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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重生算什么-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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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爷低声喝止,霎时他身边一帮人都静了。

他们占了渡船上最好的位置,即使说话,也是叫人在四周围着,这样陡然安静下来,连卖力气的船工都忍不住朝这边看了一眼。

江水哗啦啦的拍着船沿。

“那是什么?”曲爷盯着远处看。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果然看到隐约有个黑点顺流而下。

“是条船…曲爷,您眼神是这个。”有汉子谄媚的比了个拇指。

隔这么远都能看到有东西,道上的传闻还真不是虚的,说曲爷神清目明,敏锐着呢,想要请他出来走一趟镖,带一笔货,价钱可不小。

曲爷却不搭理他的奉承,脸色一正,怒声说:“叫船工别靠近那条船,你们都警醒着些!”

众人闻声一愣,难道有什么不对?

这处野渡,常年都是贩夫走卒往来,这大雪天的,总不至于有水匪半途截道吧!

曲爷不用看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暗暗皱眉:要真是水匪倒轻松了,来两个他能放翻一对,但是遇到修士,这事就真的说不好了。

“看到那车马行的黄瘦子了么?”

“啊?哦!之前说的那个…”被问的人大奇,“曲爷您问他做什么?”

“甭废话,他上船了?”

这汉子赶紧去打听,没一会就钻回来:“在底舱跟牲口们待着呢,听人说好像拜不成师,受打击了,整个人都没了精神气儿,焉焉的。”

他本来还要嘲笑几句,见曲爷板着脸,吓得把话吞了回去。

曲爷心不在焉的一挥手,没再问黄瘦子的事,其实他心里也在犯嘀咕。

赤霞宗远在西域,一个修士跑到中原来对凡人下阴损杀招,实在蹊跷。难道今天遇到的所有怪事,都是冲着那家伙来的?

曲爷沉吟着,又摇摇头。

他料这个黄瘦子,没有这等能耐。

江面上那艘船越来越近,所有人都看出不对了。

无他,这船造得太精致,跟秦淮河里的画舫似的,这些大老粗,一辈子都没见过雕琢装饰得这么好的船,连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画舫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而且一看船行的样子,就知道它是顺水被冲往下游。

最可怖的是,风吹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曲爷,这,这该不会是闹鬼吧?”有人牙齿都开始打战。

船工们拼命避让,个个嘴里念念有词,有的膝盖一弯直接跪了下来。

曲爷蓦然抬头。

风雪中数道人影一闪,踏水而行,转眼就从岸边来到了画舫上。

这下勉强撑住的人,也扑地跪倒:“神仙显灵了!”

“没出息。”曲爷骂了一声。

凡人遇到修士,气弱心虚吓到都正常,膝盖软是个什么毛病?

那群修士匆匆到了画舫上,连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结了冰硬邦邦的帐幔被扯落,落到江水中载沉载浮,随即淡淡的鲜红晕在水中,朝这边渡船流来。

有个船工看到手中船桨浸泡在浅红血水里,一哆嗦把桨都扔了。

这画舫上原来的人,看来全都死了……

曲爷皱眉想,看这画舫的模样,像是阴阳宗的魔修,修真界最近在搞什么鬼?怎么乱成这样?

他有心想认对方的来路,眯了眼瞧,发现那一群也是魔修,从金丹到化神都有,跟方才野店来的那群寒明宗的修士实力差不多,八成是哪位魔尊的属下。

领头的那人披着一件浅黄色的斗篷,遮住了面目,看不分明。

那斗篷乃是吉光裘,入水不湿,入火不灼,价值不菲,绝不是一般修士穿得起的物件。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到斗篷毛尖上,立刻滑落到一边。

修士不惧寒暑,又有灵力护身,就算什么也不穿,站在瓢泼大雨里也不会打湿半点,但是大宗派的弟子,特别喜欢在这些细节上标榜自己来历不凡。

尤其这人身量不高,毛裘裹着的模样比周围人要瘦小一些,明显是个还未成长的少年。这么群人里,倒是他领头,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有个好师父,或者谁也惹不起的靠山。

曲爷暗暗摇头,抬脚准备避到船舱里时,忽然脚下一定,疑惑的回头。

——那个穿吉光裘的少年,他怎么看不透修为?

是修了什么秘法?

“陈公子,我们来迟一步。”

“逃亡之时,尚能如此嚣张,赵微阳确实是个人物。”

声音听起来沉稳、从容,然而却是抹不去的少年音色。

曲爷这辈子不是修士,但耳目灵便,与修士并无区别,他狐疑的看着披吉光裘的少年,一举一动间隐隐的气魄风采,还有众魔修恭敬信服的模样,顿时明白,刚才竟然看走了眼!

“那赵微阳已是瓮中之鳖,公子,我们继续追?”

“不必!他现在是一条疯狗,还是一根叼着金骨头的疯狗,既然不怕咬的人那么多,我们何必要争这个先?”

“可是尊者已经来催促…”

“嗯?”

