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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综琼瑶同人)围观者 作者:李渣(晋江vip2012.8.5正文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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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说努达海打败夔东十三军的事了。
    季芹心里哼了一声,还有脸讨赏,急功近利死了那么多人有什么光荣的。
    乾隆靠在椅子上滑动扳指,似笑非笑,“其他爱卿有什么想法?”
    “臣认为不妥。”吏部尚书说到,“努达海报效朝廷是理所应当,并不需要什么奖赏。”
    最近朝堂有些奇怪,每每总有大臣出来刺岳礼,他越说什么就越反驳什么。不过,想想又觉得很正常,凡事他都要来搀和一脚,这本身就惹人讨厌。
    吏部尚书的话已经很直接。努达海的军功达不到封赏的标准。他带了四万余人最后却只余五千人,算算牺牲率就知道这次派他作战实在不划算,如果不理会努达海和硕郡王的恳求,等到傅恒,阿桂他们回来随便让哪个去效果都要好上百倍。
    夔东十三军是难打,有目共睹的,他既然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何必去挑这累事,把人都赔个干净。四万人马,是给你拼效率用的,是防止久攻不下,夜长梦多用的,为的就是用最大的条件一击即破。可送折子回来的人怎么说,说是努达海心急,一开始犯了些战术上的失误引起第一次交锋失利,而第二次,他连探子都不派就把自己人送别人窝里打起遭遇战。这些个事情完全不经得起推敲,一算起来就是成堆的错误。
    “臣也认为不妥。”鄂弼说到。
    岳礼的脸涨成酱紫色,这帮不给他面子的人,他今天都记住了!
    乾隆也在暗笑。岳礼,朕要封了努达海不就更方便你们抱团了么,所以,朕偏不。
    等到早朝完毕,回了户部,就看见骥远抬着鼻孔,一脸骄傲得意。
    “干什么呢,晒鼻孔?”左侍郎毫不犹豫的喷他,“还不快过来请安。”
    骥远抱着资料,不情不愿的过来行礼,有了上次的教训,礼仪方面他倒是做得足足的,让人挑不出错来。
    “哎呀,这将军到底是有功还是无功?”左侍郎问尚书大人。
    尚书大人摸摸胡子,微笑到:“年轻人,还是不够妥当,他,算是功过相抵吧。”
    骥远听见,不干了,“尚书大人这是何解,我父亲战败夔东十三军难道还不是一个功劳?既有功,何来过?”
    一听就是他爹的脑残粉。
    “死了四万人,少爷您来算算需要多少丧葬费?”左侍郎悠悠的来了这么一句。
    骥远冷眼看他,“人命无价,这不是算得清的。”
    左侍郎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少爷您也知道啊,那将军急功近利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些人,他们后面牵连着多少个家庭,要有多少人为了他们而伤心欲绝。”
    “我,我。”骥远有些结巴,心虚的说:“打仗死几个人不是正常!”
    “是正常,只是冤枉,如果换成富察大人,伤亡率会更加低。”坏就坏在是努达海自己请旨的,还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有句话说得好么,没那个金刚泵别揽瓷器活。他是成全自己威名了,传出去都是威武大将军击溃夔东十三军的佳话,又有谁知道其实是用什么样的代价换来的。
    户部这几个人对努达海,就如同季芹对令妃一样,黑他没商量!
    骥远见他父亲要回来,自己马上可以脱离这个鬼地方了,所以也不去压制自己的火气,脱口而出:“你们就看看吧,等我阿妈受封赏的时候你们可别闪了舌头!”
    嘿,刚才的态度呢,都被狗吃了?
    季芹瞧不起他那张狂样,阴沉沉的问到:“你想诅咒朝廷命官?”
    “是你们先污蔑我阿玛的!”
    “不是污蔑,是事实。别跟爷说你受不了,玻璃心碎一地,自欺欺人也不是这么玩儿的。”季芹堵他。
    骥远气得头发都想竖起来,“你们,都是看不惯我阿玛功高,所以暗地里打击报复。”
    季芹但笑不语,走到他耳边轻轻说到:“他功劳是高着呢,端亲王感谢他!”
    努达海身上还留着伤,但他不管了,策马奔驰,带着一堆人往京城赶。
    他等不及了,他要把和新月两心相惜的事情告诉皇上,用这个功劳请求皇上准许将新月嫁给他做平妻!
    风餐露宿,车马劳顿,他也没有感觉。他的心早被新月填满,充盈无比。
    越到京城他笑容就更甚,换上朝服,他马不停蹄的朝宫里赶。他现在是功臣,皇上会迫不及待想要见他,问他需要什么恩典,到时候,他只要再诚恳一点,恳求皇上……
    “这次你辛苦了。”乾隆坐在案前,努达海正想回答说不辛苦,乾隆又说了一句:“战士们也辛苦了。”
    提起他们,努达海心中有愧。
    “从战后算起,你回来的功夫真快,这才过了多少日子。”乾隆笑眯眯的,却让人猜不准他的感情,“是想夫人了吧?”
