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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日本对华文化侵略-第7部分

小说: 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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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泽谕吉还分析了日本所具有的优势,强调日本具有精兵强将,一定可以打胜。“如支那的战争若不能取胜,我日本人自今后不但永远受支那凌辱,也会被世界各国所轻侮欺凌,最终不能保持国家的独立;如果打胜的话,则我日本的国威不仅可以炫耀于东方,也会令远方的欧美各国所敬畏。取消制外法权不必说,作为万事〔与西洋〕平等的文明富强国,会永远被东方奉为盟主。”他还鼓动说:“为了实现这一希望,我们的身家性命不足贵,愿直接进军北京决一死战;我们的财产也不足爱,愿全部充作军费。举日本全国之力即可达到目的。此次朝鲜事变若果真引发日支两国的战争,则我辈可以断言:日本必然胜利。”(《战争一旦发动就应有必胜之信念》,1884年12月)。他在《御亲征准备如何?》(1885年1月)一文中进一步煽动对中国开战,认为“比起谈判的准备来,更应该做开战的准备”。他鼓动天皇亲自率兵征讨中国,即所谓“御亲征”,强调“我辈所希望的就是准备御亲征,仅此而已”,并在这句话旁边加上了着重号,以示恳切郑重之至。    
    1894年中日甲午海战爆发前夕,福泽谕吉写了一系列文章,更起劲儿地鼓吹立刻对中国开战。7月,他在题为《应该直接对支那朝鲜两国开战》一文中,称李鸿章给朝鲜政府的电文所说的“内修德政,勿负皇恩,倭寇放肆,敢恃狡毒,第视天兵一举,无异以石压卵也”这些话,“是对日本无礼万千的语言”,并指出由此可见是中国“挑拨朝鲜政府拒绝我要求的事实确凿无疑”,因而提出“一刻也不要犹豫,要与支那为敌人,断然开战”,而且在向中国开战的同时,也不要放过朝鲜,因为朝鲜与中国是“同一个洞里的狐狸”。他说朝鲜是小国弱国,攻打它别人看来好像有点可怜,但“为了打破它多年来脑海深处崇拜支那的迷梦,必须付诸弹丸火药”。1894年11月下旬,日军攻入旅顺大肆屠杀中国人民,美国的《世界日报》(WORLD)、《时报周刊》等媒体报道日军从11月21日占领旅顺以后,四五天中屠杀非战斗人员、包括妇女儿童六万人,称日本人为“披着文明外衣的野蛮怪兽”,而一贯标榜“文明”的福泽谕吉却为日军屠杀辩护,称中国军人伪装成市民,杀死他们理所应当,说中国人没有信义,“不能把他们当普通的人看待”(参见石河干明《福泽谕吉传》第3卷第756页,岩波书店1932年版)。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日清战争是文明与野蛮的战争(1)

    福泽谕吉手书条幅除了这样赤裸裸地鼓吹与煽动战争、为侵略战争及屠杀行为辩护外,福泽谕吉更以一个学者文人特有的方式,打着“文明”的幌子,为对华战争寻找理论根据,这集中体现为“文明战胜野蛮”的“文明进化论”。他把西方列强依靠武力向世界扩张作为“文明”的楷模,认为那就是“文明开化”,日本应该、并且已经这样“文明开化”了。他早在《文明论概略》(1875)等一系列著作中,就认为日本的文明已经高于支那(中国),经过明治维新,日本正在或已经“脱亚入欧”,成为西洋各国那样的“文明开化”的国家,而中国、朝鲜等亚洲国家则尚在“未开化”之列,不属于文明国家。在这种前提下,日本对朝鲜和中国采取的任何侵略行动,都被他归为促使中国和朝鲜“文明开化”,为了这个名义,纵使侵略,也是正义的行为。信奉“弱肉强食”生存法则的福泽谕吉,就这样振振有词地把最丑恶可耻的侵略主张与行径包装起来,加以美化。在中日甲午战争期间,福泽谕吉写了一篇题为《日清战争是文明与野蛮的战争》的文章,其中说道:    