众魔修立刻闭口。

斗篷下的人微微扬首,“去探聚合派的行踪。”

“遵命。”

一个魔修冲这边渡船瞄了眼:“这些凡人?”

披吉光裘的少年,不耐烦的一摆手。

曲爷立刻替一船人揪上了心。

魔修不在乎因果,虽然他们很少直接屠戮凡人,但某些性子狠毒的魔修,会将船掀翻,在这寒冬腊月掉入江中,多半是没有活路的。

没想到渡船轻轻摇晃了一下,霎时被一股强悍之力击得顺水冲出去好远,风雪更急,画舫隐不可见,船工与粗汉们你看我,我看你,惊魂未定。

“轰!”

热力扑面而来,雪花消融,江面上冒起一团赤红火光。

方才跪倒不起的人,更是抖如筛糠,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念着哪路神仙保佑。

烈焰腾空,好似一场突如其来的烟花,转瞬即逝,江面上依旧风雪漫天,没有画舫,也看不到那群修士的踪迹。

好半晌渡船上才有人发出一声怪叫。

“曲爷,这,这…”

“这都叫什么事!”曲爷没好气的说。

粗汉们这才定了定神,看着不知啥时从船舱里跑出来,魂不守舍的黄瘦子,面面相觑。

如果武林高手都有这样的威风,像黄瘦子这样卯足劲的拜师学艺,也不算奇怪了,只是——众人纷纷摇头,眼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与复杂。

原来真正的武林高手,比说书人讲得还厉害呀!

下次去腆着脸去茶馆蹭书听,再也不嚷嚷那些说书先生满口胡言了。

“总算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之前提议休息不赶路的人,心有余悸的说,“你们说得不错,赶紧将这趟买卖做完,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大过年的,赚这个辛苦钱,简直要撞霉运!”

人人都点头称是,末了发现曲爷似乎在走神。

“曲爷,您这是?”

“无事。”曲爷一转身,竟然进船舱蹲着去了。

他摸摸身上的羊皮袄,又摸摸脸上的络腮胡,背着手踱步。

——如果没看错,最后烧毁画舫的那个,似乎是三昧真火!

火焰赤红,威力惊人,转眼就将整座画舫烧得干干净净。既然不是苍白色火焰,就不是木中火,那人应该只是运气好,得到了三昧真火。

曲爷摸着胡子思忖,真是风起云涌。

他仅仅离开修真界二十多年,天下就多了这么一号人物?

黄瘦子被人拖进了船舱,曲爷一惊:“这是怎么了?”

“这家伙疯了,想往水里跳呢!”打晕他的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知道黄瘦子想拜师想得疯魔,没想到真能干得出这种事。

“行了,甭管他,这也是个苦命的倒霉人。”

曲爷漫不经心的说,倒是没半点奇怪,这黄瘦子知道自己要死了,哪里还顾得上性命呢!

打发走了人,曲爷拍拍袖子,准备把疑惑压在心中,忽然船颠簸了一下,同时他感到一股逼人的冷意,自脊梁上冒出。

“谁?”

曲爷侧身往舱壁上一靠,借着骡马的遮掩,顺手抽出羊皮袄下的一把短刀。

刀很普通,只是被他横过来这么极快又狠的一削,昏暗的底舱里都亮起了刀光残影。

随即曲爷感到一只手轻松撩来,避过刀光,稳稳的敲在自己手腕上。

短刀霎时松脱,曲爷提脚一蹬,靴尖很准的踢到刀柄上,紧跟着他仰首往后一弯,刀尖刷的一声擦着他的额头飞向来袭者。

来人一扬袖,短刀霎时直直插入船舱,连一声闷响都没发出。

曲爷眼角扫到淡黄色吉光裘袍边,心中大惊,只是他已经手快得从靴筒里拔出了第二柄刀,冲着人最容易露出空门的腰际砍去了。

那人动作一点也不慢,翻掌将想压住刀柄,另一手直击曲爷手肘,想让这把兵刃也脱手。

——修真界几时出现这样不用灵力也能动手的后起之秀了?

曲爷彻底糊涂了,手上却本能的分招拆招,刀尖始终不离对方胸腹,可也没办法再进一寸。

“咦?”

两人同时低低的一声惊。

这越打越不对头,顺畅得就像事先说好的过招似的,而且对方的招数忒眼熟,不就是自己爱用的嘛?

“你是何人?”

“你怎会这些?”

两人惊愕之后,又同时生出怒意:这世上除了自己之外,明明只有一人懂得!毫无疑问,对方根本不是我徒弟/我师兄!

