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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日本对华文化侵略-第9部分

小说: 日本对华文化侵略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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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一贯主张对朝鲜和中国实施侵略。他曾与另一个明治维新元老西乡信纲一起鼓吹“征韩”(立即出兵侵入韩国),后因西乡在政治派别斗争(西南战争)中兵败身亡,江藤也被贬谪解甲归田,成为在野人士。而也恰在被贬回佐贺老家后,江藤新平进一步将“征韩论”发展为侵略中国的“支那南北两分论”,并在周围同道中进行宣传。不久,江藤因参与策划反政府的叛乱被捕并被处死。江藤新平至死仍念念不忘实施他的“支那南北两分”的侵华计划,在狱中赋一首汉诗曰:“欲扫胡臣盛本邦,一朝蹉跎卧幽窗,可怜半夜潇潇雨,残梦犹迷鸭绿江。”江藤新平在《支那南北两分论》中认为,中国虽然版图很大,但气数已尽,不可救药了,现在应该乘朝鲜与日本发生外交纠纷之机,联合俄国将中国瓜分掉。瓜分后中国北部让给俄国,南部归日本所有,然后待时机成熟,再驱逐俄国,整个中国全归日本,届时“圣天子(指日本明治天皇)迁都北京,从而完成第二次维新之大业”。可见,在江藤的计划中,“南北两分”只是手段,而目的是由日本占领整个中国。    
    江藤新平的“支那南北两分论”并进而占领整个中国的狂妄计划,因西方列强的牵制而一时难以实现。二十多年后,日本与俄国为争夺中国东北而爆发日俄战争,江藤的联俄计划归为泡影。从庚子事变八国联军侵华,到辛亥革命推翻清朝皇帝,再到袁世凯复辟帝制、军阀割据,在20世纪初的若干年中,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社会陷入了一时的混乱,日本及西方列强趁机加紧瓜分中国。在这种情况下,日本的侵华理论又有了新的形态,就是主张在列强的中国瓜分中,日本要攫取尽可能多的领土与权益,这就是另一种形态的“支那分割论”。其代表作有两种,一种是中岛端的《支那分割之运命》,一种是酒卷贞一郎的《支那分割论》。    
    先说中岛端的《支那分割之运命》。    
    该书出版于1911年10月,也就是中华民国元年。这是一部以讨论“支那分割”问题为中心的论文集,由二图11《支那分割之运命》    
    中译本书影十多篇文章组成。作者中岛端身份如何,现难以查考,但从行文中可以推断,他是一个学者,也是非官方人士,来过中国,且对中国的历史和现状有一定的了解。《支那分割之运命》对辛亥革命的成功和刚刚成立的中华民国,抱有深深的疑惑。他把清帝的覆亡看成是中国的“亡国”,而对刚刚成立的中华民国的共和制度,颇不以为然。对袁世凯能否容忍共和,孙中山能否与袁世凯合作,深表怀疑。因此,该书一经发表,立即引起了中国国内有关人士的警觉。当时天津的北洋法政学会很快把它译成了中文(文言文)出版,并向各省发行。译者在每节译文后头(有时夹在译文中间)加一段“译者曰”即按语,对文中观点进行批驳,为补按语之不足,还做了不少眉批。译本名称也相应为《〈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    
    中岛端断言:“支那人无共和之资格,无共和之历史,无共和之思想,无共和之素养,无共和之信念”,因而共和制在中国必定失败。他写道:    
    支那人既不知革命之不可已,又不知专制之不可不改。而革命已成,专制已倾矣。今也袁世凯为大总统矣,临时政府俨然组织矣,共和民国之基础将益牢固矣。此后新政之推行,更为显著者,盖智愚之所同声也。然余敢重断之曰:万万无是理也。纵令一时袭取共和之皮相,不久亦终于颠覆而已。盖支那民族,绝对无共和国民之资格也。何以言之?支那国民无共和之历史,无共和之思想故也。夫政治非空论之问题,而实际之事业也,无历史之政治者,犹如无根本之树木,且不得望其永久维持,而况发达乎?    
    夫支那民族……有绝无共和之素养。盖共和政体,为各种政体中之至难者,非人文程度最高之国,不易实行。(《〈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上编第36页)    
    中岛端认为中国清朝的君主专制制度早晚要被推翻,而推翻了以后建立的中华民国的共和制也肯定长久不了。在他看来,对中国人而言,建立什么样的国家都不可能。原因是,“支那人有省份观念而无国家观念”——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支那分割论”(2)

