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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双锁惊清(清穿)-第56部分

小说: 双锁惊清(清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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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王爷,这名女子死了大概两天。是先被人掐死,后抛入河中。如果没有诊断错,她还有三月身孕。”



什么?



我瞪大双眼看着涵依,颤抖着身子咒骂,这个混账老九,他杀死了涵依,还亲手葬送了自己孩子的命。报应!报应!这是报应!我仰天大笑,暗自祈求,老天爷,你快下点雨吧,我真的已经哭不出来了,如果我不哭,涵依会怪我的,她会怪我这个当姐姐的……



后来发生什么事我记得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悲痛到意识模糊际,一个撕心裂肺的男声传来。凄楚的颤音响彻天地,震向远方。它越过长江,掠过秦淮河,在凌波湖湖面盘旋一会,念念不舍的融入云中,最后化为几滴泪,缓缓落进水里。



悠然居里,我曾经对涵依说过:“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那就是你的幸福,相信我,会有爱你的人伴你一生。”



可是,眼下呢?



奇她含恨而终,和爱她的人阴阳相隔。这不是生离,而是死别。其中的痛,谁会知?谁会晓?恐怕只有悲恸欲绝的叶磊最清楚。



书昨日晕厥后,醒来已是今日午时。我睁开眼,翻身下床,直接往外冲。雪珍在门口截住我,“姐姐,你好好休息休息,哪里都别去了。”我抓着她的手,大声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话刚落音,十五爷出现在院门,他快步走来,打发雪珍离开。我拽着他胳膊,着急的问:“涵依是被他害死的,对不对?有没有把他抓起来?”十五爷满脸凄楚,扯了下嘴角,没有回答。我提高音量复问,他缓缓开口:“昨儿晚上,有人自动认罪,说见涵依姑娘貌美,便起了歹意,谁知涵依姑娘不从,在混战中,他失手掐死涵依姑娘,然后把她抛入河中。”



这么荒谬的解释,那帮庸官也信?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蓦地放开十五的胳膊,握紧拳头,跌坐在地,眼泪夺眶而出,悲伤愤恨夹杂的情绪已经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



十五爷蹲下身子,叹口气道:“四哥为了表明十三哥是清白的决心,下朝后就在清溪书屋前跪着了。”



“啊!”我尖叫一声,摇晃着站起朝院门跑。跑了几步,十五爷拉住我,“如果是去求情,得注意仪容,你这个样子肯定不行。”我点了点头,迅速回屋,迅速整理好妆容,迅速出门,和十五爷朝清溪书屋跑。



午时的太阳很毒辣,热气一浪卷着一浪,只跑一会,就已经汗流浃背。一天没吃东西,气力不足,脑子嗡嗡作响。我强打起精神,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快点跑到他身边,陪他一起跪着表明决心。



到清溪书屋外的回廊时,看见一身官袍的他一动不动的跪在水泥地上,弯曲点是九十度,上半身挺得笔直。我快速跑到他身边,望了眼他满是汗珠却很坚强刚毅的脸,屈膝跪下。跪下的一刹那,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微抖动。



我的膝盖刚触地,十五爷也不声不响的跪下。



“你们两个给我回去。”他微微侧头,朝我们低喝。我坚定的说:“我不回去,我要同你一起表明决心。”十五爷道:“悠璇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四爷轻叹口气,目不转睛的看着书屋大门,不再说话。



初夏的太阳,不应该炎炎逼人,但此时它却故意作对,拼尽全力恶狠狠的炙烤大地。焦灼的空气中,有萋草的味道,有泥土的气息,有馥郁的芳香,却没有一丝凉风。周围很静很静,树是挺拔巧立的,叶是岑新嫩绿的,花是娇媚嫣红的。万事万物都在笑,谁也不来体会三颗凄楚悲痛的心是什么滋味。



夏日长长,暑气腾腾,跪了几个时辰,太阳虽然不再直射,但热度却没有降低一点。额角的汗涔涔往下流,有几滴滚到嘴角,迟迟不肯落下。轻轻一抿,咸中带苦,涩中带酸。双腿早已麻木,膝盖处湿乎乎的,应该是磨破了皮。悄悄揉了揉,痛楚不减反增,抚摸几下,索性作罢。



跪在我左边和右边的两位爷腰杆挺得比青松都直,连动都不曾动一下。我的身子虽然很沉,但脑子却异常清醒,紧盯良久散发幽幽黄光的地面,开始想象宗人府应该是个什么样。



阴暗?潮湿?诡异?冷清?寂寥?除了冤屈的孤绝心,没有半点人气。唉,一堵高高的围墙,墙内墙外,同一片蓝天,不一样的劣境。



想了一会,仰天长叹,慈悲的炎日,你不要再照射我们了,挪一丝阳光去斜照十三爷吧!也不知道静姝怎么样了?她那么爱十三爷,肯定不忍心十三爷再次受折辱。去年十三爷被锁押,她瘦得皮包骨头。这次十三爷在精神上万一受到重创,她该怎么撑下去?小格格和小阿哥该怎么办?



