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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狼之恋-第34部分

小说: 狼之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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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幅背景,全然只是为了彰显出他挺拔的脖颈与劲瘦的腰身。

这个男人也许听见了星靥的脚步声,他肩头微微动了一动,上头几片红色杜鹃花瓣滑落。不等他回头,星靥急匆匆想走,转身之间却不小心踩到了长长的裙脚,一跌歪倒。

星靥身上穿还是兴冲冲离开拭剑王府时的红色裙子,这两天奔来波去已经有些皱乱了,天水宫里偏偏没有她合适的新衣,太监蔡富正在催人赶制。

这一跌摔得挺重,星靥手撑着地,两只手的掌根很痛,抬起来审视时,全都擦破了皮。她想爬起来,右脚的脚踝也象针扎一样刺痛,使不上劲。

身后的脚步声慢慢走到她面前,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轻轻说道:“地下凉,我扶你起来。”出现在星靥视线里的一只手既修长又有些似曾相识,她抬起头来,迎着从他肩头方向射过来的阳光,只能看见一双微笑的眼睛。

暮云凝住天黑前的最后一丝碧色,晚霞映红他身上的白衣,他含笑的双眼深邃幽远,里头满是看透尘俗后的宁静,星靥怔怔地看着,燥乱的心不知怎么地居然渐渐平缓了下来,仿佛一篙撑到了水风深处,她立在船头踯躅徘徊,舍不得移开视线。

不知什么时候,手已经交到他温暖干燥的手心里,被他轻握起。他看起来文质彬彬,却是那么有力,轻若无物般就把星靥拉了起来,扶她站好。

站定后星靥才有些回过神来,看清这名男子两边鬓脚的乌发里夹着的几点银丝。原来他已经不年轻了。可这个男人身上焕发出的神采超越了年龄,看着他俊逸无双的脸宠,星靥不由不感叹造化神奇,做出一个天池这样的胜境已经超出了凡俗人等的想象,眼前这名男子又是怎样倍受造化宠爱,才能拥有如此夺人心魄的风采。

中年男子看看星靥的脚,体贴地问道:“疼么?试着活动活动。”星靥依言转转脚踝,疼,但还能忍受。男人点点头:“没伤着筋骨,歇一会儿就没事了。”

星靥想起来,这里是天水宫,这个男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象是能看透她的心,他说道:“我不问你是谁,你也不要问我。只要记得天池边杜鹃盛开的日子里,我们曾经相遇过就行了,好吗?”

星靥看着他,轻轻地点点头,中年男子:“既然有缘相遇就别急着离开,陪我在这里呆一会儿。年纪大了就害怕孤单,这里太美太安静,都快让人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星靥随着他的视线,再度看向远处的风景,做梦一般低声呢喃:“是啊……”

花丛里有一块干净平整的青石,中年男人与星靥走过去,与他并肩坐下。这个男人身上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星靥几乎有些下意识地听从着他的安排,她抱膝坐在被阳光晒得温温的青石上,看着并肩坐在身边的中年男人从腰间取下一枝旧笛,横在嘴边试试音,笑着问她:“爱听什么曲子?”

星靥摇头低笑,男人凝神吸气,幽幽地吹出了一曲《涉淇》。

笛声与身边的微风相互应和,一阵阵交替地吹撩起星靥的长发,发丝牵连,偶尔拂上男人的衣襟。

《涉淇》是首送别的曲子,中年男人的吹笛技法不算娴熟,但他的笛声里却蕴含着让人无法抵御的绻恋悲意。星靥怔怔地看着,突然悲从中来,捂着脸抽泣哽咽,泪水从她的指缝间一颗一颗落下。她抱着膝盖,哭得停不下来,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青狼了。他是那么鲜活地存在于她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迹深可见骨,可是匆匆一别,就剜骨刨心般地消失了。如果有可能,就让她化作杜鹃脚下的一撮春泥吧,永远留在这里该有多好!

笛声停下,身边响起他低沉的声音:“可怜的小丫头,一定伤心坏了吧……”

这声音听在耳中也有些熟悉的感觉,可星靥现在没有心思分辨,她被汹涌的悲伤占据着,感觉到男人温暖的手再次牵住她的。

他领着星靥站在这块青石上,让她面朝着广阔的天池:“有什么不痛快或是在想念什么人就大声喊出来,之后就会舒服很多,这是我用了几十年的法宝,百试百灵。”

星靥动了动嘴唇,嗫嚅无声。男人看着低笑了起来,他朝着天池,突然大声呼喊了起来:“阳歧,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

星靥看着他,在他鼓励的目光里对着天池低声喊道:“青,青狼……”

男人愣怔了一会儿才又微笑:“声音这么小没用,大声点,用你全部的力气喊。”

星靥用袖子拭尽泪水,对着宁静的天池大声呼唤:“青狼,青狼,青狼!”

