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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帝业缭绕-第186部分

小说: 帝业缭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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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边说边将一封密报展开,奉至云辰手中。就在今日凌晨,明尘远已经率领一万先遣人马抵达楚地。同日,身在楚地的竹风将这消息用飞鸽传书送了过来。
    云辰匆匆看完密报,心中大为震惊。聂星痕已经时日无多,燕宁之战又在关键时刻,这等情形下,他竟敢将明尘远派去楚地?这岂不是自断手臂?
    云辰攥着密报沉默片刻,才问:“原澈目前在哪儿?”
    “前些日子宁王派他去丰州找您,他没找到,目前已经悄悄前往幽州了。”
    “去幽州?”云辰蹙眉不解:“幽州已是聂星痕的地方,他去做什么?”
    难道原澈以为自己和微浓藏在幽州?还是他意在偷袭燕军大营?
    竹风见云辰面有疑色,忙道:“您放心,原澈失了幽州,被宁王排除在核心之外,已经不足为惧了。”
    这点云辰倒是赞同。无论原澈是去幽州做什么,大约都无法得逞。在聂星痕面前,他的段数实在太低,根本成不了大事。
    “燕宁如今战况如何?”云辰转而又问。
    “十日前,燕军以四千人马夜袭宁军大营,烧了他们近一半粮草。此后燕宁再无任何动静。”
    这消息云辰早就知悉:“燕军只用了四千人,就把宁军的粮草毁掉一半,这口气祁湛能咽得下去吗?”
    “但目前祁湛未见任何动作。”竹青如实禀报。
    “他不是没动作,而是没让我们发现而已。”云辰提醒竹青:“你别忘了他是墨门出身,最擅长的就是秘密行动。”
    竹青恍然点头,面露喜色:“那岂不是更好?宁燕明打暗杀,咱们渔翁得利。”
    “但若是明尘远坐镇楚地,可就说不准了。”云辰反而面露忧色:“琮弟和竹风大约敌不过他,你立即回信过去,让琮弟采取迂回战术,不要和明尘远正面硬碰。”
    云辰原本笃定地以为,聂星痕中毒虚弱至此,必定要倚仗明尘远出征攻宁,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分开。而只要聂星痕和明尘远无暇关心楚地,别人他都不会担心,他关于楚地的所有计划,也都是在这个猜测下进行的。
    但他没想到,聂星痕竟然能对自己如此狠绝。如此一来,他的计划也被打乱了。
    想到此处,云辰长叹一声,缓缓放下手中密报:“我还是小看聂星痕了。”
    *****
    八日后,明尘远的四万人马全部抵达楚地,开始与楚人进行谈判,并未动武。同一日,燕宁双方再次开战。
    这一次换了宁军主动出击,因有王太孙祁湛坐镇指挥,又有粮草之忧,故而宁军此次勇猛无比,大有破釜沉舟之势。
    转眼开战半月,大小战役经历四场,燕宁各有胜负。燕军既没有多占领一寸土地,宁军也没有多收复一寸失土,双方在闵州与幽州的交界处对峙,皆是严阵以待、寸步不让、杀敌心切、枕戈待旦。
    可让祁湛感到奇怪的是,这四次战役之中,聂星痕都没有露过面,这与他从前亲征上阵的做派大为不符。上一次原澈率军,聂星痕都指挥杀敌了,怎地这一次自己这个王太孙亲自出马,他反倒不来了?
    是他藏在暗处把控着全局?还是他因为某些缘由不方便亲征?譬如,受伤?
    祁湛想起自己临行之前王祖父的交代——传言聂星痕重伤昏迷,其中恐怕有诈。
    就在燕宁各自试探、战事毫无进展的同时,墨门门主祁连城也决定襄助祁湛一把。他前思后想,派了一百名杀手供其驱使,与祁湛约定在幽州府城外汇合。
    因着粮草被烧一事,祁湛心里一直愤慨不已,心心念念想要扳回一局。既然要用计,宁军自然不如墨门的师兄弟们来得配合默契,功夫也不如墨门高。饶是宁王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启用墨门,可他如今被燕军欺负到头顶上,冲动之下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着先给聂星痕一点颜色看看,顺带查探一下聂星痕为何不再亲自率军。
    九月十九,双方在约定地点汇合。祁湛大眼一扫人数,不禁疑惑:“门主说派了百人前来,怎么只有八十人不到?”