胡思中,夏日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烈,热汗虽然不再流,但两行泪却悄然落。轻轻晃了几下身子,眼前有无数个金星在闪,正想晕倒,四爷抓住我左手的中指和食指,轻捏两下,热气传入,我冰凉的心有几分温暖,忙侧头看他。他脸色通红,目光如炬,双眸全是怜惜和心疼。



我强打起精神给他个微笑,他缓缓放手,回头直视清溪书屋的大门。我闭上眼,仿若听到欢快明丽的《阳春白雪》曲。恍惚中,感觉天地万物在渐渐逝去,但三道凄楚却不孤独的身影一直巍然屹立。



  第七十二章—风雨无情



康熙四十九年夏北京畅春园



日头偏西,骄阳终究抵不住三颗火热的心,不再发光,只留一丝气息润泽大地。我的头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全是三重四重幻影。



似倒非倒际,康熙走出屋门。他看我们半晌,冷冷的说:“你们三个是在向朕示威吗?”四爷伏地大声说:“儿臣请皇阿玛开恩,给十三弟一次机会。”康熙道:“朕已经给你们一天时间,你们什么都拿不出,朕凭什么相信你们?”



康熙的声音虽淡,但语气很冷,我冰凉的心不自主打个寒颤。四爷没有回话,只是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康熙看了一会四爷,盯向十五爷,“胤禑,你跪了半天,也是这个意思?”十五爷道:“儿臣相信十三哥的为人,所以恳请皇阿玛开恩,还十三哥一个公道。”



康熙冷哼一声,对我说:“朕知道,你和胤祥一向要好,可他这种行为是国法家规所不容的,朕只是让他在宗人府闭门悔过,这样做已是格外开恩。”



我心生酸楚,太子明明有这种行为,你为何不惩治?你心里也许很清楚十三爷干这种事的机率非常低,却还要拿他开刀,达到“以儆效尤,杀鸡给猴看”的目的。康熙,你这杆父爱的天平倾斜得太厉害了,我不服,我千百个不服!



埋怨归埋怨,他是天子,他要惩罚谁便惩罚谁,谁能违抗?我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尽力争取挽救的机会。



想到这里,强制压住内心的不满,有气无力的说:“奴婢相信十三爷绝对不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望皇上明察。”康熙瞪我半晌,猛地转身,厉声喝道:“来人,把两位阿哥拽起来,轰出畅春园。你们两个回去给朕面壁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话刚落音,最后一丝残阳跌进地平线,淡淡的黄光映在清溪书屋的牌匾上,明丽中有几分幻化。



四名带刀侍卫走来,行了个礼,站在两位爷身边。四爷磕了三个响头,低声说:“儿臣不孝,惹皇阿玛生气,请皇阿玛恕罪,儿臣告退。”说完,直起上半身,支起颤抖的右腿,顿了一下,右手撑在右腿上,借着一股力,缓缓支起左腿。歇了一会,慢慢的,一点一点起身。



一阵风刮过,他的袍角轻轻飞扬,瘦削的身影显得很孤寂、很苍凉。他跪了整整一天,已经尽了一个做哥哥应尽的责任。他一向怕热,被炙烤五个多时辰,早已筋疲力竭,心神俱伤际,七尺男儿也失去荡然之气。



他费了很大的劲才站起,刚挺直腰杆,还没挪步,伴随“王爷”“四哥”的惊叫声,还有我心底“胤禛”的呼唤声,他轰然倒地。



倒地的一瞬,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他含泪的眼底闪过一丝悲哀和心疼。他侧身朝着我,脸惨白无色,嘴角裂开好几个口子,额上的汗珠已经干去,只留几道浅浅的水痕。



他终究是中暑了!



我流下两行泪,脆弱的心就似水中月,被一块小石子生生荡开,残缺成几十片,却又感觉不到任何疼。多想抬起沉重的双臂抱他在怀,柔声唤他,可是拼尽全力,伸了好久,就是抬不起来。



两名侍卫将他扶起,驾着他准备走。康熙回头看他一眼,轻叹口气,缓缓说:“找顶轿子抬回圆明园,再宣太医去瞧瞧。明明怕热畏暑,还强撑这么久。”



两个太监抬来一顶绵竹凉轿,他的身影消失在我模糊不清的余光里。过了一会,十五爷也被两个侍卫强行架走。黑暗中,夜风里,只有倔强的我依然跪着。



康熙踱了会步,淡淡的说:“看在楝亭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起来马上离开。”我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说:“请皇上为涵依做主,查出幕后真凶。”



此话一出,气氛骤然变得阴森恐怖,虽然李全早已叫人点燃宫灯,但仍然驱除不了诡异的黑幕。



康熙怒视我,厉声说:“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何须再查?”我伏在地上,哽咽道:“请皇上开恩,查出幕后真凶,还涵依一个公道。”康熙大喝:“不要仗着朕的恩宠,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你不要再说,不然,朕定重罚。”



我直起上半身,含泪看着康熙时明时暗的脸,鼓足勇气,再次说:“奴婢只求讨回一个公道,皇上是天子,是万民之首,理应带头……”



“悠璇!”



