丫鬟依旧挺立在身后,盖过了我的倒影。伸手拨弄起碧水,涟漪蔓延,将我们三人的影子打碎,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做着同一件事。或许是真的太无聊,我只能用这件事来打发无聊的夜。
  自上次灵水依来闹时见过连城到现在已经又过一个月,其间我只见过他两次,第一次他肯露面是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囚禁式的禁足,趁她们俩不注意之时不顾自身的安危,往那棵离高墙最近的桐树上爬,想由那逃跑出去,可是脚底一个不留神就整个人重重地摔下去,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他这才大发善心地来瞧了我一眼,幸好摔在草堆里并不是特别严重,只是我的腰闪着了,一连在床上躺了五日才勉强可以下床走动。想来也傻,就算我出了听雨阁又怎样,丞相府还有更多的守卫,我又如何出去。
  我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没过几天为了表达我对连城的不满,竟然开始绝食,不论兰兰与幽草怎么劝我,还是连续六日不吃不喝,导致休克。当我醒来时对上他一对沉郁与无奈的双眼。他说:“你真的很想死?你不要复国了吗?你要妥协了?”只因他这句话,我重新拾起碗筷,将一口口白饭往胃里咽。
  “小姐,你就与我们说句话吧!”兰兰适时地开口,我确实已经很久没同她们说过一句话了。
  “我们只是奉命盯着您的,您别再生气了!”幽草说话的声音略带哭腔,换了以前的我一定很心疼,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怜惜他人。
  幽草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说了下去:“或许您不知道,自夏国易主之后,主子一直在四处寻找您,现在他终于找到您了,因为太在乎您所以怕您离开他。您就别再和我们赌气了!”我很惊讶她竟然知道我的身份,可见她们俩在连城身边的位置定然不一般。
  “所以他就能将我关起来吗?”霎时我的恨意涌上心头,来得如此急切。我父皇与母后的死他难道不该负责吗,若不是他引诱父皇反亓,二皇叔怎会有借口造反,民心怎会背向,父皇一世的英明怎么会就此葬送在万人谴责中?!
  “明日我就带你出去走走,让你看看汴京。”他带着笑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波澜不惊地将一直蹲在池岸边的我扶起。我的双膝由于蹲太久的缘故而一阵麻痛,我闷哼一声。
  看着他在我跟前半蹲下,还在奇怪他想做什么时,他厚实白皙的双手却已袭上我的双腿,轻柔地为我揉捏着,舒缓我双腿的不适。怔怔地盯着他,无法再言语,卞国堂堂一国丞相,竟为我揉腿。
  “逃跑也好,绝食也好,都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他的声音藏着丝丝柔情,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关切。
  “让我回去吧。”我的口气软下,又旧事重提,只感觉他覆在我腿上的双手一僵,动作顿住。
  “如果我说……能帮你复国!”
  坐在梳妆台对着铜镜独自梳头,脑海中始终盘绕着连城的话。他竟然说他能帮我复国,代价就是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我竟然没有欣然接受,只是一语不发地回到房中。换了以前的我,一定会立刻同意,但是现在我却犹豫了。
  “馥雅,你能坚持活下来,不正是因为心中那浓烈的仇恨吗?”我呢喃地对自己说,可心为何却隐隐作痛,痛到连呼吸都困难。
  他果然没有食言,一大早就到听雨阁将我带出丞相府,也未有随从跟随其后,只有我与他。但是我知道,无数名高手就埋伏这四周,一来是保护丞相安全,二来是避免我逃跑。之所以要将他们隐藏在暗处也是怕我不开心吧,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可是看不见并不代表没有,我怏怏地与他并肩走在人声鼎沸熙来攘往的街道上,从我们身边而过的百姓皆会侧目瞧我们好几眼,是因为他绝美的容颜吧,每次我看见他的容貌都会暗生妒忌,一个男人怎么能生得如此好看。
  “想好了吗?”他郑重其事地问道。
  我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在一个小摊边停下来,随手拿起一个泥人,真像祈佑。他见我拿着不放,想为我买下来,却被我拒绝了。
  我将泥人放回原处淡淡地问:“你真的有把握?”
  “没把握的事我从不会承诺。”
  “好,我答应你!”
  “四年,你愿意等吗?”他给了我一个不可能的承诺。四年!在亓国,就连一向自负的祈佑给我的承诺也只是八年,可是他却如此肯定地给我四年,比预期少了整整一半。
  虽然不相信,却还是重重地点下头,我必须相信他。又走了几步,小腹一阵绞痛,痛到我已无力承受,他立刻横抱起我朝最近的一家药铺冲去,大夫为我把完脉说没什么大碍,只是体质太过柔弱,开几方补药调养身子就好。他紧绷的神色终于放开,我也松下一口气。
  因我的身子不适,一路上都是由他背着我回丞相府,在所有人惊愕、羡慕、妒忌的目光下将我背回听雨阁。
  他轻柔地将我放在床上,对上他那双深邃幽深、勾人魂魄的目光,我的心下又是一阵轻颤。
  他为我拂去挡在眼前的零落的发丝叹口气:“馥雅,今生若有你陪伴,余愿足矣。”
  我却是但笑不语。
  右手抚过我的脸颊,同时低下头吻上我微启的朱唇,轻柔小心,生怕被我拒绝。我双手紧握成拳,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轻轻地揽上他的腰际,微微回应他的轻吻,他像是得到许可,由最初的谨慎变为霸道却也不失温柔。
  被他吻得喘不过气,用力吸一口气,他乘机将炽热的舌头伸进口中缠绕辗转,吸吮。我的声音与唇舌交缠间化为一声低吟。在我即将窒息之际,他松开了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浓烈可见的欲望,沙哑地说:“早些休息,明日再来看你。”
  目送着他离开这间房,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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