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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帝业缭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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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说。”
    明丹姝说完这句,适时低头垂眸。她心里清楚,这步棋看似险峻,其实不然。即便父亲与聂星痕谈不拢,也绝不会去贸然告发。否则就会牵扯出来她与聂星痕私下交往之事,一顶“红杏出墙”的帽给她扣下来,父亲的一片“忠心”也就全都白费了。
    这边厢,赫连夫人原本打定主意,今日要来好好训斥明丹姝一番,让她与敬侯划清界限。可如今听了明丹姝这一席话,心里却暗自打鼓,但又有所顾虑:“可是你哥哥他……”
    赫连夫人口中指的是她唯一的儿,金城公主的驸马,明丹姝的同胞兄长明重远。
    “母亲,您怎么这么傻!”明丹姝急得直跺脚:“金城公主是王上唯一的女儿,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以后换了人,金城公主还是公主,哥哥还是驸马。难道敬侯还能不认公主这个妹妹?他还能废了驸马不成?”
    明丹姝这一席话,终于打消了赫连夫人的一切顾虑。她此生最担心的,便是这一双女。但她也知道,儿做到驸马,前程已经到头了;可若是女儿能做王后……这份荣耀可是举国第一!
    当年姐姐赫连璧月做了妃,后来又做了王后,父亲母亲是何等风光!可惜父亲无福,没过几年便去世了。姐姐在族内挑了一圈,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妃人选,只好将目光放到她女儿明丹姝身上,想借明氏来再续辉煌。
    可谁知女儿没能当上妃,只做了良娣。如今,东宫有了如此背景的妃,她也自知女儿明丹姝无望了。
    也许,敬侯真是另一条?
    想到此处,赫连夫人终于咬了咬牙:“好!我回去对你父亲说。”
    
   

第57章 棋盘博弈(一)
    明相与夫人只在宫中逗留了两个时辰。当日下午,微浓被燕王传召。没有,独她一人。
    从东宫去往圣书房的上,必要经过御花园。如今虽已是秋冬季节,但燕国四季如春,此时尚有不少花花草草争相吐艳,娇妍多姿,一如东宫里花枝招展的各色美人,教人眼花缭乱。
    而那灿漫花丛之中,突然有一人的侧影,生生撞进了微浓的视线。那人颀长身形,负手而立,下午淡金色的日光浅浅地落在他身上,描摹出一个玉树挺拔的影。
    清风徐来,吹动他暗紫色的衣袍下摆,花移树摇之间,那浓郁的紫夹在一片缤纷颜色中,独有一个锐利而起伏平缓的轮廓,更显出挑与厚重。
    便似辽阔旷野上高耸入云的一座孤峰,可以吸引人们全部的注意。
    聂星痕似在等待什么人,又似在欣赏眼前的稀贵名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一幅浓墨淡彩的画。
    偏巧,堵在她去圣书房的那条小径上。
    大婚已经过了五日,聂星痕还没启程返回封邑,倒是令微浓有些意外。她原想视若无睹,装作没看见他,可四周宫人侍卫围了一群,她又不想落人话柄,只好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聂星痕率先转身看她,目光专注而深沉,待她走近,才薄唇微勾,颔礼道:“见过妃。”
    他没唤她“王嫂”,微浓也只好敛衽而回:“敬侯殿下。”
    “妃是去圣书房吗?”他从容地问。
    “正是。”她淡然地答。
    聂星痕笑意渐渐变得很微妙:“我刚从圣书房出来。”
    微浓不知他此话何意,也不想搭腔,便道:“为免王上久候,我先告辞了。”
    聂星痕闻言,只淡淡道:“妃该称‘父王’。”
    一句话,使得两人之间暗潮涌动,似剑拔弩张,似棋盘博弈。
    微浓瞥了他一眼,隐约见他俊颜上浮现一丝嘲意,可转瞬又消失不见。她沉默须臾,笑回:“确实还不习惯这个称呼。”
    她没给聂星痕再开口的机会,随即敛衽颔:“告辞。”
    聂星痕倒也没阻拦,后退两步让出来,负手目送她擦肩而过,渐渐远去。
    从聂星痕身边走过去时,微浓心中突然生出一个怪异的想法——如此出众的王,一看便是的威胁,赫连王后竟能容他活到现在?
    一上,这个念头一直在微浓的脑海中盘旋不去,直至走到圣书房,她还在想着这件事。
    究竟是赫连王后对过自信?还是聂星痕过谨慎顽强?又或是是燕王将他保护得好?
    或者,他的出众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因为她曾爱过吗?爱过,所以高看一眼?
    迈上圣书房的台阶时,微浓终于克制住了自己的念头,任由宝公公引领入内:“微浓见过王上。”四下无人时,她坚持这般称呼。
    燕王像上次一样端坐在御座之上,轻声笑了一下:“起来吧。”
    微浓起身,燕王便开门见山地撂给她一句话,还有一个问题:“楚地发生暴乱。与敬侯,你觉得谁去平乱合适?”
    
