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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雁斋书灯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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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4)最坏的书。他还讨论了书评家的素养问题。他指出,书评家“必须具
备独见的涵养、器识及包容。意气用事及冷嘲热骂,都是书评家的大忌”,
“炫己之才,或轻率武断,敷衍阿好,是‘书评’的第二大忌”,“书评的
第三大忌是忽视对作者的生活观察,许多书评家采用的是‘就书论书’态度”。
因此,张玉法先生就提出,书评需要由立场持平的“专家”来写。张先生的
“专家”概念有其特定的内涵,“其一是对该书所涉及的论题有深切了解的
人”,“其二是对该书所涉及的科目有广泛认识的人”(《关于书评写作的
一些问题》)。

就在这篇论文中,他还涉论到书评写作技巧。他指出,书评家除了上述
要求外,在操作方面,应当从作者所处的环境,了解其作品的价值;应当从
类似的著作中,了解新版图书的价值;应当判定学术图书的撰述体裁,即是
否合乎“论文形式”。此外,他还提出了一套评论一部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
图书所必须着手观察的四大块包含有28 个指标的图书“内蕴”方面的评判体
系。

关于书评的文体类别,台湾学界也多有讨论,但以思兼先生所述最称全
面。他依据“感性的读后感”和“知性的评介”两个标准,发展了顾敏君先
生的书评文体“三分法”说,提出了“五分法”,即摘要型书评、论述型书
评、源考型书评、比较型书评和感发型书评。

总之,台湾学界对书评和书评家瞩望甚殷,有关的讨论也很多,但言实
不能相符。我们姑且看台湾著名作家、书话家彭歌(姚朋)先生在《如何倡
导书评》一文中的议论和建言:

我们今天要倡导书评,一般性的、文艺性的固然也应该注意,但最重要的还是各种

可以分门别类,自成一个范围的书评。从政治到经济,从哲学到音乐,都应该分头努力,

去评论、去介绍在它自己本行以内的书籍。

文艺批评只是书评中的一部分,或一个分支;。。更值得倡导的是各行各业里带点

儿专门性的书评。谁能写这种书评?当然是本行的专家。谁应该发表这些书评?当然是各

种专业性、学术性的期刊。谁应该支持这些期刊的出版?当然是专业性、学术性的团体与

组织。

前已述及,台湾《书目书评》和《新书月刊》这两家面向大众社会的综
合性读书杂志的夭折,颇伤台湾书评活动的元气。那么,各种专业性杂志发
表书评文章的情况怎样呢?这里有一份资料很能说明问题。

1986 年10 月,在台湾出版的8 本综合性文学杂志中,“书评”(含“书
介”,但不含书序书跋)在各书刊中所占篇幅的比例从0 到8%不等,而“文
学评论”则为0 到25%;再统计上该月上市的其他7 本文学杂志,那该月“书
评”的发表总数为22 篇,“文学评论”则为15 篇(何圣芬《国内最近一期


文学杂志的内容分析》),可见书评文章已成为大多数文学期刊的必发文体
之一,但所占版面比重和学术份量均还不大。

综观台湾设有专栏书评(含书介)的杂志,也还不多,主要有《文讯》
的“书评书介”、《文学思潮》的“新书评介”、《幼狮文艺》的“新书介
绍”、《自由青年》的“说书”、《哲学与文化》的“书评”等,报纸则有
《中央日报》的“读书”版、《中华日报》的“读书人”版和“文教与出版”
版、《国语日报》的“书和人”副刊、《大华晚报》的“读书人副刊”等。
至于书评书讯类杂志,只有由出版业者自创自办、旨在导读促销本社版图书
的《开卷》(时报出版公司1986 年7 月创刊)和《五家书目》(九歌、大地、
洪范、纯文学、尔雅出版社五家联办,1986 年8 月创刊)等有限的几份了。

在台湾的出版业界,成立于1983 年的金石堂书店借鉴文艺界的做法,首
创“畅销书排行榜”的促销方式以后,同行们纷纷跟进,从此蔚然成风。但
正如 1985 年台湾殷素先生在《畅销书排行榜的讯息》一文中所揭示的:“排
行榜并不足以成为好书的支持体系,只让人知道别人买了什么书——但是好
书的支持体系是什么呢?可能有效的途径是,整个社会有足够的评论来源。
台湾可靠的书评来源不多,《天下》杂志和《联合文学》各有‘编者推荐’
和‘责任书评’专栏,然而就评论面、品味、选书跟不上立即的、新鲜的书
籍市场来说,公信程度并不高。”次年元月一日,台北《中国时报》第8 版
更以醒目的标题《街景纷繁书卷寂寞——两个文化现象的省思》,发表了廖
仁义先生的论文,提出了“先有健全的书评制度,才会有可靠的‘书籍排行
榜’”这一重要论点。他说:

第一个值得商榷的文化现象是所谓的“书籍排行榜”。。。一些外国的排行榜制度

之所以被生产者与消费者所信赖,是因为它们拥有健全的评论制度。要有可靠的歌唱排行

榜,必须先有健全的乐评;可靠的电影排行榜,必须先有健全的影评。同样的,可靠的书

籍排行榜,必须先有健全的书评。所谓健全的评论制度,包括评论者必须具备专业的素质

与训练,包括层次不同、领域不同的分类。例如,我们不能教一个根本不懂小说的人来评

论小说,教一个不懂思想的人来评论思想论著;而且,我们除了所谓“文学类”与“非文

学类”的区分之外,必须细分各种专业类别,有小说类,有散文类,也该有心理学类,或

社会学类。如此,才可能建立一个趋于健全的评论制度。然而,我们有这样的书评制度吗?

没有。既然没有,书籍排行榜将只是一种误导的措施。“书籍排行榜”固然有其积极的功

能,但是在我们未能建立健全的书评制度时,排行榜的负面意义多于正面意义。

我们之所以引述此番议论,是因为这里所讨论的建立“书评制度”的论
题,对于中国大陆的书评事业的建设和各种图书评奖程序的完善,具有极为
重要的借鉴意义。大陆同样迫切地需要呼唤“书评制度”的建设!

概括说来,台湾学人们所设计的“书评制度”的理想蓝图,主要有以下
几个要点:首先,它强调书评家在观念上,应明确自身同寻常作家的同异之
处,即书评家除应忠于艺术和真理之外,必需“更忠于读者与作者”。甚至
进而认为,没有严正的书评和没有权威性的书评家,比没有轰动社会的作家
及其作品更感遗憾。因此,书评家应是出版业者、作者、读者之间的图书价
值的裁判者。其次,它强调书评家之间的分工合作,直至形成对社会有影响
力的书评者队伍以覆盖各个专业类别,并同欧美、日本一样,凭藉职业化的
书评家群来“提倡书香社会”,提升读书风气。最后但绝不是最不重要的一
点,是书业界的“书籍排行榜”,应充分依傍书评家的整体意向,才可能成
为一种客观的、专业的和可靠的评估尺度,才可能进而正面地引导读者的品


味取向,指导作家的创作方向和出版业者的选题途向,才不至于出现如现在
这样的误导倾向。以上三点,似为“书评制度”的精髓。

虽说,自本世纪50 年代以来,台湾地区的图书评论活动生存颇为艰辛,
发育堪称不良,存在不少值得省思和批评的问题,而且在本质上,台湾社会
并不存在、也难以形成一种从宏观上组织文化学术界和书业界学者来推动和
建设图书评论事业的力量,然而,由于台湾社会活动着一支相对独立自由的
素质优良的作家学者队伍,也由于台湾地区近10 年来出版事业的趋于繁荣,
更因为学术界、文化界、书业界一些有识之士的自觉努力和热情倡导,因此,
十多年来,台湾地区的书评活动呈现出的是“欣欣向荣”的基本态势。

因此,今天我们在图书评论的基础理论和写作实践方面,来开发台湾书
评活动的文化积累,汲取其中的事业养分,必将深深地裨益于大陆图书评论
事业的稳健发展。

(1990 年4 月28 日,昆明;定稿于5 月19 日,南京)


成都的《读书人报》

书斋中久久不忍舍弃的是一叠已有些微微发黄变脆的报纸,它们就是当
年成都一批志同道合的爱书人集资创办的《读书人报》。报纸为四开8 版,
于1991 年3 月15 日发刊。

我知道有这样一份《读书人报》,是从一家文摘报转摘了该报上的一篇
文章以后开始的。从那以后,我开始寻索这份报纸。后来终于知道它的主办
者是在成都红星中路二段70 号的《读书人报》社。

求索的函件寄到报社,很快就有了回音。是一位名叫阿年的读书人回的
信。记得他对我能够注意到他参与的这份小报,表示高兴,同时还将他所能
找到的创办以来各期尽量地找来了寄我。如今,我的存报中颜色最显古黄色
的这一些,当就是蒙他寄赠的吧?!

