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娇妻-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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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周离的心口处也不再那么觉得苦逼了,顿时轻松了起来,却发现刚才问出的问题到现在都没能得到回答,透过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他看到傅子玉假寐的模样。
但却也只是一秒钟他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车厢内散发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压迫力,在这空间极大而又让人舒适到宁愿常住不起的悍马车厢中缓缓的激活,一道又一道,寒气逼人的感觉陡然间强烈了起来,周离肩头一缩,便是再也不看开小差,认真而又专注的开起车来。
闭着眼的傅子玉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微微紧抿着的薄唇上露出了几分唯有冷笑的时候才扬起的弧度,不动的眼眸紧闭着,脑海里却是回放着他刚刚才从家中看到的新闻直播,沈曼青与傅语俩人干的那点儿勾当,还真是不够他傅子玉看的。
其实从始至终,傅子玉都在关注着傅月溪的一切动向,包括任何事情以及她接触过任何的人物,乃至于任意一件小事儿!
只是这些却是他从来都不会表明的。
车厢内沉寂得连自己呼吸声都可以听见,周离吞了吞口水儿,看了一眼前头不远处军区大院入口的拐弯到再次瞥了一眼傅子玉,依旧是之前那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但是他那深邃到令人迷醉的轮廓上却宛如覆上了一层冰寒之霜。
没有阴沉。
没有迫人。
没有阴鸷。
没有肃杀。
但是却有着一股由内到外散发着的冷淡与漠然,不错,就是漠然,他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对于此刻所在之处以及所要抵达的方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或者是烦躁。
瞅着这样的傅子玉,周离就连心尖儿都是颤动的。
他见过无数种傅子玉的脸色,这几年来没少被他吓坏,当然时间一长,熟悉的神色也就免疫了,并且更加让他懂得察言观色,可是如今当下的这幅样子却是连周离都不曾见到过。
毕竟,傅子玉是那样面如冠玉,常挂笑于嘴角的狐狸型美男。
所以第一次见到他事不关己写在脸上的这一刻,周离忽然就有些担忧他,另外心底还暗藏着一股一直以来便存在的畏惧与敬佩。频频将视线瞥来,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周离干脆也不折腾了,直接踩下油门越过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便是直飙军区大院。
剑眉微蹙,傅子玉放在身侧的手毫无动静,安然的宛如蜡像,那么完美,充满了艺术感却又给人致命的危险感。
“那个......傅少,我们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到了,一会儿我是跟着您一同前去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吧,周离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口,在老虎身上拔毛,那不是找死么?
但是不说点什么吧,他又担心傅子玉会继续保持沉默,到时候错耽误了任何一件事情,他周离就是给十条命也都赔不起。
周离就是这样一个人,说他作死也好,说他活该也罢!
哪怕他丫的心底早已经恨透了如今当下这种每天必须瞬间变身成为各种角色的苦逼生活,但不得不说一句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傅子玉折磨着他的同时,他却又无法抽身离开,在傅子玉的身边他尽管是换遍了任何角色,可到底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甘之如饴。
欠虐。
说的都是他。
许久,沉闷的车厢内才响起男人那沉缓又低沉的声音。
“让你查的人查到了?要我再说一遍么?”半睁开那狭眸,傅子玉冰寒如霜的面庞上尽是梨花白般晕染的润泽之色,他这种美如玉的男人,尽管是寒着一张脸,却也还依旧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只是这世间有几人敢对视此刻的他,那就难说了!
一听男人这说话的平淡语气以及那张毫无任何情绪的脸庞,周离就瞬间收回了视线,缩回了脑袋不断的点头点头点头,就差没有变成神经病了。这样子一边儿还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儿还各种心下忐忑的,车子却还是依旧稳稳如山。
可见周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驾车了。
习惯就好——
收敛了心神,把查处那幕后之人的大事儿堪堪放在心头,他这才安定心神目不斜视的开起车来。
另一头依旧混乱不清的傅家却是无人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蓄势待发的暴怒苍狼正席卷着这世间的狂风暴雨而来。
傅语躲在大厅内,悄然抬起头往外头看去,黑压压的人群涌动在傅家大院,此时此刻哪怕是躲在这个角落里,她的心底都还有一种压力,好像只要她一动,外头的人就会看见她。
从大家此刻讨论的状况来看,明显已经可以看出她们心头对于这一次媒体上丑闻风波的喜怒,尤其是她傅语跟沈曼青实际上才是一手策划贼喊捉贼的人,所以这会儿她们的心头估计早已经狠狠的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妈妈,我现在就躲在傅家,怎么办?傅月溪这个小贱人,傅氏什么时候装置了录音器?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个傅月溪竟然这么精明,怎么办啊。”傅语焦急的语气里全都是颤抖。
她如果还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一定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着急害怕,因为她可以逃跑,可是现在她双腿残疾,没有能力再逃跑了。
看着这双没用的腿,她脸上露出了泄气的表情,心下焦躁的同时,她不由得伸出双手扯吧着头发,这一刻,她才恍然间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一说,可是怎么办呢?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外头那么多人原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傅家,可是却正是因为她跟母亲闹得那一出戏才会使得整个傅家此刻被人群淹没,想到自作自受这个词语的傅语眼底划过一道惧怕随即便是无尽的阴森。
傅月溪,你真是命好,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可以这么幸运?