李全大声呵斥,一个劲朝我摇头,我没有理他,继续说:“天子犯法同庶民同罪,何况只是皇……”



“大胆!”



康熙指着我喝道:“你要是愿意跪,朕成全你!”说完,对候在门边的两个侍卫道:“你们给朕好生看着,她要是敢偷懒,立即回禀。”



侍卫欠身领旨,康熙冷哼一声,迅速进屋。李全跟在后面,大手一挥,太监关上厚重的屋门。



走出回忆,抬头看,清溪书屋内灯火通明,一片祥和气,屋外飞沙走石到处舞,一片混沌状。虽然又累又饿,但仍强打起精神跪得笔直。



不知跪多久,李全出门走到我身边,柔声说:“已经跪了整整五个时辰,再这样下去,身子吃不消。皇上说你只要认个错,就可以退下了。”



我张了张嘴,还未吐出一个字,西边天空炸开一个巨雷,被雷劈开的天异常晶亮。我看一眼天,淡淡的说:“谢李公公好意,悠璇没有错,为何要认错?”



李全无奈摇头,俯身压低声音说:“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皇上这样做有皇上的道理,你跟在皇上身边这么久了,真的不能理解吗?至于涵依的事,你也别再提。你应该明白,这件事一旦查下去,得牵扯多少人啊。”我冷笑几声,淡淡的说:“悠璇自然明白这些道理,可是悠璇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



“你!”



他盯我半晌,丢下一句“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家人想想”,叹气走进清溪书屋。



嗤嗤嗤……轰隆隆……



电闪雷鸣依旧热火朝天行进着,飓风呜咽不止,酝酿了一刻钟的暴雨就要来临。独自一人面对,虽然有些孤寂,但却没有丝毫害怕。



我看着被风刮得乱舞的宫灯,含泪想,为什么亲朋好友都要先后弃我而去?命运安排我穿越到这里,难道就是要让我经受生离死别吗?



脸上掠过一滴雨,还没反应过来,十滴,二十滴,五十滴……豆大般的雨珠密密麻麻砸向我。不消一刻,全身湿透,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千斤压力往下坠,无比的沉重。



我振振精神,望一会惊心动魄的天空,缓缓念:“黑云压顶心欲碎,风吹秀发哀怨飞。雷轰鸣,诉无情;雨滴落,似血泪。喜与悲,欢与愁,合与分,生与死,不由己定不由天定。恨也罢,怨也罢,嗔也罢,怒也罢,只怪生在封建旧社会。”



雨越下越大,狂风依旧怒吼,雷声继续轰鸣,闪电不断撕裂,眼前迷潆一片。天地间剪不断的水布直直垂下,和沙土混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树木早已直不起身,东倒西歪齐腰折断。美人蕉娇媚尽失,破败的花瓣纷纷跌落。此时,只有假山碎石纹丝不动,静静趴着迎风听雨小睡寐。



白天炎炎日,夜晚瓢泼雨,一热一冷相交替,老天真是待我不薄。狂风吹来,冰冷刺身,寒意浸腿,我试着挪挪,想换个姿势,但使了半天劲,没能挪动半分。看来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我苦笑一下,干脆不去动。



慢慢的,雷声停歇,闪电也尽兴而归,但孜孜不倦的雨却久久不愿离去。我望着密密的雨幕,暗自反问:你究竟还要逗留多久?你就不能停停吗?你不要再砸我了,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求你歇歇吧,我好累,真的好累……



求了半晌,雨依旧下,依旧无情敲打。方才意识本来已经模糊,没想被风雨侵袭半晌,清醒不少,不过肚里的咕咕声却无能如何也自制不了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估计再等几个时辰,没跪死,倒会饿死。饥渴难耐,不能画饼充饥,只好舔几下嘴唇,伸出舌头接几滴雨水,再臆想一下麦当劳和肯德基。



正感叹没有机会看到雨后的艳阳,两个人从清溪书屋西边迅速走来。借着朦胧的宫灯,定睛一看,是举着伞的纳尔苏和安文轩。我颇感诧异,想开口说话,但干燥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安文轩丢下伞,迅速走进清溪书屋。纳尔苏快步跑到我身边,扶着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柔声说:“要不是若荣偷偷派人告诉文轩,我们真不知道大姐正在承受这么沉重的责罚。语微听说大姐从中午跪到现在,哭个不停。她有了身孕,为了她,大姐就不要再执着了。”我轻声说:“我没想让语微担心,我只想为十三爷和涵依讨回一个公道。”



纳尔苏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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