    在朝鲜海丰岛附近,日清两国之间展开海战,我军取得了伟大胜利……我听到这一消息真是欣喜若狂。由于我军的开战而博得了胜利的大荣誉确实可喜可贺。我军的勇武再加上文明精锐的武器,打他的腐败国的腐败军队,胜败的结果本是明明白白的。恰似挥日本刀斩草无异,所向披靡,无可阻挡,原不足为怪,与预想的完全相同。最可喜的是日本军人果真勇武,文明的利器果真好用,绝非出于侥幸。日清战争就这样在世界面前展开,文明世界的公众到底如何看待?战争虽然发生在日清两国之间,而如果要问其根源,实在是努力于文明开化之进步的一方,与妨碍其进步的一方的战争,而绝不是两国之争。本来日本国人对支那人并无私怨,没有敌意,而欲作为世界上一国民在人类社会中进行普通的交往。但是,他们却冥顽不灵,不懂普通的道理,见到文明开化的进步不但不心悦诚服,反而妨碍进步,竟敢无法无天,对我表示反抗之意,所以不得已才发生了此战。也就是说,在日本的眼中,没有支那人也没有支那国,只以世界文明的进步为目的,凡是妨碍和反对这一目的的都要打倒。所以这不是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事,可以看作一种宗教〔信仰〕之争……几千清兵无论如何都是无辜的人民,杀了他们是有点可怜,但他们不幸生在清国那样的腐败政府之下,对其悲惨命运也应有所觉悟。倘若支那人鉴于此次失败,领悟到文明的力量多么可畏,从而将四百余州的腐云败雾荡涤一空,而迎来文明日新的曙光,付出一些代价也值,而且应当向文明的引导者日本国三叩九拜,感谢其恩。我希望支那人早早觉悟,痛改前非。(《福泽谕吉全集》第14卷第491~492页)    
    在福泽谕吉的逻辑中,他的所谓“文明”——实为弱肉强食的法则——具有绝对的价值,“文明”是衡量一切的标准,而日本是“文明”的代表,不服从日本就是不服从“文明”,因此日本发动的战争是“文明”的战争,而“文明”的战争是绝对正确的和必要的。他在不久之后写的一篇题为《直冲北京可也》(1894年8月)一文中再次重弹“文明”老调:    
    盖此次开战,是日本促朝鲜朝文明的方向改革,并让它自身真正自立。但那支那人却反对文明的主义,试图施以种种的妨害,终于以兵力表示对我的抗拒。与其由他们首开战端,不如我们断然宣战。支那人千百年来在周公孔子的梦中沉睡不醒,自尊自大,蔑视他人,以堂堂中华圣人国自夸,只有让它看到自身的无知蒙昧,事事才不致碍手碍脚;若对自身蒙昧无知毫无认识,那就要将自家的臭气传到邻国,反对改革,以至妨碍文明开化的事业,此罪重不可恕。倘若对其任意胡为坐视不管,任凭它以无知蒙昧之力压制文明革新运动,那就会使它越发傲慢,不知最终会做出何等事情来。也就是说,今天的战争虽是日清两国之争,实际上却是文明与野蛮、光明与黑暗之战,其胜败如何关系到文明革新的命运。应该意识到我国是东亚先进文明的代表,非国与国之战,而是为着世界文明而战。给它顶门一针,乃至当头棒喝,启蒙昧国家之蒙,促其真正悔悟,甘心俯首于文明的脚下,以求上进,此为要紧。(《福泽谕吉全集》第14卷第500页)    
    根据这样的逻辑,福泽谕吉并不满足于在黄海上与中国海军的战斗,他再次提出日本军队仅仅在海上打败中国还远远不够,还难以使中国“幡然悔悟”,日本军队还要“直冲北京”——    
    要以文明之势力席卷四百余州,让四亿人民沐浴革新的阳光雨露,就必须做出决断,直冲首都北京,扼其咽喉,一不做二不休,使其俯伏于文明之师面前。此非好战,乃是世界文明大势赋予日本的天职,是不得不为之也。日本的太阳旗尽早在北京城迎着晨风飘扬,四百余州的全图尽在文明的阳光普照之下,此等快事,我辈翘首以盼。(《福泽谕吉全集》第14卷第501页)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日清战争是文明与野蛮的战争(2)

    接着,1894年8月11日,福泽又发表《赶快攻略满洲三省》,提出“赶快攻略满洲三省”,作为占领北京的前奏,又在8月16日发表《旷日持久会上支那人的当》一文,认为日本和中国打仗不可旷日持久,“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勇断,直冲其大本营,蹂躏(“蹂躏”一词是福泽在原文中直接使用的汉字词汇——引者注)四百余州,加快其亡国的机会。此外别无选择”。    
    福泽谕吉就是这样,一边口口声声“文明”,一边煽动日本政府和军队将侵略战争推上中国大陆,尽快蹂躏和吞并整个中国,将日本国旗插在中国上空。这就是福泽谕吉所提倡的传播“文明”的途径和手段,也清楚地表明了他所谓的“文明”究竟是何种东西。正如现代日本学者竹内好在《日本的亚细亚主义》(1963)一文中所指出的:福泽谕吉所信奉的文明“并不是当时所流行的欧化,当然也不是鹿鸣馆中举办的化装舞会。对他而言,文明就是冷酷无情地扩张自己,如果否定这一点那就在国际竞争中生存不下去”。换言之,福泽谕吉的“文明”就是以进化论和社会生物主义为思想基础的穷兵黩武、弱肉强食的军国主义。这种军国主义所信奉的不是国际间的道义、友谊与合作,而是依靠赤裸裸的武力来扩张日本的“国权”。