    为首之人冷着脸回道:“门主交代暗中行事,不让惊动燕军。”
    事实上,自从燕军占领幽州府以来,对过往行人盘查便格外严格,就连墨门的杀手们也无法顺顺利利通过。为免打草惊蛇,杀手们不敢轻举妄动,宁肯被扣留,也不敢贸然动武强行闯关。如此一来,在官兵盘查时,他们先后被扣留下了二十余人。
    祁湛听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看了看这些熟悉的师兄弟们,笑道:“也罢,八十人就八十人,应该够用了。”
    此言甫毕,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推着两车箱子出来,祁湛指了指箱子里的东西,再笑:“这是我们从燕军身上扒下的铠甲,劳烦诸位师兄师弟们换上。”
    他话说得模棱两可,但墨门的杀手们皆知,燕宁已经交战四场,这些铠甲必然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但杀手们见惯了腥风血雨,死人堆里都不知躺过几次,故也没人在意,纷纷上前挑拣了合身的铠甲套在身上。
    甚至还有人说起玩笑:“嘿,材质不错。”
    这一句,瞬间将祁湛带到了数年之前,那时他虽在门中被孤立,但外出执行任务时,门人们还是会互相配合,在生死未卜的前路上偶尔说几句荤话、笑话,自我排解紧张情绪。
    祁湛对此霎时感到亲切起来,人也提足了劲头,转身对一众打扮成燕军的杀手们承诺:“今夜,请诸位兄弟暂时忘掉我的身份,还将我当成祁湛。我也向兄弟们承诺,今夜只要有我祁湛的活路,我必不会抛下你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止住笑意。只有为首那人笑了笑,意有所指地回道:“这话可使不得,你若能活着还是别管我们了,回去看看门主和璎珞吧。”
   

第331章:危机四伏(二)
    “你若能活着还是别管我们了,回去看看门主和璎珞吧。”为首一人意有所指。
    事态紧急,祁湛也不及多想这话中之意,他还以为这只是一句单纯的提醒,提醒他飞得太高、走得太远,不要忘记回去看看故人。
    于是,祁湛也重重点头,忽然就把宁王的叮嘱抛到脑后。他此刻只觉得热血沸腾、头脑涨热,忍不住脱口而道:“放心吧,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在,必将誓死捍卫墨门。”
    没有人再说话,每个人都面露肃然之色。他们都是孤儿出身,有的人甚至自幼被人贩子净了身,准备卖入大户人家做侍童。他们被墨门收留、解救,经过无数艰难的训练,十人里面只有一人能活下来,顺利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
    曾几何时,墨门是他们心中的信仰,能去执行任务,是他们最渴望的一件事。许多年来,他们在血雨腥风之中游走,看着身边无数同伴倒下去,无数同伴想方设法退出墨门,还有无数新的同伴加入进来……
    他们也曾痛恨这种日子,厌憎墨门的利用与杀戮,可大多数人除了留下,无处可去。因为他们背负着的人命、散发出的戾气……让他们孤独于人世之外,无法融入寻常人的日子,也无法忍受寻常人的日子。他们习惯杀戮、习惯狠绝,比起丧命,他们更痛恨为五斗米折腰,更痛恨对狗官卑躬屈膝,更痛恨活在律例之下。
    是以,不如留在墨门当一个杀手,至少还有丰厚的金钱回报,任务之外有绝对的自由。而当他们失去杀戮能力之时,至少还能有尊严地活着,能在墨门安度晚年,或者选择痛快地死去。
    墨门之于杀手,是向往,也是束缚;是热爱,也是痛恨;是家,也是地狱;是生,更是死。
    这就是墨门能成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秘密,这也是墨门能屹立百年不倒的秘诀,更是墨门成为君王心头一根刺的根本缘由。
    而身为曾经的墨门第一杀手,现任门主的外甥,祁湛对墨门的荣与辱、好与坏,体会得更加深切,感情也更加深刻。
    “我必将……誓死捍卫墨门!”他忍不住又承诺一次。此时此刻,看到这些人的面孔,他在心里痛下决心,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必须要,捍卫墨门。
    除非他死。
    “时辰不早了,你有什么计划?告诉大伙儿吧。”其中一人突然发声,将他从沸腾的感情之中拽了回来。
    这半月里,祁湛早有了周详计划,立即压低声音说道:“大约要委屈兄弟们了,我的计划是……”
    *****
    是夜,月黑风高,一队黑衣人影陆续从四面八方跳入燕军大营,落地无声,然后迅速换衣,在东营马厩会合。不多时,便见这一队人马整整齐齐地从马厩里走了出来,每人浑身都散发着臭气,手中还各自拎着一个水桶。
    这身打扮毫无疑问,是燕军军营中最下等的一队士兵,专职喂养洗刷战马。他们所到之处,值守的士兵们都忍不住捂上鼻子,以表嫌弃。
    “咦?你们什么时候进的马厩?我怎么没看到?”有人见他们从马厩里出来,立刻拦下询问。
    问话之人是个队长,虽然穿着一身铠甲,却把头盔抱在手中,露出脖子上寸草不生的脑袋,看样子至少有四十岁了。
    值守时摘下头盔,本是军中大忌,祁湛下意识地就想飞出横刀取其项上人头。但形势所迫,他还是忍住戾气,低三下四地回道:“天没黑就过来了,是摄政王殿下派人吩咐的,说是明日一早要用一万匹战马……”
    从傍晚到现在,营地已经轮值三拨士兵了,不知马厩有人也属正常,或许是下值的士兵忘了交代。那秃头队长也未多想,仍旧用手捂着鼻子,做了个放行的手势。
    祁湛等人立即拎着桶,头也不回地往西营马厩所在地走去。
    东西营的两个马厩,各有战马一万匹,专供中军使用,故而也把守得格外严苛。祁湛先前专程探过路子,无论是去找聂星痕还是去找粮草,西营这里都是条捷径,故而他才打扮成了洗马兵,想要浑水摸鱼。
    往西营走的这一路上,皆无任何异样,祁湛带人顺顺当当地通过各种盘问。可谁知刚走到西营马厩附近时,却再次被值守的士兵队长拦下,这一个队长看似十分严苛,面上不苟言笑,祁湛预感到他不好对付。
    果不其然,那冷面队长质问他们:“马厩不是刚进去一批人吗?你们是打哪儿来的?”