老天爷你到底是公平还是偏袒?这个小贱人为什么处处都是一帆风顺,而我却是恰恰相反?
心头的不甘心,卑微的心理,失败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傅月溪反败为胜的刺激,傅语的眼底彻底的燃烧了一把火,坐在轮椅上头发被她自己抓的乱七八糟,可是被凌乱发丝遮挡着的那张脸上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森然。
一双眼里的惧怕暗藏在瞳孔之内,然而眸色里却渐渐因为心头极大的不甘与不平转变成为了阴鸷。
这一刻,傅语是真正的毫无形象。
狰狞又可怕。
瑟瑟发抖的身子坐在轮椅上都明显得很,颓丧的松开了放在脑袋上的手,她目光逐渐涣散了起来,直到毫无焦距,这一转变竟是迅速而又直接,毫无任何征兆。
“傅小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公开向您道歉,并且联盟在媒体界为您打开一面新的名誉天地。”商量了许久,其中一个传媒记者做为群众之首开口道。
说话间言语之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涩然,心头实际上有些害怕的她却还是努力的抬起眼迎向眼前人的目光,对于傅月溪,大多数人都只是见过屏幕上的她,可是那些时候无非都是淡然的侧脸精致的五官,浅笑的唇角以及那微微潋滟的眼。
迷人又高贵,明艳有动人。
这一刻近距离的与她对视,并且谈着条件,理亏的她们自然心虚,加上第一次与傅月溪接触就从她的手里感受到了两个极端的她,心有余悸的她也不敢再挑战眼前女人的底线。
倒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高人一等,而是傅月溪这个人从小到大便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
对于她自认为和善且想要交往的朋友,她一向都是热情无比,在骨子里她其实是一个很奔放的女人,但却因为当年年纪小在傅家必须学会沉默而养成了习惯,时不时就将软弱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以惑人视线。
或许眼前的数人对她有些过分,甚至很过分,但是傅月溪也明白,身在其职谋其位的道理,所以为难她们也没有必要,是谁的账就算到谁头上这一条准则是她一贯为人行事儿的标准。
所以微微一笑,牵动的红唇迷人又犀利,原本面容上冷硬的线条柔软了几分,她眨了眨眼点了点头,“没问题,只要你们把警察叔叔处理好,我不会再说第二句话。”
说着嘴角扬起的弧度又是深了几分。
虽说不准备刁难她们,可是好歹也是一大早扰人清梦令人心烦的事儿,说了不刁难可是没说不为难哦!
这腹黑的小性子......
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这话自古以来便有,其实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这不,她才刚刚提起警察叔叔,这一辆辆车子便是往她傅家这头驶来,架势阵仗根本就比当天傅语腿部受伤的时候猛烈许多。
瞅着那一辆辆警车张扬而来,傅月溪心底忍不住吐槽一句,这是带了一个连的人来么?