    盖支那人之爱国心,不如爱省心,爱省心不如爱乡心,爱乡心不如爱家心,爱家心更不如爱己心之深而痛切也。非谓其全无一份爱国心,全无国家之观念,虽曰有之,然不过仅一分而已。(《〈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上编第84页)    
    既然君主专制被推翻了,共和制也不能长久,那么中国今后的命运自然就清楚了,那就是中岛端努力要推导出的结论,即:“支那分割的命运”不可避免。他说:“余敢断言曰:各省份分裂而已,列强分割而已,五胡十六国再现而已。”他认为,实际上支那已经被分割,蒙古活佛已宣布独立,西藏也在动摇中,支那必被分割。“支那被分割,无待二三年之后矣。”他指出,现在英美德法俄都在分割中国,列强已签订的保全支那的条约,其实是一纸空文,全无约束力。    
    中岛端做出这样的预言和结论,用心十分昭然,那就是:日本不能坐视白人列强来分割中国,中国是亚洲的中国,中国是日本的中国。由此,他提出了所谓“东亚之门罗主义”,认为美国人的门罗主义坚持美洲的事惟有美洲人自己解决,不容外人置喙,“余辈亦谓亚细亚之事,惟亚洲人处理之,何须欧美人之干涉耶?”在中岛端看来,假如中国被西方列强分割,将西方列强引进日本周边,日本将茕茕孑立,国防无安宁之日;假如中国被西方列强分割,那就会以西方的资本和中国的资源与劳动力相结合,使日本经济遭受重创,因此,“支那分割即我日本将来厄运之始”。因此,日本的使命就是保证中国不被列强分割。中岛端赫然写道:    
    我日本亦东方新兴一雄邦也。今同种之民族、邻国之政府在此残毒苦痛之中,而不能自救,又不敢救,坐视四千年文明之古国陷于灭亡之运,而不能筹一善后之策,新兴国家之责任安在?东亚霸权之效力安在?……此后在东亚之中,顶天立地,持自主之体面者,惟我日本帝国而已。(《〈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下编第14页)    
    这就是中岛端所要得出的最终结论。显而易见,所谓阻止西方列强的“支那分割”,实际上就是要日本来独占中国。在这里,反对列强“分割”,既是日本侵华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日本独占中国的最终目标。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支那必死”日本最有资格分得“遗产”(1)