《读书人报》在首创之时,就有着一些宏阔的理想。版式之简明大方就
不要说了,尽管它用的是四川省的内部许可印刷证(川内字第01—279),
本可不必如此认真。但偏偏催生它的是一伙蓉城的“书人”,素常认真谨严
惯了的,所以,似乎并不在乎“本报”的“身份”,而把这份小报当作了他
们共同的名山事业一般来讲究。譬如说,他们的报头请到的是冰心老人的字,
而且还在报头设计了一枚简明的“报徽”,据图解说是这样的:“一个大写
的现代人字,紧靠着一本打开的书,而在人字上部离书较远之处,可看见一
个用古老文体书写的另一个人字。”我拿到报纸以后,猜度远在蜀道那头的
这六七位报社创办人的心思,大概是想要向读者传达出他们那厚今爱古、兼
包并蓄的办报宗旨。

果然,以姚无丹先生名义发表的《代发刊辞》,就是从这一枚“报徽”
说起的:

没有劳动,就没有人类的出现,这是一个已被公认的真理,没有书就没有人类的文

明也被大家承认了,然而没有代表优秀传统文化的书,特别是没有反映最新文化科学的

书,我们这个民族就永远不可能进入更高文明的阶段,这似乎还没有被一些人所承认。

。。


顾名思义,《读书人报》的主要特色不是就书谈书,也不同于一般仅仅着重评价或

推荐一时一地新书的报刊,它的出发点和归结点均在于提高人的文化素质,尽力使现代活

着的人,成为活着的现代人。然而,它无意高高站在读者之上指手划脚,始终只愿以一个

读书人的知心朋友身份,积极传播有关文化信息,反映读书人的迫切呼声,提供治学和做

人的参考资料,介绍买书读书及藏书的基本知识。因而可以说它是一张文化服务性的报

纸。

后来付诸实践的这一办报宗旨,应该说在各期《读书人报》基本上得到
了贯彻。其创刊初期的主要版面如《眼界》(位于第2 版,徐晋淮、袁豫明
主编)、《书迷》(第3 版,缪文远主编)、《人与书》(第4 版,张叹凤
主编)、《出版世界》(第5 版,盛寄萍主编)、《艺术赏读》(第6、7
版,杨守年主编)、《旧书天地》(第8 版,黄树主编)的编者,也可谓得
蜀中一时爱书文人之选。如素具“读书癖”、喜欢“逛书店”的缪文远先生,
画得一笔佳画、写得一手美文的杨守年先生,历来关注现代新文学作家生存
状态的张叹凤先生等等,此前和此后均有所知名,本不在于藉《读书人报》
为纽带也。

在见报的作者和作品中,更不乏外面正式发行的报纸上不大看得到的人


和文。如梁永先生的《台静农先生的一幅遗墨》、署名“村老”者写的《比
较买书与比较读书》(均见第1 期)、缪文远的《逛旧书店琐忆》、车辐的
《章衣萍在成都》(均见第2 期)、李凯的《贬官不忘藏书的姚炫》、田旭
中的《略说斋号印》(均见第3 期)。。都是有着个人读书心得的好文章。

《读书人报》的各位编者同文坛前辈的主动结缘,也是值得说道的地方。
如第4 期头版刊载的冰心老人所写“《读书人报》使我得到了一个读书人应
得的知识和信息”的墨迹,以及在“读书人与读书人”栏目中发表的艾芜致
范泉的一封旧函;第6 期上的华君武“劝人为善,莫如读书”的题词,以及
当期开始的关于《梁实秋情书选》一书编选的争鸣;第12 期上邱煦随缘到协
和医院探视病卧着的唐彛壬院笏吹幕匾洹!U庵种中屑#薏幌允境
编者关爱人文、倡导书香的善良宗旨。至于说首先连载郑逸梅老人新作《漫
谈民国以来的报刊》,并促成当地出版社到沪洽谈正式出版事宜(第6 期);
以欣喜之情率先报道后来惹下难息风波直至莫名官司的《围城》汇校本“即
将面世”(第7 期),均将是后世读书人所瞩目关心的掌故。如关于“《围
城》汇校本”,报道题目即为《领略大家垂范饱赏〈围城〉风光——钱钟书
〈围城〉汇校本即将面世》。

我以为,这篇短讯可能是关于“《围城》汇校本”最早的一篇报道(1991
年6 月7 日),而且观其行文,源流历历,言意爽爽,恐怕非方家不办。时
人和后人要彻头彻尾地知情这桩公案,恐怕也得从读本文开始。今日立此存
照,可免他日诸君寻访翻检之劳。

位于成都红星中路的《读书人报》社从第16 期起,迁址到新华大道马家
花园路28 号办公。时在当年度的11 月22 日,该期头版发出“启事”,向新
老读者和作者广而告之。除了报址乔迁这件大事以外,大抵自1992 年秋冬
起,报社内部发生了一次人事危机。我受赠的报纸,大概也在此期间有所中
断。现在手头的一些,已经是局面有所稳定以后的“新×期”,改于周二出
版。版面及其主编,也有较大调整。新版面如艾舒仁主编的《书味》、殷世
江主编的《墨缘》、陈子善客串主编的《三边书话》(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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