在福泽谕吉的有关思想言论中,有着军国主义的全部基本的特征——对天皇制专制集权的推崇,对“御亲征”的热望,鼓吹国家体制的军事化,动员国民踊跃参军,鼓动国民为战争捐款等等,他还在不少文章中动辄自称日本为“军国”。特别是,福泽的思想言论中有着军国主义者的非理性、疯狂性和冒险性的特征。甲午中日战争中他极力主张日本军队攻略中国“四百余州”,在当时来看就是一个极大胆和冒险的想法,刚刚维新改革三十年的日本当时显然尚没有足够的国力做到这一点,但向来以理性分析见长的福泽,却异想天开地认真地向日本政府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这从一个方面暴露了以传统日本武士道精神为内核、以近代“文明”相标榜的近代军国主义的非理性和冒险性。    
    福泽谕吉虽然终生在野不仕,但他不是一个普通人物,他一直以民间学者文化人的身份开办学校、编辑报纸、著书立说,其实际影响要远远大于任何一个政治家或其他方面的人士。一百年来日本主流舆论奉福泽谕吉为“日本近代最重要的启蒙思想家”,给予他极高的评价,他的肖像一直印在日本面额最大的纸币——即一万元纸币上。统观明治以来直到1945年日本战败的八十多年间日本所走过的历程,就会发现福泽谕吉的影子无处不在。日本所走的道路基本上就是福泽谕吉所设计的脱亚入欧、以欧洲列强的方式侵略中国等亚洲国家,并在此基础上建立所谓“近代文明国家”的道路。福泽提出的侵占朝鲜、吞并台湾、在中国大陆领土中首先占领东北三省,并最终将日本国旗插在北京城头的一系列侵略构想,他的后辈全都照样做了。然而,福泽为日本所设计的以对外侵略来扩张国权的道路,虽曾给日本带来了一时的“荣耀”,但却给中国等亚洲国家带来了长期深重的灾难,也最终使日本走向失败的深渊。对于近代日本来说,真所谓“成也福泽,败也福泽”!如何对待和使用福泽给日本人留下的思想遗产,足令后代人三思。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大日本”往哪里“膨胀”(1)

    甲午战争期间,现代著名的军国主义御用文人德富苏峰提出了“大日本膨胀论”,提出大日本人口要膨胀,国土也要膨胀。为此他极力主张对中国开战,提出了“防御于北方,展开于南方”的思路,即把中国北方纳入日本版图,然后再继续南下,占领台湾。此后半个世纪的日本侵华史表明,日本正是按照这个基本思路进行侵略扩张的。稍后,以中岛端和酒卷贞一郎为代表的一些日本文人,面对辛亥革命前后中国历史和社会不可避免的巨大动荡和混乱,幸灾乐祸,蠢蠢欲动,怀着吞并中国的狼子野心,通过学术著作的方式,大肆宣扬“支那分割论”,鼓吹日本要“保全”中国,实则是要日本独占中国。    
    “大日本膨胀论”是德富苏峰于1894年提出来的。    
    图7德富苏峰像德富苏峰(1862~1957)是日本现代著名的军国主义御用学者,年轻时代曾创立“民友社”这一政治及社会团体,创办《国民之友》杂志,早期反对藩阀特权和贵族主义,主张“平民主义”,不久转向国家主义,成为日本近代“帝国主义”乃至军国主义的首屈一指的理论家。他在甲午中日战争爆发前夕的1893年,发表了《大日本》(原载《国民之友》第179号)一文,强调日本要有自己“自主的外交”,日本要寻找“扩张日本的途径”,稍后又在《海国人民的思想》(原载《国民之友》189号)一文中提出了“国民扩张”的设想;他在1892年出版的《吉田松阴》(1908年改订版)一书中,为幕末时期日本的对外侵略理论的先行者吉田松阴树碑立传,认为吉田松阴“实是膨胀的帝国主义的先驱者”。德富苏峰在其漫长的一生中出版了二百余种书,其中,《大日本膨胀论》是德富苏峰对外扩张及侵华理论的代表作。这本小册子中的五篇内容相关的文章,均于甲午中日战争前后在《国民之友》杂志发表,到1894年12月结集出版,书中的五篇文章分别是《日本国民的膨胀性》、《好机会》、《日本在世界上的地位》、《战争和国民》、《战胜余言》。在这本小书中,德富苏峰系统地提出并论述了他的“大日本膨胀论”。    
    他在《日本国民的膨胀性》一文中认为,“日本过去的几百年的历史,是收缩的历史,将来日本几百年的历史,可以说是膨胀的历史”,预言将来日本的历史学家来编写日本的膨胀史,那真是一件快事,“而我辈实际上正在成为日本膨胀史的史料”。“高山下有深谷,闭关后有开放,今天我们已经走过了闭锁的隧道,进入开放的天地。维新开国二十余年来,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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