    两年以后的1913年,另一位名叫酒卷贞一郎的学者,写出了一部长达六百多页的专门著作,名为《支那分割论》(东京:启成社)。这部书比中岛端的《支那分割之运命》更全面系统地研究了“支那分割”问题。全书分为“绪论”、“支那历代的革命”、“辛亥仲秋的革命”、“中华民国的活力”、“论支那的分裂和分割”、“支那分割与列强的军备”等五章,并在书后附了专门评述袁世凯的小册子《袁世凯》。全书资料之丰富、论说之透彻,足可看出作者对中国历史现状、对世界局势都有全面细致的了解。而且,与中岛端一样,酒卷贞一郎显然也是一位在野民间学者,这一点只从“绪论”中可以看得清楚,他指责日本当时的当权者忙于“朋党相轧”和相互的“论难攻击”,而对邻邦中国的正在分裂并被分割的事实重视不足,认为这样下去,届时日本就会“惘然追悔旧梦”,后悔不及;他声称自己写这部书绝非偶然为之,而是为了“醒国民之睡梦”。    
    酒卷贞一郎在前三章中对中国历史现状的描述分析,现在看来在史实材料上无大错。但当时中国辛亥革命的挫折、袁世凯的篡权、财政的困难、军阀的混战、生灵的涂炭,百姓的茫然、列强的觊觎等等,使得酒卷得出了短视的、错误的结论。他认为辛亥革命是一次“虚伪的革命”,也是一次“贿赂的革命”,是一场白白流血的革命,“而不能称之为真正的革命”。因此,“辛亥革命完全不足以焕发中华民国的活力”,“叫嚷新政刷新、呼吁利权回收,高唱排外,标称共和,谈论立宪等等,只是他们的痼疾难改的虚张声势。他们的活力与清代的活力一样,下沉到九泉之下了。因此只有人心浮薄,风俗坏乱,道德堕落,所余惟有虚饰而已”。    
    第四章《论支那的分裂和分割》是全书的中心所在。酒卷在这一章中,首先大论“支那人的国家观念”,在这个问题上,他与当时日本的许多论者一样,认定“支那”人民——    
    是没有活力的腐朽的人民。他们只知有家,不知有国。甚至是只知有我,不知有家,更甚至于只知有私欲,不知有自我。他们有身口,但没有意志;他们有情,但没有智慧;他们有五根,但缺少一根;他们有五识,但缺少一识;他们的本惑、随惑很发达,只是没有心王。故他们只要满足了口腹,就觉得满足;只要满足了色欲,就感到了满足;只要防了寒暑,就感到满足;只要逃避了苦痛,就感到了满足;只要有了华衣美食,就感到了满足;只要占有了美男美女,就感到了满足。不,他们对自我欲望也不感到满足,而是随满足随饥渴,正所谓得陇望蜀,他们的私欲竟然是无止境的。所以,此等没有活力的人民,无仁、无义、无礼、无智、无孝、无悌、无忠、无信。如此人民的国家,纲纪不整,政治不洽,连自我存在都不能,或分裂,或瓦解。何况被强邻所窥!其被吞并、被分割之命运,理固当然,势不可免。(《支那分割论》第275~276页)    
    这就是酒卷贞一郎从中国国民性上所得出的中国必亡、必被分割的结论。他特别强调中国人“没有国家观念”这一点,认为中国人不守规矩,各自为是,而军队本来应该最有国家观念,但他们本来就不是为了国家才当兵,而是为了糊口而当兵,所以中国的军人贪生怕死,纪律涣散,常常打家劫舍,沦为强盗,甚至动辄闹暴动,如此,“他们不是国家的干城,而是国家的蠹虫”。中国的大小官吏也没有国家观念,他们当官完全是为了敛财捞钱,所以上上下下、贿赂成风、中饱私囊、腐败透顶。历代改朝换代,只不过是皇帝改姓,与国家无关。“如此人民,如何以自力建设健全的国家呢?”    
    那么,现在刚要建立的共和制在中国是否会成功呢?在这个问题上,酒卷贞一郎的看法与上述的中岛端完全相同。但他的具体分析的思路有所不同。他认为,中国社会的各个阶层都不适合共和制。首先是大地主阶级,这些人妄自尊大,对穷人压榨剥削成为习惯,以妻妾多少、仆从多少自夸,这些都是专制时代的思想,不适合共和制。再说农民,他认为中国的农民与日本不同,中农阶层不够强大,农民中除了上层的地主,就是下层的贫农雇农,这些人连生存尚且自顾不暇,哪有什么政治观念呢?他又说到商人,商人本来就是共和制政治的一分子,但中国历来轻视商人,大商人很少,而且有些人与官僚连为一体,因而不可能有独立的政治思想。通过分析,酒卷的结论是:“支那人民除官吏外没有政治思想。此次革命中,倡导革命的志士军人是共和政治的要素,也是中坚力量,但其政治思想可谓极其幼稚。支那人民如此没有政治思想,缺乏自治观念,惟有依赖圣主贤相来实施良政,指望自己从中获益,他们依然是专制时代的人民,是应该受压制的人民,而不是发挥自由的人民;是被统治的人民,而不是作为治者的人民……依靠此等人民,要完成共和,比缘木求鱼还难。”所以,共和制在中国根本行不通,“支那的土崩瓦解,国家灭亡势不可免”。


第一部分:数百年前日本民间文化人的侵华迷梦“支那必死”日本最有资格分得“遗产”(2)

    酒卷贞一郎还从财政上分析了中国必然分裂的原因。他认为从晚清至现在的民国,中国的财政都非常困难,入不敷出,只有依靠外债和内债维持,他还详细地列出了民国的内债外债、各省的收入支出情况的数字图表,转引了举借外债的契约书。而在这种情况下,袁世凯却又将借来的钱用来圆他的帝王梦。酒卷的结论是,照这样的情况,“民国势必破产”。酒卷还特别以专节分析了袁世凯其人,历数了他的种种罪恶,认为此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民国落在袁世凯手里,焉有不亡之理!    
    酒卷贞一郎又详细分析了俄国、德国、英国等列强的对华政策,指出俄国已在支持蒙古的独立,而且染指新疆,英国已在西藏策动独立。在这种情况下,“俄国已取外蒙和新疆,更进一步觊觎内蒙古和直隶,乃至山西和甘肃的一部。假如不加遏制,黄河以北则悉为俄国所有。英国已经成为西藏的保护国,必将云南的一部和四川的一部据为己有,而且还会沿江到达中原,将长江一带划为势力范围,‘还会取广东、广西、湖南、贵州的一部,与长江势力圈连接起来。法国必取云南、贵州、广西、广东的一部。德国则占据山东,窥视中原。其他如美、意、奥,也多少会分一杯羹”。而中国对此只能做出软弱的反应。而且中国国内已呈南北分裂之势,实际上已经四分五裂,奄奄一息。在这种中国分裂而又被分割的情况下,日本该怎么办呢?至此,酒卷贞一郎就点出了他的中心主题——    
    我国历来以保全支那为惟一的利益和基本政策。然而,如果支那老大国的气数已尽,陷于上述那种被分割的命运,迫不得已,就必须参与对它的遗产的瓜分。而且我国是支那的近亲,作为邻国关系最深,理应分得最多的一份。也就是说,在北方,为了保护朝鲜和辽东这些我国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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