   

第58章 棋盘博弈(二)有奖竞猜第①发
    楚地发生暴乱了?难怪今日一整天不在东宫;难怪明相夫妇来商议婚事,最后只有赫连夫人去东宫探女;也难怪,聂星痕方才会被召来圣书房。
    原来是有暴乱发生了。
    一瞬间,微浓的心被提了起来。楚地,曲州,那个她曾生活过年的地方,是楚璃的故国。
    此时此刻,微浓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回答燕王的问题,而是担心这件事是否与楚宗室有关,是否会牵连到楚王和楚珩。
    心思提起又放下,微浓到底是没敢细问详情。想起燕王的问话,她唯有回道:“楚地暴乱之事,微浓无权置喙,也不敢置喙。”
    “怎么?当了妃之后,胆变小了?难道是被王后震慑住了?”燕王戏谑着,又依稀带了点讽刺,却不知是在讽刺微浓,还是在讽刺王后赫连璧月。
    微浓便只好细细问了暴乱发生的时间、内情,最终表示:“还是去平乱较为合适。”
    “哦?为何?”燕王饶有兴味地问道。
    “其一,敬侯聂星痕因攻楚一事,在楚地几乎是人人唾弃,以他的血腥手段,去平乱只会激起民愤,死伤也会更多;其二,敬侯攻楚之后,在军中威望大增,这两年一直被压着风头……若此次再让敬侯去,对不公平。”微浓毫不隐瞒,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你就这么笃定,敬侯若去了必然能平乱?而且是血腥手段?”燕王追问。
    微浓不语。她想起了聂星痕在破楚期间的攻城略地,想起了他于阵前杀死了楚璃。只这两样,她便能笃定,聂星痕在战场上,必是挥斥方遒、雷厉风行、战无不胜,他不会失败,也绝不是心肠慈悲之人。而且,他连整个楚国都能攻下,一次暴乱又怎会平息不了?
    但这些话,微浓只是想想而已,没有说出来。
    燕王见她一直不答话,便笑道:“你方才说的两个理由,第一个是为了楚地姓,第二个是为了压制敬侯。好像都不是为了考虑?”
    微浓一怔,下意识地否认:“压制了敬侯,不就是为考虑吗?”
    燕王再次轻笑:“你有问过的意思吗?你举荐他,他还未必领情呢!”
    这话的意思是……微浓疑惑地看向燕王:“难道不愿?”
    “至少他没来向孤表过态。他今日一直在王后宫里,必然还在犹豫此事。”燕王叹了口气。
    微浓立刻想起方才碰到聂星痕的事,忙问:“那敬侯呢?他愿意去?”
    “你以为他想去?”燕王似笑非笑,似苦非苦:“当初他请缨攻楚,多半是为了你;如今你已嫁给了,他心里怨孤还来不及,能会想去?”
    是了。谁都乐意安享富贵,都不想去讨这种辛苦差事。尤其聂星痕已有灭楚的军功在身,楚地暴乱这等事,他根本不屑再管了,他不需要再添这笔小小的军功。
    “不过方才孤问过他的意思,他倒也说了,若是朝中没有合适的人选,他愿领命。”燕王神色莫辨。
    这的确是聂星痕在委婉回绝了,言下之意,非要朝内无人可用,他才愿意领命。难道他也想让聂星逸去吗?
    “非派或敬侯去不可吗?难道朝中真的无人可用?”微浓根本不信。
    燕王垂目看了她一眼,又是一叹:“你到底还是单纯了。楚民之所以暴动,必是对我大燕心怀愤恨。这等情况下,一旦派去的将领生有异心,或是经不起楚民挑拨,他立刻便能占据楚地拥兵自重。”
    
   