浮浮的微光在她眼底沉淀,她动了动手臂,扫了一眼脸色又是一变的众多传媒工作者们,心情不错的笑了笑:“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还要去公司,所以先失陪了。”
话还未说完,她便已经走出傅家大门。
躲在大厅中的傅语瞥见这一幕幕,只能是心焦无比的在原地等待着母亲的下一招解决办法的她此刻整个儿人都六神无主了,从未想过傅月溪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的傅语咬碎了一口的银牙。
心头吐了几口老血也无法消除今日她独自胆怯,躲躲藏藏偷瞄外头情况的耻辱。
再度把傅月溪惦记上了,心头恨意骤然增加的傅语脑海里混乱纠结着,颤抖着的不是她的双腿而是她的灵魂。
“傅语?”管家有些年迈的声音传来,傅语浑身一个哆嗦,忍不住陡然间一颤的身子更是差点儿从轮椅上摔下来,听着离自己耳后根如此之近的声音响起来,她的眼底浮现了几丝惊慌。
“管家叔叔,我在这里呢。”她牵强一笑,脸色苍白的转过脸看来,对上的就是管家那双略显锐利的视线,目光中明显有着不信任的管家看见她此刻的模样以及所在的角落,竟是也不拆穿她。
“喔。傅语小姐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着了,容易受凉的,早点回房间休息去吧,呆在这里也不好。”
管家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几乎被掩藏在桌子之下,这样狭小的地方竟然可以容纳她身下那个轮椅,还真是为难了这个东西了,心头缓缓浮现了一丝冷笑,管家转过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傅语曾经可没有这么好的态度对他,那时候她是豪门千金,得意无比。自然是用高人一等的姿态对待任何人,就连视线中都带着别人所没有的嚣张与傲慢,别说那个时候了,就是这时候已然落魄到了这地步,她也一样还是不清醒。
傅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但她却是的确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或许是因为母亲太过于自私,也或许是因为她骨子里从来就遗传着沈曼青那种自私又小人的因子,所以长大了以后在经历了几年傅氏大小姐挥霍无比高人一等的生活后,她便彻底的融入了这个角色。
到如今,她已经成为了外头媒体上处处都关注的丑闻事件主角,从受害者到嫌疑人,这是怎么样的一个质的改变。
冷冷凄凄一笑,她打开手机屏幕,希望可以看到母亲的信息,可是却没有。
外头无数媒体还没有一个离开,而特别行动小组的人又已经介入此事,眼看就要往里头走来,傅语的心口处都好像灼烧了起来一般,撕裂了似的感觉,却不是疼痛,是紧张与担忧。
她呆呆的看着付希之直接带着几个便衣进入了傅家。
没有什么横行霸道的横冲直撞,也没有传说中的任何手续,像是闲庭漫步在自己家中一般,这个为首的英俊年轻男人竟然浑身都带着一股沉着,那稳稳的姿态以及淡定的情绪轻易的影响着这跟随在他身侧的几人。
“组长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还跟散步似的?”其中一个跟随者忍不住小声窃语。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另一个人微微不屑的扯动着嘴角,眼神儿里头明显写着‘这你都不知道’几个字儿。
“咱们组长是什么滴干活你不知道么?再说了,这傅家可是我们京都内都有名的豪门军阀世家,我们能够直接穿着便衣进入都已经是一种福气了好吗?所以组长自有分寸,你不用管。”
说完再次鄙视了他一眼,男人这才迅速往前走去。
俩人这点儿小动静付希之哪能不知道呢?其实他早已经收入眼底了,不过有些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的确是有备无患的,这傅语就在傅家,他是知道的,得到了消息直接往这里赶来的他目的就是把傅语带走。
傅家大院后边儿,傅语极力的想要挣扎着往外头而去,可是这里的门的确可以容纳一个轮椅,但却有个坎。不大不小可对于她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
再次痛恨自己此刻成为了残疾,否则的话这点儿小坎还不是她的踏脚石?
急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儿的傅语心头深浓的难受涌来,泪水大颗大颗的话落,顿住手头的动作,她回过头望了一眼傅家,眼神直白而又充斥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决绝。
傅月溪,今天你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干脆鱼死网破!
心底这个想法一旦腾升,便是不可遏制的生长了起来,在她的心口处,脑海里全数占据,令她没有任何余地去考虑别的问题,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归咎于傅月溪。
在傅语的心底,傅月溪这三个字已然等同于她这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看着空旷旷的傅家,她知道那些人已经进入了里头搜索她的身影,这时候如果不走,那就走不掉了,心头打定了主意,傅语蓦地呜咽一声,哽咽在心口的难受终于倾塌而来。
唇角扬起一抹惨败后的弧度,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盯着这个小坎儿她紧紧的闭上了眼,让那留在眸子里的泪水流下来,心口处有些说不出的窒息感,但是她脸色在拂动的光线下那么决绝,如同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般,几秒之后,她才再次睁开了那满是挣扎与纠结恨意的眼睛。
望了一眼这个小坎儿,直接往地面上扑过去的傅语人还未摔倒地上,便是倒吸一口冷气。
想象中的疼痛比起现实中的疼痛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