第169章重逢

灯下黑这种毛病,陈禾可不会犯。

他站在画舫上,看到不远处的渡船,只扫了一眼,就发现有个人气宇轩昂,腰背笔直,目光炯炯,与他人惊骇得呆滞软倒的模样截然不同,甚是可疑。

尤其那人极快的意识到什么,立刻把周身那股精神气儿松懈了,羊皮袄耷拉着,泯灭于众人之中,只一双眼睛兀自盯着画舫这边不放。

这种欲盖弥彰的模样,更显蹊跷。

陈禾传音让跟随的魔修在江上查探,然后烧了画舫,悄悄来到这条渡船上。

化神期修士,想瞒过凡人耳目,简直轻而易举。

黄瘦子试图跳船,被众人砸晕,这动静闹得陈禾一眼望去,随即想起这个人他曾见过——离焰尊者在赤风沙漠的记忆里。

因为他是离焰的属下,陈禾在蜃珠里翻找了下,发现另外两段尘封的记忆。

——与师兄出沙漠后,遇到的一群盐贩子。黄瘦子拿着白纸扇,充着不伦不类的军师,被喊作二当家的,趾高气扬。

但在冀州偶遇时,黄瘦子憔悴疲惫,苍老了很多,拼命磕头想“拜师学艺”。

释沣说修士有时杀死凡人,侥幸逃生的人不知实情,就四处苦求。

就算运气好,真的成为修士,等到拥有实力能够报仇的时候,仇人如果没有寿终,必然又晋了一个大境界,还不是无法打败?最终也只有抱憾终生。再者,怀着仇恨来修炼功法,被仇恨主宰心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真心希望徒弟好的修士,都不会应允收下这种弟子,魔修另当别论。

如今陈禾看到的黄瘦子,比冀州所见更显颓然,眼神发直,像癫狂的赌徒,在押上筹码前已经知道必输无疑,却还是不肯回头。

两个粗汉将黄瘦子当破麻袋一样拖进船舱。

陈禾心中有些犹豫,当年离焰浑浑噩噩的从赤风沙漠走出,没有记忆,只有释沣临死前叮嘱的那句话,以及北玄派传承。

最初的落脚地在哪,有没有人帮助?

由于离焰那时没有蜃珠,这些无人知道。

陈禾从破碎的记忆里猜测着,既然黄瘦子是离焰没做魔道尊者前的属下,离焰又在赤风沙漠里伫立寻觅多年,可能正是那群盐贩子在荒石滩上遇到了离焰,收留或者说想结识一个实力非凡的“高手”。

后者还好,若是自离焰十九岁,尚未筑基时,就与那群私盐贩子在一起,这就有恩德情谊在里面了。

可惜离焰尊者真正得到蜃珠时,已是百多年后。这群人里没有资质成为修士的,死了,没有突破筑基期的,也不在了。还有一些人,可能死在各种争斗里,只剩下黄瘦子一个。

正魔两道大战,如火如荼,在离焰的默许下,黄瘦子更是躲得不见人影,以至于留给陈禾的记忆里,几乎没有这些人存在的痕迹。

遗失的东西太多了,即使重来一次,也不会圆满。

陈禾默不作声的跟进了船舱,抬眼就看到那个可疑之人,裹着羊皮袍,蹲在几匹驴子旁边皱眉思索什么。

这人满脸的络腮胡,戴着斗笠,一双眼睛亮得叫人心中发虚。有哪怕眼下是蹲着发呆,还是脊背笔直,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

陈禾疑念更深。

他认出对方不是赵微阳,也不是伏烈云。

阴阳宗魔修在江上被杀,附近渡船上多了这么个人,实在蹊跷。以陈禾的眼力,都辨不出对方是修士,还是凡人。

“谁?”

陈禾更惊奇,竟然发现了自己?

接下来就是稀里糊涂的一场交手,眼见情况不对,陈禾覆手一压,灵力随着招数席卷而去,曲爷大惊失色,刀子一丢连滚带爬避过,仍然被余势掀得一头栽倒在地。

——仗着是修士,欺人太甚啊!过招就过招,用什么真元?

曲爷翻身跃起,摸着额头砸出来的红肿,疑惑的盯着陈禾。

陈禾也终于看出对方不是修士,用不了真元灵力,一瞬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惊异的又将曲爷重新打量了一遍。

“嘶。”曲爷摸着脑门上的伤,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的问:“你师父是谁?”

“师父。”

曲爷见陈禾发愣的模样,心里的火更盛,仗着是修士,就不好好说话了?见鬼,他看不透这小子的修为,还真得罪不起!

“咳,你是何人?曲某不曾开罪过你,阁下为何咄咄逼人?”

“师父…”

陈禾一脑门雾水,很没底气,也有些疑惑。

南鸿子尸解转世,至今不过二十多年,这个满脸络腮胡的人,会不会太老了一点?

曲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还以为陈禾始终卡在“你师父是谁”的问题上,什么师承来历这么难说?吞吞吐吐不像话。

曲爷想了又想,觉得自己徒弟可能被人坑,但万万没有连招式都被人偷学走的道理。

“你的师父,是不是姓——”

话到嘴边卡住了。

修真界只称释沣为血魔,费劲打听消息,也只能探听到血魔在豫州,血魔是魔道的新尊者这等话。曲爷根本琢磨不出,释沣现在…还用不用释沣这名字了。

鉴于名字本身就是一场针对北玄派的阴谋。

想要相认,还真是件难事。

哪怕将北玄派基础功法念几句出来都没用——北玄心法在修真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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