    “是,是。”努达海十分心虚。
    乾隆很感慨,说到:“铁汉柔情,教人感动啊!”
    乾隆的话像火一般炙烤着努达海,手心背后全是汗。
    不能心软,不能忘记今天他来的目的,为了新月,对,为了新月。“皇上……”努达海艰难的开口,“奴才想……”
    “想什么?”乾隆温和的问到,“但说无妨。”
    “奴才想,新月格格……”
    “你还能想着孤苦无依的新月格格,真是心善啊。”乾隆欣慰的说到,“放心,她在湖心阁过得很好。”
    “奴才是想,想和您谈新月的婚事。”努达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他的脑袋已经紧张到空白了。
    “婚事?”乾隆若有所思。
    “奴才愿用此次的军功换格格提前出孝的机会,奴才恳请皇上将新月格格……”
    努达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乾隆打断了,“实际上,朕早有打算,让新月格格提前出孝。”努达海震惊了,乾隆又抛出一个炸弹:“新月格格温和懂礼,富察皓祯文武双全,两个人在一起是天作之合。”
    冷,手脚冰冷。痛,五脏六腑疼痛。
    努达海死死咬住牙齿,他能感觉到喉咙里有一股血腥味在翻腾。到头来,那么多的挣扎,那么多的努力,竟比不过皇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呵。”乾隆轻笑。
    岳礼,你不是要帮努达海求奖励么,朕就把他看上的女人送给你儿子如何?




☆、慧姨娘

努达海浑浑噩噩的走回家,神情呆滞,面无血色,像个没有生机的提线木偶。左脚,右脚,是怎么迈开的步子,他不知道。他只依照着人类的本能,一脚一步,一呼一吸,只有这个是真实的,每一次使用都牵动全身,他好想叫嚣,停下来吧,不要再活动了,让我去死!但是他下不了手,也不敢去死。
    没有人敢搭理他,他的表情像个尸体,阴阴沉沉,仿佛随时咬人一口。他在压抑眉间的暴力,压抑心里怒气的旋风。他也不上轿,他要自己踱步回去,他迫切想要一个很大的环境包容一下自己,而不是密封的小空间。
    撞倒了一个人,又撞倒一个,他不知受了多少骂,骂什么的都有,什么有病,什么瞎眼,喷得他狗血淋头。但是,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
    新月,那个很近的身影一下子离得很远,远到了天边,真的就成了挂在夜空里的洁白。
    都怪他,他回得太晚,也许早一些,也许这仗打得再漂亮一些,会不会就是另一番光景?胸口被一把利刀割开,漏了风,空虚无尽。还有痛,痛彻心扉,痛得睁着眼睛漫天都是血红,就好像是他骨里的血,那么浓艳。
    笔直的路,他认得,最终会通向他家。只是这个家,没有想要的人。
    他面白如纸,抖动着无色的唇,眼睁睁看着自己离那个大门越来越近。门口站着的人,笑容温婉,那么美丽,但为什么偏偏不是新月……
    努达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听见空气里有他的低喃,两个字砸在心头,太沉重,太悲伤,他两眼一翻,跌落在地面。
    这两个字是“新月”。
    雁姬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嘴角泛着冷意。你既然那么执着,我就成全你一回。你不是想要新月吗?弯月、圆月、朔月,我都给你弄来如何?
    爱到他们这个年纪,这种感觉已经不单纯了,它还包含着更加深刻的东西,例如亲情。那是两个人白头到老,彼此扶持的最佳动力,可是偏偏有人要抛弃了,要去追求那种飘渺的东西。呵,和格格的美好爱情?努达海,你是想闹的世人皆知,然后把你们的故事写成狼狈苟合,目无礼教的范例么?
    雁姬扬扬嘴角,这个笑,不光嘲讽努达海,也有她。
    “把老爷抬进去,再通知老夫人。”
    老夫人拄着拐杖急匆匆赶来,她累了,但还不敢放松,抓着雁姬的手问到:“才刚到京城,还打了胜仗,怎么就昏在门口了?”
    儿子苍白的病容让老夫人的心揪起来,那是她抚育了多少年的心血,那是她的骨,她的肉!“努达海。”老夫人心里低唤着,他的状态使人不安。
    雁姬淡淡说到:“额娘,您仔细听听他在说什么。”
    老夫人疑惑的凑近努达海,忽然,她脸色一变,想要昏倒。“糊涂啊!努达海真是糊涂!”老夫人不停的用拐杖捶地,“让老身来打醒他,这个孽子!”