湖面上余音缭缭,青狼,青狼,青狼……

极远处仿佛有人在回应她的呼唤,星靥屏息听着泪落如雨,她用两只手圈在嘴边,撕破了喉咙般大声喊着:“青狼,你回来!快回来!青狼……”

中年男人抬起手臂,怜惜地把这个走投无路的小丫头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也许这个方法管用,星靥依在他胸膛上过了一会儿果真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站直身体,垂着头,象是怕被他看见自己哭红的眼睛。羞赧地道了一声别后,星靥匆匆跳下青石,沿着来时路快步奔离了这里。

中年男子目送她离开,象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地低头嗅嗅自己的袖口,那里有股很淡的龙涎香味。他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朝着星靥离开的方向低声笑语:“这个小丫头,还不算很笨。”

斜阳只送平波远

第四十九章

星靥背倚在关好的房门上,快速地喘了几口气,紧张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中年年纪,相貌俊美,身上笼着帝王之家才能用的龙涎奇香,在天水离宫里行动自如。刚才那个男人的身份,不用说星靥也猜了出来。只是海枭獍怎么会离开了京城,跑到这穷乡僻壤的滑县摄山来?难道就是为了来追问她关于《握奇经》的事?

星靥手抚着胸口平复一会儿情绪,镇定自若地吩咐宫女给她准备水沐浴。

第二天早上,天水离宫太监总管蔡富接到宫女的禀报,星姑娘偶感风寒,发起了高烧。这可把蔡富给急坏了,天水离宫里缺东少西,太医根本是件他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稀罕物,距离离宫不远的摄县又是个小县城,方圆几十里坐堂问诊的医生里就没有什么有名的,情急之下也无法挑剔,他也只好派人快马下山去找个大夫来给星姑娘看病,同时进京报讯,想请个太医过来。大夫来瞧过之后开了几副汤药,喝下去病情没有一点起色,星靥还是蔫蔫地躺在床上发着烧。

除了这桩事,还有桩事也憋在蔡富的心里。

星靥到达天水宫翌日清晨时分,带着几名手下也到离宫来的那位中年男子虽说一直都出示的是禁军统领腰牌,但是蔡富多多少少也从他的做派上猜出一点端倪来。先前他以为是皇上微服出宫与心仪的女人相会,可星姑娘病后两天了,他却连一面也没在星姑娘面前露过,如此看来,又和蔡富之前的猜想不太相同。

不过蔡富牢牢记住他入宫时跟的师傅说过的一句话,当奴才不能光会用眼睛看用耳朵听,什么时候学会用眼睛听用耳朵看时,那才算是出师了。

于是蔡富侧耳倾听,午夜时分站在星靥居住的宫殿院门之外凝神屏息,依稀可以听见从天池方向传来的细弱笛声。这笛声象是长着翅膀,居然可以飞越这么一长段距离,不知道星姑娘有没有听见!

治了三天的病,第三天晚上星靥的病情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这几天蔡富亲自到她身边照顾,穿衣吃饭梳头,样样周到细致,让星靥非常感激。只是感激之余,星靥心里又七上八下地打鼓,病情早一天康复,也就得早一点踏出房门去与海枭獍见面,以她现在纷乱如麻的心绪,根本没办法在他面前继续伪装自己。

屋里只点了一盏小小的烛火,星靥从梦中醒来,脑子里一会儿是海青狼的笑脸,一会儿又是那只沾染了鲜血的破旧丝帕,无数枝长箭飞舞着辟空飞来,遮蔽了半壁天空。

她在枕上动了动,哭得太久了头痛得厉害,按按太阳穴,枕头上湿了一小块,鼻子也有些不通。星靥轻叹一声,把残留在眼角的泪水擦干。她慢慢地坐起来,理一理睡得纷乱的头发,伸手把低垂的床帘撩开。

掀起的床帘外头现出片衣角,衣角上有金色的云纹。星靥的手停住,定定地盯着那片衣角看了很久,直到海枭獍的声音响起:“朕知道你醒了。”

星靥又顿了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把床帘掀大,往外头看。海枭獍身穿一件上绣金色龙云纹的黑色衣服端坐在放着烛台的圆桌边,一手拎壶一手拈杯,自得其乐地倒完茶后抿了一口,半侧着头瞥了星靥一眼:“听说你病了,现在好了没有?”

星靥身上只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着,不知道海枭獍怎么这么莽撞地跑进了她的卧房,这个北遥国君还当真是不知礼法!这种情况她下床也不是,不下床也不是,愣怔在当场。海枭獍轻笑着摇摇头,坐在凳中转了转方向,背朝着星靥:“小毛丫头还知道顾忌这些,放心吧,朕最小的孩子也比你的年纪大,朕不会对你有非份之想的。”

星靥没敢出声让他离开,只得披件衣服下床,然后钻到屋角的屏风后飞快换了件衣服,又把头发编成一根长辫搭在肩头。外头的海枭獍朗声说道:“那天你既已认出了朕,为什么要跑开?你,怕朕么?”