    刚进去一批人?祁湛生出疑惑。他明明已经提前打探清楚,每日戌时过后马厩房都会下钥,今晚怎么例外了?
    祁湛心中飞速转着弯,衡量着该如何回答。此刻若要进入马厩,必然会碰上真正的洗马兵;但若是就此退缩,又会引起燕军怀疑,外头值守的士兵如此之多,他们还没接近聂星痕的营帐就会打草惊蛇了。
    退,今晚的一切前功尽弃;进,里头只是百余洗马兵,凭他们墨门的身手,大可无声无息地做掉……
    想到此处,祁湛立即提起精神回道:“殿下让丑时之前备好一万匹战马,这不时辰快到了,兄弟们还没见回营,我们打东营马厩干完活儿,特意过来搭把手。”
    冷面队长面露疑惑之色,打量着祁湛,再问:“你说你们是从东营马厩过来的?”
    祁湛点了点头:“正是。”
    “这个时辰应该是安秃子值守东营,”冷面队长伸手指着一个士兵,吩咐道,“你去找他打听打听。”
    那士兵立刻称是,一溜烟儿地跑了。祁湛等人便拎着水桶和沾满马粪的刷子,站在原地默默等候消息。
    不多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那士兵骑了匹马跑了回来。刚一下马,他脑门上便挨了一巴掌,但听那冷面队长斥责道:“军营重地夜深人静,你还敢骑马?不要小命了你?”
    那士兵颇有些委屈:“是……是东营的安队长说,战马是大事,不能误了摄政王殿下的大计,才让小的骑马回来报告。”
    队长闻言冷哼一声:“他就会装好人!”言罢又看了祁湛一眼,才问:“安队长怎么说的?”
    “安队长说,半柱香之前,东营的确放行了一队洗马兵。”
    听到这回答,祁湛默默松了口气,再次赔笑:“您看,咱们可以进去了吧?耽误了摄政王殿下的大计可真不好。”
    岂料那冷面队长仍旧不松口,反而举着火把上下打量祁湛一番,捏着鼻子道:“我看你眼生啊,以前可没见过。”
    祁湛只得干笑一声:“小的这队人马,是跟随镇国侯从苍山过来的。”
    明尘远的确是在聂星痕拿下幽州府之后才率军过来的,此事燕军之中人人皆知。只不过明尘远来了没几天,又被聂星痕派去楚地平乱了。至此,冷面队长才相信了祁湛的话,朝他摆了摆手:“那你们进去吧,可别误了殿下的大事。”
    祁湛立即出声告谢,朝身后的杀手们招了三下手:“都听到没有,加紧干活,千万别误了殿下的大事!”
    他这看似简单的三个手势,其实意思不尽相同,乃是墨门的三个暗号,意即:前方有敌、速战速决、悄无声息。
    不过这三个手势在外人看来无甚区别,也无任何异样。祁湛边说边领着人往马厩里走,岂料刚走了几步,又听那队长在他们身后喝道:“慢着!”
    这一声听起来格外狐疑,祁湛也再次谨慎起来,暗中握紧袖中兵器。他知道,身后的兄弟们此刻也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慢慢转过身,笑得已经十分勉强:“队长还有什么吩咐?”
    那队长再次打量他一番,却连上前一步都没,大手又指向另一个士兵:“去,你去马厩里问问,看是不是他们的人。”
    祁湛心中“咯噔”一声。今夜从始至终,他都是冒认镇国侯手下洗马兵,理由也是随口胡诌,若真要进入马厩对峙,他岂不是要当场露馅?
    本以为装扮成洗马兵能神不知鬼不觉,可他万万没想到,在燕军大营里,就连无人在意的洗马兵都要接受如此严格的盘问。也不知是聂星痕治军有方,还是这冷面的队长看他不顺眼。若是后者,他唯有自认倒霉;若是前者,则他不得不承认,聂星痕在军务的管理上要比宁军强一点。
    祁湛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下情形,但见那士兵已经应声进了西营马厩。这一次照例没让他等太久,士兵便从马厩里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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