    真是不敢想的,不能想的,不够想的,他就越要肖想。
    “额娘息怒,他从外面回来也累了,让他休息会吧,您明天在处置也不迟。”雁姬很心疼上了年纪的老夫人,同时也在可惜,要是打上一棍多好。
    老夫人定了很久,她在收敛自己的脾气。
    “雁姬,你去叫慧姨娘过来伺候。”
    “是。”
    骥远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回家。
    今天不用说,他又被那帮人嘲笑了,又被他们欺负,还偏偏不能还手。
    五阿哥了不起?侍郎了不起?司务长了不起?他妈的彭元端了不起?我呸,都是一群混蛋,吃饱了没事干,靠着权力打压别人的货色!
    今天是以工作懈怠为由把他罚到宝泉局去铸银!铸银!他长那么大从没吃过这种苦,受过这种侮辱!那些铸钱的工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态度恶劣不说,最脏最累的全部抛给他做。他拿出父亲的名号来压他们,可是他们却都不信,说将军的儿子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他当时就想破口大骂,怎么不能来,被忽悠来的不行吗!
    都怪额娘和玛嬷。
    骥远一脚踢开地上的石子,它滚呀滚,最终落到一个人的脚边。
    “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精致的鹅蛋脸,柳叶眉,小巧端直的鼻,第一眼就让人心生好感。她穿着淡粉色的衣裳,更显得人白里透红,温文婉约。
    她福了福身,轻声说到:“您是骥远少爷吧,少爷您好,我是新来的慧姨娘。”她的声音也好听极了,柔得要滴出水来。
    骥远一瞬间愣住,“慧姨娘?我家里没这个人吧!”
    “我是前些日子才进的府,一直都在院里头,不曾出来,所以少爷不认识我也很正常。”她的姿态很自然,并没有因为骥远的身份而有丝毫不自在。不卑不亢的语气,很难不让人注意。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阿玛从来只有额娘一个人,他们俩相爱多年,彼此情深,不可能会有旁人插足。而现在多出来的女子到底是谁的主意?
    慧姨娘对他微微一笑,“我还要去伺候老爷,先告退了。”
    骥远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哎,你等等!”话已出口,只可惜人已不在。
    这个女子给他的感觉好熟悉!
    “额娘,额娘!”骥远带着满腹的疑问来找雁姬。“额娘,那个慧姨娘是怎么回事?”
    雁姬正和甘珠说着话,被骥远鲁莽的打断,有些无奈。“骥远,额娘告诉你多少遍要沉稳,不要像个孩子一样,你怎么都不听的。”
    “下次注意,下次注意。”在额娘面前,他有足够的理由放松自己,不用时时绷紧自己。“您快告诉我,为什么府里会多一个姨娘出来?”
    他不平的样子娱乐了雁姬,她把手抚上儿子的脸蛋,温和的说:“这是你额娘分内的事,有什么可奇怪的。”
    “可是您和阿玛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也挺好的,干嘛突然要加进来一个?”骥远替他母亲愤愤不平。
    “额娘年纪大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多一个人帮照顾你阿玛,也是件好事不是?”
    “照顾阿玛还有下人,她算什么!”骥远讨厌这样,这种习惯已经在他家维持了十几年,已经成为他的认知,怎可轻易打破。
    要告诉他真相吗?不,还不行!骥远的性子还没改过来,现在告诉他只会有反效果。雁姬忍住心里的冲动,感慨到:“你要是在长大一点就好了。”
    “我现在已经很大了,我都十六了!”
    雁姬笑笑,“是啊,十六了,要成婚了。”
    骥远红了脸,说话有些打结,“额娘您不要转移话题。”
    雁姬表情沉下来,看向窗外,眉目间带着忧郁,“不是不想,是不能。”不敢确定以你的性子会闹出个什么乱子,毕竟你喜欢的人,也是新月。
    亲生父子,喜欢上同一个女子,真是让人恶心。
    努达海,你贪恋新月的时候,可有没有为你的儿子想过丝毫?
    骥远没从雁姬这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便想到了珞琳。那个丫头,天天呆在府里,肯定知道什么。他要好好问问,这个慧姨娘存在的意义。
    珞琳的住所在府里阳光最好的地方,路面上全部种植着女孩最喜欢的鲜花。骥远想到自己活泼的妹妹,才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来看她了。
    珞琳要参加下一届秀选,现在正和请来的嬷嬷学习基本礼仪,忙得不可开交。
    “是少爷。”珞琳的丫鬟一见骥远就赶紧过来请安,“孟柳见过骥远少爷。”
    “珞琳还在里面学习规矩?”骥远指了指屋内。
    孟柳毕恭毕敬的答道:“刚刚学完,小姐正在休息,少爷您若有事可以现在进去,已经不碍事了。”
    骥远点点头。
    他推开门,对里面的人笑笑,“我家妹子真是刻苦,竟比哥哥还劳累呢!”
    珞琳见他,哼了一声,“你还记得你是我哥哥,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是是是。”骥远讨好的对她笑,“哥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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