星靥的动作僵住,两只手冰冷,费了好大的劲才继续把自己收拾停当,磨磨蹭蹭地走出来。海枭獍回头看着,眉头微扬,站起身向屋外走去,屋外响起蔡富殷勤的声音:“阶上有青苔,皇上慢着点儿,当心滑!”

星靥不明就里地跟上去,只见海枭獍高大的背影走在最前头,步履缓慢而又坚定,身后跟着两名提灯的宫女,灯影摇曳,在高大的宫殿之间显得格外森然。海枭獍衣服上金色的龙云纹反射着灯光,让他看起来象是凸浮在夜色之上的虚幻影像,每一步都踏着风,款款而行。

星靥以为海枭獍还会带她去天池,可没想到他在天水离宫里左转右折,一直在不同的殿阁间徘徊。这里的宫殿都高大富丽,可许多年没有住过人,四周围一点人气也没有,空空荡荡的空气里飘着一股腐旧的味道。

停在一座高大的宫殿之前,海枭獍抬起头借着灯笼的光芒看了看宫门上挂的匾额。他回头吩咐蔡富等人等在这里,只带着星靥走进殿内。

星靥接过宫女递来的一盏灯笼,有点恻恻然地也跨进宫殿高高的门槛。外头还有星光月光,到了殿内,所有的光线只来自于她手里的一盏小灯笼,几步以外就是黑潼潼一片,她下意识走快几步,紧跟在海枭獍身后,不敢离他稍远。宫殿内空无一物,星靥不知道海枭獍到这里来是想看些什么,她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随着他停下来,再顺着他的视线四下里张望。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海枭獍突然出声询问,星靥摇摇头,他从她手里拿过灯笼,举得高一些,让她看见了房梁上精心雕刻出的花纹和高高的藻顶,“你们燕国的一位皇帝,中毒后就是死在这间宫殿内。”

星靥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进衣领里,好象身后站着个人,正往她的后颈上吹着气,凉噤噤的。她用力吞咽下心中的惊惧,沉声说道:“是……是吗……”

“燕英帝,十四岁登基,十七岁死在亲生母亲的手里。朕的一位姨母是燕英帝的宠妃,她当时已经怀有身孕,那天晚上,就吊死在这里不知哪一根房梁上。姨母生前容貌美若天仙,死后却形状可怖,双眼泣血齿碎舌断,十根手指全被斩断。都说她是自缢身亡,只是朕至今还没能想明白,十根手指都没有了的人,是如何将白绫系上房梁的。”

海枭獍一边说,一边慢慢在殿内踱步,星靥连一步也不敢离远,恨不得能象个孩子一样紧紧拉着他的衣角。屋里的一梁一柱背后好象突然都潜伏了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

忐忑地望着怕着,不经意间海枭獍突然停住脚步,星靥不提防,一下子撞了上去,海枭獍手里的灯笼一阵乱晃,灯光象水面被巨石击碎,地下的人影也跟着急速变幻,或长或短地拉扯着,看起来更加可怕。海枭獍轻笑道:“尉元庆那个小娃娃是怎么死的?是毒死还是椎击而死?或者是你们燕宫里的老办法,湿棉纸覆脸,生生闷死的?”

“别说这个了!”星靥的声音十分僵硬,“别说这个了……好吗?”

海枭獍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望着她的双眼:“你该觉得幸运,小丫头,如果尉元庆多做几年皇帝,如果你不巧也怀了身孕,那么你会和我姨母死得一样惨,说不定也会有人把你挂进一根白绫里勒死,再说你是自缢身亡。”

星靥全身一战,凉意从脚心里升起,慢慢往头顶上涌,海枭獍俊美的脸宠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味萦绕鼻端。她鼓足勇气与他对视着,冷笑道:“你不用吓我,我知道你是为了《握奇经》!我说过很多次,我知道的经文已经全说出来了,多一个字也没有了,你要是不信……你就也斩断我十根手指,再把我挂进白绫里吧!”

海枭獍朗声而笑:“朕可没这么说。《握奇经》成书于数百年前,这些年来以讹传讹,谁知道那些传说是不是真的,朕从来就没把它太放在心上。更何况司马千里盖世枭雄,他那种人何等自负,又怎么会甘心把自己的失败记录成书传至后代?就算真的有《握奇经》又如何?被人找到了书中的宝藏又如何?这北遥江山是凭着真刀真枪和无数牺牲打下来的,朕不相信这世上有谁能把它从朕的手里夺走!”

星靥看着海枭獍,视线里满是怀疑,她的表情尽收于海枭獍眼底,北遥国君淡然笑着,突然叹道:“一本《握奇经》,断送了多少条无辜性命。小丫头,你不觉得司马千里是在故布疑阵引人入彀么?他一人惨败身亡,却有后世千秋万代无数人陪葬,这个主意实在是巧妙恶毒,令人拍案叫绝!”

一本人人欲得之而后快的《握奇经》,在海枭獍眼里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星靥不仅惊讶,而且有些震动,这样的话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只是没想到海枭獍和她的父亲星渊将军竟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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