第59章 棋盘博弈(三)有奖竞猜第①发
    “原来如此。”微浓恍然大悟,转瞬又更加担心楚宗室的安危。燕王是否会为此迁怒楚宗室?或是借机发难?
    若是楚宗室有人主动要求平乱以表忠心,会是什么后果?燕王会允准吗?
    微浓正暗自想着,燕王却像是洞穿了她内心的一切,主动提道:“你别出什么馊主意,放虎归山,孤还没那么糊涂。”
    燕王如此一说,微浓倒不觉得惊讶或忐忑了,性回看于他,明示道:“王上圣明,洞察秋毫,必能分清是非黑白,不会冤枉他人。”
    “你还真敢说。”燕王不知是夸是贬,踱下丹陛,最后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想让去了?”
    微浓抬眸,出语坚定:“是。”
    *****
    同一时辰,凤朝宫中。聂星逸在殿内来回踱步,心焦不已。
    今日明相夫妇来宫中商议明尘远的婚事,刚说了没几句,军中便有急报传来,说是楚地发生了平民暴乱,要求“归家复国”。
    这也难怪,楚人一直尚,男多弱;燕国向来崇武,民风又开放。如今楚国归顺,楚民一时片刻必然难以适应父王的治国方式,再加上州衙武力镇压,暴乱在所难免。
    今日收到急报之后,父王立刻让赫连夫人去东宫探望女儿,又招来他与明相一同商议此事,并且直接表了态,欲从他和二弟聂星痕之中选出一个,去带兵平乱。
    见过父王之后,他立刻来了凤朝宫,一直未曾回过东宫。
    楚地暴乱,看似与他无关,但实则,大有关联。
    今日父王私下议起此事,话中分明属意他去平乱。可他能去吗?敢去吗?会是圈套吗?可若是不去,岂不是又把军功白白送给聂星痕?他能甘心吗?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来回走了,母后看着头痛!”赫连王后蹙眉摆了摆手,制止他道。
    聂星逸停下脚步,更觉心焦,忍不住问道:“母后倒是给出个主意,儿臣该不该接下这烫手山芋?”
    “明相今日不是对你暗示了吗?你该去!”赫连王后揉了揉额头。
    “可是二弟在楚地一直很有手段,他那个跟班明尘远还整编了楚地的军队。这次突然发生暴乱,一夜之间竟然蔓延开来,您不觉得蹊跷吗?”聂星逸说出自己的顾虑:“儿臣怎么看都像是个圈套。”
    赫连王后清楚知道,爱的顾虑不无可能。聂星痕攻下楚地之后,已在暗中安插了许多力量,后来燕王派去的官员,没有一人能降得住。楚地曲州已被聂星痕布置得密不透凤,外人很难再插手干预进去。
    如今楚地的人马油盐不进,党无人能钻入其中,他们母对此也束手无策。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一聂星逸登基之后,聂星痕心怀有异,她便默许他在曲州做个一方诸侯,让他逍几年再行收拾。
    是以,此次楚地发生暴动,聂星痕的人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压制得住,委实可疑。也许,这真的是个圈套,某人在楚地守株待兔,要让她的儿有去无回。
    而聂星痕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自己早已从楚地撤了出来。至少这次暴乱,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他一丁点责任,也找不到任何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
    
   

第60章 棋盘博弈(四)
    如此一分析,赫连王后终于有了主意:“你说得对!不能去!咱们在楚地没有势力,你若出了什么事,母后一点法都没有。保险起见还是坐镇东宫,稳妥至上吧!”
    话虽如此,理也没错,可聂星逸闻言后的第一反应竟是——妇人之仁。
    他作为,自幼的是为君之道,深知君王必须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必要时须懂得冒险、懂得壮士断臂。可是赫连王后对他的教导,一直是以保守为先。任何事情不求无功,但求无过;不求拔尖,但求平稳。
    这种教导方式,若是平盛世也就罢了。可如今时值乱世,外有宁国虎视眈眈,内有聂星痕觊觎王座,长此以往,他会失去很多机会,处于被动之中。当然,也会安全得多。
    其实有时候,聂星逸很想破釜沉舟地赌一把,可有赫连王后在侧,他无法全然如愿;久而久之,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保守的处事方式,再也没了冒险的勇气;如今让他去赌,他也变得瞻前顾后了。
    时光果然是可怕的,人心果然是可以改变的,安逸的环境果然会消磨人的锐角,使人裹足不前。
    这般一想,聂星逸心里有些低落,不知怎地,竟莫名地想起了微浓。他自知,如今他连微浓的锐气都不如了。
    感慨了这么多,聂星逸再想起赫连王后的决定,发现自己果然又开始有所顾虑了:“母后,若是咱们让聂星痕去平乱,他可就要重掌兵权了!这次他掌了兵权,咱们还能剥得下来吗?”
    “怎么不能?”赫连王后轻蔑地说道:“母后剥得了他一次,就能剥得了他第二次!”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儿臣听说……”聂星逸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儿臣听说,他有意迎娶辅国大将军杜仲之女……届时他与杜仲联手,武将们一呼应,咱们还能压制得住吗?”
    听闻此言,赫连王后神色骤厉:“他动作竟然这么快?我这里一点儿风声都没!他从前一直恪恭隐忍,最近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了?聂星逸心道是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了。他心中气恼,不禁再叹:“咱们有臣相帮,聂星痕有武将襄助,看似势均力敌,但是……”
    但是燕国向来崇武,而且,若要坐稳君王之位,必须掌握兵权。这话聂星逸不必说出来,赫连王后自然也明白。
    一时间,母二人皆在慎重斟酌,到底是该主动请缨去平乱,趁机收归军心?还是将这份军功拱手让给聂星痕?
    时光一点一滴流逝,殿内无人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赫连王后豁然灵光一现,算计的笑容随即挂上唇畔:“教聂星痕去!不仅要去,还要让他带上明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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